“二姐,说到长孙冲,你有点亢奋,看你的表情,是不是认知他?”
青竹急忙追了上去,晚风吹来,女人幽香扑鼻而入,令他陶醉,贪婪的吸了口气“难不成,二姐和长孙冲是老相好?”
“我认识他,可他未必认识我。”
白娘子叹了口气,看着昏暗的夜色,时光似乎倒流,回到了十年前的夜晚,往事潮水般的在脑中翻滚。
那时候,她还是十来岁的小女孩,因为偷东西,被店家追着打,眼看小命不保,快要被打死了,却被一个小孩救了。
而这个小孩,就是坐着马车路过的长孙冲,是国公府的仆从驾车,车里只有长孙冲一个人,见她满脸是血,就救了她。
说实话,十年过去了,那时的长孙冲还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现在即便是面对面的站着,她未必能认出来,因为她脑海记着的,还是十年前那张稚嫩的脸。
可现在的长孙冲,不仅是最强的少年宗师,还是太子太傅,冠军候,陛下眼中最红的大红人,其风头远胜齐国公长孙无忌。
……
东宫。
承恩殿。
看着狼狈不堪,形同乞丐一般的李承乾,李世民的一腔怒火,反而被浇灭了,没发泄出来,抚着儿子稚嫩的脸庞“高明,你太令父皇失望了。”
扑通!
李承乾跪了下去,满眼羞愧,泪如雨下的看着父亲“父皇,对不起!是儿臣不好,一时耳根子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
李承乾或许不聪明,但作为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的长子,绝对不愚蠢,知道捂不住了,只能移祸江东,找替死鬼了。
最好的替死鬼有三个,一是常心,反正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怎么说都可以,其次是杜荷,因为他已经亲口承认,私养战马是他提议的。
只要将私养战马和私铸羽箭之事推在杜荷身上,相信没人怀疑,这两件事有了替死鬼,自己身上的责任就可以推得七七了。
最后一个替死鬼,当然是新文野,因为新文野是新文礼的儿子,而新文礼死于瓦岗军之手,后来瓦岗投奔了秦王,也就是现在的皇上,他的父皇。
新文野肯定恨新朝势力,更恨李家的人,为了报仇,用各种手段胁迫他,他无力反抗,为了自保,只能与之周旋,等待时机。
“你说的小人,是谁?”
李世民满眼失望,的确没想到,自己英雄一世,儿子却是一个怂包,既然敢做,却没胆子承认。
知道捂不住了,事情败露,为了自保,就编出子虚乌有的小人,作为他的替死鬼,将自己摘干净,想置身事外“儿子,论起耍手段,你太嫩了,如此幼稚的谎言,休想骗过为父。”
“有三个。”
李承乾迅速组织了语言,将所有的责任推在常心、杜荷和新文野三人身上“父皇,最可恨的是杜荷,儿臣将他当成朋友,推心置腹,无话不谈,他却害我,想置儿臣于死地。”
“高明,你太让父皇失望了,事到如今,自己做错了事,不仅不知道反省,为了自保,居然将所有的责任推在别人身上。”
李世民拍着儿子的肩膀“最令人发指的是,常心已经死了,你将责任推在死人身上,之前还嚷着替他讨公道,可如今,为了自己脱罪,将脏水泼在他身上,无耻之尤啊。”
“父皇,你要相信儿臣,儿臣是无辜的,是他们陷害儿臣、逼迫儿臣、怂恿儿臣、蛊惑儿臣。儿臣太年轻了,没经住诱惑和胁迫,才犯了大错,父皇,求求你,饶恕儿臣一次。”
李承乾抱着李世民的大腿,哭成了泪人儿“经历了这次巨变,儿臣保证,以后绝不犯类似的错误了,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做一个合格的太子,为父皇分忧,为国家分忧。”
“高明,你已经没这个资格了。”
李世民扶起儿子,擦去脸上的泪水“有的东西一旦失去,就是永远,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你可以辜负父皇对你的疼爱。可你,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是真正的懦夫。”
“一个懦夫,永远都没资格做东宫之主,一国储君。你要是勇敢的承认,因为腿疾,内心自卑,担心太子之位不保,而父皇春秋正盛,你实在等不及了,想要做天下之主。”
“若是如此,父皇会慎重考虑,是否给你一次机会,可惜啊!你有胆子谋反,却没勇气承认,令父皇大失所望,当初定你当太子,或许就是一个错误。”
“既然知道这是一个错误,就不能让它继续错下去了,父皇的爱子meng该醒了,而你的太子meng也该醒了,让一切回归正途。”
扑通!
李承乾面如死灰,直挺挺的跪了下去,泪如雨下的看着长孙无垢“母后,儿臣知错,求求你,给儿臣一次机会。”
“高明,对不起!在这件事上,母后的想法和你父皇一致。来东宫的路上,我们已经讨论过了,要是你勇于承认错误,愿意悔改,你父皇会给你一次机会。”
长孙无垢躬着身子,抚着儿子稚嫩的脸庞,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惜的是,你令你父皇失望,也令母后失望,身为太子,东宫之主,一国储君,连这点胆识和气魄都没有,可悲。”
“看看你表哥,只比你大几个月,年方十四,因为不喜欢长乐,胆敢抗旨拒婚,而后挑战你皇叔。他不仅有霸王之勇,更有勇冠天下之能,更重要的,母后欣赏他的胆识和气魄。”
“只有冲儿这样的男子,和你父皇,才是真正的男子汉,顶天立地,不管做了什么,敢勇于承认,可你呢?堂堂太子,只是私养战马、私铸羽箭,私养死士,却不敢承认。”
“不敢承认,还情有可原,这毕竟是谋反之罪,即便是身为太子,也有可能人头落地,可最错的是,为了自保,将责任推在别人身上,其中一个还是死人,简直令人齿寒。”
“母后,到底儿臣是你们亲生的,或者长孙冲是你们亲生的?儿臣再不好,也是你们的儿子,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臣只是一时糊涂,犯了小错,你们却要剥夺我的一切。”
“不管长孙冲多好,他始终是外人,永远没资格成为江山的继承者,永远都是臣子,匍匐在李家人的脚下,永远是奴才,只要一句话,一夜之间就会让他失去一切,家破人亡。”
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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