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王妃是首富》第十七章 春心乱芳心动

    听到乔弈绯这样说,秦湛俊脸上的阴霾神奇地消散不少,淡淡道“吃醋了?”
    吃你大爷的醋?乔弈绯越想越气,“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是你洁身自好,刺客怎么会有机会对你下手?说到底还不是自找的?我好心提醒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好意思怪我?”
    见她恶人先告状,反将一军,秦湛顿觉头痛,剑眉深锁,“秦淳说你表面上天真单纯,乖巧柔顺,实际上一肚子阴谋诡计,倒真是没说错。”
    乔弈绯冷笑道“明明是自己这样认为,偏偏要借秦淳的口,倒真是虚伪!”
    秦湛不语,眼神却微微眯了起来,乔弈绯见状道“那你是更喜欢我天真单纯,还是阴谋诡计?”
    “以后再告诉你!”
    说了等于没说,乔弈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干脆道“不过既然你都挑明了,那我也就直说了,以后你若继续在我面前召女人,我一样会见死不救,我可不是徐槿楹,被洗脑得贤良淑德,秦渤要是落到我手里,早投胎几百回了,还用得着和离这么麻烦?”
    秦湛眼眸微动,静静地注视着她,房间里的气氛安静地有点诡异,乔弈绯心底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
    她是喜欢他的,从见他第一面起,就产生了强烈的视觉冲击,秦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堪称无懈可击,也完美地契合了自己对于理想男人的幻梦,以致她不受抑制地越陷越深。
    人生短暂,能遇到一个让自己春思乱芳心动的男人,何其有幸?
    她一直认为,只有这样才不负此生,不负韶华,在最美好的年龄,若没有真正体验过情动的滋味,没有为一个人魂牵梦绕,没有日日思君朝与暮,那是人生极大的缺憾。
    那日秦湛说要娶她为妻,她清晰地记得那时的欣喜若狂,不但心悦君兮君已知,而且他也正好喜欢自己,那一刻,觉得自己是简直世上最幸福的姑娘,甜蜜溢满心间,盼着和他终成眷属,比翼齐飞。
    可今晚的事强烈地刷新了她的认知,让她意识到需要重新审视和秦湛的关系,就算他极有主见,不会任由皇上和皇后任意操控他的婚事,就算他可以顺利娶她为妻,但他皇子的身份,少不了侧妃侍妾一堆,那是祖制,由不得他想要或者不想要,更何况,万一他本身也想要呢?
    他现在是喜欢她,但男人的喜欢和女人的喜欢不同,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往往是一心一意,心无旁骛,但男人不同,他们喜欢一个女人,丝毫不影响同时喜欢另一个女人,另外许多女人。
    乔弈绯闭上眼睛,一股酸涩从心底涌上来,尽管出身商家,八面玲珑,可在她心底深处,爱与憎向来分明,祖父也从不用三从四德贤良淑德来绑架她。
    从一开始,乔氏和唐家定亲的时候,祖父就有言在先,唐衡知不得纳妾,因为祖父深知她是至情至性的人,爱就是全部,不爱也是全部,没有委曲求全,没有容忍与雅量,对于感情,她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
    今晚的事,若只是个开端,以后就会持续发生,乔弈绯不想自己变成下一个徐槿楹,含泪带笑地将一个又一个女人源源不断地送上自己男人的床。
    如果是那样的话,乔弈绯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她向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绝不忍受这样屈辱的生活,哪怕他是高贵的皇子,哪怕他是那样的令她心动?
    想到这里,乔弈绯深吸一口气,“秦湛,你若是我觉得我心思歹毒,阴险狡诈,我也不缠着你,你之前说的话,我也都当你没说过,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从此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如何?”
    果然,秦湛闻言,眸瞳瞬时一片漆黑,似乎藏着磅礴的怒火,凝视着乔弈绯决然的眼睛,许久,精致的薄唇里挤出两个字,“出去!”
    出去?这两个字在乔弈绯心头重重一撞,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撞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是她提出分手没错,可那也是她内心极度挣扎的煎熬,可他竟然没有丝毫挽留,没有丝毫遗憾,反而如此冷漠决绝,半分不留余地?
    望着那张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俊脸,一双眼睛再无丝毫波澜,曾经的爱意旖旎荡然无存,竟寒凉得如此陌生,仿佛在她心底划下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让她蓦然发觉自己以前到底有多可笑?
    还以为真的可以他和情投意合,鸾凤和鸣,倒是忘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是皇子,他的世界里只允许女人对他臣服和顺从,不允许女人要求同等的爱与恋。
    或许之前他对自己的爱意也不过是一时新鲜,毕竟和他以前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截然不同,但也只是昙花一现,惊鸿一瞥,当残酷的现实扑面而来的时候,他亦是如此的冷酷无情,寡淡而决绝。
    曾经那些令她心旌摇曳的海誓山盟,入戏的只有自己,他就像一个云淡风轻的布局高手,运筹帷幄,进退自如。
    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秦淳看似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却冷眼旁观,心如明镜,自己果然是天真到可笑,她或许是秦湛世界里的一束光,可光都是稍纵即逝,当对方不需要的时候,这束光就太刺眼了。
    “好,我走!”乔弈绯一字一顿道,猛然转身跑了出去,眼泪却掉落下来,这一刻,只希望自己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从未遇到过这个冷酷到残忍的男人。
    乔弈绯一口气跑到了湖边,泪水却断线的珠子往下掉落,往日有多温馨甜蜜,现在就有多荒唐可笑。
    伤心失望汹涌而至,任凭夜露将衣裳打湿,乔弈绯腿脚一软,坐在地上,抱着双膝,一动不动地望着黑暗的湖面,紧紧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乔弈绯连忙扶着栏杆站起来,一回头,竟是徐天舒。
    “二表哥?”乔弈绯立即转过头对着湖面,若无其事地寒暄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刚才她一转头,哭红的双眼已经尽数落入眼中,徐天舒心头一揪,“殿下遇刺,也不知驿馆是否藏着刺客同伙,一个女孩子在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很危险。”
    清冷的夜风吹在脸上,有种沁凉沁凉的感觉,乔弈绯无所谓道“就算真有刺客的同伙,有危险的也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刺客才不会放在眼里呢。”
    “你哭了?”虽然湖边一片黑暗,但此刻正在到处盘查可疑人物,火把照亮了几乎整座驿馆,时不时透过来的火光依然可以看清少女姣好面容上难以掩饰的悲伤和难过,徐天舒沉眉道“是不是靖乐公主欺负你了?”
    天上掉下来一个背锅的,不用白不用,乔弈绯当然不会拒绝,不以为然道“罢了,她贵为公主,骂我几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天舒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对蛮横霸道的靖乐公主极其不喜,但不关他的事,所以一直敬而远之,以他对绯妹妹的了解,绝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居然能把她气得独自在湖边哭,可见有多可恶?
    “她虽是公主,但你又不是她的宫女,凭什么对你任意责骂?”徐天舒脸上染上一道醒目的怒色,“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提醒她的。”
    乔弈绯震惊不已,差点忘了伤心难过,清流名门出身的徐天舒竟会插手这种明显吃力不讨好的闲事,诧异道“你要怎么提醒她?”
    徐天舒沉声道“我会有办法的,你既是我亲表妹,我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你?”
    这豪气千云的话简直颠覆了乔弈绯对徐天舒的认知,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形象,谨言慎行,克己守礼,因为镇国公府超然的地位,除了不长眼的,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所以过得十分逍遥自在。
    没想到清高傲物的贵公子徐天舒,竟也会插手这种自降身价的俗世事务?
    见乔弈绯呆呆地望着他,徐天舒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立即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出行前,姐姐特地嘱咐过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我不能食言。”
    一股暖意从乔弈绯心底升腾起来,她暗中帮助镇国公府,从未想过回报,这也是她骨子里的傲气使然,没想到,平日事不关己不开口的徐天舒竟如此仗义,嗫嚅道“我…”
    “你不用说,我明白,总之,有我在,不会让她再有机会欺负你的。”
    我这什么都没说呢?面对徐天舒突如其来的关爱袒护,乔弈绯脑子发懵,这下误会大了去了,“二表哥,她毕竟是公主,虽然脾气大了点,不过相信也没什么恶意,不要太往心里去了。”
    “没恶意?”徐天舒俊秀的面容一派冷沉,“绯妹妹,你跟我实话,乌兰亲王大婚那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乔弈绯发现真的不能随便撒谎,只要撒了一个谎言,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简直是一条不归路,只能在不断撒谎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再无回头路可走。
    “你突发疾病?靖乐公主深明大义,为了两国安好仗义替嫁?”徐天舒忽然冷笑,“这种幼稚的借口也只能糊弄愿意相信的人,我虽未与靖乐公主直接接触过,但也并非对她一无所知,她可不是深明大义的人,若果真如此,一开始就由她联姻北燕,又何来这么多麻烦事?”
    乔弈绯被问得哑口无言,暗暗叫苦,徐天舒看似清高不问世事,但着实堪称人间清醒,比徐槿楹难糊弄多了。
    但没有什么事能难倒随机应变的乔弈绯,忽然身子一晃,痛苦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二表哥,我头好痛,当日发生什么,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要一想起,就觉得头痛得要命。”
    她表演得十分逼真,成功地让徐天舒担忧起来,“你怎么样?”
    触碰到了她的衣裳,发现她薄薄的衣裳竟被夜露沁湿透了,徐天舒脸色一变,“你衣服怎么这么湿?赶快回去换身衣服。”
    “好!”本就极度伤心气愤之下,又吹了半天的冷风,乔弈绯确实感觉头昏脑涨,“我的头好痛。”
    徐天舒犹豫片刻,还是将手轻轻地放在她额头试了一下温度,惊道“你发烧了?我送你回去。”
    乔弈绯昏昏沉沉地随着徐天舒往回走,徐天舒又着急又担忧,对靖乐公主的不满又加深了一层,刚走到后院门的时候,竟遇到了薛又礼。
    “哎呀,这不是徐兄吗?”薛又礼夸张地叫道,“你身边是宁乐郡主吧?”
    官兵搜查本就人来人往,被薛又礼故意大声一叫,吸引过来不少人,薛又礼更来劲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声音更是因为亢奋而显得十分尖锐,“这么晚了,两位倒是有雅兴啊。”
    徐天舒本想说滚开,但周围人越来越多,眼神就像看在捉奸,绯妹妹名声要紧,强忍火气耐着性子解释道“郡主身子不适,我恰好碰到,驿馆已遇刺客,担心郡主安全,便送她回来。”
    薛又礼望了一眼徐天舒身后通向湖泊那段黑乎乎的木桥,含沙射影道“徐兄就是运气好,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遇到郡主?郡主也真是好生奇怪,今晚驿馆可不安宁,一个姑娘,无端端跑到这种地方夜游吗?”
    今晚驿馆本就人心惶惶,再闹出了暗通款曲的香艳事件,无疑是在已经沸腾的水下再添了一把柴火,热闹非凡,乔弈绯冷笑道“薛公子真不愧是工部侍郎之子,平日管天管地还嫌不够,竟然管到本郡主夜不夜游头上来了?”
    薛又礼是领教过乔弈绯口才的,但今晚好不容易捉奸拿双,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似笑非笑道“郡主多虑了,我也是担忧郡主的安全,这深更半夜,万一遇到什么野兽啊,歹人啊,岂非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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