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锦王提前来到了宫中,走进皇上宫殿的时候,皇上正在用餐,看到他说,“怎么过来这么早?宴会还要一段时间,过来陪我一起吃点东西垫垫,等吃完再陪我杀两盘,差不多宴会就开始了。”
锦王应了声,走过去坐下跟着稍微吃了点东西,吃完后,两人来到了棋桌,开始厮杀起来。
锦王今天并不在状态,棋子被皇上杀的是片甲不留,中间出现了很多的失误,很显然,皇上也看出了这一点,便丢下手中的棋子,“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心思根本就不在棋盘上,一直都绷着个脸,说说到底有什么事?”
锦王迟疑了半天,警觉地扫了下四周。
皇上见状哼了声,便挥退了四周的人,“你们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宫人相继离开,等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两人时,皇上抬眼撇了他一眼,“说吧。”
锦王思索着措辞,“皇兄。”
皇上冷笑了声,“真是稀罕,这么些年都没再喊我皇兄了,都是皇上皇上的唤我,让我都快以为你已经忘记这点了呢。”
“怎能忘,我们可是一母同袍的兄弟。”锦王叹了声气,“只是,帝王家的兄弟不比寻常百姓,兄弟之前还有君臣。”
皇上的表情放柔和了些,“别说兄弟,就连父子都不像父子,不过,在我心里你跟他们是不同的,我可以连儿子都不信任,却不能不信任你。”
锦王说,“在我眼里这些年皇兄依旧是那个处处护着我的兄长,犯了错会为我背黑锅的人。”
皇上审视了他一会儿,叹了声气,“看来你今天过来这么早是有话想跟我说,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你也知道我一向拿你没办法。”
锦王望着皇上踌躇了片刻,“我担心皇后。”
“她又怎么了?”皇上问。
“我担心她会做些什么。”锦王说。
“做什么?”皇上喝了口茶。
“你说要在今天宣布太子人选,想想就知道她会做什么。”锦王说。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现在立太子?”皇上哼了声,“不趁着我现在身体还行定下太子之位,难道还等到我不行了,让他们把持皇宫,立大皇子不成?以安家那个老狐狸的野心,若把位子交给大皇子,跟交给安家没什么不同,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元家基业毁在我手里的。”
“皇兄知道他们的野心,难道就没想到他们会做些什么改变眼前这些事吗?”锦王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皇上压低了声音,“你以为我没有防备吗?从我放出风声的那天起,我都在一直防着她,观察着安家那边的动静,皇后有些不安分,可是安家并没有什么行动,我本以为他会大军压境,到时就让你领军去镇压,一举消灭了安家,他们势头太猛了,已经制衡不住了,已经到了不得不动手的时候了,可惜的是,安家那个老狐狸好像猜到了我的用意,并没妄动,不过这样也好,立了二皇子为太子,他们再敢动,那就是造反了。”
锦王说,“没有安家,可还有皇后呢。”
皇上似乎并没把她放在心上,“没有安家的大军,光凭她是不行的,即便她把我这个皇上给害了,都是没有的,城外驻扎着你的重军,光凭她那些人手如何抵挡得了,这些事情我早就想过了,即便她今晚有所行动,那也是徒劳无功。”
“好吧,就算皇后不足畏惧,可是我希望皇兄离那鲁慢远点,那人心怀叵测,不可亲近。”锦王说。
“又来了。”皇上揉着头痛不已的额头,“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偏偏看他不顺眼?”
“不是我对他有偏见,是他身上疑点太多了。”锦王说。
“你想说什么?”皇上问。
“皇兄可还记得前不久边境出现的那股盗匪吗?我没听你的,派了人手暗中调查。”锦王说。
“你调查出了什么?”皇上不由问。
“发现他们是黯罗族的人。”锦王看着皇上。
“不可能。”皇上震惊地摇头。
“那些人的特征无不跟黯罗人吻合。”锦王说,“这已经是很可怕了,可更可怕的是鲁慢却跟你说不是。”
“也许是他的人没发现,也许根本就不是。”皇上不愿相信。
“皇兄刚还在说信任我,当知我不会说谎。”锦王着急道。
“可是这没道理啊,谁都知道,圣殿是抵抗黯罗人的中坚力量,比我们都还要仇视他们,怎么可能会瞒着不报?”皇上说。
锦王冷哼了声,“这就要问问鲁慢他到底窝藏了什么祸心。”
“照你这么说,是怀疑鲁慢跟黯罗人勾结了?”皇上突然说道。
锦王看着皇上一言不发。
“这完全不可能,若说黯罗族人出现,谁先奋起反抗,那肯定是圣殿无疑啊。”皇上说,“中大陆上的子民都不会怀疑这点的。”
锦王讥笑道,“不是他们,是多明格的后方,才会义无反顾地反对他们。”
皇上说,“我知道,可多明格的后人早已不在世,眼下只有圣殿才会全力抵抗他们,你说他们跟黯罗人勾结我是如何都不会信的。”
“这有什么不可信的。”锦王不由提高了嗓门,“也许过了这么些年他们早已堕落了也不一定,皇兄为何就如此信任他?”
“我相信的不是他,我相信的是圣殿,为中大陆的子民做出过很多贡献,以保护中大陆子民为己念的圣殿,圣殿普及的国家,每逢出现战争瘟疫他们都会出手协助,使百姓免遭于灾祸。”皇上说。
锦王气急了不由指责道,“你这是在袒护他,你已经被他的谗言给迷惑了,已经分不清是非黑白了,该做的你不做,不该做的你却非要去做,这个国家早晚要毁在你的手里,早知道当初……”
“早知道当初你会怎么样?”皇上面无表情地质问,“知道我这个皇上做的不称职,就不会偷偷离开了?”
“我没那个意思。”锦王稳定下来忙解释道。
“你就是这个意思。”皇上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不称职的皇上,我承认我不是合格的君王,我能力有限,可当初你我两兄弟并肩争夺这个位置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事成之后,有你来坐这个位置,我来协助你,可事成之后,你却因为看上了季家的小姐,偷跑去追季家的小姐去了,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我,因为你不想按照约定去迎娶安家的女人,所以把这个位子丢给了我,而根本就不管我想不想要,你只知道我最终会坐上那个位置的。”
“我娶了安家的小姐,而我所爱的女人却一怒之下嫁给了别人,从此每个女人在我眼里都没什么分别了,儿子不像儿子,妻子不像妻子,我几乎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我无所不用其极,只为不让祖宗基业落在别人手里,这一切本该是你的,而你现在安稳幸福的生活才应该是我的。”
“你不也为了报复我,让我娶了兰家的女人吗?”锦王小声分辨。
皇上哼了声,“我是有报复之嫌,但更多的是为了平衡势力。”
锦王沉默了好久才说,“其实,皇兄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洛成国的情势这么复杂,你却让它好多年没发生过战争,这已经很了不起了,而周边的很多国家都一直是战争不断,就是我当初没偷跑,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皇上斜了他一眼,“不管怎样,你都欠我的,一直。”
------题外话------
打一下预防针,年宴上会有人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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