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一百八十七章:皇嗣隐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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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不好了。”紫敏慌里慌张的奔进来,也顾不得请安。
    彼时皇后才起不久,正由着梳头的嬷嬷绾着发髻,见她这样咋呼难免不悦。“再怎么说来,你跟着本宫也足有六载了,怎么还是这般轻佻,没一点规矩的样子。瞧瞧如贵人身边的袭儿、芩儿,那是什么样的宫婢啊,你学不来么?”
    紫敏只觉得心底发寒,猛然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道:“皇后娘娘,景阳宫走水了!奴婢这才失了分寸,请娘娘恕罪。”
    “景阳宫走水?”皇后有些奇怪:“本宫记得四年的时候,承乾宫走水皇上勃然大怒,治了好些人的罪。这才过了几年啊,又犯了同样的错失。诚妃没事儿吧?”
    紫敏摇了摇头:“回禀娘娘,火势才起,富公公就让奴婢来报了。并不知晓究竟!”
    “才起?”皇后择了一直凤舞九天的金簪子递给嬷嬷,才接着道:“早不燃,晚不烧的,偏是皇上上朝了以后。倒是有心了呢!”
    “娘娘是说,有人刻意纵火的?这……”这些日子,紫敏多少也听了些流言蜚语,只是这话怎能好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说呢!何况,若是不实之言,只怕惹得皇后不顺气,自己又要遭殃了了。
    “不然呢?你以为那些雕梁画栋会自己烧起来么!后宫里的事儿,从来没有什么蹊跷,不过是人心的作用罢了。”皇后示意嬷嬷退下,才对紫敏道:“你也起来吧,往后别这么慌慌张张的就是了。为本宫更衣,皇上既然在朝上,那本宫必然要去景阳宫瞧瞧了。”
    皇后抵达景阳宫的时候,火已经扑灭了。
    如玥与吉嫔正陪着惊魂未定的诚妃,在西配殿叙话。一屋子烟熏火燎的气味儿,当真是呛得人脑仁发胀,显然凌儿也唬得不轻,伏在地上呜咽不止。
    “你们来得可真早哇!”皇后见早有人陪着诚妃说话,不免奇道:“本宫才听说景阳宫走水便紧着就来了,岂料来时火已经灭了,可见火势倒不算大。只是吉嫔你们,怎么竟比本宫还早些,算得正合时宜呢!”
    吉嫔听着皇后冲自己而来了,不免愤恨,妆容精致的脸上反而涌起一丝畏惧:“要说算得合时,臣妾愧不敢当。不过是如贵人来了臣妾的永和宫,准备一同往储秀宫向皇后请安。才出宫门,便见宫北方位的景阳宫起了黑烟。
    臣妾与如贵人是同样的心思,生怕诚妃有什么不测,这才紧着赶来瞧瞧,不过是突发的事件,实在也顾不得算计什么。只是走水此事非同小可,臣妾心慌的厉害。想来诚妃娘娘更是心魂不宁吧!怎的皇后娘娘不先问问诚妃可有无碍,倒先关心起臣妾来了?真叫人受宠若惊啊!”
    如玥淡淡笑看着凌儿,凑趣儿似的接了吉嫔的话:“臣妾也觉着,皇后娘娘近来待吉嫔娘娘总是很好的。就连新进贡的杭绸也都遣人送去了永和宫,当真是羡煞旁人呢!”
    凌儿微微仰头,见如贵人笑得甜美,心里更是觉得委屈,慌乱的垂下了头。
    皇后没搭理如玥,只问诚妃道:“好好的怎么出了这档子事儿,事情的缘由可查问明白了?”诚妃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才镇定了情绪道:“皇后娘娘问问这个莽撞的奴婢便能一清二楚了。”
    顺着诚妃兰指一点的方向,皇后这才瞧见跪地哭泣的人是凌儿。“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凌儿紧忙止住哭泣,呜咽道:“皇后娘娘明鉴啊,奴婢真的是不小心的。我家娘娘有每日清晨服食血燕的习惯,通常都是当夜的宫婢们精心熬制一晚准备妥当,早间再由奴婢温好给娘娘送去。
    岂料今儿一早,奴婢发觉灶上的火熄了,燕窝也已经凉透了,便想着赶紧给热好给娘娘送去于是重新点了火。只是奴婢也不知道,究竟那木材有什么问题,一沾上火轰的炸响,惊得奴婢慌了神,跟着手上的材就掉在了地上的柴堆里。小厨房就这样烧了起来……皇后娘娘,奴婢当真是无心的啊……”
    “这么奇怪?”皇后吩咐富开道:“你去看看,究竟是有什么不妥。”富开得令躬着身子退了下去。
    诚妃愤懑的瞪了凌儿一眼,急怒交加,道:“分明就是你存心纵火,意图要烧死本宫!”
    ”呦!诚妃娘娘这是说什么呢?”吉嫔忍不住插嘴道:“凌儿跟在您身边几十年了,若还信不过,岂非这满后宫的奴才良心都让狗给吞了么!”
    如玥不住的颔首,赞同道:“臣妾也是这么个心思,娘娘您想啊,若是自己身边的人都信不过,哪有高枕无忧的日子呢!许真就是不小心吧,没有娘娘您说那么可怖!”
    看着火“嘭”的燃起来那一刻,凌儿的心便焦成了粉末。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诚妃的诡计,目的就是要她永远的闭上嘴,幸亏天不遂人愿,她有幸逃了出来。于是诚妃又想出了嫁祸这一招,冤枉她刻意纵火。
    这满腔的苦水,凌儿又该从何说起?可不说,当真要憋在自己心里,长眠于九泉之下么?越想越觉得委屈,泪水顺着两颊不住的往下落,每一滴都似有千万斤重。满满都是她的不甘与懊恼。
    “娘娘,奴婢侍奉您这么些年,从未犯过什么打错。对您是忠心耿耿的,如今又何以会故意纵火,置您的安危于险地呢!奴婢当真是冤枉的!”这一句一语双关的话,诚妃自然能听得明白。
    可偏是越明白越麻烦,如玥心里觉得好笑。人到了危急关头,必然都是自私自利的,凭诚妃一贯的处事手法来看,自然也是不会例外的。难为这个凌儿,到最后还奢求诚妃能留住她,当真是瞎了眼,白白枉费了这一声的心血。
    “是或不是,相信皇后娘娘自有决断。”诚妃果然将这烫手的山芋扔给了旁人,也就是从她根本从未信凌儿不会出卖她。
    如玥心底的笑意翻滚着,脸上却看不出一丁点来。只道:“臣妾听闻凌儿姑姑是早年跟在诚妃身边的婢女,也是诚妃带着入潜邸的。这么多年的情分,怎么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想来凌儿即便对诚妃娘娘有所不满,也不至于狠心纵火呀,且说当时她自己还在那小厨之中。
    总不能为了放火,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吧!那杀人,倒成了同归于尽了!敢问娘娘一句,可是有什么隐秘之事,值得凌儿这般决意,竟连性命也能舍弃?”
    “什么隐秘不隐秘的?如贵人这么问存了什么居心啊!”诚妃神情一滞,目光满是阴狠刺骨的凉意。“本宫怎么忽然觉得,你并非前来宽慰于我,反而是来挑唆事端的呢!”
    “娘娘这话,如玥可受不起了。”如玥微微一笑缩了缩身子,故作怯懦之态:“想来也是娘娘气势夺人,这才唬住了凌儿,到底也是自己的婢女,实在不止如此。”
    吉嫔呵呵的笑着,声音清脆悦耳:“如贵人,怕真是你糊涂了吧!”顿了顿,吉嫔以帕子挡在鼻前,缓声道:“当日翊坤宫门外的事,本宫虽未亲眼瞧见,可事后听人说起也多少知道了些。你为了玉贵人与沛双姑娘,险些哭瞎了眼睛,就连声音也嘶哑了好些天才缓过来。到底是性情中人,重情重义。可话说回来了,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想。
    仆人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远的如同冷宫里那一位不提。近的,就说这紫萄吧,你对她百般的好,还不是受了人的钳制就敢往你茶盏里搁药么!说不定这凌儿也是有苦衷的,有苦衷便能陷害自己的主子了!到底是稀松平常的事儿,少见多怪!”
    皇后被吉嫔呛得双眼都快要瞪出来了,好说不说,偏要去提冷宫里的瓜尔佳氏。可此时,若真是因着此事儿跟吉嫔较真儿,倒显得她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没有气度了。索性缄默不言,权当没有听见才稳妥。
    诚妃听了这两个人一套一套的说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由得怨道:“如贵人与吉嫔,是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做?本宫宫里出了乱子,皆是因着这个奴婢的缘故,怎么本宫教训自己宫里的宫婢也要听你们的数落不成?更何况,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查明因由了,纵然是本宫错怪了她,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我。当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么?”
    虚着眼,诚妃怨毒的目光依旧清晰可见。“吉嫔,等你有本事爬到本宫同等甚至更高的位置时,在与我说这番话不迟!”
    如玥见诚妃当真动了怒,少不了规劝几句:“诚妃娘娘恕罪,臣妾哪里是这个意思么!吉嫔娘娘也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罢了。哪里有教训您的意思,臣妾可实在不敢僭越。”
    与吉嫔对了颜色,如玥才敬重道:“何况,即便是有封妃的一日,臣妾与吉嫔也不敢妄自与娘娘您比肩。暂且搁下您多年陪伴在皇上身侧这一份恩情不说,单说你诞育皇长子的功劳,可是旁人怎么也越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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