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二百一十九章:大内遇刺(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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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糊涂!”吉嫔听得云里雾里,可心里也能稍微摸到些什么,遂道:“既然要讲,就清楚明白的说仔细,否则还是当心你们自己个儿的脑袋。(书^屋*小}说+网)”
    先开口的人犯索性豁出去了,放声道:“奴才吉杰,他是我的同伴斯木。我们均是奉命行事,诛杀如贵人近前的侍婢,身手不凡的沛双姑娘。行事之前,有两名御前侍卫将这位姑娘的画像交给了我们,还留下一袋金子,承诺事成之后会在给我们一袋。”
    斯木也道:“本来我们也不知道让我办事的人是御前侍卫,是他们其中一人不慎遗失了一块令牌。我认出那是御前行走才会有的金镶玉,才洞悉了他们的身份。”
    “令牌何在?”皇帝威严的声音夹杂着怒气,斯木微微一颤,朝吉杰递了个眼色。
    “皇上,令牌在此。”吉杰被捆着双手,行动不变,目光却朝自己的身后的靴筒瞧去。
    镇宁本也搜过二人的身,却危及发觉藏在此处的令牌。此时身手一按,果然靴筒中有一块硬物。“皇上,的确是御前侍卫的金镶玉。”
    常永贵连忙从镇宁手中接过此物,呈于皇上面前。
    “李自强”皇帝见令牌右下角果然有侍卫的名字,心中便已明澈。“去查查此人的记档,把人带上来问话。”
    常永贵睨了一眼腰牌上的名字,便沉着头道:“启禀皇上,约莫是半年前,此人因和同伴偷窃宫中财物交由慎刑司发落,没受住刑,死了。”
    “又是半年前?”吉嫔有些诧异道:“公公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回吉嫔娘娘,详情是这样的这李自强与另一位御前侍卫王祥被称偷窃,是内务府富开的徒弟小喆子将人送进来的。因着正是皇上遇刺当夜,有是才从圆明园回宫的侍卫,所以奴才才记得特别清楚。
    奴才本也想着该细细追问一二的,只是次日一早慎刑司就传出话来,说他们受不住刑,死了。”
    “这事儿蹊跷哇!”吉嫔道:“皇上您想,当日大内出了这样的事儿,御前侍卫因着于顺贞门外交接班没顾得上护驾,本来就是人人自危,生怕因着没有全力护驾而受到牵累责罚。可这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的回宫,又遇上这样的事儿,非但没有自求多福的躲在自己的寝室内休息,反倒还有心思去盗窃财物,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吧?”
    “去传小喆子来,人既然是他送去慎刑司的,必然也唯有他更清楚来龙去脉。”皇帝向常永贵使了个眼色,常永贵知晓皇上是催他赶紧来办,遂紧忙退了下去。
    “皇上,若是这二人说的均是真话,那遇刺之事恐怕另有文章了。”吉嫔蹙眉道:“若不连在一起想倒也罢了,可这事儿经不起推敲,若是连在一起来想。那……”
    话还未说完,吉嫔就禁不住自己打了个寒颤。
    皇帝惋惜的看了如玥一眼,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素春(吉嫔)说的不错,若此事当真是冲着如玥来的,前前后后倒显得格外清楚了。”
    话音才落,门外的小太监便扬声道:“皇后娘娘、诚妃娘娘、淳嫔娘娘驾到!”
    如玥仰起头,正好瞥见皇帝眼尾细微的锋芒,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怨怼,好似从心底升起的一种无奈糅杂又了太多的失望。只一瞬间便闪烁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敬肃与威严。
    “皇上万福金安。”三人朝皇帝行礼后,如玥与吉嫔才端正的朝皇后福身:“皇后娘娘吉祥。”皇后不以为意,只对皇帝道:“皇上为何一大早宣臣妾等来永和宫聚齐,这堂上跪的又是何人?”
    “皇后要不要仔细看看清楚,可认识这二人?”皇帝没有解答皇后的疑问,反而连圈子也没有兜,径直问道。
    “这……”皇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自有人来储秀宫传话,又得了皇上暂停一日早朝,皇后的心里便很不是滋味。再怎么样,也猜到此事必然与如贵人有关系。
    虽然心里难受,可面上依然挂着不明所以的微笑,皇后看了一眼跪着的两人不解道:“皇上,臣妾从未见过此二人,并不认识。”
    “唔!”皇上微微颔首,又问诚妃与淳嫔道:“那你们可识得?”
    诚妃一个激灵,飞快的看了那两人一眼,便摇了摇头:“皇上臣妾身子一向不好,深居简出的。漫说是这样衣衫褴褛的人犯了,就连我自己宫里的侍卫也不尽然都识得。”
    “倒也是。”吉嫔似相信了诚妃的话一般,自言自语道:“诚妃娘娘平日里也只走走皇上的养心殿,或是去皇后宫里坐坐,连信贵人那儿都鲜少去看,又怎么会认识宫外的人呢!倒是淳嫔,你可认得这二人?”
    淳嫔神色冷静,满目疑惑,来来回回的打量着眼前的两名人犯,好半天才道:“不似臣妾在宫外的旧相识,好似也并非宫里的侍卫,臣妾还真是不曾见过。”
    如玥上前一步,面容镇定道:“皇上,人犯毕竟是身份低微之辈,皇后娘娘与诚妃、淳嫔又岂会认识呢!何况宫里堪用的奴才很多,李自强与王祥不就是替自己主子传话才被栽赃嫁祸,灭了口的么!”
    皇后有些不悦,嗔目问道:“如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怎么听不明白了。”
    向皇后行过礼,吉嫔便坐回了皇帝身侧,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与如贵人争锋相对,这种感觉当真是好的无以复加。
    “皇后娘娘何须动!”吉嫔不紧不慢道:“大内遇刺之事,原本已经不了了之了,处置了行刺的陈德以及他一双儿子,没有诛连九族已经是皇上格外的恩德了。可谁料镇宁大人出宫办事的途中,竟然查出此事另有隐情,这样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既然不是这么简单,就必须得查下去。您说是不是?”
    “吉嫔这话,本宫倒是听不懂了。纵然是另有隐情,纵然是要查,那与本宫又有何干,为何要当着皇上的面由着如贵人这样责问于本宫。
    难不成,你们怀疑此事是本宫所为么?本宫乃是皇上的皇后,与皇上数十载的夫妻情分,难道本宫会做这样丧尽天良之事,谋杀亲夫么?简直是荒谬之极!”皇后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顿时觉得胸口憋闷的气顺畅了些。
    “臣妾哪里是这个意思。”吉嫔委屈的垂下眼睑,将手搭在皇帝螳臂弯处:“皇上,臣妾从未想过诋毁皇后娘娘半句。可是却总惹得皇后娘娘怨怼于臣妾,那一日在储秀宫中,皇后娘娘也当着众位姐妹的面,让臣妾跪了好些时候。
    臣妾并无半点怨言,总以为只要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去做,就能令她对臣妾改观,可是……未曾想过,到了今日皇后娘娘这一口气还未消退,臣妾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皇后原谅于素春。”吉嫔说这话,泪珠子便扑簌簌的掉了下来。令原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显得尴尬了几分。
    “吉嫔是说,本宫欺负你了!”皇后气恼的有些口不择言:“训诫宫嫔本就是皇后的职责,你言语冒失,德行无状,难道本宫还不能说上一说么?”
    “皇后娘娘。”淳嫔在身后小声唤道:“此时不宜节外生枝,但求皇后忍下这一口气。”
    皇帝将自己的缥色九龙夺珠的帕子塞进吉嫔手中:“朕相信,皇后的胸怀还不至于这样狭窄,或许是有什么误会罢了。”
    皇后面如死灰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可听了皇帝这一句话,又阴沉了好几分。到底在皇上的心中,自己还是比不过那个已经死了的先皇后。皇上对她虽然没有万分的恩爱,却有谁都极不过的尊重。
    并且有些疼爱,并非是日日陪伴在身侧那样简单!
    这样想来,皇后也不得不服软道:“皇上说的极是,臣妾并未有针对吉嫔,也并不会怨怼于她。后宫诸位姐妹共同服侍皇上,本就是一家人,臣妾身为皇后,不过是时时事事都加以提点罢了。最终的夙愿还是希望众姐妹齐心,和睦后宫。”
    “听皇后娘娘这样一说,臣妾的心里也给外暖和。”如玥侧过身,与皇后四目相对,脸上柔顺的神情忽然一滞,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森冷:“可是臣妾并不明白,既然一视同仁,皇后娘娘何以要指使陈德刺杀臣妾?”
    “大胆如玥,你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么?”皇后好不容易缓和的心气儿,因着如玥这一句话,又如同热油中滴入冷水一般,四处飞溅。“本宫什么时候指使陈德刺杀于你了,何况那陈德分明是怨怼自己的亲弟被杀,才会有此偏激的心态,又怎么会是冲着你去的。”
    如玥凛然一笑,转过身面对皇上之时,却是满脸的憔悴与委屈:“皇上,臣妾受这样的罪不要紧,可当时皇上以身犯险,臣妾吓得连魂都没有了。华妃娘娘也是因此而失了龙胎……放眼整个后宫,有谁才有这样的能耐,能令人在大内行刺,巧妙无声的就能将臣妾与龙裔除掉!”
    “啪!”一个响脆的耳光掠过如玥凝雪一样的脸颊:“钮钴禄如玥,你胆敢这样诬蔑本宫,还真当本宫收拾不了你么?皇后的双眼喷着热烈的火焰,险些灼伤了如玥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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