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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询问了临终关怀医院的医生,他们告诉我阿嘉的情况其实并不容乐观,但是再努力看看也许有好转的可能性,我拜托他们好好照顾阿嘉,并找了专门的高级护理照顾阿嘉后,离开医院。(书=-屋*0小-}说-+网)
两天后,刘信回到办公室,看到我之后恭敬地说:“陆少,你回来了、”
我低头抿了口浓郁的黑咖啡,问道:“也有一年多没见,不知道你内地的事物处理的怎么样了?”
刘信将手里一叠资料拿出来给我看,说:“陆少,现在我在内地的业务延伸了好几个领域,初步涉足的还只是一些服务业,之后将会延伸至A市的一些核心产业,这些年,A市发展也十分迅速,我在那里也广结了很多朋友,可以说,人脉资源也是掌握了一点。”
我赞许道:“不错,我还想知道有关唐松柏为什么会进监狱的事情,还有,那家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刘信坐下来,认真地对我说:“少爷,在你离开一年以后,A市的珠宝行业出现了大震荡,原本已经一家独大的唐松柏所有的公司,因为这次领导阶层的易主导致人心惶惶,原本对其虎视眈眈的其他小型珠宝公司此时趁火打劫,狠狠地在这场动乱中捞了一笔。
这其中就有郝燃的公司,如今已经改名为燃天国际,看这个势头,势必有一番想做大做强的趋势。
还有一个公司,云盛珠宝,这个公司是郝燃的哥哥着手建立的公司,他的公司虽然没有燃天国际那么野心勃勃,但是行事很稳,这些年来一直节节升高,所以势头也不容小觑。”
我眉头微皱,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两个陌生的名字,看见我面露疑惑的表情,刘信解释说:“郝燃就是唐宛清的丈夫,而郝云则是郝燃同父异母的哥哥。”
“没想到这一年发生了那么多变化。”我看着刘信做出的每家公司的走势图,发现燃天国际和云盛珠宝的曲线一直向上攀升,而唐松柏的公司却在这个节点一直不断下落。
“你知道当时唐松柏和他属下发生矛盾的原因了吗?”
刘信点头说:“据我调查,他手下的一把手名叫骆明轩,是因为长期共事,意见不合,他早已心生怨怼,所以在唐松柏大意之际,偷偷转移公司的尖端技术和大量资金,尤其是公司里的尖端技术,钻石镶嵌和切割技术,在内地市场还尚未纯熟时,他们公司已经有了这样海归人才。
唐松柏在公司里平素的形象便是威严冷漠,对属下要求严厉,在属下心中的地位并不见得比骆明轩高。因为骆明轩待人较为平易近人,所以这些人的出走也是因为骆明轩与他们的私交颇深。
可惜消息败露,唐松柏一气之下,直接拿刀子进了骆明轩的办公室,把骆明轩吓得当场心脏病发作,因此唐松柏被拘留。”
“看来骆明轩现在已经掌控了公司是吗?”我点烟,一边听刘信的叙述,一边沉思。
“没错,唐松柏进了监狱之后,骆明轩已经打消了再立公司的念头,而是将公司改头换面,名字换成了‘骆玉森’。讽刺的是,骆明轩成为公司的领导者后,对公司的管理更为严苛,很多在他手下工作的人是敢怒不敢言。”
我徐徐将口中烟雾吐出,心里觉得事情变得相当棘手。骆明轩并不是个容易糊弄的软蛋,从他对唐松柏的举动就可以知道,他已经吃定了这家公司。并且我手里握着的证据是针对唐松柏的,想让骆明轩轻易松口把公司给我,谈何容易?
况且,这家公司现在的境遇并不好……
“既然唐松柏并没有把骆明轩弄出个好歹来,判了他十年的牢,会不会太重了一点?”
刘信回答:“少爷,本来我也是这么个想法,但是唐松柏不仅仅有这个罪行,他除了犯故意杀人罪,还犯了藐视法庭和法律的罪行,所以法官将其重判。但是根据一些传闻,有人说,法官之所以如此判刑,还和骆明轩有关。
传闻这两人私下交好,或者说,是骆明轩主动交好,暗地里他收了骆明轩不少的钱,所以……”
我听了,淡淡地说:“唐松柏也是可悲到了极点。到最后,居然有种六亲不认的意味。他的妻子,丢下他去国外风流,他的女儿,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想到沈念真,我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刘信对此并未做点评,说:“陆少,我在追踪他们的时候,依照你的吩咐,也对唐宛清有了一点调查。”
“你发现她身上什么惊人的秘密了吗?”
“她倒是没有。”刘信耸耸肩,说:“只是她的丈夫,有不少猫腻。”
我并不感兴趣,不过还是对刘信说:“说来听听。”
“郝燃,也就是唐宛清的丈夫,已经在外面背着她风流了很多次,只是她一概不知。”
“是说,她的丈夫有了第三者?”
“不,也不能这么说。”刘信摇头,“实际上,郝燃每次出去的对象都不一样,目前还没有固定下人来。”
我嘴角划过冷笑,“她不知道?”
“对,她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最可悲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她自己。想来也是上一代的报应,唐松柏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对沈念真倒是一往情深,从没做过越矩的事情,反观沈念真,却伤害了我们家里的所有人。”
我要刘信即刻回程,继续追踪这些人的消息。他询问我是否要现在动手,我仔细考虑,还是让他先别轻举妄动。
刘信的脚步刚刚走了不久,大哥便过来见我。
一年过去,再次看到他,发现曾经他对我的畏惧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中的洋洋得意。
年少时,我因没有察觉出父亲的变心,而让母亲那么痛苦。
而我又因为没有察觉出母亲那段彷徨至疯癫的日子里的内心所想,眼睁睁看着她出家至今。
母亲的事情,成了我一生的痛。
大概从那时起,我对他人的举动开始了细致入微的观察。
比如一年前的大哥和现在的他。
一年前,他和我说话不敢与我直视,连站姿都微微朝我倾斜,说话有时打颤,他心里对我十足畏惧。
而如今,他走路都焕发出不一样的神采,刚走进办公室里便一屁股坐下来,两只手搭在椅子两旁,说起话来春风得意,“家鸣,你是去哪里快活了,我们居然有一年都没有见面了。”
“大哥,你现在来这里干什么,难道你负责的业务都已经处理好了?”我也笑着,装作什么都不明白一样问他。
大哥看到我这个样子,笑嘻嘻地说:“家鸣,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和你二哥现在合作弄了一家小公司,准备玩点涉足航海的业务。”
我淡淡地转动手中的笔尖,问道:“香港的第一大港维多利亚港如今吞吐量早已不是亚洲第一,与之有关的业务也处于饱和状态,不知道大哥你是怎么想的,现在才想起来玩这个,会不会太晚了一点?”
“NONONO!我们的目标可不是香港,而是上海。”大哥激动地说:“上海港口如今发展如此迅猛,我和你二哥合计了一下,准备在那里开展业务,进出货物,如果资本投入够多,几年之后,利润肯定滚滚来。”
看到大哥兴奋的神色,我不置可否。说是和二哥合计,二哥的脑子都被那些毒品弄坏了,怎么可能还有这种想法,估计是被大哥撺掇的。
我一直没说话,大哥急了,“家鸣,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会拱手让人吧。”
“我得先找人考察一下。”说着,我抬手准备按电话键,大哥按住我的手。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大哥脸色黑了,冷冷地说:“我和你二哥在你手底下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多少年了,现在你手握重权,我们两人都被你架空,我们心里当然有点怨言,但你毕竟比我们有能力,我们也忍了。现如今,有了这样可以让我们也扬眉吐气的时候,为什么你就要制止我们的发展呢!要知道,赚了钱,都是我们陆家的,没赚钱,那我和二哥用平生的积蓄,也会把亏损止住。”
对大哥的一番“肺腑之言”,我只是慢悠悠地说:“恐怕这损失是你们没有办法止住的。”
大哥怒极,将带来的文件扔在我的办公桌上,说:“所有东西都是我找人进行的专业评估,你看看如果我们开展了这项业务,会有多少收入。都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真是不知道你把我们防的那么深。”
我没有理会他的拂袖而去,认真地看了一遍评估的内容,发现是王闵做的一份评估报告。
王闵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看来大哥这次做足了功课,就是要让我相信,所有的事情全部有理有据,没有一丝漏洞。
只是,人心难测,巨大的利益前,到底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割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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