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落之天性》第一百零四章 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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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林在夜风的煽动下猛烈地燃烧。
    在从“煌焰之都”延伸.出来的街道上，混乱的难民争先恐后地到处逃跑，已经没有任何秩序。
    “Salaara”的卫兵们即使如此也尽力为了让难民们安全避难而四处走动，可是他们还不知道。
    唯一的逃生手段“境界门（AralGa）”已经被麦克斯韦魔王破坏。
    在如此混乱之极的队伍最后面。
    被交托殿后的春日部耀，咬牙彻齿地瞪着过来袭击的麦克斯韦。
    但是耀即使拼命往下半身注入力量想要站起来，双脚也完全没有动起来的意思，每次呼吸都有种肺部被压迫的感觉，指尖和舌尖也麻痹起来。
    耀知道这种感觉，恐怕她的身体现在回到了从父亲那里得到“生命目录（Gor）”之前的情况。
    大鹏金翅鸟——模仿最强种的神鸟的春日部耀，以压倒性的战斗能力消滅阿兹·达哈卡的分身体，不过其代价十分沉重，她的身体回归到病弱的时候。
    这样别说是魔王，只要普通人以下的战斗能力就能够解决掉她。
    五官还残有稚气的少女，维拉·札·伊格尼法特斯。她为了保护耀而张开双手伫立着。
    麦克斯韦以确信胜利的眼神俯视她，飘起外套向她伸.出手。
    “是时候下决定了，我的新娘哟，为了让难民逃走而来我的身边呢，还是抛弃难民，来我的身边呢！！选喜欢的一个吧！！”
    “咕……恶心……！！！”维拉胆怯地流着泪，不过斗志没有丝毫减弱。
    春日部耀倒下的现状，能保护这里的只有她，无论对手是多么可怕的魔王，这次也不能逃跑，向后方回头的维拉看着不断衰弱的耀，眼里十分动摇。
    麦克斯韦魔王是万全状态的耀和维拉两人合力才总算可以势均力敌的强敌，不过关键的耀的身体上发生的异变从客观看也十分明显，维拉一个人去战斗的结果根本无需多言。
    【而且就算与麦克斯韦战斗……也无法让大家逃离……！】
    脸色苍白全身颤抖。
    维拉那跳跃于生与死的境界的力量，无法让人类和生物跳跃。
    不对，正确来说是即使能够跳跃，但对没有力量维持门开着的她来说，无法保证生命安全，能活着通过生与死之门的就只有死神之上的神灵们。
    与此相对，麦克斯韦的空间跳跃是跳跃于物质界之间。瞬间召唤大量的巨人族，其力量只能用强大来形容。
    他的话能够不使用被破坏的“境界门（AralGa）”就可以让难民逃跑吧，不过为此——不得不把维拉献给这个魔王（跟踪狂）。
    想想都觉得恐怖，她全身颤抖了。
    【好恶心……好恐怖……但是……！！】
    取出刻有苍炎之旗帜的恩赐卡，咬了咬嘴唇。
    维拉虽然外表只是少女，但她也是共同体的首领。
    被逼下决断的话，哪怕是毛骨悚然的恐怖交涉也必须作出回应，更何况这次是同盟对象的“oa”的绝境。
    下定决心的理由，已经够了。
    “……麦克斯韦，我到你的身边的话……真的，会让大家……”
    “就是现在，阿玛尔！！”
    耀和维拉猛然抬头。
    刹那间，闪电奔涌。
    从森林的树荫中跃出的闪电以磨擦大气产生的热量膨胀，轰出雷鸣，那是电光石火的一击，朝着浮空的麦克斯韦一直线贯穿。
    那是完成意料之外的一击，沉浸在胜利的陶醉中的麦克斯韦甚至连移动视线的时间都没有，侧腹就被阿玛尔忒亚的角刺穿。
    不过阿玛尔忒亚没有放缓攻击。
    『彻底打中了……！主人，快追击！』
    “我知道了！！”
    伴随着喝声，飞鸟从酒红色的恩赐卡中取出三枚宝珠。
    飞鸟挥动风切之笛，宝珠立即化成被模拟神格所寄宿并最大化而释放高热的光球，射穿麦克斯韦的四肢，两人把他的右半身和左下身消滅，但追击还不仅如此。
    神兽的毛皮，寄宿着耀眼的电光。
    能比肩天空神的雷霆的神雷把对象从元素等级崩坏。
    麦克斯韦身受连血飞沫都瞬间消失的闪电，可是他以看着虫子般视线俯视她们，无情地宣告。
    “……这种程度的热量，以为能够抑制我的恋爱热情吗？”
    “骗、骗人……！！”
    连双头龙都能葬送的模拟神格的炽热，毫无疑问把麦克斯韦的五体全部烧尽，然而，他的身体如霞雾般集中起来，不断在瞬间修复。
    毫无疑问的必杀一击，但麦克斯韦就像只是吹了吹凉风似的，以没有任何感慨的目光捕捉到飞鸟，那绝非逞强。
    麦克斯韦此时此刻也被奔涌的神雷贯穿身体，却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这是……主人，请抓稳！要暂时拉开距离！』
    感觉到危险的阿玛尔忒亚以蹄尖踢飞麦克斯韦并离开，这时麦克斯韦受损的身体继续修复，几秒就变回原来的样子。
    这并非神灵所拥有的回归能力，也非蛟刘所拥有的超耐久力。阿玛尔忒亚晃了一下刚才贯穿麦克斯韦的角，探寻隐藏在他的身体中的谜团。
    ——“麦克斯韦恶魔”的灵格是与热力学第二定律相悖的，学术性思考实验中诞生的东西。
    假设存在能观察分子运动的“X”，这个“X”是把正与负的分子隔开到不同的空间，以此能将在热量差异中产生的能量毫不浪费地利用的存在。他的空间跳跃不过是这种隔离分子时所使用的能力的一小部分。麦克斯韦恶魔的真正令人恐惧的恩惠（恩赐）是那种永久性。
    不过麦克斯韦恶魔应该一度被热力学第二定律否定灵格，导致降阶为低级恶魔才对，他的灵格蕴含着多少能量还无法确定，可是被模拟神格最大化的闪电热量在物理现象中也属于最高位，但受到那份闪电热量的直击，却依然伤不了麦克斯韦的灵格一分一毫。
    【是像精灵一样没有实体吗……？不对但是，精灵灵格的根源是，质量和热量这些存在于物质界的法则。因此就算没有实体，被凌驾于灵格的能量打中的话也无法保持存在才对。】
    那么麦克斯韦的复原能力，就是伪装成不死性的某种再生能力，只要再被飞鸟所放出的无比强力的攻击直击几次的话，总能杀掉的吧。
    另一方面麦克斯韦拨了拨无损的外套上的尘埃，以被打扰到兴致一般的无感情目光俯视她们。
    “哼……果然连神兽也解不开我的灵格呢，嘛，像你这样落后时代的古神（老年人），怎么敌得过作为最新魔王的我呢。”
    『……只活了几百年的小鬼真敢说呢，多少认可一下你的存在价值，但箱庭的灵格可不仅仅是指力量的强弱，一直守护人类史我等，岂会被区区数百年的灵格所打破。』
    伴随着嘶叫声，对麦克斯韦的言论嗤之以鼻。
    在箱庭存在的时间越久灵格就越强大，这与其说是恩惠，不如说是为了确立存在于所有时间流的箱庭而设置的自然法则。
    年代记尽管存在于同一时间，但只要追溯文明系统树，必然会发现各自出处有前后之分。
    不同的两个存在互相碰撞，古老的一方被完全消滅的话，外界的历史有可能会从根本上被瓦解。
    为了防止这样无视微观和宏观单位的大范围悖论的预防措施之一，就是“越长寿的灵格越有力量”这种恩惠的真正目的。
    哪怕如此古老的一方还是被消滅的话，仍有几种当做例外处理的再召唤——即再生措施，但那是被消滅的本人，还是不同可能性的别人，只能看再召唤者的心情了。
    『麦克斯韦，你的不死性并非得到箱庭的支援，只是知道这一点也算收获巨大，只要明白杀死你的办法，那么一击摧毁你的灵格也是可能的。——不是吗，麦克斯韦的“恶魔（悖论）”』
    知道对策要杀死恶魔再简单不过。
    飞鸟的恩惠相比起麦克斯韦的灵格，其优位性不可动摇，不过宛如否定她的想法似的，麦克斯韦嘲笑道。
    “呵呵……所以说古神（老年人）啊，就是学历低。”
    『呃，什么？』
    “别以为自己的神群无论何时都是胜者。至少在我等魔王联盟所构建的时代——没有你们的位置，因为没有准备给你们啊！”
    睁大眼睛的麦克斯韦张开双手，显现出把这一带吞没的大暴雪。
    飞鸟等人以为他想解决掉难民而紧张起来，可是这个男人的恶劣远超她们的想象。
    “召唤（uo），‘冰洁境界（phraga）’——从地狱之窑过来吧，三头龙的眷属啊！！”
    “你说什么！？”
    风雪之中，飞鸟压着头发发出悲鸣，然而她的悲鸣，在更大的绝叫中消失无踪。
    在视界恶劣的暴风雪的另一半，能听到地鸣般的脚步声。
    而且不仅一个两个。
    地鸣声从全方位有好几十个重合在一起，奔向难民们，他们每一个所释放的惊人存在感，让衰弱的耀渐渐脸色苍白。
    “阿兹·达哈卡的分身体……！？不好，现在被攻击的话会全滅的！”
    “麦克斯韦，不要！你的要求我会接受的，所以让耀他们逃跑！”维拉恳求似的发出悲痛的声音。
    已经不是说三道四的时候，必须争分夺秒作出判断，维拉以胆怯的眼神看向麦克斯韦。
    从上空注视着她的麦克斯韦，立即换成充满慈爱的笑容，
    “不行。”
    “……诶？”
    “我冷静考虑过一下，你的态度有点太刻薄了，不过嘛，那也可以理解为爱的表现，就是人类所说的傲娇吧？这我也知道喔，记得是……虽然表现出反抗的态度，但内心其实想被男人殴打或者蹂.躏的狂热爱情表现之一，那也不错……可是，我也想要直接而又真情实感的爱。”
    ——我的新娘的话，不用说明也能明白吧？
    麦克斯韦仿佛说他们两人是心有灵犀的关系，用宛如平时征求伴侣意见那样的声音，要求对方说出自己最想要的话语。
    “再来一~~~~次吧，维拉，你那宣誓的话语，现在再说一次吧，我的新娘哟，作为我的伴侣，宣誓永远的爱吧！双手合十，向神灵祈祷般宣誓吧，维拉·札·伊格尼法特斯！！！”
    维拉畏缩身体颤抖起来。
    被恫吓的维拉脸色苍白，两眼泪汪汪地跪下，维拉很清楚陶醉中的麦克斯韦有多么疯狂，但现在的他更加危险，平时用来掩饰的绅士举动荡然无存，布满血丝的眼睛与狂暴的口气逼迫着维拉。
    确信自己的胜利是他这种做出表现的理由之一，但原本他的本质就是如此，就算是自己爱上的人也要用自己的力量将其按到在地，不合意的话语和事实全曲解到符合自己的心意。
    他的要求与对方的意志无关，那种东西完全不需要。
    作为君临者，只需接受周围献上的贡品的存在。
    那就是魔王麦克斯韦的本质。
    “咕……这家伙，真是太糟糕了……！”飞鸟咬牙彻齿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身为一名女性，麦克斯韦的言行轻轻松松就超过了她愤怒的沸点，但她还没有愚蠢到没有理解现状。
    街道末端升起的烟，突然出现的爆炸声和维拉等人的谈话。
    不用多少时间飞鸟就明白“境界门”被破坏了。
    【怎么可以把维拉交给这种贱货……可是……！！】
    瞧了瞧身边的耀，这种状况下，为同伴着想的耀就算早就冲上去也不奇怪，但是她的huag腿出现不自然的脱力，一点要动起来的感觉都没有。
    飞鸟马上就明白她也发生了什么意外。
    【虽然很在意阿兹·达哈卡，但黑兔和佩斯特她们也一样。那两人不在这里吗……？】
    在暴风雪中寻找黑兔她们。
    她离开期间把黑兔交给了“Salaara”的卫兵，但有大量双头龙过来袭击的现在，离开反而比较危险。
    焦急之中，维拉开口说出严肃的誓言。
    “不……不管健康……还是，疾病……”
    “声音太小了，再来一次！！！”
    “咕，对、对不起……！”
    她在丰满的iog前双手合十，可是童颜的脸上染满了泪水和恐惧，拼命挤出的誓言也说不清楚。
    焦急、恐惧、悲伤，让维拉的思考极度混乱。
    由于维拉总是犹豫不决而恼怒的麦克斯韦，咂了下舌然后挥起右手。
    “呀嘞呀嘞……真令人头疼的新娘啊。看来，没有牺牲是不肯下定决心了。”
    挥起的右手由于阳炎而扭曲，风雪中摇摆不定的影子，慢慢化作人形，突然得到一人分的重量。
    看见伴随阳炎出现在他手中的人，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僵硬了。
    “黑……黑兔！？”
    飞鸟焦急地大叫，黑兔本应与佩斯特一起避难，但对能驱使空间跳跃的麦克斯韦来说，这点距离完全不成问题。
    不明缘由的黑兔眨了眨眼睛，随后发现自己被麦克斯韦抱住，明白到自己身处绝境。
    “麦、麦克斯韦……！！？还有飞鸟小姐！耀小姐！”
    “初次见面，月之神子阁下，以这种形式把您叫过来，请原谅我的无礼。”
    麦克斯韦带着殷勤的笑容束缚黑兔。
    从透露出狂气的表情中察觉到危险的飞鸟，知道现在不是投鼠忌器的时候，要是再不行动——黑兔就会有生命危险。
    “阿玛尔，冲过去！！！”
    『不、不过主人！！』
    “好了快去！！！”
    没有一刻犹豫，飞鸟从恩赐卡中取出“哈梅尔的风切之笛”并大叫。阿玛尔由于状况而感到踌躇，但也不能违抗主人的命令。全身化作闪电的阿玛尔提蹄奔走。
    从地上延伸.出螺旋状的雷光轨迹。
    在三个模拟神格下化为天空雷霆的阿玛尔忒亚，以超出刚才的热量攻击麦克斯韦魔王。受到热膨胀的大气发出雷鸣震撼夜之帐幕，甚至能匹敌“军神枪·金刚杵（Vajra）”的力之奔流，会把周边一带烧成焦土吧。
    既然要战斗就要一击必杀，如此下定决心的阿玛尔解放蕴藏在自己体内的灵格的一切，从完美无缺的城堡变为一道雷霆。
    『魔王麦克斯韦，觉悟吧！！』
    无法预测轨迹的神速一击，避开黑兔，目标是头盖的一点。久远飞鸟所能准备的蕴含最强恩惠（恩赐）的特攻——
    啪！在这么一个轻快的声音下消失无影。
    『什！？』
    阿玛尔的力量毫无预兆地消失，失去神气的她在惯性下的突击也被轻易躲开，保持着速度突入森林削开大地。
    『主、主人！还好吗！？』
    阿玛尔滚动身体平安着地，但一想到主人的安全立即站起来。这时候，她注意到了异变。
    紧紧抱住后背，她那柔弱且奢华的主人——久远飞鸟不见了，阿玛尔以为她掉下来了于是环视四周，但哪里都找不到她。
    飞鸟，仿佛晚霞般消失了。
    在那里掉下的，只有飞鸟那张用来收纳恩惠的酒红色恩赐卡，阿玛尔流出冷汗，看向麦克斯韦吼道。
    『难、难道……你！！把我的主人弄到哪里去了！？』
    “谁知道呢，毕竟只是临时起意，是落到海里呢，还是扔到山河中呢。嘛，只是顺序反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麦克斯韦真心毫不在意地说道。
    不过袭向“oa”等人的绝望却是不可估计的。
    久远飞鸟尽管身怀绝大的才能，但她的身体跟普通的人类一样，她虽然拥有神珍铁的巨人和金钢铁的神兽等强大无比的恩惠，但自身的力量不高。
    在这种状况下，被扔到广大的箱庭中。
    等同流放的必杀一手。
    “你……你居然……！！！”
    黑兔颤抖着声音对麦克斯韦怒目而视，从未有如此痛恨自己无力的瞬间，假如她还是万全状态，肯定不用多说就刺出必胜之枪了吧。
    使出浑身的力气在麦克斯韦的手中挣扎，可是黑兔的身体能力已经降低到少女的水平。无力多么用力，都减缓不了束缚。
    于是，她对下方的耀等人诉说。
    “耀小姐！维拉小姐！请别管黑兔，讨伐这个恶汉吧！两位的话必定能——！！”
    “太多话了神子阁下。”
    啪，一声响指。随后黑兔也忽然不见了。连残像也没有，宛如遭到神隐般消失了。
    已经不用说明。
    黑兔也一样，被扔了到广大的箱庭中。
    作为一名失去了灵格的无力少女。（明明第卷的时候说过灵格还在的……）
    “麦、麦克斯韦……！！”
    “真是可怜，这全都是你的错喔，维拉，你若是能再早一点答复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就算是责任转移也太过分了，但麦克斯韦是真心这么想的。
    他的魔手慢慢伸向耀的时候，维拉突然颤抖着身体站到她前面。
    “住、住手……！我、我会，好好说的……！！！”
    “维拉……！”
    知道耀身体不好的维拉，拼尽最后一丝勇气保护她。
    不过另一方面的耀，却只能爬在地上看着这一切。
    失去机能的双脚到最后也没有任何感觉。
    不仅是战斗力，甚至连健康的身体都没有了。
    初次交到的朋友也好，作为其证明的恩惠也好……竭尽全力才获得的宝物，连作出失去的感慨的时间都没有，就从春日部耀的手中落下了。
    唯一留在手中的，与父亲相连的“生命目录”，如今也只是个平凡的木雕。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双脚动不了啊……】
    无情的现实，从无力的双脚中涌现，失去的不仅是力量。
    重要的朋友，跟如家人般的同伴所共处的时间，曾经渴望的一切，却仿佛黄粱一梦般消失无踪。
    稍微，哭了出来。
    轻轻流出的悔恨泪水，沾hi了脸颊。
    看见那张脸的麦克斯韦，仿佛笑歪肚子一般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失去同伴这种程度的事情，就让你后悔到哭吗？后悔到哭吗！！？但从你的父亲那里受到的耻辱还不仅如此！”
    “什么嘛！原来是当初逃掉的小恶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