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二百一十七章:大内遇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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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蕴了一口怒气,自顾自的端身正坐好才道:“淳嫔就竟是怎么办事的,也当给本宫一个交代吧?”
    诚妃想了想,在皇后一侧的位置上,缓缓的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或者她不说话比较好,毕竟淳嫔的心性早已不是她能理解的范畴了。只是,从她自己的感觉来讲,淳嫔的野心很大,这样埋藏极深的女子,皇后也未必究竟掌控得了。
    淳嫔一颤,不解道:“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并不明白。还请皇后娘娘明言。”说这话,淳嫔凄凄婉婉的跪地,扬起因疑惑而略显得委屈的小脸,与皇后对视。
    不管是皇后也好,诚妃也好,竟然都看不出她眼里一丝一点旁的东西,当真是令人嗔目。皇后重重一掌,指上的纯金燕归来护驾伴随着“嘭”声,在香楠的小几上砸出小凹来。“好,你不明白,本宫就与你说明白。”
    淳嫔许久没有这样跪着,只觉得膝盖生疼。恨意在她心底很深的位置,早已沉淀的如同无物。任是旁人再怎么羞辱责怪,也丝毫不能撼动半分。“皇后娘娘……”淳嫔喏喏着小声唤道。
    “本宫令你想法子,好生处置此事。你可倒好,竟然连皇上都险些丧命了。且说,你寻来的人,竟还是圆明园被本宫发落了的御厨兄长,岂非将矛头直指向本宫。你这哪里是要行刺如贵人,根本就是要取本宫的性命。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么?”皇后的脸色阴沉,目光闪烁着满满的愤恨,像是一团熊熊的火焰,一旦扑过来,就会将淳嫔燃成灰烬。
    “皇后娘娘,不是的,臣妾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淳嫔急恼,紧着跪到皇后身边,仰起头诚恳道:“臣妾之所以找到这样一个御厨来行刺,正是想要借助圆明园之事的良机。那是皇上亲身经历过且勃然大怒之事,正好能触动皇上相信刺客行刺的动机。自己的亲弟弟被发落,身首异处,也正好积攒了怨气。何况圆明园的事,宫里的人并不完全清楚,他们又怎么知晓不会是皇上的心意。如此一来,行刺皇上到成了理所应当的事儿……
    虽然此事令皇上犯险还受了伤,臣妾心里过意不去。可是皇后娘娘任是谁也不会相信,但凭您与皇上多年的夫妻情分,会去冒险做出这样伤害皇上的事儿来啊。兵行险招,到底皇上心里也不会猜忌于您。”淳嫔说的声情并茂,柔顺的样子显然触动了皇后。
    “照你这么说来,本宫非但不能怪你,反而还应该谢你!”皇后的声音比方才悦耳了许多,脸上勃然的怒意稍霁,想了想又道:“可是皇上心里当真会如你所言么?”
    诚妃摇了摇头,微叹一声:“若是如贵人因此而受伤或者殒命,皇上嘴上不说,可心里却会怪皇后娘娘您过于苛严治下,这才使得宫里的御厨胆敢行刺。到时候,娘娘您不是主使之人,恐怕也会是刽子手,害死皇上心尖儿人的刽子手!”
    “诚妃娘娘!”淳嫔的心里有一瞬间的畏惧,这个诚妃竟忽然看得这般透彻,当真是不可低估。只是皇后既然有所怀疑,无论怎样,台面上一定要沉得住气。“臣妾并未思虑这么深刻,心急着要除掉如贵人,旁的……何况皇上和皇后娘娘相扶相持了这么多年,一直琴瑟和谐,他有怎么会不心疼娘娘呢?”
    “这么多年?”皇后冷笑一声,心底陡然悲凉起来:“是这么多年没错,可是淳嫔呀,你才入宫几年,你能看见多少?皇上待本宫的心如何你又知晓几分?”
    皇后这一连串的发问,惊得淳嫔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果然皇后还是有所疑心了的,可戏她没有证据。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故意的陷害。这一次的行刺,根本就是一把双刃剑,能出去如贵人自己自然是最好的,即便不能,挫挫皇后的锐气也是心之所愿。
    “是臣妾愚钝,是臣妾危及深思熟虑,总觉得圆明园的事是皇上亲身体会的。毕竟皇后娘娘与众位姐姐真的中了毒,还遭了那样得罪。严惩下人也不为过,真因为如此,宫里这一场冒险的行刺才会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没有人会疑心那陈德行刺的真正动机。”淳嫔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寒意,忧虑道:“皇后娘娘,依臣妾看,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处置好此人。只要他永远的闭上嘴,这件事儿便没有下文了。”
    淳嫔说完这番话,便垂下头去等待皇后的决意。诚妃虽然不喜欢眼前的淳嫔,却也无谓与她交恶,何况自己先前的话已经得罪了她。此时若是不为她兜回形势,依照淳嫔的心性,是必然不会放过自己的。
    于是乎,诚妃只好劝说道:“皇后娘娘,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来淳嫔也是心急了些。但这事情总归没有什么大过失。纵然如贵人聪慧,怀疑遇刺真正的动机也不要紧。只要这名刺客……那她就是穷尽一身力气,也是枉然。倒不如按淳嫔说的去做,尽早处理了陈德,省的夜长梦多。”似乎想起了什么,诚妃又道:“如贵人已经知晓御前侍卫里有人帮手的事,就连那两人被活活打死她也都知晓了,若是再等下去,恐怕不利,说不定此时慎刑司里,已经安排下帮她忙的人了。娘娘您可要尽早决意啊!”
    “也罢,你起来吧!”皇后微敛怒意,眉目间忽然流露出杀意:“淳嫔,别怪本宫这样严厉的责问你,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危急时刻,稍微不慎,死的就是咱们。”
    “娘娘言重了,梓淳不敢。”淳嫔缓缓起身,慢慢的站稳复又福身道:“臣妾想着,这个陈德必然得死,可非的是当着皇上的面了解了自己才好。否则,无论是死在牢里还是慎刑司,都有咱们莫大的嫌疑。”
    “你这么说也未尝没有道理,本宫已经命富开将名录册详查过。这个陈德还有二子。若是他肯了解了自己,本宫便允诺饶过他一家老小。淳嫔这个好消息,不若就由你带给他吧。反正他断了一根手臂,也是废人一个了。留住这条命也着实无用,倒不如死了的好。死了干净!”
    诚妃噗嗤一笑,悬着好半天的心,总算是没有那么紧张了。“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没有用的人是不分囫囵还是残缺的,没用就是没用。只不过这陈德,多少也帮了些忙,可惜某人的脖子太硬了,才能如此走运罢了。”
    “脖子硬有什么了不起,命硬才令人讨厌呢!本宫倒要看看这个如贵人,能够逃过几次。还有淳嫔,围攻沛双的人也当真是窝囊废,亏得你还说是你阿玛在京中秘密为你准备的人。到头来连一个黄毛丫头也解决不了,当真是无用。
    叫那些人好好闭上嘴,该回哪儿去就回哪儿去,千万不要给人识破了才好。否则,本宫必然饶不了你。”皇后说这话,忽然觉得寝室的孔雀开屏云石屏风处,略微有影晃动。心头顿时腾起一股杀意,怒吼一声:“是谁在那里,给本宫滚出来。”
    诚妃与淳嫔皆是一惊,只觉得心跳都停了。双眼更是瞪得斗大,眼珠纹丝不动的盯着那块屏风。
    果然有人!
    皇后“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发恨道:“还要本宫亲自揪你出来不成么?”那人忽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皇额娘,是不是您回来了,儿臣太乏了方才靠着屏风睡了一小会儿。”说着话,三阿哥绵恺便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
    “绵恺?”皇后惊得下颌险些脱臼:“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都听见了什么?”绵恺揉了揉眼睛,缓慢的走上前来:“皇额娘,儿臣方才起身,刚想着走出来,你便大喝了一声。”绵恺垂下头去,为难道:“儿臣好久没见皇额娘了,所以才瞒着师傅溜出来偷偷躲在这里,想看皇额娘一眼。不料等的太久睡着了……方才醒来又愣头愣脑的,听皇额娘这一喝,更是不敢走出来了……儿臣怕惹皇额娘不高兴……”
    淳嫔柔柔一笑,刻意缓和气愤道:“怎么会呢三阿哥,皇后娘娘最疼的就是你了。这会儿见了你,保管有许多话说,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诚妃也忙附和:“臣妾也告退了,不耽搁皇后娘娘与三阿哥叙话。”
    皇后的心总算是平稳的搁下了,拉住绵恺的手道:“恺儿,你也不小了,有些话皇额娘不妨对你坦白。无论你方才是不是真没听见那些话都不要紧,最要紧是你心里必须明白,皇额娘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才是你皇阿玛唯一的嫡子,也只有你才配为他分忧,担起大清朝最重的担子,你可明白?”
    绵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皇后满意的笑着,安抚道:“恺儿你不用怕,有皇额娘帮你分担,往后你的路只会很平坦,很平坦。”皇后慈爱的将绵恺揽进怀里,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要扫清挡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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