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傀儡师》第九百六十八章 好戏落幕

    凌星夜最擅长也最常用的战术——傀儡双舞。
    虽然身体站在原地没有更多的动作，但遍布战场的无数“相位支点”小方块已经运动起来，配合丝线组成前所未有的大型“复杂机构”。
    配合如今已经登峰造极的牵丝戏，这一瞬间，凌星夜站在了傀儡师的巅峰。
    丝线最终连接到魍魉身上的瞬间，它胸口的“黄金之心”嗡嗡作响，全速运转起来，输出更加澎湃的动力。
    复杂机构和黄金之心形成联动，赋予魍魉近乎无穷的力量。它仅凭蛮力，就撑开阿修罗的双手。
    紧接着寒光连续闪烁，魍魉一口气操纵飞刃发出上百道斩击，硬生生“磨断”了阿修罗双手的六根手指，彻底摆脱束缚。
    凌千机见势不妙，想要直接操纵阿修罗进行支援，但动手的瞬间就被凌星夜识破和制止。
    阿修罗本身就是魔神级别的自动傀儡，当然也有自己的意志和战斗本能。但失去了凌千机的操纵，它巨大体型带来的诸多问题也终于显现——太“笨拙”了。
    说实话，巨型傀儡阿修罗的动作和反应速度其实一点也不慢，以它的体型而言，甚至迅捷得过分了。
    但问题是，体型小巧的魍魉更快更灵活。
    魍魉抓住一瞬间的破绽高高跳起，全身蓄力，一拳打碎阿修罗中间的那张面孔！
    强大的冲击力让它一个趔趄，带着强烈的“难以置信”的心理冲击，向后倒去。
    兔起鹘落，电光火石之间，魍魉干净利落地击倒阿修罗。这下，再也没有人能妨碍它了。
    做完这一切，“双舞”正式发动。
    凌星夜和魍魉相互对调——取代正在成神仪式的位置的，变成了傀儡魍魉。
    “开玩笑，你以为这种把戏能瞒过世界的规则吗？”凌千机看着面前换人的对象，大声叫道，“成神的是你，与《千机变》原典融合的是你的灵魂，换一具傀儡根本……”
    话未说完，凌千机就像是被卡住了喉咙似的失语。因为他看到新的场景——
    一团水银般浓稠的液体飘浮在魍魉身边；紧接着，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这团水银状液体化作一蓬纤细的银色丝线，覆盖到魍魉全身，最终全部融入其体内。
    “你疯了！竟然舍弃了自己的白银之血！”凌千机难以置信地看向出现在远处的傀儡师。
    白银组织的核心技术和标志特色就是“白银之血”。对每一个真正的白银傀儡师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血脉——这代表了他的传承。
    甚至有种说法，足够资深的年长白银，他们的灵魂和记忆已经融入白银之血当中。
    所以在神秘学意义上，能够认定白银傀儡师身份的是他们体内的白银之血。
    凌星夜在发动双舞的同时，还在精密操纵体内的白银之血，将它们全部剥离出来，留给替代自己的魍魉。
    傀儡之躯+白银之血，就是“凌星夜”本人。
    站在远处的凌星夜面色苍白，几乎站立不住，全靠倚着身边的一堵断墙才没有倒下。
    “凌星夜，你不想活了吗？”凌千机咬着牙问道。
    对于年长资深的白银傀儡师来说，转移白银之血就等于转移他们的灵魂和记忆，相当于换个身躯继续活下去罢了。
    但凌星夜还远没有到那种层次，没了白银之血，他的灵魂和记忆还留在自己的身躯当中。
    一系列激烈的战斗下来，凌星夜身负重伤，还断了一只左臂。之前全靠成神仪式才抹去伤势，保住性命。
    现在，他拒绝了成神带来的加持，又剥离了体内全部的白银之血，连白银最基础的自愈能力也失去了。
    这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想不到你竟然决绝至此！”凌千机感叹道，“宁可死也不愿意和我一起去真理世界，你坚持的所谓‘日常’就这么重要？”
    “我还没有赴死的打算啊……你知道什么是日常吗？”凌星夜笑着说道，“所谓日常，就是连续发生的奇迹啊。”
    天空突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宽，很快就变成一道极光环绕的大门。
    “看，天门已开，你就赶快上路吧。”凌星夜说道，“祝你一路顺风。”
    凌千机和魍魉此时已经完成全部仪式，成为真正的“神明”——比这个世界的魔神还要更高一个层次的完美存在。
    所以他们也无法继续停留在这个世界——世界的法则已经容不下这个等级的存在。
    换言之，他们将被弹出这个“盒子”，去到外面的真理世界。
    “千年大计”的最终目的近在眼前，凌千机也放弃了挣扎。
    “好吧，是你赢了……这一回合！”凌千机大声说道，“别想逃跑啊，我在真理世界那边等着你！到时候再决胜负，看看谁是傀儡师，谁是傀儡！”
    “安心去吧，先去那边给我们探探路。”凌星夜说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在新世界再会——届时，人类将以自身的实力抵达，而不是成为某个人的附属物带上去！”
    凌千机和魍魉头顶生出光环，背生双翅，朝上方的“天门”飞去。
    凌星夜在底下目送他们的离去。
    最终，两道身影消失在“天门”的光芒当中。
    天空中的混沌错乱景象也一同消失不见——浮空要塞回到了世界的正面。
    再次环顾四周的遍地废墟残骸，确认没有其他疏漏之后，凌星夜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支撑着自己的那股执念散去，他闭上眼睛，倒下。
    鲜血从身上的伤口汩汩流出。
    轰隆隆……
    地面发出沉闷的震动，一道巨大的身影缓缓爬起来。
    阿修罗心生向往地看向天空中逐渐散去的“天门”。它已经是魔神级，再上一步就是那道门扉了吧？
    只可惜，那不是自己的“道”，它过不去那道门。
    ……
    魔神之间，所有的魔神也都发出类似的感叹。总算看到了更高的层次，只可惜他们都蹭不上这道“天门”。
    除了禄存——他倒是跟着凌千机一起“飞升”真理世界，也算是功德圆满。
    因为禄存使用的是前傀儡之神白金的身躯，和占据白金神位的凌千机本质上同出一源，所以才能够蹭上去。
    至于其他魔神，就没有这种运气了。
    “哈哈哈……”木原真理放声大笑着，很开心的样子，“真是一出好戏！没有让诸位感到无聊吧？”
    为了看这出好戏，他与其他所有魔神达成约定，封印了魔神之间和人间界的通道，杜绝所有魔神的介入捣乱。
    其实在“天门”洞开的时候，木原真理的封印就已经解开了。
    “非常感谢诸位的配合。”木原真理朝四周鞠躬行礼，“接下来，诸位随便玩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