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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黑化
顾子方自是不会知道,曾经对自己一往情深的水碧如今已经走上了清修路,而且还立下誓言追随君即离。这会儿,顾子方正在南方天帝君府的静修室里,第三次面对自己的心魔。无极给他的功法的确是邪性得很,不过才修习几天,就引得心魔都出来了。
“何必还要自欺欺人呢,君即离眼里根本就没有你,何况心里?”那心魔处身一团黑雾之中,看不清面目,但声音听起来却是跟顾子方有区别的。桀桀怪笑了一声,心魔诱惑道。“不如先把人弄到手,凭你手头那些丹方,还怕困不住他吗?只要把人绑在身边,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闭嘴!”低吼了一声,顾子方不断的跟自己说不要听,心魔不过是想算计自己取而代之罢了。
“怎么,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你骗得了天下人,却独独骗不过我。你真的从来没想过把君即离绑在身边吗?当年你见识到那些南风馆时心里想的谁,那些脸红心跳的春、梦,你以为不承认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心魔兀自笑着,他好不容易才有个机会嘲笑本尊,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浑身一僵,那些被心魔提起的往事一下子浮现在顾子方脑中,脸上倏然泛起绯红。然而,顾子方看向心魔的眼神却阴骛得可怕。“我说了,你闭嘴。”抬手一道术法打出去,顾子方努力挥开脑中的香、艳画面。“我要的是小离的心,你根本就不懂!”
虽然顾子方始终没能解决心魔的问题,但也最大程度的虚弱了对方的实力,如今也不过是因为那功法的缘故才能现身罢了。因此,知道自己打不过,心魔光棍的不闪不避,被打中了也不过闷哼一声,仍旧嬉皮笑脸。“心?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你居然还妄想得到他的心,这……这简直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好不容易喘过气,心魔指着顾子方,语气里的嘲讽简直要实质化了。“他都立誓跟你为敌了,你还天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得到他的心,你真以为君即离是水碧那帮子可以因为感情什么都不管的女人?”又笑了几声,接着道。“顾子方,我说你要是想找死也别扯上我,我还没亲眼看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呢。”忽然收敛了笑,神色沉下来。
“虽然我没有亲身跟君即离相处过,但有些事我反而比你看得更清楚。君即离是有心软的时候,也不是真正的冷心冷血冷情,但那不包括对敌人。尤其,他还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既然他立誓与你为敌,就绝不可能有所软化。他能忍你到现在,我猜如果不是因为怕杀了你被天道盯上的话,就是还有什么比杀了你更重要的事情。”
“就算是只得到他的人,以你现在的实力也是很有难度的事情。你打不过他,而且你还不了狠手,而他却能狠到你无法想象。当然,如果你能狠得下心,兴许能跟他打个平手,但也仅此而已。想要活捉他,你只能依靠一些歪门邪道的法子,比如说某些丹药和法宝。可如果你还幻想得到他的心,我劝你还是赶紧自杀然后投个好胎吧,那样说不定还能有点希望。”
顾子方沉默,心底里,他知道心魔所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是他不想承认罢了。打出法诀将心魔重新禁锢起来扔到角落,顾子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静下心不要去想心魔的话。
因着君即离难得的喝闷酒,重无心血来潮的跑来看顾子方的修习进度,却正好听到了心魔的这番话。瞥了一眼角落里被法诀所折磨的心魔,重无勾起微笑。这心魔倒是难得的看得清楚明白,提出的方案也是唯一可行的。只可惜,顾子方不是君即离,这心魔也不是君何昔。不过,看上去顾子方也不是一点儿动摇都没有呢。
眼睛危险的眯了眯,重无状似无意的抬头瞥了一眼,将某个窥伺到这一幕而一脸铁青的坏孩子吓得立马缩了回去。天道,你还真是不乖呢。怎么,发现自己没办法让顾子方改变心意,就想干脆成全他好拐着弯的让阿离输掉吗?呵呵,别说有我看着,就是没有我,你以为只凭顾子方就能让阿离输?你也太看得起这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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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顾子方在闭关修行,但南方天的行动却没有因此而停止。除了水碧那帮女仙,南方天帝君府还是聚集了不少人才的。这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天道怎么可能不给种、马男主安排小弟呢。按照顾子方闭关之前定下的计划,南方天的人马将北方天除北方城之外的地方全都收入了囊中,便是吃定了玄帝不敢离开北方城。这样一来,北方城彻底被隔绝孤立了起来,之前因为君即离的出现而被迫退军的负面影响也因此而消失了。
青帝是很想救援北方城的,但他的东方天现在也是跟筛子差不多,黄帝的中央天也一样。玄帝虽然不敢离开北方城,但还是可以跟青帝、黄帝联络的。三人一番长谈,最终做出了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求和。
乍一听,这计划似乎有些过了,毕竟现在他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可是黄帝和青帝都很清楚,玄帝其实已经无心再战了,而白帝又早早的表明了态度,真的会跟顾子方周旋到底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就算不说帝君,只看现在五方诸天的总体情况,他们也没多少胜算了。
西方天虽然因为白帝的不出现而看似安稳,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一团乱。白帝都不作为,难道他们还能指望白帝的手下或是一般仙人?东方天和中央天已经是千疮百孔,还掌握在手中的几座城池随时都有失陷的可能。北方天就不说了,只剩下一座北方城还在手里,还是因为君即离的缘故才保得住。至于诸天仙人,现在黄帝和青帝都不敢说,究竟还有多少人是向着他们的。
所以,当三帝联名给顾子方下的求和书公布出来,君即离虽有些小吃惊,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继续下去的代价太大风险太大,还不如干脆放低姿态求和。哪怕真的承认了当年暗算凤钰的事情,三帝也不过是没了颜面声誉,可他们仍然是在站在仙界顶端的帝君。至于顾子方,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是可以不受打扰的专心修习前辈留下的功法。答应和谈虽然会给敌人以喘息的机会,可只要顾子方修习有成,胜利来得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君即离没有想到的是,黄帝他们和顾子方,立场不同的两路人马竟然很默契的做了一个决定——由他来担当这场何谈的见证者。
打发走了使者,歪着头盯着手中的邀请函,君即离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似笑非笑的看向身边的白帝。“你们仙界的事情,竟让我这个死域的人去见证。顾子方也就罢了,他那脑子就从没好用过。可黄帝、青帝和玄帝,我觉得还是很清醒的,怎么就也跟顾子方一样了呢?”
“因为你跟赤帝有仇,就算不向着他们,也绝不可能向着赤帝。何况,现在他们也只能找你了,除非他们想找魔界和妖界的人。就算你趁机捞些好处,也不可能比魔界或者妖界的人要得更多。”毕竟跟黄帝他们共事了那么久,白帝倒是一针见血的戳到了点子上。
“捞好处?”哼了一声,君即离直接翻了个白眼。“不,这场和谈不管成不成,我都没有好处可捞。而且,你真的以为你们放□段低头认错,顾子方就会收手了?战诀,顾子方最终的目的并不是为凤钰报仇,而是要登上整个仙界的至高位置,一个人。哪怕他现在还没有这么想,也由不得他。”
抬手指了一下天,君即离眼中有些冷。“你既然已经推测出他是天命之人,就应该能想得到,天道花这么大力气布局,真是为了把五方仙帝换一拨人吗?”
愣了一下,白帝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只是习惯了只以将军的立场思考问题。被君即离这么一提醒,白帝猛然站起来,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好一会儿之后才哑声道。“原来竟是如此吗,原来被天道厌弃并不只是我们五个,而是整个仙界……。哈哈哈……,枉费黄帝和青帝百般算计,到最后也不过是一场空!”
见白帝有些过于激动,君即离表示自己能够理解,这种事情的确让人有些难以接受,尤其白帝还是五帝之一。只是,再怎么残酷,事实就是事实。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那邀请函,君即离很有耐心的等待白帝平静下来。
“到了那天,我会去的。”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帝重新坐下,声音语气已经听不出方才的失控了。“纵然胜负早定,我也不会做一个怯战的懦夫。即使这求和书上没有我的名字,我也是五方仙帝之一。”
看了白帝一眼,君即离其实隐约猜到了白帝的打算,不过是没表露出来。自赎其罪什么的,他没有劝说的立场,甚至不能评价,那是白帝自己的选择。到了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了。“既然你要去,那我就接受这个邀请。”也正好借机看看,顾子方修习了那功法之后能有多强。
白帝有些意外,他是知道君即离压根儿不想掺合进去的。
“不管你们谈出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我只关心什么时候能找顾子方要债。”丢下这么一句话,君即离决定出去转转,顺便看一下城墙的进度如何。
哭笑不得的目送君即离走掉,白帝摇了摇头,很无奈。他这个朋友啊,还真是简单直接。不过……,笑了笑,白帝心想,能在最后的日子认识这么一个朋友,已经很好了。抬眼看了看被君即离留在桌上的邀请函,上面标注的日期醒目得紧。
四个月之后的望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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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被重无拉进一个疑似小世界的地方,君即离还保持着一手酒坛一手笛子的姿势。眨眨眼,君即离看了看神情严肃的重无,心说这家伙该不是犯抽了吧?
“顾子方已经被那功法影响了,一直没解决的心魔也被他解决了,只不过我觉得你不会喜欢他的解决办法。”重无知道君即离很疑惑,却不后悔把对方扯进小世界再说,不然他真怕这妖孽一发飙直接让整个死域都被他的剑气摧残。
点了一下头,君即离喝了一口酒,用眼神示意对方继续。重无先讲故事做铺垫然后才说重点的习惯,他已经不想抗议了。
“他几乎是全盘接收了心魔的那些负面性格,也就是说抹杀了心魔的自我意识,却将其他的东西保留了下来重新融为一体。再加上那功法的影响,他现在可以说是完全黑化了。”因为那天听到的那些话,重无最近一直监视着顾子方,也顺便防备天道使什么手段。但是他真的没想到那功法对顾子方的影响如此之大,几乎可以说是让那小子完全摒弃了性格中的善良和心软。
通常种、马男主黑化这种事情不是要到绝境才会有吗?比如说满门被灭、众叛亲离、红颜知己横死之类的。好端端的,对黄帝他们的战事也没什么岔子,顾子方怎么就能黑化了呢?君即离有些好奇,却一点可供猜测的方向都想不到。
看出君即离的疑惑,重无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照实说。“我说过,他始终求而不得的,只有你。在心魔和那功法的双重影响之下,他决定不再执着于得到你的心,而是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你的人再说其他。他觉得自己对你下不了狠手,所以想利用某些特殊的丹药来限制你的行动力。他还知道你哪怕被囚禁都不可能屈服,所以他没想让你保持神智,而是想要让你变成一个不会思考、随他摆布的玩偶。”
盯着重无,君即离很直接的反应不能了。
然而片刻之后,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寒冷且凌厉的剑气迅速占领了这个小世界,更有二十八把剑意形成的光剑出现在君即离周身,君何昔也从剑的形态恢复成人形。
“劳资现在就要去宰了他!”恢复成人形的君何昔眼中一片血红,连头发都隐隐泛着红光,怒气值早已破表。若不是她自己没法离开这个小世界,只怕现在她已经冲去南方天了。
剑气环绕中,光剑拱卫下,君即离脸上看不到半分怒色,看上去仿佛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可他手中的酒坛已经化为了齑粉,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在他眼底流转着墨蓝色的光芒。听到君何昔愤怒的吼声,君即离偏过头,开口,声音很轻。“何昔。”
君何昔下意识抖了抖,待转头看到君即离眼底的墨蓝,顿时一个激灵。惨了,阿离这一怒之下连精、分都维持不了了,这样完整状态的阿离……她记得好像已经有两百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尤其……,瞥了一眼构成了周天二十八宿星图的光剑,君何昔忍不住担心下一秒君即离会不会直接杀出去。
见君何昔老实了,君即离抬眼,正对上重无担忧的目光。莞尔轻笑,眉眼因这笑容而舒展开。“囚禁,控制,还真敢想。”顿了顿,君即离的瞳孔彻底被染成了墨蓝。“若是我不做点什么,还真是对不起他这番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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