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凌天》第二十二章 离开之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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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道虽然是玄妙的，但人心比之更加神奇而复杂，再高深的武技，再玄奥的心法，也是人心所创，因此，心是武道之根本。(书=-屋*0小-}说-+网)
    ——无为大长老
    巴山山顶
    清风拂落叶，云舒云卷；残阳照大地，群山漫血；意境无限美好，此番风情只在日落之时，正如生命最后一刻的辉煌和壮烈，总是令人感动而难忘。
    刘云走到松树旁，抬眼处，便见到一个面带慈祥微笑，白发长须，盘坐在树干上若仙风道骨的老寿星一般的老者。老者的眼睛神秘而深邃，看到他的眼睛便仿佛看到了天地万物，青青的小草，满山的鲜花，潺囘潺的甘泉，清幽的小道……，一切一切都在这双眼睛里，纯净的令世人不敢直视，只能急促不安的站在这双眼睛之下。即便刘云自认为自己的心境修为不凡，也沉迷在这双眼睛之下。
    老者慈祥的看着刘云，微笑道：“孩子，你来了。”声音古朴，仿佛能够穿透刘云的灵魂，回响在刘云的心灵的最深处，刘云身躯一颤，回过了心神。
    刘云回过心神，脸色少见的红了红，恭敬施了一身，道：“师公，徒孙的心神修为不够，叫你看笑话了。”刘云对于年老的人本身便有一种恭敬之心，在刘云看来，那些老年人身上总有一种沧桑经历沉淀下来的大智慧，这些大智慧都是岁月验证下的真理。大长老本身的武道修为不凡，在年岁上，即便刘云前世的年龄加上今生的年龄都是远远比不上大长老经历的岁月。因此，不论从武道角度讲，还是从年龄方面讲，刘云没有理由不尊敬大长老。
    无为大长老清朗的笑了笑，取笑道：“一个有一流高手中段的武力修为的十六岁的少年，心神修为却是超一流高手境界，假如这样还抱怨自己的心神修为不够的话，那么，别的武者就要惭愧而亡了。”无为大长老的苍老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听起来，很动听，很真诚。
    “师公这样说，刘云可能会骄傲了。”刘云温暖的笑了笑，眼前的老者便像是自己的爷爷一般，总是令自己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情。说起来，刘云来后山山顶见大长老，却是早已约定好的。在那场绝世之战结束之后，大长老便如同来的时候一般悄然消失在众人眼中，无迹可寻。不过，刘云的脑海中却清晰的响起大长老苍劲的声音，“孩子，三日后，夕阳西下时，巴山山顶老松树，咱们爷孙俩一起说说话。”
    无为大长老微笑着，拍了拍旁边一条粗大的树干，道：“孩子，上这边来坐。”
    刘云也不推辞，纵身一跃，跳到无为大长老身旁的树干上，坐将下来。刘云虽然只接触无为大长老几次，但却知道，无为大长老是个很随和、很真诚的老人，因此，刘云与无为大长老相处还是相当随意的，所谓的礼仪是束缚不住他们这样的人的。
    无为大长老赞赏的看了刘云一眼，微笑道：“孩子，我们学习武道的，骄傲是有必要的，却是不能骄傲过满了。”大长老发现，刘云这个小家伙的确是个相当有趣的娃娃，越看越喜欢，小家伙的性格很对自己胃口，在武道上，也算是千年一现的奇才了，将来，必定会成就一番旷古烁今的传奇。
    刘云淡淡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傲气，扬了扬夺灵剑，道：“师公，刘云的剑从来都是高傲的。”刘云的言下之意便是说，我的剑在任何人面前都从来不低头，即便是无为大长老这样的强者，刘云的剑也可以无视。但刘云自己却是不能在无为大长老面前骄傲，至少现在的刘云不行。武道不但神圣，而且高傲，以刘云此时的修为，完全不在无为大长老眼里，若是在武道远胜自己的绝世强者面前做高傲状，只能是自不量力，井底之蛙，徒惹人笑。
    无为大长老也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自然知道刘云这话的意思。捋了捋白色长须，爽朗的笑了笑，道：“孩子，好，你有一颗真正的强者之心，这是作为武者最根本的东西。武道虽然是玄妙的，但人心比之更加神奇而复杂，再高深的武技，再玄奥的心法，也是人心所创，因此，心是武道之根本。师公虽然知道你应该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还是要你切记在心。”
    刘云正色点了点头，道：“师公这话，刘云切记在心了。”
    无为大长老微笑着点了点头，突然道：“孩子，你为何不问师公，为何让你三天之后才来此见面。难道你心中就没有疑惑过。”
    刘云笑了笑，道：“师公，说实话，刘云的确疑惑过，不过，细细想了想，便明白师公的心意了，师公是想给刘云恢复精气神时间吧。”刘云聪明绝顶，自然是能够猜到无为大长老的心意，说实话，刘云心中很佩服像林至善、柳清风和无为大长老这一类人，虽然身处高位，但却能把一些小问题也能够考虑的很完善。比之刘云前世所见过的处在高位的人不知道强几百倍，根本就是云泥之别，不可混为一谈，拿他们与柳清风等人比较，简直是在侮辱柳清风他们。
    无为大长老赞赏的看着刘云，笑道：“孩子，你果然是聪明绝顶。师公之所以要问，便是怕你年轻，心中埋怨我却又不说。如今看来，你心中却是跟明亮一般。这些年来，师公见过许多优秀的年轻人，但像你这般年轻而又如此优秀的人的确没有见到过。”无为大长老说这些话自然是真心话，并非是大话，况且，以大长老的气度也不屑说大话。
    刘云自然知道大长老所说是真心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笑着道：“师公，你这样算不算是在拍刘云马屁，刘云可承受不起啊！”
    无为大长老闻言，捋着胸前长须，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苍劲有力，回荡天际中。
    ………
    此时，夕阳已落下半边了，在天的另一边，淡淡的月影仿若是刚刚出浴的美女一般，披上一层朦胧轻纱。次番美景，的确是天地之大美，即便是绝美女子在其前也是黯然失色。
    巴山山顶，刘云与无为大长老相谈甚欢。
    无为大长老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影，从怀中拿出一本小本子，对刘云慈祥道：“孩子，天色已晚，此次交谈便如此吧。本来，这次邀你相见的目的只是想把这本小本子给你的。谁知道，你这小家伙却是有趣，与你交谈甚欢，忘了时辰。”
    刘云恭敬接过无为大长老的递过的小本子，但见这本小本子的扉页上写着苍劲的六个大字“无为练剑心得”，简简单单的纸张，平平淡淡的名字，正是无为大长老出品，这本卖相不好的小本子在一些不识货的人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在识货的人眼里却是无价之宝，无疑，刘云就是识货之人。
    无为大长老继续道：“师公从你师尊那里知道，你是自己摸索武道，这样很好，师公支持你，师公以前是练剑的，后来才弃剑用手，不过，师公在练剑时也有些心得。富者赠人于金，你现在的身家也算很有钱了，况且，师公也没有钱，你是练剑的，师公就把这本自己的练剑心得给你吧，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刘云谢谢师公了。”刘云小心翼翼的把这本小本子收好在怀中，这可是宝贝啊！
    无为大长老慈祥的对刘云笑了笑，道：“孩子，师公最后送你一句话，你现在继承了柳清风的势力，这些势力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多便利，但师公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些势力都只是外物，可能你哪天一觉囘醒来，这些外物便可能不属于你了，所以，希望你不要太过依赖这些外力，要知道，只有自己的武道力量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好了，师公就说这么多吧，免得你要骂师公啰嗦了，师公走了。”无为大长老的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便消失无影了，只最后一句“师公走了”还回响在空气中。
    刘云温暖的笑了笑，看着山那边的夕阳缓缓的落下帷幕，感觉自己便像在做梦一般，若不是怀中的无为练剑心得真实存在，刘云几乎以为大长老根本没有来过这里，那个慈祥的老者，让刘云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情。
    刘云叹了一口气，有多久没有再享受到这种温情了，都记不清了，大概，好久好久了。
    ………
    此后的一个月里，刘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放在武道提升上，只偶尔花些时间与林静儿散散步，看看日出日落，玩赏月色流星。大部分时候，林静儿都是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刘云练剑与领悟，有时候也与刘云一起领悟。林静儿发觉，刘云在武道领悟上绝对是一个怪胎级别的人物，他的视角之奇特，联想之丰富，智慧之通达，所提出的观点常让人为之拍案叫绝，想人之未所想，思人之未所思，举一反三，的确算得上怪才级别的人物。
    刘云做事向来喜欢把时间安排好。每天，天才有些光亮了，刘云便起身奔向瀑布，站在瀑布下，一遍一遍的向上挥剑，刘云的每一次挥剑都不动用一丝一毫的真气，单凭着意境，霸道之意境，把自己的心神遁入一个狭路相逢的生死境地中。因此，刘云的每一次挥剑都消耗大部分心神，心神在这些天的无数次消耗中得到很大进步，刘云的水之霸剑也有些感觉。现在刘云自创的其余三剑在出招时也带着丝丝霸道之气，威力大了一些，刘云自己也感觉有些怪异，水是柔和之物，刘云领悟的水之三剑自然也是柔和自然的，如今却带着丝丝霸气，霸气是刚强之物，柔与刚同时出现在一体中，的确是有些怪异。从这点看，刘云的剑技应该算是有所突破了，与柳清风的合体之剑有些类似，但刘云的这三剑若要合体却是简单的多，因为刘云的水中三剑是同源之剑，同源之剑自然比较好合体,虽然说简单，却是相对柳清风的合体之剑来说的，刘云若要合体水中三剑却也是一件相当艰难的事。大体来说，刘云的整个上午便是如此渡过的。
    下午，刘云专心研究出剑姿势，以不同的姿势每天拔剑成百上千次，寻找最快的拔剑姿势，使全身的每一个部位都能够完美的配合出剑。这份任务是相当难坚持下来的，换着是其余的少年，可能早就坚持不下来了，但刘云的意志力却是不凡，硬是被他坚持下来，其实，在这个艰难的过程中，刘云也在享受着每一丝每一毫的进步，他享受这个过程，这个完全是由自己的努力所获得的成果，刘云心中极为欢喜。生活中，每一个人都会对通过自己努力获得的成功而激动自豪无比，因为这些成功是没有任何的作假和杂质，可以定义为艺术美。林静儿在旁虽然看着有些心疼，却没有阻止刘云，因为她知道，刘云如此坚苦的练武，是为了保护刘云自己在意的人，是为了自己。也正是如此，林静儿才领悟到，每一个传奇的背后都有一份艰辛的磨砺史，成功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的。因此，从始至终，林静儿都默默的陪在刘云身旁替刘云擦汗，有时也一起练剑和领悟。刘云每天下午拔剑数千次，真气量快速消耗，直到虚脱为止，休息一段时间再继续，如此反复，刘云的真气量也快速增长，但刘云知道这个快速期很快便到极限了，武道的进步是需要悟道的，有些武者只重视武力修为，不重视悟道，虽然可以快速的进步，但越快进步便越接近死亡，走火入魔而死，无为大长老所谓的‘心是武道之根本’是有其大道理的。如此这般，刘云的下午就是这般过的。
    晚上，刘云抽一段时间与林静儿培养培养感情，玩玩风花雪月，讲一些新奇的故事给林静儿听，林静儿最喜欢听刘云讲梁山泊与祝英台的爱情故事，每次听完都哭的稀里哗啦，叫刘云好一阵功夫才哄欢喜，对两个在爱河中的人来说，此时，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待到刘云把林静儿哄回去睡觉后，刘云便拿出无为大长老的练剑心得，刘云发现，在无为大长老的练剑心得中，最精髓的剑道可以概括为四个字——自然之力，无为大长老的剑道完全是顺应自然，从而达到借用自然之力的目的，你的剑道越接近自然之道，你的心越接近自然之心，你能够借用的自然之力就越多。也就是说，当你出剑时，一切自然中本来应该阻挡你出剑的力全部或者大部分可以变阻挡为推动，比方说，水的阻力，风的阻力，树叶的阻挡……，这些阻力皆可以变成推力，这是极可怕的剑道。刘云虽然不可能完全照搬无为大长老的剑道，但无为大长老的剑道却告诉刘云一个道理，自然之力是用之不竭、取之不尽的，因此，好好的领悟自然之力是必要的，现阶段，刘云只对水和土有些领悟，但光这些领悟便给刘云带来很大的收获，刘云已经在期待着领悟其它元素的结果。与林静儿培养培养感情，领悟自然之力，这就是刘云的晚上了，甜蜜而充实。
    ………
    一个月后，凉亭，小湖
    一个身穿青衫的年轻人与一个银衣、银发的中年男子在凉亭内石桌上对弈。
    年轻人面容淡然、轻松写意的执起一子放于棋盘上，淡淡道：“林叔叔，我要带静儿出去历练，你可愿意否？”
    中年男子轻皱了一下好看的眉毛，也随意的执起一子放于棋盘上，平淡道：“静儿心中有你，我是知道的，我也不会去阻止静儿，也没有理由阻止静儿，但是，我想知道，你心中可有静儿。你知道，这很重要。”
    年轻人面容依旧沉静，答非所问道：“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年轻人手中有一子，却是迟迟没有放下下，只在手中把囘玩着。
    中年男子认真的看着刘云道：“你虽然算不上君子，却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轻易不承诺，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
    年轻人把手中的子重重放在棋盘上，一字一句重重道：“那么，我便向你承诺，我一定比静儿先死。”言下之意，年轻人以生命来守护林静儿，还有什么承诺比生命做出的承诺更有说服力呢。
    中年男子严肃的看着刘云一会，突然站起身来，转身负手而去。从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不过，中年男子在转角处却是欢快笑了一下，只因他听到了两个字“岳父”。
    ………
    三日后，迎风城西城门外的官道上，一辆普通的马车缓慢行走着，赶马的是个平平凡凡的老者。假如走过路过的人细心听的话还能听到马车里面传来的风铃囘声。
    一阵风吹过，掀起了马车上的窗帘，映入眼前的是两个亲密靠在一起的青年男女，正是刘云与林静儿。
    刘云抚了抚林静儿额前的秀发，轻柔道：“静儿，你想去哪？”
    林静儿挪了挪身躯，柔和道：“云，你去哪，我便去哪。”
    刘云想了想，淡淡笑道：“我还真想不出去哪里，不过，也没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去哪都一样。”
    林静儿的螓首在刘云的胸前蹭了蹭，赞叹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真好，很有哲理。我就不明白，云的脑袋并没有什么特别，为什么能够想出这样精彩的词语。”
    刘云笑了笑，道：“如果我说，这句话不是我说的，静儿信不信。”
    林静儿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巧笑倩兮笑道：“鬼才会信云，云前世就是个大骗子，今世就更会骗人了。”
    刘云自嘲的笑了笑，道：“是吗？我把静儿的心给骗走喽。”
    林静儿面脸通红，抬起手……
    ………
    马车在一片打闹声中，渐渐远去。谁又会知道，一个传奇的故事便如此平凡而温馨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