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凌天》第十六章 绝世之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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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你的想法果然不同寻常。像你这样有趣的人，要是死了，就相当可惜了。
    ——柳随风
    刘云淡笑着把金创药仍给远处的柳随风，虽然是敌人，但在刘云心里，却把柳随风当朋友了。
    柳随风淡然接过金创药，道：“我已经很高估你了，但我还是低估了你。”声音虽然平静，但刘云却听出其中的苦涩味道。对于高傲的柳随风来说，输在大意上，的确有些不甘心。
    刘云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什么都不怕，但却怕死，我若是不想死，就要拼命。你应该知道，拼命的人是最难对付的。”刘云现在的头还晕晕的，像喝醉酒一般，虽然刘云经常喝酒，但很少喝醉过，即便喝醉也是很久以前的事，现在即便想喝醉也是很难的事。因此，对于这种状态，刘云到是有些怀念。在刘云的理念里，喝酒便要喝的痛快，如何喝酒才算是喝得痛快呢，自然是喝得酩酊大醉、迷迷糊糊的，茫茫乎欲乘风归去，这等意境，何其美哉。
    柳随风看着刘云，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唉，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连这样的招式都敢出。单凭这份气魄，我不如你。”虽然不甘心，但柳随风却是真的佩服刘云。
    刘云正色道：“你的剑技非常厉害，今天若不是林青与静儿的合击之术，根本挡不了你几招。我从不轻易佩服人，但我佩服你。”没错，柳随风的剑法超强，不但诡秘闪速，而且剑走偏锋，每一剑出手的部位，都是对方绝不会想到的。
    林静儿躺在刘云身边，头枕在刘云的胸前，轻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态，笑道：“我只见过敌对双方相互诋毁辱骂的，却是从来没有见过敌对双方相互吹捧恭维的，你们俩也算是另类了。”
    林青仰躺在刘云不远处，看了柳随风一眼，清冷道：“我虽然知道你很聪明，没想到，你的恭维话也说的如此滴水不漏。”林青虽然受了重伤，但无名青锋剑仍然紧握在手中，对林青而言，剑就是生命。
    刘云好笑的看着林青，好像，林青总喜欢与柳随风作对，两人也算是同类的人，外在气质都大体相同，都极冷酷，不，应该说是外冷心热。只不过，林青话比较少，而柳随风话比较多。
    柳随风转头看着林青，道：“我可有偷你的钱？”
    林青道：“没有。”
    柳随风道：“我可曾欠你钱。”
    林青道：“没有。”
    柳随风道：“既然我没偷你的钱，也没欠你钱。那你干嘛一副我欠你钱的样子。”
    林青道：“看你不顺眼而已。”
    柳随风额头上青筋暴起，无语。
    刘云大笑，林静儿也大笑。
    ……
    清风，落叶，鸟鸣，瀑布
    刘云轻柔的抚mo着林静儿的秀发，对柳随风笑道：“我很想知道，接下来，是谁来杀我。说实话，以我现在的状态，即便是平常人，也能轻易的杀死我。”
    柳随风笑了笑，道：“如果我说是二长老，也就是我主人，他亲自来杀你，你信不信。”
    刘云怔了一下，正色道：“我信。”
    柳随风一愣，刘云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柳随风叹息了一声，道：“刘云，你的想法果然不同寻常。像你这样有趣的人，要是死了，就相当可惜了。”
    刘云摇了摇头，笑道：“我是说我相信二长老会来，但绝对不相信二长老会来杀我。”
    柳随风的脸上闪过奇异的笑容，道：“那么，就是说你不信我主人会亲自杀你。”
    刘云笑道：“一点也不信。”
    “你不信吗？”一个沧桑沉稳的声音突然在这片空间响起，并回荡在空气中，久久没有散去。
    刘云、林静儿、林青和柳随风都向声音的来处看去，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这个人负手站在一棵大树旁，雪白的衣裳，白晰晶莹的手，黝囘黑柔顺的长发，深邃而忧伤的双目，俊美到不可思议的脸，全身都散发着儒雅的气息，却自然的有着久为上囘位者的气势，仿佛天上的谪仙一般。
    刘云不止惊叹于中年男子的俊美，而且惊叹于对方的修为，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的，又是什么时候站在那边的？这是一个谜，除了中年男子，没有人知道。
    中年男子虽然是对刘云说话，但双目却看向刘云身旁的林静儿，眼里充满忧伤和回忆。
    林静儿虽然也惊叹中年男子的俊美，但对于中年男子忧郁的看着自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林青的眼睛闪过奇芒，这个人，很强，很强，比自己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事实上，林青虽然表面上对自己父亲极叛逆，骨子里却是极敬佩、极崇拜自己的父亲。
    柳随风则轻淡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主人。”
    刘云轻咳了一声，道：“你就是二长老。”刘云感受到中年男子身上的强大气势，不得不咳一声以放松压抑的心境。
    中年男子却不理会刘云，反而忧伤的对林静儿道：“你母亲还好吧。”
    林静儿怔了一下，道：“好，她很好。”林静儿心中有些奇怪，没听母亲说过有这个人。
    中年男子仔细的看着林静儿，长长叹息一声，道：“你与你母亲长得真像啊！看到你，便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她。”中年男子的双目仿佛蒙上一层迷离的轻纱，陷入回忆中。
    林静儿道：“你既然认识我母亲，听你的口气，不可能与我母亲有仇，那么，为什么你与我父亲却有仇。”其实，林静儿隐隐猜到一点，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一个绝代佳人，他们之间的故事……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淡笑道：“谁说我与你父亲有仇了。”
    林静儿疑惑了，连林青、刘云和柳随风都怔住了，对望一眼，眼里都有一个疑惑，你与人家没仇，为什么跟人家斗了那么多年。
    中年男子有些萧索的笑道：“当你站在高处时，你就会找人来下盘棋，解解闷。”
    林静儿、林青、刘云和柳随风都面面相觑，都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等人一直都在做棋子，虽然心里一直都知道，但被人说出来，多少有些难受。
    中年男子继续道：“诚然，正如你们想的，我曾对林至善有些怨恨，曾经把赢他作为自己的理念，但在我心里，他们仍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一点，林至善也知道。”
    刘云笑着道：“我想，你今天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吧。”
    中年男子第一次认真的看着刘云，道：“刘云，你就那么急着去死吗？”不等刘云回答，又继续道：“我早想见见你了，我原以为不会再有机会，没想到，你却活到了现在，的确出乎我的意外。以一流高手的境界能坚持到现在，的确有资格让我亲自出手杀你。”
    刘云风轻云淡，笑道：“那我不是很荣幸，不过，我总觉得你不是来杀我的。”刘云眼神温柔的看着林静儿，安抚着有些不安的林静儿。
    中年男子的双目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淡淡道：“为什么这样认为。”
    刘云依旧温柔的看着林静儿，轻轻吐出两个字：“感觉。”
    中年男子昂首笑了一声，笑声豪迈，如虹的气势从其身上流淌下来，如洪水一般向刘云冲来，刘云只感觉仿佛有几座大山压在身上，连呼吸都很困难，但林静儿、林青和柳随风却是一点压抑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此时的中年男子的身躯若巍峨的大山，顶天立地。
    中年男子笑毕，对刘云邪异道：“刘云，我杀你。”话音一落，中年男子的身形已在刘云身前，没有人看到中年男子怎么到刘云身前的，仿佛直接穿过空间一般，仿佛他本来就在刘云身前，其他人，包括刘云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中年男子就在刘云自己身旁了，依旧负着双手，没有任何的武器，只有一双邪异的眼睛，但刘云却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死亡，刘云知道，中年男子是要用灵觉杀死自己，看来，这次在劫难逃了，刘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不过只要林静儿与林青没事就好，相信这个二长老也不会杀他们。
    “柳清风，好久不见。”正在刘云以为这次自己必定会死的时候，一个独特的声音传来，怎么独特呢，就像是一个读书人抑扬顿挫的读着诗书一般的语气，古怪的语调令刘云立刻想起那个银衣、银发的充满奇异魅力的中年男子，刘云知道，是林至善来了。
    “林至善，好久不见。”刘云只感到眼前白影一闪，中年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原地，依旧白衣胜雪，依旧背负双手，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般。
    林至善就站在白衣中年男子的对面，也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刘云等人向林至善看去，依旧是银衣、银发，依旧是魅力非凡，古朴奇异的面容一点也不逊色于柳清风英俊无比的面容，这两个人都负手看着对方，都是风华绝代、旷古烁今的人物。
    林青与林静儿都恭敬道：“父亲。”
    林至善转过脸，笑着道：“你们，不错。”
    虽然只是两个字，而且只是说‘不错’，但林青与林静儿都很开心的笑了，谁家的孩子都希望得到自己父母的认可。林青与林静儿也一样。
    柳清风看着林至善，萧索道：“我们好像已经二囘十囘年没有见面了。”
    林至善也看着柳清风，道：“是二囘十囘年零三个月零十三天。这是婉儿说的，我是大男人，不会去记这些。”
    柳清风沉默了一下，强笑道：“原来，她还想着我。”
    林至善笑道：“我们一直是朋友，不是吗？”
    柳清风笑着道：“是。可是，那么多年了，我还是看你不顺眼。”
    林至善哑然失笑，道：“老实说，我也一直看你不顺眼，老是一副天上地下，我最帅的样子。”
    柳清风大笑，林至善亦大笑，两个不同风格的笑声，一样的洒脱，一样的嘹亮，追忆着曾经的似水年华，追忆着曾经的热血冲动。刘云等人看着这两个中年人，心中都在想，他们年轻的时候一定曾演绎一个又一个传奇故事，不然，自己为何会感到如此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笑毕。
    柳清风对林至善笑了笑，道：“我好久没有如此爽快的笑过了，这大概就是成长的代价吧。”
    林至善也点点头，道：“我也好久没有如此爽快的笑过，人过中年，很少有事能让我们这个位面的人开怀大笑，不然，你也不会与我下这盘棋，只因是寂寞了。”
    柳清风看着天边的白云，淡淡道：“是，我都下的有些累了。想歇歇了。”
    林至善点了点头，道：“下了这么久的棋，的确应该结束了。”
    柳清风默然。林至善踱了几步，继续道：“对了，婉儿说，有时间，大家一起聚一聚。你怎么说。”
    柳清风依旧看着天边的白云，摇了摇头，淡淡道：“还是不见了，见了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徒增伤情。”
    林至善淡然的点了点头，道：“随你。你哪天想来了便来。”又继续道：“你今天来的目的与我一样吧。”
    柳清风的眼神变了，变得邪异，道：“是，如果我们这盘棋局的最后没有一场精彩的战斗，那么，就有些遗憾了，也不符合我的美学。”
    林至善的状态也变的有些诡异，银发无风自动，双眼若有银光流动，淡淡道：“好久没有打过一场尽兴的战斗，筋骨都有些生锈了。”
    柳清风看向刘云，道：“刘云，你可曾经疑惑，为什么当初你出现在我们视线的时候，却不曾招揽你，或对付你。”
    刘云轻轻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个疑问，我一直想不通。”
    柳清风邪异的笑了笑，道：“那么，今天，你就会知道了。”接着，柳清风转向瀑布那个方向的半空处，冷冷道：“大长老，你看了这么久，也该出来露露脸了吧。”
    刘云等人先是有些震撼，上清派最神秘的大长老竟然在这，接着又有些莫名其妙，因为，刘云等人随着柳清风看向那片空间，却根本没有看到什么，刘云等人即便把眼睛睁的再大也没有看见那个神秘的大长老。可就在眼睛看到有些麻木眨眼之际，那个空间神奇的突然出现一个衣着宽大、皓首长须、面容慈祥、一副与世无争的老寿星模样的老者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闭目盘坐在空中。他仿佛一直坐在那，亘古已然，只是我们没有看到罢了。
    刘云等人完全被吓着了，这就是神秘的大长老，能自如盘坐在空中，这算是武道吗？武道竟然如此奇妙，一时间，刘云等人完全没有回过神来，今天，太多震撼了。不过，刘云等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大长老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大长老与这盘棋有什么关系？
    刘云等人的神情与想法虽然描述的多，但现实中不过是过了几息时间。几息后，闭目的老者慢慢睁开双目，那是一双怎样深邃的眼睛，你看着他的眼睛便仿佛看到了整个宇宙的缩影，他的面容红囘润，仿佛小孩子的脸一般，但那双眼睛便使整张脸更多、更深的内涵，他身上的气质既神秘又深奥，使人膜拜。
    大长老没有看柳清风与林至善，而是把眼光看向刘云，慈祥的道：“孩子，你心中其实有些猜测，对吗？”
    刘云看着老者慈祥的眼神，突然回忆起自己的爷爷，这一刻，刘云仿佛有种错觉，觉得眼前的老者就是自己的爷爷一般，看着老者，刘云的心不禁温暖起来。刘云情不自禁恭敬而孺目的对老者道：“我曾经猜测，是不是与自己的师尊林问道有关系。”
    大长老智慧的笑了笑，道：“孩子，你真的很聪明，不过，后来你又觉得不可能是问道，是不是？因为问道一直在上清派中处于隐者状态一般，所以，你觉得不可能。其实，你却是低估了你师尊，他在上清派中是第三势力，更重要的是，问道是我唯一的弟子。这下你该明白许多了吧。”
    刘云的大脑处在迷离状态，刘云即便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林问道竟然是上清派中的第三势力，更想不到神秘莫测的大长老竟然是自己的师公。林静儿等人也傻眼了，原来，刘云的背景这么大。
    刘云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整了整凌囘乱的衣衫，勉强向空中的老者下跪道：“师公，请受徒孙三拜。”但刘云跪了一拜后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且全身感觉暖洋洋的，一股博大宽容的气在身体里运行着，刘云的伤势马上便好了大半，刘云疑惑的抬头看向空中的大长老，大长老赞许的看着刘云，慈祥道：“孩子，你能如此快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我很高兴，我更高兴的是，你有好的品德，尊重师长。但我对于礼节没有什么讲究，只要心里尊敬就行了，况且，你身上还有伤，就不用再行礼了。”
    刘云也笑了笑，道：“师公，其实，我也不喜欢这些礼节。”
    大长老笑道：“孩子，你很诚实。”大长老看了柳清风与林至善一眼，接着对刘云说道：“孩子，你先在旁边养养伤势。”刘云点头应是。
    柳清风淡然对大长老道：“大长老，多年不见，你风采依旧。”
    大长老笑着轻缓道：“清风，你依然如此没有礼貌。”
    柳清风淡淡道：“你本就不在意。”
    林至善接口道：“大长老，我们已经好多年没有一起切磋了，这些年却是寂寞了。趁着今天大家都在一起，便痛痛快快的打一场吧，相互应证自己的武道。”
    大长老平静笑道：“你们知道我不喜欢打架，若是平时，我却不会出来与你们打，不过，却被你们算计了，为了刘云这孩子出头。今天，就跟你们打一场吧。”大长老不怕挑战，只是经历了太多的战斗，看透了争斗。
    柳清风看着林至善，道：“兄弟，让我们再次一起战斗吧。”
    林至善也看着柳清风，笑道：“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听见这两个字。兄弟，我很高兴你这样叫我。让我们再次联手，打个痛痛快快。”
    柳清风大笑，道：“好。”说罢，柳清风与林至善便都慢慢飘到空中与大长老平行的位置。
    但见，
    柳清风精光四射，白衣胜雪，黑发飘逸，耸立空中若谪仙一般。
    林至善银衣、银发，面容奇异，耸立空中若魔神一般。
    大长老则平平凡凡，面带慈祥微笑，白发长须，盘坐在空中若仙风道骨的老寿星。
    两条老虎与一条龙的战斗，必定是绝世之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