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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闷响,在场的庄户人全都吓傻眼了,着急四散,但路被堵得死死的,根本没地方躲。(书=-屋*0小-}说-+网)
子弹是擦着张有才的身子飞过去的,宽哥心里有数,对付这种老混蛋没必要真的去打,只要稍加吓唬,这事就压住了。
果然,张有才被枪声震的直接从石狮上摔了下来,若不是周边人群密布,早就摔坏老腰了。
呼啦一下,六把五连发指向对面的张家人,宽哥迎在前面,逼的张家人接连后退,一时间,哭声连连,现场一阵凌乱,谁也没想到,我这边突然就发力了,而且还如此强势。
老妈和柳若兮都吓坏了,着急拉着我说道,“穆木,穆木,快让他们把枪收起来,这是干什么,会出事的。”
“放心,都在掌控中。这些都不是雏儿了,有分寸。只要咱达到目的就行了。”
我虽然也有点接收不了,这样做,虽然有些冒失,也太极端,但是若想在被动的局面中脱困,而且反压对手,这样的方式无疑是最高效的,虽然会有风险,但我相信宽哥以及他的兄弟们的掌控力,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这些老油子是断然不会动枪的。
何为把握?
就是一旦拿出枪,就保证可以稳住局面。而且即便拿出,也绝不会伤到人,不会惹下什么麻烦。
“穆木,太刺激了。你桂花姐还没见过这阵势,哈哈,你看张有才,脸都吓绿了,哈哈。”
张桂花倒是不嫌事大,凑到我面前,还怂恿我也去拿把枪耍耍。
终于,张家人被逼退了十余米,就在我家宅院大门口的前方,留出了一片空地。
眼看他们没了脾气,我来到穆家方阵前沿,掐着腰对张有才喊道,“怎么着?不牛比了?”
张有才不敢说话了,躲在人群里压根不敢露头,估计刚刚宽哥的一枪是真吓到他了,但张帅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却冒了出来,指着我喊道,“穆木,你特么别牛比,弄把五连发就想把事压住吗?想太简单了吧?”
张帅从小就压着我,欺负我的次数累计起来,绝对不下百次,我从小就活在他的阴影中,我做梦都想反压一次。
看到他叫嚣的样子,我当即站出身,指着他喝道,“去尼玛的,不服是吗?”
“对啊,我特么服谁,也从不会服你。你是我从小欺负到大的,你忘了吗?你被我骑过,踹过,骂过,煽过,你哪一次赢过我?草,出去待了两个月就想回来装比?怎么着?你爹死了,你就硬起来了?我告诉你,没门!在张家村,你永远是废物,永远是我张帅的一条狗!”
张帅的话说的很高亢,我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会这么说,但听完后,我气的怒火中烧,转头就从宽哥手里夺过了枪,指着他嚷道,“你特么的,找死!信不信我弄死你?”
“吓唬谁啊?你碰过枪吗?”
张帅一脸的不屑,哼道,“装什么呀?废物永远是废物,就算给你火箭炮,在你手里也是个烧火棍!”
话落,他往地上吐了口痰,然后用脚来回的碾,“看到了吗?在我眼里,你就是这痰,被我来回的碾。。。。。。哈哈哈,你个煞笔!”
轰!
张帅很了解我,他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他对我的胆量太清楚了,他笃定我不会开枪,在他看来,这些人应该都是我雇佣的,为了一时的面子而已,弄些枪也不过是充门面,但真敢打的,没几个。
如果今天张家人继续呗压制,那无异于“死路一条”,只会被穆家人直接踩到谷底,那这宅院,那今天的订婚仪式,都将完蛋,而且不单单是这一次被欺负,以后在这张家村,穆家人的身板可就硬起来了,张家人再想垄断性统治,可就难了。
所以,综合考虑,既然父亲已经被吓坏,那只有张帅出头了。
虽然他也怕,但他坚信,我不会开枪,只能赌一次,只要赌成功,张家村就还是他的,穆木就还是那个他随时可以欺负的穆木。
我当时大脑根本就不受控了,在这样的刺激声中,我再不开枪的话,还怎么混?
我摆出架势,对着十米外的张帅眼看就要开枪,但这时,老妈、张桂花、柳若兮全都扑了过来,“穆木,不要,不要!不要上他的当!真开了枪,你就完了!”
是啊,这是一个抉择,一个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抉择,如果我不回应,那就只能任由张帅欺压,我特么还算个男人吗?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辱骂,还有什么脸苟活?
但如果真的开枪,后果也是明摆着的,少说得判个几年,且不说他会怎样,但我这监狱是进定了。
“别管我!”
我心一横,管不了那么多,推开这三个女人就要开枪,“今天我非弄死他。”
争执中,我看到张帅可能也有点怕了,身体一直往后缩着,他其实脑子也缺根弦,从小在村里被惯坏了,天不怕地不怕,我向来表现的有些懦弱,那次在食堂把他打了后,他就一直想报复我,可一直没机会,这次算是见面了,他肯定得找回面子,却不想,宽哥的五连发把对峙推向高点,张家人眼看就不行了,为了面子,为了家族的地位,张帅也算豁出去了。
但他应该也没想到我会真的开枪!
砰!
混乱中,我扣向了扳机。
子弹划过一道弧线,搜一下就飞向了张帅。
仰仗他早有准备,在我开枪的瞬间就撞进了人群,子弹打在地上,擦着外围群众的鞋尖过去的。
看到他躲闪后,我更来了劲儿。
推开老妈后,冲向张家人,举着枪口骂道,“草拟吗的,怂比!不是不怕死吗?给老子出来!”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无异于一场心理博弈,谁能撑得住场面,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有的时候拿枪的一方反而会把自己推向绝境,真遇上茬子,很难收场,但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主儿,在这种时候,一般很难冷静下来,虽然明知会后悔,但。。。。。。
这就是人,不是机器,他有感情,更有气火。
这次,张帅是真怂了。他埋在人群中,不敢抬头,一句屁也不敢放,彻底软了。
他想赌我不敢开,被众人嘲笑,就像在小时候,他一次次的欺压我一样,每次他都能赌对,每次他都是胜利者,但这次,他败了,败在全村老少爷们面前,败在张晓婷面前,败在我的面前。
真应了那句,“风水轮流转,莫欺少年穷”。
我穆木没什么大志向,从小就内向,不敢说话,老实的像个随从一样,被他们欺负来欺负去,加上中学的时候老爸就进监狱了,我更是感到自卑,之后老妈的事又让我对家、对生活充满了排斥,我成了彻底的社会寄生虫,我被像张帅这样高高在上的纨绔欺负的不轻,他们已经习惯了我的服软,我的白瞎,我的柔弱,他以为我还是那个被打的鼻涕一大把却还不敢告老师的怂包,他以为我还是那个在课堂上连句高声都不敢起的胆小鬼,他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随时踩、随时碾压的软脚虾!
人都是会变的,我自从跟张桂花有了一次交合,就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识,我觉得,任何洪荒猛兽都是纸老虎,都有软肋,都有顾忌,都有怕的时候,我一直觉得张帅就是神一样的人物,不可逾越,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而看着人群中的张晓婷,薄唇涂的艳红,风儿将她的鬓发吹乱,我突然觉得她不那么好看了,过去她在我的心里就是女神,不可触碰,而此刻,我突然有那么点后悔,暗恋了她那么多年,给她写了那么多的情书。
而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警笛声。
宽哥着急凑到我身边,一把将枪夺了过去,几个持枪的手下,也着急拎着枪往车上跑。
这一幕被张家人看在眼里,但没人敢说话。
只要把枪藏起来,就算警察来了,也没什么怕的。
很快,三辆桑塔纳警车冲到了河湾边,这时,六把五连发刚刚藏进凯迪拉克里,这一幕被所有张家人都盯在眼里。
冲下来了十几个警察,领头的人高马大,圆脸,但眉骨很突兀。
见到是熟人,一直在人群里装死的张有才着急跑了出来,“哎呀呀,张副所,你可过来了,快救命啊,来晚一步就出人命了。”
张有才在村里经营这么多年,跟镇上的关系自然不用说,这个镇派出所的副所长更是打过无数次交道,平日里张有才还算“看事”,没少打点。
有了民警撑腰,张家人自然就腰杆硬起来了,之前一直叫嚣的那几个小子也都重新抬起来脑袋,张帅更是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冲到我面前,指着我说道,“穆木,你特么等着蹲班房吧!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说着,他便奔向了宽哥开来的那辆凯迪拉克,大声喊道,“张副所,我要举报!有人携带枪支,刚刚还放了两枪,差点伤到我,这种恶性事件你们可得严肃处理啊,这等刁民在现在的和平社会就该被关进大狱,狠狠的劳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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