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姐心里叹了口气,和蔼的望着刘咏打圆场,劝道,“这位先生,你就不要说了,听大姐的话,让莉莉换药吧,放心,她技术比我好。”
“谢谢大姐,我不是说技术的问题——”刘咏解释道,可一出口,就给林莉莉打断。
“不是技术是什么?你知道后悔了,刚才不是很嚣张的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给人骂过,你是第一个,哼,今天我是换定了。”林莉莉大声说道。
哗——
一石激起千层浪!
人们以为,刘咏不让林莉莉换药,是因为她太年轻,怀疑她的技术问题。
因为那些实习生扎两针仍找不到静脉是时有发生。但现在事实不是如此,听林莉莉的话,好像是他们之间先有矛盾?
是什么矛盾呢?他们如此年轻,难道——
于是,他们看向刘咏的目光变了,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祥姐,你也看到了吧?”刘咏干笑着问道,他没想到林莉莉先说了出来,那么,他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林莉莉就是想借机报复。
这样,更不难让高小飞伤害罪,痛在他身,可真正痛的,却是刘咏他们的心。
祥姐惊疑的望着刘咏,她现在也弄不清楚咋一回事。
“我就是怀疑你的服务态度,以你现在的恶劣态度,我认为你不适宜帮我同学换药。”刘咏望着林莉莉,一字一字的说道。
林莉莉旧态复发,他也不用顾虑重重,你不给我面子,难道我就要给你好脸色。
刘咏刚说完,就听到一个人冷冷的说道,“什么人敢说莉莉服务态度恶劣?”
说话的是位凯,他是医院副院长的大公子。
他今天心情很不好,他刚起床接到未来漂亮女朋友的电话,说被人欺负了。
市第一人民医院可是他的地盘,在那里他是横着走的人物,自己的女朋友在自己的地盘给人欺负,那岂不等于当众煽他的耳光。
而且,这位女朋友那么漂亮,家里的关系又硬,他追得不追得上还是个问题,又那里敢发脾气,平时都是哄着惯着。
可是现在受人欺负?
于是,位凯的火气立马嗖的窜了起来,急忙就往医院赶。
当然,他可忘不了买上一束鲜花,女孩子受气嘛,可是搏取她芳心的机会,他才不愿意错过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给她出其不意的惊喜,然后哄一哄,说不定就会哄上了床不是?
位凯打听到林莉莉在住院部六楼,就跑了上来找。
终于,他在603病房找到了,可没想到,一进门就听到有人说他的女神服务有问题,他马上怒气冲天,忍不住戏谑的出声。
刘咏转过头,只见一个二十五岁左右有年轻人抱着一束鲜花站在门口。
他穿着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油光可鉴,看打扮就是全富家子弟,只是他那略显病态的脸上,满是戏谑神态,眼睛挑衅的望着刘咏。
张狂自负傲慢——这是位凯给刘咏的第一印象,无论是神态还是轻佻的语气,他都没有把刘咏放在眼里。
任何人看到位凯都会有这种感觉,这家伙绝对是一个张狂的人,尤其是在现在这一刻他的表现更是如此。
换句难听的话说,这是一个欠揍的家伙,就像公路上开着兰博基尼撞死人还嚣张的叫嚣,抬出老爸是什么什么人的那种。
“位凯,你怎么现在才到,老———我都给人欺负到头上你才来,是不是想看我被人打。”林莉莉看到位凯就是一顿抱怨。
“那里,我不是一接到你电话就起来了吗?没事,有我在。”,位凯满头黑线,干笑着说道。
他好委屈,老子是飞车过来的好不好?
不过,这种话说出来是白痴,位凯自谕不是白痴,所以他将委屈转移到了刘咏头上。
“哼!你看怎么办?”林莉莉哼哧出声,位凯现在到了,她也不好再说他什么,人家可是验息撑腰的。
“位少。”祥姐打招呼道,然后怜悯的望了眼刘咏,心里叹了口气,这恶少到了,这病人就麻烦,可她人低言微,也没有办法阻止。
位凯鼻子哼哼做声,并没有理睬祥姐,而是望着刘咏,再次挑衅的问道,“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胆量说?”
“刘咏,有问题吗?”
“刚才是你说莉莉服务态度有问题?”
“你是医院领导?什么职位?”,刘咏反问道。
“这个你别管,反正这里由我说了算,你只要老实的回答问题就行。”位凯脸色一红,眼里的怒气更盛。
“如果你不是医院领导,恕我无法答复。”刘咏淡淡的望着位凯,针尖对麦芒的说道。
位凯这话等于是说他不是领导,最多也是林莉莉男朋友,一个阿猫阿狗如此嚣张,他用得着回答这白痴吗?
“对,你不是领导,无权过问医院方面事情。”叶羽附和道。
刘咏望了眼叶羽,对方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拍了拍何海涛,好像告诉他,不用担心,还有我们在。
刘咏心里一曖,还有什么比这更可贵的。
“我老爸是院长,我说的话就等于院长的话,还有什么问题。”位凯盯着刘咏,嚣张的说道。
医院有两个副院长,他老爸是实权最多的副院长,而院长也快到退休,他老爸是迟早的问题。
而且,他现在把林莉莉搞掂,那他老爸去副,是铁板钉上的事。
所以,他现在为了增加威严,就将那个副字海了去。
“院长是院长,你是你,这是两码事,你不要弄混淆了概念。”刘咏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就是,毛伟人儿子是主席吗?他能替主席下命令?”何海涛说道。
“海涛,不要说那么远,我们就说现在市长,如果像他说的,那市长儿子不就是市长?老子做官,儿子也是那官职,不乱了天,笑话。”叶羽讥讽道。
“好,很好。”位凯冷笑道,“虽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对方的不买帐,位凯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就像喝醉了酒的醉汉。他给刘咏他们的一唱一和激得七窍生烟,在这里,他什么时候受过这冷落。
他发誓,无论如何,也要给对方难看,将对方赶出医院。
“随便。”刘咏淡淡的说道。
“你看,我就说过,他们欺负人是无法无天的,连你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我这个小女子。”林莉莉适时的煽风点火。
她就怕位凯火气不大,位凯火气大了,那刘咏就会死得很惨,那她也就解气了。
“好,刘咏是吗,你等着,可别后悔。”位凯脸色涨得紫红,恨恨的说完,就拿了电话走到门口外,叽叽呱呱的打起电话来。
林莉莉看了看,也跟了出去。
“祥姐,麻烦你帮我同学换药好吗?”刘咏望着祥姐微笑着问道。
“——”
刘咏刚刚还和位凯斗,转眼他就让自己帮换药,祥姐给他的跳跃式思维弄懵了。
下一刻,她左右为难,正如刘咏所说,位凯不是医院的人,但他老子是副院长呀,而且是呼声最高的就要转正的副院长,他是出了名的护犊,不然,位凯也不会在这蹦达得如此宽。
现在就是傻子都看出来,是这几个年轻人得罪了位凯,现在要求她换药,这不是摆明要她难堪吗?
如果她现在换了,那她以后在医院的日子,还怎么工作下去?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刘咏摇摇头,“不过你让我感到失望,你忘记了你身上穿的神圣衣服,它是白衣天使的神圣称号,当年禽流感没有打败白衣天使,今天的白衣天使却倒在社会的权贵,可悲可叹。”
祥姐脸色一阵红一阵青。
她是个工作认真负责的护士,在那特殊的时期,她和同事坚持在第一战线,曾经眼睁睁的看着同事倒下,却无能为力。
可今天……………。
“年轻人,那个东西变成了神话,你没有听说过就医难吗,进了医院就是任人宰割,又是送红包,又要看人脸色,难啊。”病房里有人感叹道。
“不要乱说,你不出声别人不会说你哑巴。”他家属马上小声制止。
“怕什么,人家小兄弟都不怕,我这大老粗怕个毛,大不了被赶出院,回家更好,不用花钱,上山拽些草药一煲,比吃西药效果还好。”
刘咏惊奇的望过去,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刚左右的中年人,他看到刘咏望过来,马上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谢谢大叔看得起。”刘咏感激说道,“待会大叔就不要出声了,以免殃及池鱼,那样我心中有愧。”
“没事,城里有钱人就是喜欢欺负人,如果不是老伴强要留医,我早就出院回家了,还要在这受个鸟气,哈哈”,中年人爽朗的笑道。
祥姐听着刘咏与中年人一问一答,心里的愧意久久难以平息,终于咬了咬牙,出声道,“刘咏,我来帮高小飞换药。”
“——啊,谢谢,谢谢祥姐。”刘咏一愣,然后连忙道谢。
“不用,刚才不好意思”,祥姐脸色红了红,说道,“我也是当年抗击禽流感的一员。”
“啊——”
“大妹子,做得好,我支持你。”中年人大声叫好。
“谢谢大哥。”祥姐脸色更红,弯身开始帮高小飞换药。
“大叔,请问宝号?我叫刘咏,也是个农民。”刘咏看祥姐熟练的帮高小飞换药,便与中年人继续聊天。
“什么宝号,那个免了,廖忠诚,我说话就喜欢直爽,小兄弟别见怪。”廖忠诚说道。
“廖大叔,直爽好,我们农民就是直爽,敦朴,这是个美德,呵呵,城里人学不来的。”刘咏笑道。
“哈哈,对。”
“不要有偏见,城里人也很敦朴的。”何海涛反对道。
“你敦朴?对,对,够敦朴,敦朴的城里人,哈哈。”刘咏大笑道。
“廖大叔,你得的是什么病?”聊了几句话,刘咏问道。
“没什么病,就是上山时不小心跌了跤,到医院一检查,小腿骨断,医生说要一个月才能出院。”廖忠诚说道,脸上露出自豪的神情,调侃道,“如果是以前,这点伤算得什么,那里要到医院来住院,叫草药医生给些草药敷就好了。”
“大叔,这么神奇?”叶羽惊诧的问道。
“不相信呀?”廖忠诚望着叶羽,严肃的说道,“别以为大叔是吹的,邻县有个姓刘的草药医生很出名的,断手断脚是小问题,就是连断肋骨都能医,不用开刀,只要敷一个月草药就完好如初,一点事也没有,可惜那个草药医生今年死了,不然,我这点伤,人家摸两下就好,要进什么医院。”
“啊——”
叶羽惊呆住!
何海涛也惊呆住!
就连踏进房间的一个青年人也惊呆住!
这世界是不是疯了,会有这样不用开刀的神奇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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