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凌天》第十九章 柳清风的离去

    [,net]
    人生总会面临选择，但无论你怎样选择，你必须要问问自己的心，遵循自己的心所作出的选择不一定对，但一定是问心无愧。
    ——柳清风
    夕阳，花园，小湖，凉亭
    刘云轻轻咳嗽，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却很有精神，双目淡淡的看着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苍白修长的手随意拿起石桌上的香茗，轻饮了一口。
    刘云认真的看着俊美的中年男子，沉声道：“你要把你的势力交给我？我，是不是听错了。”昨日绝世一战后，柳清风邀请刘云来到自己的楼阁，并出言要把自己在所有的势力交给刘云。
    柳清风的视线不在刘云身上，他的双目一直悠闲的看着水中嬉戏的游鱼，平淡道：“你没有听错，你也不必有疑心，我并不是在算计你什么，而且，现在的你也不够资格让我算计。”柳清风的话很直白，也是事实，现在的刘云的确不看在他眼里。
    刘云苦笑一声，自嘲道：“我自然知道自己的分量，只是，我不想有疑惑。”
    柳清风懒懒的看了刘云一眼，淡淡道：“其实，扮演这个角色，我已经做的很累了，不想再玩了，但与林至善下了二囘十囘年的棋，不知不觉就积累了一些势力，若说放弃吧，又有些可惜，虽然只是玩具，但就这样随意的毁掉，也不符合我的美学。因此，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找一个绝世天才来接替我的势力，但一直没有看得上眼的。随风虽然算是俊杰，却志不在此。”柳清风顿了顿，饮了一口香茗，继续道：“而你是与我和林至善同一类人，是我迄今为止最为欣赏的年轻人。”
    刘云皱了皱眉头，道：“也就是说，你早就选定我了，但你为何要派人来杀我。”
    柳清风似笑非笑的看着刘云，道：“其实，你心中也是明白的，为何要问我呢。”
    刘云苦笑了一下，道：“那你就不怕，一不小心，把我给杀了。”
    柳清风修长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打着，冷淡道：“这就是我的测试，残酷的测试，你若是死了，便说明你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接替我。”
    刘云唯有苦笑，修为不够，只能任人摆囘弄了。
    柳清风看着刘云，沉声道：“你心中一定很不爽，但是，你要清楚一件事，这就是真正的武道世界，强者为尊。曾经，我也像你一般被人摆布。”
    刘云会意的点了点头，说实话，刘云心中确实不舒服，但弱肉强食的道理还是懂的，因此，刘云心中到是并不怨恨柳清风。从来，刘云就知道，要获得别人的尊敬，只能用手中的剑。
    刘云突然笑问道：“那我若是不接受你的托付，你当如何待我。”
    柳清风眯了眯眼，成竹在胸的道：“我说过，我们是同一类人，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一定会接受，所以，这个问题不成立。”
    刘云点了点头，正色道：“好，不过，我有条件。”本来，刘云的这个要求是有些过分了，别人平白给你一份大礼，你却还提出条件。从普通人的眼光来看，的确是有些过分。但刘云与柳清风都是非凡之人，自然不会如此想。
    柳清风笑了笑，道：“你说。”
    刘云整了整思路，道：“第一，我接手你的势力，你要保证你的手下完全听我的。第二，你不能否认我的命令。”刘云提出这两点是相当重要的，既然接手你的势力，自然不能做你的傀儡。
    柳清风听完刘云的要求，便冷冷的盯着刘云，强大的气势直压过来。
    刘云则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看着柳清风。
    柳清风突然笑道：“不愧是我看重的人，有胆量，放心，这两点，我都答应你。而且，本来，我便要如此做。你现在可能体会不到我的心境，这些年，的确是太累了。”柳清风的声音说到最后越来越低，且萧索无比。
    刘云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却是有些明白他，二囘十囘年来，只有一把剑陪伴在身旁，不然，悲凉之剑便不会现世了，任何东西都要有代价的，强大的背后往往是孤独，荣耀的背后往往是寂寞。
    柳清风抬起头，又恢复了淡然模样，笑着对刘云道：“你知道吗，我有一种预感，你的未来一定是一个传奇，你的成就也一定会超过我跟林至善，甚至是大长老。”
    刘云扬了扬飞扬的眉头，笑了笑，道：“我知道，所以，有一天，我们也要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柳清风大笑，豪迈的大笑，道：“好，我期待你的成长，也期待我们的战斗。”
    ……
    刘云站在凉亭内，负手而立，淡淡的看着前方孤独而高大的身影渐渐远去。柳清风走了，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但谁也不会问他要去哪。柳清风虽然走了，但刘云却深深记得那一战，那个霸气的男子，风华绝代的男子，俊美无双的男子，忧郁无比的男子。
    刘云站立良久，轻叹了一口气，不知什么时候会再见到他，不过，刘云知道，相见的时候就是拔剑的时候了。刘云转过身，四个黑衣青年恭敬的站在自己身前，两个朴素老者眯着眼站在刘云的身旁，眼神依旧神情哀伤的看着柳清风离去的方向的柳随风。刘云不自禁的想起柳清风那句霸气的话“从今以后，刘云便是你们的主子，若敢忤逆他，便是忤逆我，天涯海角，我都会诛杀你们。”何等的霸气，何等的豪情。
    刘云淡淡道：“黑鹰一号，把我们的势力情况统计清楚，今晚，禀报于我。”刘云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语气中不经意间带有威严之气，有些人，天生就不凡。
    最左边的黑衣青年恭敬的应声道：“是，主人。”
    “从今以后，你们，就叫我公子吧。”刘云皱了皱眉头，主人这个称呼，刘云不太喜欢，不喜欢便改了。
    四个黑衣青年与眯着眼的老者都躬身道：“是，公子。”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丝疑惑，在柳清风的霸气下，这些手下惟命是从。
    “那么，你们就先下去吧。”刘云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自己在他们心中没有任何威信，但刘云自信，自己能够驾驭好他们。
    凉亭里，只剩下刘云与柳随风。
    刘云踱步到桌旁，随意的坐下，拿起腰间的酒壶，饮了一口，轻淡道：“我每次无论开不开心，都要喝酒，你要不要来一口。”
    柳随风收回远望的双目，清冷坐下，拿过刘云的酒壶，狂饮了一口，道：“你知道吗？柳清风是我的师傅，他待我如子，我视他为父。”柳随风的声音很平淡，仿佛说的是别人，不是自己。
    刘云皱了皱眉，道：“那么，你为何叫他主人。”
    柳随风淡淡挑了挑眉，道：“我学的剑道是无情的剑道，我不想欠人情，即便是师傅，即便是父亲，也不想欠。”柳随风的声音极冷。
    刘云淡淡笑道：“你无情吗？不见得吧。”
    柳随风笑了笑，道：“我有情，但我的剑道无情。”看到刘云皱眉，柳随风继续道：“无情的剑道不一定需要无情的心，但却不能欠人情，师傅曾救我一命，教我武道，除了为他做事，我想不出什么办法还他人情。”
    刘云看着柳随风道：“你觉得，你这样开心吗？”
    柳随风低下头，怔了怔，双目有些迷惘，我到底开不开心，怎样才算是开心？
    刘云摇了摇头，笑道：“你知道柳清风是怎么说你吗。”
    柳随风抬起头，看着刘云。
    刘云沉静的看着柳随风，道：“柳清风说，你活的不开心，也不爽快，你是自囘由自在的风，不应该把自己绑在一个笼子里，最可悲的是，这个笼子还是你自己做的。”
    柳随风的眼神中透出丝丝孺慕之情，喃喃道：“师傅……”
    刘云站起身来，向凉亭外走去，边走边道：“柳随风，柳清风还有一句话要我转告你，他说，我不帮你选择，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不过，希望你能忠实自己的心。”
    夕阳西下，凉亭内，只剩柳随风一人静静思考着，“人生总会面临选择，但无论怎样选择，你必须问问自己的心，遵循自己的心所作出的选择不一定对，但一定是问心无愧。”这句话是柳清风曾经跟柳随风说过的，柳随风记忆深刻。
    柳随风抬起头，眼中不再迷茫也不再迟疑，只有坚定。此时，夕阳的光辉洒在湖面上，一片残阳铺水中，无限美好，霞光映照在柳随风的身上，显得柳随风的身形无限高大伟岸。
    ……
    柳清风走出凉亭不远便看到一个身影负手立在前方柳树下，柳条随风飘荡，偶尔垂在那道身影的银发，显得那个身影仿若是画中人一般，极不真实。整个上清派中，只有林至善的头发是银色的，无疑，站在柳树下的便是上清派掌门林至善。
    柳清风停下脚步，淡淡道：“你，是来送我吗？”
    林至善平淡道：“你，一定要走吗？”
    柳清风看着林至善，正色道：“那么多年来，我决定的事，可有更改过。”
    林至善沉默了一下，道：“你，就真不再见婉儿一面。”
    柳清风笑了笑，很是洒脱，道：“见与不见都没什么区别，总是要离别的，见了反而徒惹离情。”
    林至善点了点头，拿出一瓶酒，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此次离别，也不知何时再见，便共饮一瓶美酒，算是兄弟送你了。”说毕，便拍开酒瓶，狂饮了一口后，扔给柳清风。
    柳清风接过酒，看了林至善一眼，笑了笑，也狂饮了一口，随手往地上一摔，转身，抬步，向前方大步走去。只一道声音淡淡传来，“谢了，兄弟，保重。”
    林至善站在原地，看着柳清风的背影渐渐远去，神情有些忧伤，嘴角喃喃道：“兄弟，珍重了。”
    柳清风离去时，只带走自己的剑，相信，等柳清风再次出现时，武道必定更强了，所以，林至善也期待着再次见到柳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