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莫图哑口无言,干脆亦步亦趋地跟在乔弈绯的身后,虽在幽暗的地底下,但她身上散发出来少女甜美馨香还是让他有瞬间的恍惚。
离她离得很近,可以近距离观察,乔弈绯和北燕女人不同,哪怕是乌兰加玛那样少有的绝色,也是带着浓浓的北燕风格。
而乔弈绯如凝脂般的白嫩肌肤,冰晶水润的眼睛,白莲藕般的晶莹手腕,手腕上还带着一只鲜艳欲滴的红手镯,一双如美玉的手,光看一眼,就能让一个男人呼吸加速。
他有过很多女人,但北燕女人大多强壮丰硕,野性十足,从没有和这样娇美妩媚如花似玉的女人睡过,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身体一阵燥热,熟悉的感觉涌来上来,他有足够的把握,若是把这个女人就地正法的话,她也只能束手就擒。
这里没有秦湛,也没有旁人,他什么都不用顾忌,反正这女人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北燕女人向来是胜利者的战利品,强者为王,看中就抢回去,那些女人最初被抢来的时候呼天抢地,被睡几次之后,还不是乖乖成了他的女人?为了他争风吃醋,尔虞我诈,只为多得一点他的怜爱。
想到这里,乌兰莫图一双眸子越发暗红,连呼吸都粗重起来,乔弈绯发现了他的异样,警觉道:“你想干什么?”
乌兰莫图的目光锁定乔弈绯颈脖白皙的肌肤,虽然他没有大夏公子哥们闻香识女人的本事,但毕竟睡过不少女人,光是想象就能想象她身体的诱人。
克制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骨子里的彪悍和野性蠢蠢欲动,笑道:“反正都是我的女人了,早一天晚一点也无妨,我从来没在别的女人身上花这么多心思,你很幸运。”
乔弈绯虽然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但和秦湛情动的时候,也见过男人充满欲望的眼神,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冷冰冰道:“对你来说无所谓,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充斥着冷漠的恨意,这种目光乌兰莫图并不陌生,他府里多少女人刚来的时候都是这种眼神,但对于乔弈绯,他愿意给她这种例外,冷哼一声,强行运功将体内火焰压下去,“好,我看你能犟多久?”
乔弈绯暗自松了一口气,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下,若乌兰莫图再次兽性大发,自己不一定能够安然无恙。
必须得想个法子确保自己的安全,还没等她想出办法,乌兰莫图就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你放心,我从来不缺女人,也分得清轻重,还不至于。”
乌兰莫图虽然为人阴险,但也算是说话算话,乔弈绯心里刚刚浮起的想法又沉了下去,乌兰莫图也好,秦湛也好,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
秦湛,一想起那个人,乔弈绯脸上拂过一道恨意,这道恨意准确无误地落入乌兰莫图的眼中,他唇角得意地掀了起来。
顺利通过甬道,前方突然光芒大亮,和一直的暗幽幽不同,把他们所在地照得纤尘毕现,原来这间石室两边的墙壁上,安置着大大小小数十颗夜明珠。
乔弈绯的目光被夜明珠吸引,那夜明珠皎洁圆明内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宫,晶莹剔透,就像黑夜里的星星,散发出莹莹的光,在昏暗的地底下待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这么明亮的光芒,她有些失神。
这么明媚美好的东西,却常见放在不见天日的地底下,埋没了光彩,埋没了神韵,不过,或许也是人心的黑暗会玷污了夜明珠的圣洁,所以选择长眠地下。
“怎么了?”乌兰莫图的声音拉回了乔弈绯的心思,她收回心神,正色道:“这里应该是伤门,强出伤门,易见血光。”
“我还怕血光?”乌兰莫图不以为然,这夜明珠定然就是前朝宝藏的一部分,花了这么大的心思,总算没有白费,可见这里的确是前朝宝藏所在。
乔弈绯幽幽地望着他,乌兰莫图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这道伤门,有两条路,生路和死路。”乔弈绯平静道。
乌兰莫图眼神骤然眯起,在乔弈绯脸上划来划去,仿佛在揣测她话的真假,“你再说一遍。”
“伤门历来都是大凶之地,这两条路,一条通往生,一条通往死,如果不小心选到了死门,里面机关重重,我们恐怕会死无全尸。”
乌兰莫图审视乔弈绯,觉得她的神色不像在开玩笑,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你能否找到哪条是生路?”
“我不知道。”乔弈绯如实道,“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只能靠运气,何况,设计者是玄门高人,我虽然以前因为兴趣读了不少相关古籍,但毕竟是小巫见大巫,破解不了。”
夜明珠的光晕在乔弈绯脸上打下朦胧妩媚的色彩,可是,她的心却没来由地乱了起来,这个险象环生之地,处处布满杀机,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也死在这里?
如果她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无声无息的死了,和那些葬身此地的人不会有任何的不同,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白骨一副,到那时,谁还记得她曾经的活泼灵动,曾经的嫣然如花?
不知道生路和死路的情况下,最常用的办法就是让一个人去试,想到这里,她摸了摸一直绑在腿上一把匕首,这是进入黑云谷的时候秦湛给她的,让她必要的时候防身用。
对乌兰莫图,她不能信任,需要她的时候,会保护她的安全,若是需要她去送死,他定然也会毫不犹豫,
乔弈绯竭力压制住内心的不安,毕竟这里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在死亡面前,谁都没有特权,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平头百姓,都一视同仁,“只有穿过伤门,才有可能找到生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宪帝陵寝应该就在生门。”
乌兰莫图阴鸷的目光再次落到乔弈绯身上,让她心生不安,“这些夜明珠已经价值连城了,你拿着它们出去,也算不虚此行。”
“区区夜明珠岂能轻易满足?”虽然夜明珠对于普通人来说足以过上舒适奢华的生活,但身为北燕亲王的乌兰莫图怎么会看得上?
相反,夜明珠的奢华进一步刺激了他找到其他宝藏的信心,乔弈绯后退两步,“你想拿我当垫脚石?”
“你怕死?”乌兰莫图眼神透出一丝玩味。
“当然怕。”乔弈绯一边握紧匕首藏在身后,一边道:“你们一个两个被宝藏迷了心智,迷了眼睛,可我为什么跟着你们来送死?”
“你不是商人吗?你不爱财?”乌兰莫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我爱财,但我从小就知道,不义之财不能拿,有命拿没命花,何况是从什么陵寝里拿出来的东西,我嫌晦气。”乔弈绯毫不掩饰道。
“世人所贪的无非名与利,就算你不要宝藏,难道就没有所图吗?”乌兰莫图眼神暗光闪烁,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乔弈绯不说话了,她愿意闯这个鬼门关,除了好奇心之外,最大的理由就是秦湛,和秦湛同生死的经历惊险而珍贵,可遇不可求,她自然不会放过,淡淡道:“这两条路,你选一条吧。”
乌兰莫图眯眼审视片刻,他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来乔弈绯在故作镇定下的极度紧张,这一路走来,这里面凶险的机关也见了不少了,如果换了别的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人丢过去当垫脚石,但乔弈绯不同,他对她终究有些特别,不愿意就这样把她丢过去送死。
“如果此时是你和秦湛在这里,你会怎么选?”乌兰莫图忽道。
“世事没有如果。”乔弈绯冷冷道,她怕死,更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说不后悔是假的,她又不想要陵寝里的财宝,好端端的豪富之家的大小姐搞得跟个盗墓贼一样。
而且从乌兰莫图的眼神中,她知道他动过把她当垫脚石的心思,最终却没有这么做,显然是觉得自己还有用。
“我就不信邪。”乌兰莫图突然瞪大眼睛,手中弯刀攸然出鞘,夜明珠的光晕反射在刀背上,发出冷幽幽的寒光,杀气迸发。
乔弈绯的衣裙被一阵寒风掠起,一阵突如其来的冷意袭遍全身,以为他要故技重施,还没来得及惊叫出声,就见乌兰莫图一刀劈在开关上,左边那条路的入口被巨大的内力整塌,骤然射出无数块零星的碎石,如离弦的箭,乌兰莫图躲闪不及,腿上,身上,脸上都被击中。
乔弈绯连忙蹲下,却蓦然发现他居然正好挡在自己前面,挡住了石头雨的袭击,心中惊骇难言。
好一会,石头雨才停了,恢复了平静,乌兰莫图终于发出一声闷哼,显然受伤不轻,乔弈绯吃惊地看着他,他并不是一味地使蛮力,而是用内力震断入口,想借此试一试哪条是生路,但没想到,另外一条路也同时坍塌了,显然设计者已经料到后来人会用同样的方法强行破关。
“你没事吧?”乔弈绯惊魂未定,谁能想到,这个片刻之前还想着用她做垫脚石的男人居然会为她挡住疾驰的沙石?
“死不了!”乌兰莫图费力地推开压在他腿上的大石,血迹渗透了衣服,他脸上也擦伤了一块,留下了一道血痕。
见他虽然伤得不轻,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乔弈绯心情复杂,“幸好躲得快,否则就毁容了。”
“毁容怕什么?以我的身份地位,就算是丑八怪,也有数不清的女人扑上来。”乌兰莫图很自负,这种时候还不忘调侃。
乔弈绯道:“在北燕或许是,但只怕靖乐公主看不上你了。”
“那个女人?”乌兰莫图唇角溢血迹,显然也不想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轻松,嗤笑一声,鄙夷道:“还轮不到她看不上。”
这里缺医少药,连吃的也没有,乔弈绯蹙眉看向已经彻底坍塌的两条通道,“现在生路和死路都塌了,怎么办?”
“放心,这难不倒我。”乌兰莫图不顾还在滴血的伤口站起来,“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杀出一条血路来。”
夜明珠蒙尘,但依旧明亮,乔弈绯默默地看着他,此时的乌兰莫图,像极了草原上桀骜不训的雄鹰,尽管伤痕累累,但依旧气势逼人,仿佛一把出鞘的钢刀,强悍而凌冽。
这样的伤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早已经倒地不起,但乌兰莫图仿佛有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力,根本不会疲惫,他费力地搬开一块巨大的石头。
乔弈绯明白了,他要用最笨的办法穿过休门,但这个时候,似乎除了这个办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否则,就是等死。
乔弈绯忽然站起身来,搬起一块稍小的石头,吃力地把它挪到一边,乌兰莫图有些意外,随即嘲讽道:“娇滴滴的大小姐也来干这种粗活?”
“与其在这里说风凉话,不如省些力气多搬几块石头。”乔弈绯没好气道。
乌兰莫图怔楞片刻,见乔弈绯雪白细嫩的小手很快就磨出了血泡,“这么多石头,搬三天三夜也搬不完,你不用多浪费力气。”
“与其坐在这里等死,不如奋力一搏。”乔弈绯忍受着尖利石块的刺痛,“就算你想认命,我也不想。”
乌兰莫图停下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乔弈绯,这个女人除了极其漂亮的外表和诡计多端之外,此刻的她,美丽,坚韧,克服了死亡恐惧之后的她仿佛一朵惊艳的暗夜玫瑰,光芒四射,璀璨夺目。
如果说以前他是咽不下被耍弄的怒火,一定要将乔弈绯弄到手的话,如今却是有些不同了,她不仅有着足以让他动心的绝色美貌,还有着连他也说不清楚的吸引力,和所有他见过的女人都不同。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拿到宝藏,然后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收入府里,想到这里,乌兰莫图不由得心猿意马,正准备继续搬石头的时候,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巨响,紧接着,两个黑乎乎的人影就从上方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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