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幻想乡》第五章章 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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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一处人烟稠密的城市中，一个年纪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小男孩的容貌只能说是清秀，人类中评价来看的话也不过是中等偏上，和那些长相精美绝伦的存在相比实在是逊色许多。
    但是，那双深邃的，宛如看透了世间过去未来的双眸却让他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独特魅力。
    温和中带着疏远，亲切中带着抗拒，就算是笑颜，似乎也参杂着别有用心的谋算。
    是的，这是一个集复杂矛盾于一体的孩子。
    小男孩走的很慢，就好像是在漫游一般，没有目的的漂泊，似乎仅为看清这个杀机掩藏的世界。
    小男孩其实漂泊了很久，但是面色红润倒是看不出任何异常。
    孤零零的身影，其实只要用心去看的话，一定可以注意到。
    不过，世间终究冷漠多于温柔。
    当然，这也和他故意淡化自身的存在有着绝对的关系。
    啪！
    一声轻响，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瞬间破碎化作灰尘消失在这个世上。
    周遭行人依旧川流不息，但是诡异的没有人注意到这异常到极点的现象，也没有人的记忆中残留那个路人的身影。
    就好像，他的存在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一般。
    世界依然那般丑陋。
    世界依然那般虚假。
    “存在之力，果然还是非常好用啊！”
    小男孩淡淡的轻笑着，但是声音却像是被束缚住了一般，没有散开周围一尺之外。
    “当然，不管是人类还是吸血鬼，终究是由存在构筑的渺小蝼蚁。”
    带着莫大神威的声音诡异的从小男孩的右眼中传来，在他那漆黑如墨的瞳孔中，不知何时竟盘居着一条蛇影。
    “呵呵，所以世界才是那般脆弱的存在啊！”
    莫名的嘲笑道，但是脸色却是没有丝毫变化。
    “刚才那个，是Lvl-吧？！”
    吸血鬼社会按金字塔分五个阶级。
    Lvl-A纯血种吸血鬼
    Lvl-B贵族阶级吸血鬼
    Lvl-一般吸血鬼
    Lvl-原是人类的吸血鬼
    Lvl-E=Lvl-E位于金字塔之外，其中Lvl-会逐渐堕落成Lvl-E，理性被逐渐吞噬，一步一步走向毁灭，是由贵族阶级吸血鬼管辖的存在。
    询问的理由很简单，因为Lvl-的一般吸血鬼拥有稳定的理性，并非非死不可的存在。
    “哦——难不成作为创造神的你也会同情它们不成？”
    嗤笑一声，但却没有丝毫笑意流出。
    “当然不会！不管是人类还是吸血鬼，他们终究只是吾等眼中的粮食而已。只是想不到，你竟然那么讨厌它们。”
    “嘛，其实我并不真的讨厌吸血鬼哦，不仅仅是蕾咪、芙兰以及白姬黑姬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站的太高，他们已经无法再提起我的兴趣了。当初随意选择了一个世界，没想到只是这般无趣的结果，似乎有些后悔了。”
    “是吗。但是祗王，从四年前开始到现在，你到底杀掉了多少吸血鬼知道吗？”
    祗王？
    不错，这个小男孩就是四年前以一岁之龄降临于此的祗王。
    自身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作为婴儿被他人左右，哪怕是为自己创造一个温暖的家，祗王也不会选择以这样一种方式作为结果。
    再者，这个世上有谁拥有诞生自己的资格？
    这并非自恋，而是事实。
    世界是非常残酷的！
    就像当初祗王出生后父母就死于非命。
    这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他们没有强大到可以诞生祗王的力量。
    看看夏娜，因为作为崇高之人降世，自身的庞大存在被世界所不容。就算当初她不是被他人所丢弃，她的家人也不可能平平安安的抚养夏娜成人，终将有一人承受夏娜诞生的因果。
    小汐，这个祗王至今亏欠和心痛的孩子，她的强大世人有目共睹，但是她的出生却是母亲耗尽心力的希望。就算是那个未来的自己，也只能被迫接受这令人悲伤的结果。
    灵梦，幻想乡的守护者，乐园的绝妙巫女，她的出生和夏娜何等相似，都是作为一个被抛弃的婴儿，以无力的哭泣迎来未知的人生。
    白姬黑姬，型月下的黑白公主，她们的诞生是必然的，同样，朱月的陨落也是命中定数。
    云紫、幽幽子、魂魄妖梦、魔理沙……
    这样的实例，屡见不鲜。
    “应该很多吧！”
    随意的说道，祗王倒也没有认真考虑。
    “不是很多，是非常多。不管是袭击你的还是被你撞上的都免不了一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呀嘞呀嘞，谁让我的感官太过敏锐呢，只要嗅到他们浑身的血气就忍不住出手了，也算是为那些死在他们手中的普通人报仇吧！”
    “报仇？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竟然变的那么好心了？我看这只是你的恶趣味。”
    “嘻嘻，毕竟四年来不停的流浪没有任何消遣的地方，若是不杀几只吸血鬼的话，我可是非常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会做出让人困扰的事情来。”
    “现在你所做的一切对他人来说都是困扰啊！”
    “哎呀哎呀，什么时候小祭变的那么杞人忧天了？这可不像红世大名鼎鼎的创造神&#;祭礼之蛇啊！作为神的你，应该更加无情，更加支持我才对。再者说了，抹除了他们的存在，除了让这个世界更加扭曲之外，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影响的。”
    嬉笑的讽刺着，对方倒也没有丝毫介怀，哪怕是小祭这个令人颜面尽失的称呼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我只是尝试作为一个类似于人类的存在建议你罢了。”
    蛇影，也就是祭礼之蛇，自从上次大战和祗王结成契约以来，这四年才是他们真正开始交流的日子，关系倒是越加亲近了许多。
    说到契约，但是祭礼之蛇也仅仅占据祗王的一只眼睛罢了。尤其在祗王存在固定化的现在，若非祗王有意在意识中开拓一个空间让祭礼之蛇留驻，不然它的意识早就在那场大战粉碎了。即使是现在，若是祗王强行拒绝的话，祭礼之蛇的意识也只能离开祗王。
    “呵呵，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祗王淡淡一笑，并未直接否决。当初本应避免那场战争的他却帮助自己很多，虽然他也有着自己的计划，但是自己却是最大的受益人，这点是无法抹消的。
    “唔嗯，那个小丫头现在在哪个地方知道吗？”
    突然想到了另一个来到这里的少女小芅，祭礼之蛇忍不住询问道。
    如今红世和型月嫁接在一起，当初的构想已经完美达成，本该再次陷入沉睡的祭礼之蛇选择留在祗王身边以另一个角度看待世界，放下了负担和责任，祭礼之蛇倒是越加生动了许多，不再像那个古板的古老神祗。
    “不知道呢，虽然隐隐能察觉到她在什么地方，但是我可不想随意的介入她的生活，还是一切随缘吧！”
    “这就是名为人的温柔吗？”
    “哦，你难道懂了什么？”
    “虽然仍旧不懂，但是你耗费精力陪她来到这里终究是有些原因吧？！那个时候，你本想去开解她的，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注意呢？”
    “……”
    脚步瞬间一滞，但也很快踏着单调的步伐继续前进。
    “没用啊！”
    “没用？”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微不可察的一叹，祗王的眉头微微蹙起，“她的信心来源于抗争命运不公，但是何谓命运的实质，这点就算是神也不可能真正理解。命运其实并不存在，存在的只是心中无法释然的枷锁。”
    “也就是说，她想要改变什么，但是事实的发展却和她的心愿相左，固执的认为心中的一切即为事实，却没有看清外在的实质吗？”
    “嘛，毕竟外在终究只是虚伪的表象，这点倒也情有可原。不过，就算是虚伪的表象，那也不是轻易就能更改的啊！其实她，真的非常努力了。”
    “那么，为何不亲口告诉她？我想若是你的话，她一定可以接受吧！”
    “不，你还是不懂啊小祭。小芅和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同，她拥有自己的主见，也拥有自己的坚持，若是她决心去做一件事，就算是我也无法动摇她的信念。”
    “所以你就如此放心的让她一个人？要知道，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所有力量。”
    “呵呵，力量啊……这个可真是复杂呢。力量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没有力量却是万万不可的。我相信小芅，她的聪明才智不会让她在力量虚弱的时候面对强大的对手。”
    但是，她的感性却是致命的硬伤！
    心中再次一叹，祗王的眉头不由得紧锁了起来。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记得在踏足这个世界的时候你是说仅仅两个人吧？！没有丝毫犹豫的就让我跟来了，其实你可以让我回到小耶的身体中留在那里的。”
    察觉到祗王的异状，祭礼之蛇转移话题道。
    “唔嗯，你是我的宠物，不在人的范畴之内。”
    “……”
    祭礼之蛇，突然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