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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临笑道:“大哥既然有此雅兴,兄弟奉陪。”胡临佩剑在腰。商柳晨却手中无剑,商柳晨朗问道:“那位朋友愿借宝剑一用?”他话音未落,底下便有不少人纷纷送上配剑。商柳晨自其中挑选了一把笑道:“诸位的好意商某人先谢过了。”
胡临自腰间撤下配剑,两人各自提剑在手,相对而立。商柳晨心道:“我这十多年来日夜操劳暗流事务,功夫落下了许多。而临弟隐居九嶷山,日日用功。两下相较,此消彼长,只怕我今日危险矣。”
胡临心道:“大哥天资聪颖,于武学常有独到的见解。天下武学,无不精通。今日一战,只怕我要丢人了。”但胡临对输在商柳晨手下毫不介意。因此也不记挂在心。
江湖上胡临和商柳晨两人谁强谁弱,争论由来已久。支持胡临者说他剑法已得胡谢之真传,天下一绝。支持商柳晨者说他精通天下各路武学,融会贯通,功夫深不可测。虽然两个当事人谁也不在意这样的争论,但江湖上却对此争论不休。几乎无人敢想,终有一日,胡临和商柳晨之间会有一战。但今日白帝山巅,两人却极有可能决出胜负。
两人尚未动手,周围无数双眼睛早已全都盯着两人。屏气凝息,谁也不肯眨眼,生怕错过这巅峰之战,遗终天之恨。
胡临铁剑微微平举,剑势一起,杀气顿生。商柳晨笑意不绝,以剑指地,显得极是随意。外行人看来,两人尚未交锋。可在剑术大家眼中,此刻已经极其激烈了。胡临轻啸一声,顿时剑影腾空,铁剑瞬间化作几道影子,刺向商柳晨。商柳晨将剑在地上向后一拖。突然人剑变为一体,直接破空而来。两人一交手,便是毫不客气的对攻之战。两柄剑在空中相交,叮叮当当的声音不觉于耳。
“响起五十九下,刺出了五十九剑。真是不可思议啊!”此刻的史温,已经的满头白发。可听觉依旧异常灵敏,闭着眼睛道。侍立在一旁的独孤截道:“弟子愚钝,还听不清楚。”史温笑道:“他们两人皆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你听不清楚。当在情理之中,不必自责。”独孤截点点头,双目又投向胡临和商柳晨两人。史温却紧闭双目,似乎在品一曲琴声。
胡临和商柳晨在白帝山巅以攻对攻,快逾闪电。竟然在片刻之间,两人已换过一百多招。围观者不由地瞠目结舌,心道:“倘若是我,能敌得住两人之中任何一人的这一番快攻吗?”想到这里,不由地有些丧气。但这种心思一闪即逝,很快便被随之而来的惊讶和诧异取代。
突然之间,场上情形突变。两人使剑竟然都慢了下来。一招一式之间,若凝泰山。都缓慢无比,两柄铁剑撞在一起,便传来一阵声响,似古庙钟声。震得功力浅薄者头晕眼花,腹中作呕。
胡临和商柳晨却恍若不知,自然全神贯注在一战之中。你来我往,犹自是势均力敌。
公羊玄玉站在远处只瞧得目眩神摇,借机问胡谢之道:“以叔父之见,目前场上局势如何?”
胡谢之笑道:“难分胜负。”
葛红衣被胡临和商柳晨的功夫惊到,瞪大了眼睛问道:“那商小子是谁的弟子?”
公羊玄玉笑道:“商尊主的师承暗流上代尊主张灵均。”
葛红衣少年时行走江湖,当时张灵均已经声名鹊起。她自然知道张灵均之名。闻言点点头自语道:“怪不得当年张灵均名扬天下,看来果然有些本事。”公羊玄玉闻言苦笑不得,心道:“张灵均武功盖世,天下皆知,到了你这里竟然成了有些本事。嘿嘿……”
商柳晨生性潇洒,使剑也不拘一格,往往别处心裁。这时和胡临成了僵局。商柳晨首先求变,剑法一变,顿时轻盈灵动,若灵蛇吐信一般。竟然是江湖上常见的一套剑法。众人哗然,纷纷议论道:“在胡临这样的绝世剑客面前,商柳晨竟然使如此剑法。看来是有心要败。”但仔细看下去,商柳晨的剑法却又变得深奥难测起来。往往出人意料,却有威力奇佳。
胡临以不变应万变,剑法竟然极是简单,也以一套寻常的剑法应对。两人竟似同门师兄弟一样。你攻我守,你守我攻。剑法渐渐变得再寻常普通不过,可在两人的手中,却似乎有不同寻常的魔力一样,极尽奇巧之能事。
随着胡临一声长啸,使出了自己生平得意之作:“云台二十八剑。”这套剑法创自胡临年少之时,当时为杀倭人,一腔杀意。但经过九嶷山二十年清修之后,胡临性子大为改变。如今的云台二十八剑,威力更大,但杀气更小。一剑使出,往往让人难以抗拒,但却不必取人性命。竟然不知不觉中,暗合了兵圣孙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
商柳晨哈哈大笑,也使出了一套剑法。在场数千之众,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这套剑法。
公羊玄玉问道:“叔父,这是什么剑法?”
胡谢之沉思片刻道:“若是我所猜不差,这应该是商尊主自己创制的一路剑法。观其剑意,应该脱胎于魔灵赤焰钩,但却摒弃其形,只取其意。至于具体的招法,怎不拘一格,随心而化。”
公羊玄玉闻言一头雾水,挠头道:“你老这话可就深了,小侄愚钝。并不能解。”
胡谢之笑道:“术业有专攻,你乃天下冶剑名家。至于宝剑之中铁锡几何,你拿在手中一观便知。这其中的道理,也是一样。可并非是愚钝二字。”
公羊玄玉笑道:“多谢叔父提点。”公羊玄玉的父亲公羊平在早年江南武林扫荡倭人的战斗中不幸归天,自来缺少父爱。这几日和胡谢之相处之时,胡谢之对他多有指点。在公羊玄玉的心目中,已经将胡谢之视为一个忠厚的长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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