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云录之六扇门风云》第二十四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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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凡端起桌子上的西湖龙井，轻轻抿了一口。但他的头却并没有低下去，反而一直盯着放在屋子里的屏风。显然莫凡认定了慕清雪就藏在屏风后面。
    伴着一轻轻笑，一个如空谷幽兰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岀来：“紫汐，你退下吧，我和莫公子想单独聊聊。”
    略有些惊异的看了莫凡一眼，毕竟从紫汐做侍女开始，就没有一个男人能得到慕清雪的单独召见。那些刚刚通过的男子，最多也只是隔着屏风听小姐弹一曲罢了。
    总有一个男子在第一次见小姐的时候就能够顺利见到小姐的。心中虽然有着这样的万般疑惑，但紫汐依旧做了个万福，轻声道：“奴婢知道了。”
    “吱呀”，伴着紫汐退出暖香阁，门也被她轻轻的关了起来。
    莲步轻移，一个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的女子，身着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清雪姑娘，好久不见。”莫凡轻靠在椅子上，左手依旧捧着那杯清茗，向慕清雪打招呼道，一点也没有昨日还在打生打死的紧张感。
    “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这个缠人精了。”慕清雪掩袖一笑，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说我仰慕清雪姑娘很久了，今日一见，不过是为了一亲芳泽，你信吗？”莫凡笑道。
    “信！”慕清雪看到莫凡在听到自己的回答之后瞪大的双眼，轻笑道：“好啦，不逗你了。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是来还东西的。”莫凡伸开右手，像变魔术似的，他本来空无一物手中出现了一支通体碧绿的发簪。
    伸出芊芊玉手，慕清雪轻轻拿起这支发簪。目光流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慕清雪不说话，莫凡自然也就不会开口，一时之间，屋子里再度陷入了宁静之中。
    慕清雪轻轻解开绑住秀发的紫色丝带，一头乌黑的秀发便如瀑布一般铺散开来。
    “我想为你弹一曲，可好？”在解开自己的秀发之后，慕清雪突然向莫凡问道。
    莫凡愣了愣神，怎么也不会想到慕清雪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但只是犹豫了一秒，一个“好”字便脱口而出。
    甜甜的一笑，仿佛莫凡的这个“好”字正合她的心意。领着莫凡转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被粉黄色的帐幔笼罩的镶玉牙床。古琴，琵琶置于桌上，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坐”在慕清雪的示意下，莫凡在一圆凳上坐定。
    慕清雪轻抚摸着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气，玉指开始在古琴上波动，十分流畅。伴随着古琴，婉转又有些哀愁的歌声缓缓流出。
    绿纱裙白羽扇
    珍珠帘开明月满
    长驱赤火入珠帘
    无穷大漠似雾非雾似烟非烟
    静夜思驱不散
    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
    一天青辉浮光照入水晶链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
    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
    青丝长多牵伴坐看月中天
    伴着慕清雪的琴声，歌声。莫凡闭上了双眼，仿佛感受到了慕清雪用琴声构建的世界，感受到了她的内心。
    曲罢，余音袅袅。莫凡依旧闭着眼，像是在回味着这琴声。不过一会儿莫凡睁开了双眼：“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此时的他，庄严肃穆，仿佛一得大德高僧。
    “你不是和尚，你也渡化不了我。”慕清雪也不再是弹琴时的那一幅淡然出尘的样子，略带了些愤怒的说道。
    “我知道”见到慕清雪的这番反应，莫凡摇了摇头：“我知道我可能渡不了你，可能我也没有资格来渡你。但我依旧说了，这是我作为一个朋友的本份。”
    “朋友，我们俩也是朋友吗？”没想到竟会听到莫凡的这一番回答，本来还有些愤怒的慕清雪，一下子低下了眼帘。就算是坐在对面的莫凡也看不清，慕清雪现在的脸色。
    “好了，东西也送到了，我也累了，莫公子请回吧。”依旧低着头，没有抬起头的慕清雪突然下了逐客令。
    “果然，女人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莫凡心道。
    也不说话，沉默的起身，走到了门口，莫凡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脚步一顿：“我不知道你偷走那么多幼孩是在做什么，但我想忠告你的是，多行不义必自自毙。”
    一下子抬起了头：“怎么今天你是不是要好好的教导教导我？”
    看着莫凡那双饱含关切的眼睛，慕清雪平白无故的感到一阵烦闷：“多谢关心了，我想我很好，不劳您操心了。”
    “这一次我们是朋友，下一次我们就是敌人了。”
    “您老是六扇门捕快呢，还是神候府的四大名捕呀？管的倒是挺宽的。”
    莫凡眼中精光一闪：“我都不是，但这不代表我管不了了。”
    说完这一句，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也不侍慕清雪答话。莫凡一下子推开紧闭的大门扬常而去：“好自为知。”
    看着莫凡推门而去，慕清雪尔得莞尔一笑，红唇轻吐：“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一连把这句词唱了好几遍，声音说不出的婉转凄凉。
    她的脸上虽然依旧挂着笑容，但不知不觉中，一滴清泪已划过她的脸庞。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