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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飞轻踮千鸟,手持幻剑,直逼春秋。
看着只有剑柄的幻剑,其实春秋心中有些好奇,因为他不知道幻剑的剑身到底是什么样的,钝齿还是尖刃,长刀还是短剑,弯刀还是直剑,这些春秋都一概不知,而知道的人,都已经说不了话了。
但面对苏沐飞突如其来的攻势,春秋依旧俨然无惧,踏着千鸟破碎的另一半身子,猛跃向前,巨型的冰剑在砍断千鸟之后已经破碎,但他又迅速凝出了一柄冰剑,直扑而去。
两人在空中相遇,双剑却不然。
春秋选择正面冲突,原本是想通过第一次的试探来确定幻剑的大概模样,但他想不到的是,他的冰剑竟然一路势如破竹,直捣黄龙,眼看就要抵到剑柄之上了。
一见如此,苏沐飞轻轻一笑。
而春秋则心生疑惑,心头更是萦绕着不安
难道幻剑的剑身这么短吗?沐飞到底想干嘛?难道......
春秋一路直通,冰剑触到幻剑剑柄的那一刻,苏沐飞连手中的剑柄也消失了。
空门大开!别说春秋,随便一个杀手就能将手无寸铁的苏沐飞置之死地。
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春秋执剑横扫,拦腰砍断的,却不是苏沐飞,而是他风灵幻术下的整个幻境。
幻境被砍,被削去的部分,化作青色的星芒渐渐消散,随后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春秋和苏沐飞将这些看在眼里,却没去在意,此时他们眼中只有对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你都没将真正的幻剑用出,凭什么说打不过?你是怕我死在你的幻剑之下?“
“那你又为何直接将幻境已经打破?你是觉得我会死在你的剑下?“
“不管怎样,你的幻境被我破了,这次是我赢了。“
“谁说你赢了?难道你以为我没了幻术就毫无战斗力了吗?“
“别说你现在已经不能施展幻术,以你现在的伤,就是让你施展幻术也无济于事。“
别看苏沐飞现在只是嘴角留了一点血,但是幻境被破,对一个幻术师的精神损伤是极大的,比内伤都要严重得多,一个处理不好,可能会变成白痴,不过苏沐飞对这个表现得无所谓,反倒对春秋劈开幻境时眼睛泛着的冰芒有浓厚的兴趣。
“话说,你那招是什么?“
苏沐飞清楚,换作之前,春秋绝没有冲破幻境的能力,但今日他也确实将幻境劈开了,也就是说,秘密就在他那双泛着冰芒的眼睛里。
“绝对冷静。“
“怎么之前没见过?“
“刚有所领悟。“
“有些像他的血焰状态,你是把他那招偷学了?“
“不一样,邪火的血焰状态是大幅激发身体的潜能,而我的绝对冷静不过是让身体,尤其是脑袋,回到最舒服的温度,让其更有效率的运作而已,如果硬要说相似点,就是当冰芒完全覆盖眼睛,也会和血焰状态那般死亡。“
“听你这样一说,比血焰状态差不少啊,可是周玄逸顶着血焰状态也不可能破我幻境,你却破了。“
“因为头脑回到最清明的状态,这刚好可以克你的幻术。“
“哦?是为她所创的?“
“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难道你以为那破烂的冰墙能挡住我不成?“
“我只是觉得你不会这么无聊而已。“
“无聊?不不不,我觉得很有趣,让你愁眉苦脸的事情可不少见。“
“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对你的话,我不是一直都这样?“
“哼,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吧。“
“谁输了,就要为另一个人做一件事,这约定还是我先提出来的呢,怎么可能忘?“
“记得就好。“
“怎么,想让我干什么,帮你躲避暗杀星的追杀?“
“不,你只要在这里帮我保护好她就可以了。“
“你要干嘛?!“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确定!“
“为了她,值得吗?“
“我曾经像那四处奔波的荆棘鸟,而现在,我找到那株梦寐以求的荆棘了,为了她,我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用鲜血奏起的那曲绝响,是我最后的救赎。“
“唉,你要知道若虚先生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解决。“
“这个我当然知道,他虽然从未出手,但就感觉而言,绝对是暗杀星里,除了隐雷之外,最强的人了。但是没有办法,只要他还在,我永远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确实。现在空岩,血焰和我都已经被你打败了,不管出于杀手的荣誉还是尊严,我们都不可能再去追杀你了,凝香儿的话,比起追杀你,估计更想和你远走高飞吧,因此,现在会追杀你的只有首领和若虚先生了,要脱离暗杀星,比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领,若虚先生才是你此前跨不过的大山,只是,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助?“
“你要帮我去对抗你的师父?“
“这……“
“你就在这,帮我好好保护夏冬吧。要是我将若虚先生打败,夏冬却没了,那可真的是得不偿失。“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喜欢她,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既然我输了,那即便是死也会帮你守住。“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两人擦肩而过,双手在擦肩的刹那也轻拍了一下掌。
这是他们分工合作进行暗杀时,经常会做的手势,但随着春秋的能力越来越强,到后来,基本都是春秋一个人行动了。
我们有多久没做这个动作了。
很久很久了。
春秋和苏沐飞都没有说话,但透过双方的眼神,都已心神领会。
“一定要回来,我还要赢你一次呢。“
“你没机会的。不过如果我输了,你会让我干什么?“
“不知道呢?也许会让你吃凝香儿做的百毒宴。“
“你还是这么恶趣味。“
“当然。“
但也许会选择和你一起面对若虚先生,助你逃离暗杀星呢。
你不知道,当年我提出约定,正是看到你杀完人后那副迷茫的表情之后,那时我便知道,你终有一天要离开。
苏沐飞看着春秋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知道,春秋的破釜沉舟,只不过是若虚先生的瓮中抓鳖。
但他相信,如果那个人是春秋,也许能破开若虚先生所布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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