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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正在心神不守之际,猝不及防,被陆乔羽一箭射在颈中,手舞足蹈两下,便即坠墙而死。
颜熙太子见他一死,朗声道:“所有士兵听令,扎兰图父子大逆不道,你们该效忠的是我。哪个将领再不服从,便将其拿下。”
众将领的家属被抓,这些士兵却没有,士兵们自是效忠颜熙太子,当下发一声喊,便大开城门,有将领欲要阻止的,都尽数被捉了。
北胡军与炎军联军这才尽数入城。
此时城内叛军也并不多,颜熙太子一入城,一路叛军皆降。
凤怀安早料到颜熙太子一回来,叛军是成不了气候的,便押了老皇帝、颜熙太子的妃子、儿女,以及炎皇炎后在皇宫大殿等候。
联军开到大殿之外,陆乔羽等便与颜熙太子一同拥入大殿中来。
只见北胡皇帝皇后、颜熙太子两名宠妃、一对儿女,以及炎皇炎皇被执成一排,都被人架了一柄刀在脖子上。
陆乔羽叫道:“父皇、母后!”心中大是焦急,一时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扎兰图父子站在一旁,凤怀安身边却又站在梅展。
凤怀安叫道:“都不许再上前一步。”
众人隔着数丈,便不敢再上前。
颜熙太子怒道:“扎兰图,你手下的叛军已投降大半,只剩大殿外的数百人,你难道还要负隅顽抗吗?”
扎兰图道:“我父子二人为国尽忠,立下不少功劳。太子殿下却听信谗言,残害我父子。真是寒我老臣之心,叫我如何不恨!”
颜熙太子道:“你二人到底想怎样?”
凤怀安道:“正所谓一报还一报,我等你这么久,就是要你亲眼瞧着你的父母妻儿怎么死的!”
颜熙太子道:“杀了他们,你也逃不了。”
凤怀安道:“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
陆乔羽道:“凤怀安,你若犯下此滔天之罪,想要死后背负千古骂名吗?”
凤怀安怒道:“等我先杀了他们,便轮到你的父母!我父子受诬,也是拜你所赐!”冷冷一笑,又道:“你瞧我是在乎名声的么?今天两国帝后都死在我一人手里,我这罪名也可算轰轰烈烈,流芳百世了!哈哈哈……”
他一把抓过病容憔悴的北胡皇帝,手中短刀一挥,北胡皇帝就此毙命。
颜熙太子啊的一惊,却仍是不敢上前。
凤怀安指着他道:“我要你给我磕头认罪,或许我还可手下留情,饶掉一两人不杀。”
颜熙太子如何肯跪?
凤怀安又拉过北胡皇后杀了。
颜熙太子咬牙切齿。
凤怀安又拉过他两名宠妃,在两人脸上都吻了一吻,手一挥,又将两名妃子杀了。跟着一把抓过颜熙太子小王子来。
颜熙太子见下一个受害的便是爱子,再也沉不住气,大叫一声,往凤怀安冲去。他此时没了双臂,便只以腿法向凤怀安攻去。
凤怀安丢开小王子,便与他斗了起来,一面说道:“来得好,我也正要亲手拿下你!要在过去,我岂能挡你十招,今日你双臂已失,有如虎失爪牙,我难道还能将你放在眼中?”
两人斗了一阵,颜熙太子踢落凤怀安手中短刀,更是一脚踢在他胸口之上。
凤怀安不料他双臂已失,却仍斗不过他。挣扎着右手往墙上一按。
颜熙太子正要去救一对儿女,忽见不知何处射来密密麻麻的细针,将他全身都笼罩住了。饶是他武功极高,也是难以躲避。
陆乔羽与他离得不远,叫道:“小心!”闪身上前,张开金罗袈裟,护着他往地上一蹲。幸得有金罗袈裟相护,二人这才安然无恙。
齐煜等一众武林人士为避这阵细针,都是弄得狼狈不堪。
陆乔羽叫道:“阿曼!”阿曼会意,也是一把细针作为暗器,往凤怀安射去。陆乔羽趁着场上一乱,出剑如风,嗤嗤几下,已将押着父皇母后以及颜熙太子儿女的四名叛军尽数刺中眉心,几人立时便死了。
凤怀安躲过阿曼的细针,见陆乔羽已救下四人,手中再无人质,没了依托,伸手又往墙上按去。
阿曼本拟仗着轻功阻止,却终于迟了一步。
只见大殿两面墙上,以及屋顶之上,都是无数毒针射来。
原来凤怀安早令人在两面墙上以及屋顶之上加了一层夹壁,装下毒针无数的机关,便等着引众人上殿,要将众人一并除之。
陆乔羽大惊,急扯下身上金罗袈裟,将袈裟舞得密不透风,护住父皇母后以及颜熙太子一对儿女。
齐煜等一众武林人士此时却是躲无可躲,这密密麻麻的毒针射来,众人高手无数,却也无计可施。
众人心念相通,眨眼间抱成一团,父护子,夫护妻,如宋芝便护着宋雪,齐煜便护着宋芝,南宫翎护着无双,钟镇山护着钟毓,冉真护着姬怜夕。如此将一众后辈及女子护在中央,齐煜等俯身抱在最外层,要硬生生受那万针攒刺之苦,保护弱小。阿曼也将沈灵珠一拉,将她挡在里面。
众人正等着万针攒刺,忽然间脚底一空,一团人瞬间往下落去。
原来是颜熙太子见事在紧急,撞动御案上一处机关。这机关是前朝皇帝为防有人行刺,用来捕捉刺客所设置的,不想此时倒派上了大用处。众人刚好便身处这个机关之上。只不过这机关的翻板年深月久却卡住了,打开了却不能及时关上。屋顶的毒针仍是要往众人的头顶射下。
颜熙太子见旁边正有一张长桌,乃是殿上放茶水点心所用,当即一脚踢去,那长桌平平移过去,刚好盖住这机关坑口。
然而他一时却无处可避,心中只一个念头:今日死在此处也!
忽觉脚上一紧,身子跟着猛地一滑。原来姬怜夕见他开机关救了众人,倒也不忍见他惨死,使长鞭一卷,将他也拉入坑中。
这密密麻麻的毒针射不到坑中来,众人终于幸免。心中只骂那凤怀安好生歹毒。
听得外面毒针射完,再无声息,阿曼急不可耐跃出坑中,往陆乔羽闪身过去。她轻功出神入化,满地毒针并无落脚之处,她也是如履平地。
她飞到陆乔羽身边,只见他微微而笑,这才放心。炎皇炎后及颜熙太子一对儿女都被他救下来了。
阿曼往他身上一瞧,只见他肩上中了几枚毒针,又大急道:“这针有毒!”替他拔下毒针,便为他吮吸毒汁。
原来毒针太多,金罗袈裟终究难以护得一丝不漏,陆乔羽只顾护着父母和一对小孩儿,自己倒被射中几针。
阿曼为他吸吮毒汁,他不觉全身一软,忙道:“阿曼,阿曼!我有纯阳逍遥功,早已百毒不侵,你忘啦!”
阿曼这才斗然想起,恼道:“你也不早说。”
一回头只见众人都站在身后,自己对陆乔羽这般殷殷关切之意众人自然都瞧得清清楚楚了,不禁羞得满脸通红,自去走到一边。
沈灵珠一双眼却只恨着陆乔羽。
众人此时死里逃生,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是喜悦无限。齐煜与宋芝,冉真与姬怜夕爱侣之间互望一眼,都是柔情无限。
宋雪却又找钟毓的不是,骂道:“钟毓你这小子,刚才压在我头上,我头都要给你压断了!”心中也明白他是在帮自己挡针。
钟毓道:“刚才掉下去的时候,你还不是压了我一回,我的胳膊都要给你压断了。”
宋雪笑道:“活该!”
沈灵珠不由得心想:想不到阿曼这泼妮子刚才倒护着我!
陆乔羽自此才得以真正与父母团聚,他从小不知父母是谁,未尝享受过父母慈爱,直到得知自己身份后,便满心都是孺慕之思,近来又遭遇无数艰辛,终于父母团聚,牵动柔肠,心情激荡,口中叫着:“父皇,母后!”将父母一抱,跪在地上,不由得流下泪来。
炎皇炎后也是一般的老泪纵横,炎后捧着他脸道:“孩子,你已经长大成人了,咱们还能团聚,真是太好了!”
另一边,颜熙太子两只断臂拥着一对儿女,也是恍如重生一般。
他站起身来,走到陆乔羽身边一跪,慨然道:“你不光救我一次,也救了我儿女,我那古颜熙感激不尽。”
陆乔羽扶起他道:“你也救我师父众人,他们之中,要是有任何一人不测,我也当抱憾终身,阁下恩情,在下也感激在心。”
二人此时竟多有惺惺相惜之意。
众人若不是颜熙太子相救,此时殿上早已哀声一片。虽说他此前还是敌人,这时倒也不由得感激。
颜熙太子叹一口气道:“若是早与殿下相识,知殿下是如此胸怀气魄,你我二人意气相投,我说什么也不会向贵国用兵,现在悔之晚矣!”
陆乔羽道:“好在如今已经罢兵言和,咱们化干戈为玉帛,今后便是朋友了。”
颜熙太子道:“你放心,只要我那古氏在位,今后绝不敢再侵犯贵国,更何况我输在你们手下,亦是心服口服。”
陆乔羽听他如此说,两国从此世代和平,自是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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