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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泼似乎就是对鱼类最好的夸赞,起码秦牧觉得是这样。
中年男子将秦牧用抄网捞上来的鱼接过,提着就进了厨房,至于如何杀鱼,秦牧并不感兴趣,这就类似于一个厨师不喜欢洗碗一般,因为烹饪是艺术,洗碗是苦力。
柳媚则是蹲在小鱼塘边观察着里面的鱼,半天之后,狐疑地说道:“这好多鱼怎么都一动不动的,是不是死了?”
秦牧想了想,举了个生动而活泼的例子,“这就好比你能躺着为什么要站着,你可以乖乖呆着,你为什么要动。”
“这样啊。”柳媚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我好饿呀,这石头鱼什么时候能好呀?”
秦牧想了想,判断道:“一个小时左右吧。”前世来的差不多需要二十分钟左右,而现在技术又没有那样成熟,而石头也得现泡,所以肯定会慢一点。
“啊……”似乎时间长的让其难以想象,其语气失望道。
“你不是中午在庞叔那吃东西了吗?”
“我没敢多吃,等着留着肚子吃你所说的超好吃的鱼的。”随即其幽怨地扫了秦牧一眼,“谁知道这么慢的,我以为最多十几分钟就好了。”
秦牧也只能无奈地走到厨房的门口问道:“叔,这附近有啥吃的不?”
“吃的?”正在剔鱼鳞的中年男子听下了手中的活,起初是反问了一句,紧接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这地方卖什么的都没有,一般买东西的话得走很长一段路。”
跟过来的柳媚一脸失望。
“哦,对了,我们家前面还有个小菜园子,里面种了些西红柿、萝卜之类的菜,你看你们吃的惯不?”中年男子猛拍了一下额头,说道。
秦牧将目光瞄向柳媚,调侃道:“大小姐,你吃的惯吗?要不还是饿会算了。”
柳媚冷哼了一声,“我有什么吃不惯的,走走走。”说着就扯着秦牧往出走。
面对二人的斗嘴,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一直往前走,从电线杆那右拐,就看见了。”
……
鱼叔家的菜园子比庞叔的园子要大上不少,用一米左右高的木栅栏围住,还扯了些荆棘穿插在木栅栏的中央,目的是为了防止走兽乱入。
“想吃什么?”秦牧眼睛发光地盯着菜地里,一圈圈扫视,判断哪些是能生吃的,哪些不能。
“有什么呀?”尽管之前嘴上说的丝毫不惧,但望着黑乎乎的地上长出的这东西,让其生吃无疑有些压力大。
“我看看啊。”秦牧扫了几眼,开始如同报单那样一个个报到,“红萝卜、白萝卜、西红柿、柿子椒,还有黄瓜。”
说完秦牧还舔了舔嘴唇,说道:“真丰盛,而且是天然的,无污染,无农药的,都是天然化肥。”
“什么是天然化肥呀?”柳媚问出了一个让其之后后悔不已的问题。
“粪便。”
“你想吃哪个,我给你拿。”秦牧一个纵身就越过木栅栏进了菜园当中,东摸摸,西看看的说道。
“这东西能吃吗?”自从听到秦牧粪便那个答案之后,柳媚就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停脑补这些东西的浇灌过程。
“有什么不能吃的。我就先每样给你拿一个,让你尝尝鲜。”说着秦牧就窜进菜园里面,在不同的区域中来回游荡,东挑西拣的开摘了。
一边摘还念念有词,“这个味道不好。”
“这个还烂了。”
“这个个头太小,这个有点大,吃不完浪费。”
等到其从菜园中钻出来的时候,两个手已经拿的满满的,一大一小两个柿子辣还在嘴里叼着,一边往出走还恋恋不舍的不断回头。
走到柳媚面前,隔着木栅栏其哼哼了几声,同时头不断上扬,意思很明显。
“啊?”正不断脑补蔬菜施肥过程的柳媚恍然醒悟,怔怔地望着秦牧几眼,只见其眼睛瞪得大大的,还伴随着头的晃荡不断的往上顶着。
柳媚似乎是没看懂,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你怎么了?”
在秦牧一遍又一遍的摇头晃脑之下,柳媚终于恍然大悟,满脸嫌弃的将两个柿子椒接过。
秦牧“呼”了一口气,“平时看你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刻这么笨呀?”
说着一个纵身越出,站在了菜园之外。
只见柳媚两根纤细的手指将两根柿子椒夹在指缝见,将胳膊伸的长长的,眉头紧蹙,一脸严肃,对于这东西的嫌弃溢于言表。
秦牧不由暗暗发笑道:“你这什么表情呀,就算提了个榴莲也不至于像你这样呀?”
“这东西真是那什么变的?”柳媚拐弯抹角地问道。
“什么?”
“就是你前面说的那什么。”
“我前面说什么了?”
对于其的含糊其辞,秦牧一脸懵逼,这是在打哑谜吗?
“就你前面说的,天然化肥。”柳媚终于是想起了另一种称呼。
秦牧这才反应过来,狂笑不止后,说道:“我还以为怎么回事呢?我的大小姐,你还真是蠢?不对……傻?不太准确,……嗯,傻的可爱。”
其嘲讽一遍之后,解释道:“天然化肥这东西是被土壤吸收了,然后转化为营养供给这东西。”一边说着其抛了两下手里的萝卜,意思是这东西。
秦牧想了想,又举了一个生动而活泼的例子,“就比如一盆污水,倒在地上,蒸发化为气,累积到一定程度形成云,又将到河流之中,经过净化最后从你们家自来水管里淌出来。”
果然,这样一席话很有效果,听了秦牧的歪理,柳媚原本伸的远远的胳膊也拉了回来,两个柿子椒也从其的指缝悬崖边攀爬到了手心之中,其还饶有兴趣的捏了捏,似乎琢磨着这东西到底什么味道。
……
秦牧从鱼叔那借了个洗菜盆子,将摘回来的东西全部放入其中,在院里的水龙头之处开始冲冲洗洗。
而柳媚则是端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望着秦牧,一副坐等开饭的小朋友的模样。
足足洗了三遍,近十分钟,秦牧才将这些萝卜、西红柿等可生吃蔬菜洗好,又从口袋中掏出几张卫生纸将上面的还未干的水分擦干净,方才递给柳媚。
“尝尝,天然化肥制成的西红柿。”
柳媚乖乖接过,不大,只有其半个手掌左右,红彤彤的,在手心滚动,就如同一颗璀璨发亮的宝石,其将其放在嘴边,牙齿轻合,试探性的咬下一小口。
酸中带甜,甜中带酸,汁液顺着下口处淌入嘴中,覆盖到舌蕾之上,又透过舌蕾将味觉传递给各个器官,简单来说,“好吃。”
柳媚原本的小心谨慎顿时抛之脑后,几嘴之间就将这原本就不大的西红柿消灭掉了。
其又将目光瞄向了盆里放的两根萝卜,一白、一胡,西红柿都这么好吃,萝卜肯定也差不了,说着其就将手伸向了那根白萝卜。
其刚刚拿在手上,还没来得及下口,只见秦牧淡淡地说道:“你确定你要吃这个?”
柳媚疑惑道:“怎么?”难道这还有什么讲究?
“吃了会排矢气。”秦牧将盆中的胡萝卜拿了出来,用卫生纸擦了擦,递给她,“胡萝卜不会。”
“哦。”柳媚应了一声,将胡萝卜递给了秦牧,换来了根胡萝卜。
……
在石头鱼马上做好的前夕,鱼叔就从屋中搬出来了一个折叠饭桌,展开摆放在院子当中,又给二人取了两个碗筷碟,洗洗涮涮几遍。
吃了饭前开胃菜的柳媚此刻对于石头鱼的期待丝毫不减,碗筷摆在眼前,等着其一上来就开动。
“石头鱼来喽!”鱼叔吆喝了一声,双手端着一个大黑锅朝这边走来,人还离的有很远,但那股鱼香却早就顺着风向钻入二人的鼻子当中了,让二人口水直流。
就连前世吃过不止一次秦牧此刻也是一阵激动,恨不得直接就扑上去。
等到鱼婶将手里的托盘摆放好之后,鱼叔才猛地一鼓劲,将大黑锅稳稳地摆放在托盘之上。
“这就是石头鱼?”望着眼前的大黑锅,柳媚一脸错愕,一时不知道如何下手。
秦牧拿起勺子在锅中一捞,就捞出一个拳头大的石头来,指给柳媚看到,“这不就是石头吗?”
有了之前的秦牧那生动而活泼的例子,柳媚对于好吃的这种东西接受能力是越来越强了,不仅没有丝毫嫌弃,反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这石头是普通的石头吗?”
“当然不是。”秦牧故作玄虚的摇了摇头,“这是魔石,普通的石头可不能用来煮鱼。”
对于秦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柳媚是一个字都没有信,而是语气笃定道:“是河石吧。”
“哟,智商重新上线了。”秦牧赞叹了一句,“没错,是河石,不过是用特殊的配方研制过的。”
绕了半天,也不见柳媚下筷子,秦牧终于是忍不了了,“你不吃我就先吃了,你别客气,也别不好意思。”
柳媚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将自己的碗筷递了过来。
自己挖的坑,怨不得别人。
为了快点将造反的胃和舌头等器官镇压,秦牧也只能无奈的接过其的碗筷,拿起大勺捞了起来。
吃饱喝足已是黄昏,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小时,最后就连鱼汤都被二人瓜分的一点不剩。
柳媚罕见地开口说道:“叔,你们这石头鱼做的真好吃。”
“是吗?就是自己家里乱做。”鱼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合胃口就好,以后想吃可以常来。”
“我一定会的。”柳媚笑着点了点头。
“叔,就你们这手艺开个鱼馆绝对赚钱。”秦牧徒然说道,为了自己以后的口腹之欲,其准备尽早让这石头鱼做起来。
鱼叔稍微有些犹豫地说道:“我也正这么琢磨着呢,你们说这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这手艺比那些大酒店做的不知道好吃多了。”被一锅石头鱼所收买的柳媚当即就说道。
“叔,你别听她胡说。”秦牧一句将其的话语完完全全否定掉,“开鱼馆最主要的一点是交通,你们这地方实在是有些偏僻,打出知名度了还好,要是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开了,十有八九赔的是血本无归。”
“而且做生意也不像嘴上说的那么简单,也并不是会做鱼就行了,各种牵扯很多,明面上的,暗面上的,一旦处理不好,赔钱倒是此要,店说不好都直接叫人给封了。”
秦牧想了想,终究还是客观的分析了一下此刻开鱼馆的可行性,前世鱼馆开起来的时候,时间要晚的多,起码是等新城县发展成了一代“水产基地”之后才火爆起来的,秦牧也不想为了自己一时的痛快,将一种美食毁掉。
至于味道方面,丝毫不差,甚至还要强上几分,毕竟这可不是为了赶时间而大锅泡出来的。
听了秦牧的一番话,鱼叔点了点头,原本的冲动瞬间冷静了下来,细细思考了良久,知道秦牧所言不虚,但其又有些不甘心地说道:“那我这店是开不成了?”
“那倒不是,如果现在开的话,在南山市开要好一些,至于这里,起码要等高速路开了之后。”秦牧又说道:“叔,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咱们可以合资,你出技术,我出资金。”
话语不多,但信息量有些大,鱼叔消化了半天,说道:“你们这说话能算数吗?”
“一个唾沫一个钉。”
柳媚暗送助攻,“对,叔,他要是说话不算数,你就去南山学院找他去。”
“南山学院?”鱼叔愣了愣,“你认识庞良不?”
“胖子?”秦牧不确定道。
“对对对,我家那崽子诨名就叫胖子。”鱼叔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了,嘴里念念叨叨道,“咋地?他学习怎么样?没有学坏吧?”
秦牧只能一一作答,答案自然是父母心里的标准答案,改肯定的肯定,改否定的否定。
其也没料到,随便出来吃了趟鱼,竟然就恰好碰见了胖子他爸妈。尽管之前知道胖子也是新城的,但秦牧完完全全没想这么多,谁知道世界这么小,随随便便就碰上了。
而原本那句提议只是随意之举,但此刻秦牧是十分想将其促成,钱只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胖子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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