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倾城雪》第一章 永乐寺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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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节:
    苍国,苍元二十五年,同年南国,天浩二十七年。九月四日。
    火莲洞内,通红的溶桨不停的翻滚着,洞穴的深处,黑色的光紧紧的包裹着一名十六岁少年。
    少年冷如冰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修长的指尖轻轻的划过溶桨的表面,睿智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安,许久,天空闪过一道金色的光。
    少年快速的默念着奇怪的咒语。
    周边的溶浆瞬间开始掀起巨大的火焰漩涡,少年念完咒语,那漩涡中慢慢的出现整套的火焰石打造的饰品。
    少年面露悲痛的神色,从怀中掏出一支玉瓶,将玉瓶的盖打开。
    白色的花雪飞向那火焰石饰品,少年快速的咬破手指,鲜红的血落到岩浆中。一道金色的光闪过天空。
    遥远的时空中,女子西装革履,抱着纯白的婚纱。
    马路中间慢慢开着货车的司机,在遇到红灯时,突然失灵,车身似有自主意识一般向路中间的女子撞去……
    你,快回来!
    楔子
    天浩二十年,秋,十月初十,站在长青山上,夜黑得诡异,远处能看到皇城里的那阵大火从后宫主殿的坤宁宫一直烧到宫女的藏香阁,
    皇宫大殿上,萧浩然脸色阴沉的站在大殿的最高位置上,手上那把沾满鲜血的剑尖,轻轻的挨着地面,延着剑的封口流下嫣红的血液像蜿蜒的河流伏贴在台阶的缝隙里一路向下,地上是一大片的残尸烂肉。萧浩然明黄色的袍子沾上着黑色的血,孤独的飘荡在最高的皇位之上,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燃烧着皇宫的大火。心中的悲戚没有任何人能读的出来,只有那深沉的眸子冷的如千年寒冰,威武高傲的站在大殿之上。
    活着的士兵内心依旧惊颤,总觉身后的尸体会突然的站起来,搭起手上的弓,对着自己的后背射上一支箭,然后贯穿自己的胸堂,就如自己用箭射倒他们那样被射杀,战场一直以来就是如此。他们跪在地上,极力的掩饰着忐忑的心,坚毅的脸上沾着黑色的血液谁也不敢去抹擦,不敢在乎,只要活着,他们就是胜利。
    坤宁宫的一角,一个女人在一堆尸体中悲戚的惨叫着。活着,活着,一定要活着!你是覆了整个皇宫的那个人的孩子,你要活下来,代替他,得到属于他的一切!
    书生气吸的男人一脸鲜血的守在那女子的旁边,内心的忐忑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他不知,他只知,一岁的幼女生死未卜。
    “啊!”女子因为腹痛,痛苦的惨叫着。四周满是鲜血,硝烟。
    突然一阵雷声轰然而至,漂泊的大雨瞬间席卷在天地间。四周的残尸腐肉被雨水淋洗的有些发白,地上散发出一阵阵的腥臭味。
    雨水落在男人的脸上,洗去鲜血,秀气的面容带着文弱的气息,不要死,女儿的命全系在他的身上!所以,不能死!他紧张而沉稳的鼓励着女子用力,平稳呼吸。
    终于在血流成河的墙角,女人因用力过度而晕迷过去。男人双手颤抖的抱着婴儿,满身是血的坐在尸体堆中流下了热泪,他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随后系好孩子的肚脐,男人狠狠的拍了刚出生的婴儿一屁股,婴儿“哇”的一声惨哭出声,雨水落在他雪白的小身体上。右边的肩上一朵艳红色火焰的胎记各外醒目,男人松开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有所缓和,孩子,你会安全吗?男人没有答案。
    男人双手颤抖的在边上的尸体上扯下一块布,将婴儿包好。烨王爷,如你所愿,他是个男孩。男人一脸死灰,深知这罪孽是一辈子也逃不去了。
    长青寺顶上,一名白衣男子,坚毅的五官透出阵阵寒意。淋着雨,身后远远的站着一个女子,终于远处皇宫“咚”的一声彻响皇城,一口鲜血迎着雨水吐出,再过许久,钟声再次敲响,男人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第一声是平定内乱,第二声是皇族诞下龙裔,那白色的身影如一朵残花一般,飘下山崖。坚定而刚毅。
    留下雨水越来越大,洗礼着这一错乱而血流成河的皇城。
    皇宫从午门开始的那一层层台阶至泰和殿最高的位置,向来不是用泥土和昂贵的青石堆砌起来的,而是用森森的白骨。
    夜依旧黑得如墨,萧浩然抱着刚出生的皇子,看着那触目惊心的胎记,笑的异样豪迈。这是帝裔才有的标记,这一代,他是宫中出现的第一位皇位候选人。萧浩然染血的眸子露出一抹深沉的精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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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永乐寺上香
    天浩三十四年,南国皇城正值初秋。
    长青山上的枫叶一阵飘零,红色的叶子落满一地。因早上才下过一阵雨,所以山路上的台阶有些滑脚。轿夫们小心的抬着用竹杆编织成的单人轿子,脚上的草鞋都因为长期走山路而磨损的非常厉害。
    淡绿色的裙衫随着风不停的飘动着,及腰的青丝挽了个半折扇的发钗,余下如墨一般的青丝飘荡在风中。姣好的面容上却系着一层淡绿色的纱巾,仅有一双深黑色的墨瞳,像一汪寒泉一般深不见底,她平静的看着满山山谷里的红枫,安静的如九天上落下的仙子。
    小雨有些担忧的看着有些晃动的轿子,然后向山上看了看,接着对抬着轿子的轿夫说:“一会到休息的亭子,休息下吧。”
    听到小雨的话,车夫立即加快了脚步,却让轿上的女子回过神来,延着台阶向上看,安浅浅突然对边上的小雨说:“前面不远了,上了亭子,让他们候着,我上完香下来,再由他们抬下去罢。”
    嫩青色的长衫随着风不停的飘动着,小雨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自家小姐,这台阶滑。小姐也不长出门,只怕这山路她走不了。有些纠结,但再看看这些累坏了的车夫,小雨的心纠的更紧了。最终停下了脚步,让车夫在转角休息的亭子放下了轿子。
    小雨看了看山路然后又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安浅浅说:“小姐,真要走上去吗?奴婢怕这路太滑。”
    浅绿色的面纱下若隐若隐的面容一改初时的深沉,露出深切的笑意说:“上次下着雨我还上山采过药呢,无碍。让他们在这候着吧。这一路挺辛苦的,下山的路更难走。休息好,才好安全的下山。”
    见安浅浅坚持,小雨也不再劝主子。于是和车夫的队主说了声,就扶着安浅浅上山了。
    九月初五,安浅浅娘亲的祭日,每到这一天,她都会与爹爹一起到皇城长青山上的永乐寺来祈福。只是今年,安浅浅暗下眸子。想起那本长着一副文弱模样的爹,深如潭水一般的眸子再次暗淡下来。却看出另一番气质来。
    傍晚的余霞烧红了半边天,安浅浅虔诚的拜着那普渡众生的神灵。站在寺的中间,仰着头看着天空。转眼过了六年。六年前父亲还记得这天要带她上山来上香,而今。只有她安浅浅一人独自来上香。
    拜完所有的殿堂,安浅浅与寺里熟识的大师面带微笑的问候了一番后,向福箱里留下一些香油钱,就由着回廊往寺外走。
    小雨扶着安浅浅走出永乐寺主寺的寺门,寺门口的回廊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因为这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所以来上香的人本就不多。早上还下过一场雨,山路难走,人就更少了。
    萧零落带着随从匆匆的往永乐寺里走着,上完寺外的台阶,跨进主寺,立即左拐。
    安浅浅一声惊乎,正要从回廊走出寺门,就被一堵结实的人墙撞倒在地上。安浅浅惊叫一声后,厥着眉头坐在地上,下意识的仰头。
    清澈的瞳里映出,一袭白衣的男子深沉的眸子,他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安浅浅,伸手就霸道的将她拉了起来。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更多的动作,匆匆的往后殿里走去。白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主寺的拐角。
    萧零落走的急,只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绿衫女子。那双黑得如墨一样的眼珠在萧零落的心里烙下印子。这双眼,似曾相识。
    小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一行人已经消失在回廊上。小雨还没开骂,事主就已经离开。
    安浅浅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手里还有那人的余温。她见过他,在哪里?想不起来。
    小雨拍了拍安浅浅身上的灰尘,担心的问:“小姐,你没摔着吧。这人也真是鲁莽,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
    安浅浅理了理面纱,脑里还印着那白色的身影有些怪异的说:“许是有什么急事吧,你看他走的多急。”
    小雨有些不以为然的说:“小姐,你心地善良才这么想,我可不这么看,再有急事,最少基本要有的礼貌也不能丢了吧!”
    安浅浅牵强的一笑,想了想,觉得小雨的话也不无道理,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说:“算了,我没事,赶紧回府吧,不然爹要担心了。”
    说完主仆二人离开永乐寺。
    安府书房,安正意一脸严肃的站在书桌前。书桌上的烛火有些摆动,黄如欣看着安正意有些怪异,然后问他:“今天皇后娘娘叫你过去说了什么?”
    安正意皱了半天的眉头,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到书桌的太师椅上说:“皇后娘娘说太子已经到适婚的年龄,想让浅浅嫁过去。”
    听到前半句,黄如欣的眸子都亮了起来,但听到后半句后,又狠狠收起了那来得快的兴奋。阴下眉,要安浅浅嫁过去,那她家海棠的命要如何保?
    黄如欣暴戾的说:“不行!浅浅还大过太子一岁,不能嫁,若嫁了,这像什么话,我倒觉得海棠嫁过去更好些。”
    安正意皱着眉头看着黄如欣,他当然知道黄如欣打的是什么主意,安正意冷冷的看了黄如欣一眼,又叹了口气,不管她要求什么,他也不好说什么,如果黄如欣执意这样。他只希望以后黄如欣不要后悔。
    两个女儿就像手心和手背。安浅浅的娘亲死的早,自己平常也没有对她太特别,就如名字一样,在安府里浅浅是无人照顾的小树。而黄如欣的女儿,安海棠则是众人手心里的花朵。尽管他一样不怎么关注这个女儿,但两个人在府上的待遇之差,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浅浅个性像她娘,温婉,而海棠也是像她娘,那却是野蛮跋扈。但好在大女儿也不争什么,偶尔会来书房问些白天里医书里看不懂的问题,除此之外,她也不会要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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