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斜,凉风习习,慕思平盯着报名的考生来来去去,轻轻叹口气,“想不到我也有经历这一天的时候。”
“一个人自言自语可不是好习惯哦。”慕思平偏头,一抹绿色耀动着映入眼帘。
“成功了。”慕思平将疑问平静地表述出来。
“当然,贝清莪用食指点了点下颔,不过...你的名册想必没盖章吧?那倒是有些麻烦。”
“什么麻烦?”
“没有入住的房牌以及考号,我们就不算是正规的考生!”
慕思平眉头一皱,“你不早说,没有报名表,现在只怕很难再进去了。”
“先去看看考生入住区,再想想办法。”贝清莪头前走着。
“那我们何必交表。”慕思平不解。
“那是档案存根。”贝清莪竖起手指头,做一个中止手势,“以后就算考号被查出有疑问,还是有报名表作证的。”
慕思平悻悻然停下讨论,看向贝清莪。
“就知道你不放心,盖章印有四种,苍龙青印,白虎白印绕花,朱雀红印,玄武黑印,照你的元气相,他们给你盖什么印?”贝清莪左手指敲打右手背,脑袋偏向慕思平问道。
“那,又该怎么办。”
“甚至考生住所也是根据道种决定的,苍龙辰区,白虎寅区,朱雀酉区,玄武午区。考生号牌也即是宿号牌,你说我们去哪?”
“考生非得去那不可吗?”
“当然。”贝清莪点头,“那在天试院内,闲人免入,考试几天考生不与外界接触。”
见慕思平沉默,贝清莪笑了笑,“混入天试院不难,四大考生区偏南的位置有一块可以住的地方,到时我领你去就是了。至于考生号,你不用太担心,我会解决的。”
“呐,现在,先回去吧。”贝清莪看着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的慕思平,招呼道。
慕思平轻吸口气,终究什么没说。
“现在就去天试院?”慕思平跟在身后,讷讷地问。
“当然,贝清莪比了个手势,悄悄凑过来,“现在人多~”
不易发现。慕思平当然明白,两人手中玉牌都是贝清莪用灵气伪造的。
“你好像有些不安,贝清莪凑到他身边,“怎么有些患得患失地?手这么凉?”
一双清浅的绿色幽瞳里,慕思平看到自己的样子,垂着双手,看不出沮丧,但有些惶惶不自安,被握住的左手处感到一丝温润。
前方还排着队,入口处明显拥挤,两个守门人一个个看着排队走过考生的号牌,仿佛检票。
“没有那么仔细的,放心啦。”少女轻轻拍着慕思平的手背。
“嗯,”慕思平淡淡点头,“能问个问题么?”
对方未作回应,倒是手把手地将慕思平的‘号牌’系在慕思平袖口。
“你的报名表上...为什么也是这个名字?”慕思平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哼!”少女轻哼一声,“憋了半天原来是这个问题一直纠缠着你。当初你起的名字不错,现在就用了;再说,你不是一直这么叫我么?”
“唔。”慕思平木然点头。
“真是患得患失的心态,经历这么多年我也没....算了,”贝清莪抬头看一眼,“谨慎小心的另一面是谨小慎微么?该说你是早熟还是早衰呢,慕思平小老头?”
慕思平把头偏向别处。
“怕了你了~~”贝清莪甩甩慕思平胳膊,“不管我以前叫什么,从你给擅自改名那一刻起,以及我完成‘点化’之后,我就是你的点化人了,不再是其他阿猫阿狗的道者。”
慕思平看着她,贝清莪的声音不大,几乎是耳语的程度,周围人一心向着天试院门去,没人来留心他们。
慕思平左右摇头,少女双手垫在他肩上,呼出的气息温润着耳孔,令他耳朵发痒。
“你还不信么?”这声音幽幽地,令人有些寒颤。
信什么?少女的疑问有些怪,是她话语的真实度,还是改名的决心。
慕思平无从猜测。
一张玉牌竖到眼前三十公分的位置。
这是?
伪造的‘号牌’上,正面yi刻着‘贝清莪’三个大字,被一只修长的手送过来。
慕思平疑惑抬头,正对上这只手的主人。
“慕思平,请念出她。”
这声音娇柔圆润,在刻意压低的声线的胁迫下仿佛一片永不会挪移的碧潭,睡莲覆着其上,挡住了一探究竟的目光,隐约的缝隙把潭底切割成一抹剪影。那浓粹的化不开的生命的气息,或许只有被吸引者亲身探秘,才可得知那幽潭是否清浅如许。
于是慕思平像是校音的孩子似的,轻轻地吐出这三个字:贝-清-莪。
少女轻笑着,扬起的发辫荡起绿漪,灵气在脑后形成淡淡的光晕,仿佛下一刻欲待飞天而去。
“以后,一直都要这么叫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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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试院门大开,众人鱼贯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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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究竟去哪?”少女好像有些兴奋,一蹦一跳地,两人经过几个庭院,绕过了大半个圈子,贝清莪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总要避人耳目啊,”少女怡然自得,“来,这边,还有几件事没交待。”
两人七拐绕地来到靠墙处一间小院,院里盆景稀疏,绿叶焦黄,门的右手侧有一间屋,屋旁摆放了一堆修补的活计。
这间?
慕思平冲她一问。
贝清莪摇摇头。
两人返身绕过院子,走进屋后离院墙只一人宽的窄巷。
贝清莪左右看了看,回头说道:“这院墙有道师门设下的屏障,一般人过不来的。这处窄巷,不干要道,不涉利运,恰是正好。”
这里?慕思平心中打起鼓,等等,难道是....
贝清莪已着手布置起来。
“你在干什么?”慕思平站在她身后,贝清莪已蹲下身去,一抔土已在身前成型,上面点缀着几片小花,几点嫩叶,贝清莪两手托腮,聚精会神地看着,像是照顾孩子的母亲,慕思平只是隐约感觉灵气的流动。
“思平,你知道么?播种的小花,寓意着希望,草木、土石,依偎着大地生长,即便道者飞的再高,哪怕正片天空都是你的领域,也不可忘记,你的身躯,终究寄寓在土地上。”
??
“来帮个忙。”周围瞬间变换,慕思平看到焦huag色的麦秆一样的玉米柱撑住了屋檐,贝清莪已站起,拉住他的手。
“缩地成寸另一种运用咫尺天涯会么?帮我一把。”两人手牵处元气在共振。
那边少女已经开始空间布置了,慕思平赶忙念起咒语,左手在两堵墙间划了一个圈。
变化渐渐停止,两人所处,竟是一块通huag的麦秆编织的草屋,地上是密集有序的蒿草。
“在这里?”慕思平看她。
“对,在这儿。”少女说完,却是透过院墙,看向考生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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