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寡意》第19章 入v三更(修)

    初意吃吃喝喝一下午, 肚子很撑。(书=-屋*0小-}说-+网)
    她留意到吴轩有两次靠近她, 似是想与她攀谈, 每每这时,初意便不动声色的往薄景沅身边靠。头抵在他肩上, 抱着他胳膊撒娇,她说:“薄总,烤个虾呗。”
    薄景沅低眸瞧她, 黑色长睫微垂,他微微直起身子,余光看到不远处的吴轩。
    勾唇微笑,他再次低头亲昵的抚了抚她的刘海, 道:“给你烤, 去边上等, 这烟大。”
    炭火烧出的烟从正面吹来,呛得初意直流泪。
    薄景沅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动作,温柔、暧昧。
    初意恍了下神。
    她不乐意, 紧抱住他还能活动的胳膊:“一起烤嘛。”
    吴轩就退了回去。
    薄景沅注意到, 弯下腰贴在她耳边:“撒娇是跟谁学的, 罗晴可不像是这种人。”
    初意答:“本性。”
    薄景沅勾唇笑,不语。
    薄景沅与初意这对,在一起太过突然, 罗晴和黄安就落了单。两人聚在一起烤肉,一边烤一边愤愤的瞪着初意与薄景沅的背影,不服气:“我是来玩的啊, 怎么就吃上狗粮了呢?”
    总体氛围还算不错。
    初意低头玩薄景沅袖口上的纽扣。
    纤细的手指在他小臂上乱晃,解开扣子,又系上,一遍遍重复着来,不知厌倦。
    薄景沅正循初意的意,烤虾,低头看了她两眼,心中好笑。他道:“想系扣子别光系那一个,我这还有。”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扣子。
    若不是初意了解薄景沅这个人,大概会被他这话撩到脸红。
    她翻了个白眼,冷哼:“没兴趣。”
    “哦?”薄景沅挑眉,问,“你对吴轩有兴趣?那你眼光可有些差。”
    初意对吴轩,还真没什么兴趣。薄景沅贸然提到这个名字,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懒洋洋反问他:“为什么差,吴总挺好的,人长得帅,家里还有钱,多少人做梦都想爬上他的床呢。”
    薄景沅笑意更深:“因为我比他长得好看。”
    初意:……
    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的薄总还有这般不要脸的时候。
    初意这戏有点演不下去。
    正想再说些什么,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声音从斜后方传来,粗听是女声,尖锐的嗓音划破宁静的天空,远处树林的鸟儿扑闪着翅膀飞离。
    初意心中一动。
    她没立刻回头,低头盯着炭火看。
    暗红色的炭火上裹了一层灰屑,发着盈盈光芒,火光随风力大小而有所改变。
    停了那么三两秒,初意直起身,慢慢回头。
    她听的出来,这尖叫声是付潋恣的,付潋恣坐的位置,也和尖叫声传来的方向相匹。
    初意回头时,其余人都已站了起来,凝视着付潋恣,包括薄景沅。
    她故意讶然两秒,慢吞吞站起来,目光与旁人汇集。
    众人的焦点,此刻都在付潋恣身上。
    付潋恣所在的位置刚好是中心,她身后的木椅已被踢倒,站在原地,木讷的看着掉在草地上的盒子。
    是个用粉色纸包装的礼品盒,大小与普通鞋盒差不多,上面还贴着粉色拉花。从外表看,像是精美包装过的礼物,但盒内,却沾染了大量鲜红色的血迹。
    从初意的角度,只能看到染血的盒子,盒子内的东西似乎跌落出来,那处反光,初意看不清楚。
    她踮起脚,想看的明白些,肩膀却被薄景沅按下去。
    不知何时,薄景沅敛起了一贯的笑容,神色清冷。他瞥了眼付潋恣,淡淡的一瞥,对这个弟妹似乎没什么感情。
    他道:“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付潋恣神色凝重。
    她直勾勾地盯着草地间血肉模糊的东西,竭力克制从骨头缝里冒出的寒意,努力辨认。
    那是什么?
    是一只猫。
    不,确切的说,是被大卸八块的猫,肠子肚子全翻在外,毛皮已完全被血液浸染,看不出正反面。也认不出猫的眼睛鼻子,只能看到它的耳朵,以证明它还有个头。
    胆小的女生捂着眼睛,躲在男人身后。
    付潋恣不是胆小的人。
    除却方才刚打开盒子那一瞬间的惊悚,她的表现可以说是十分冷静。
    冷静到走上前,用木棍戳那只皮肉外翻的猫。
    初意自始至终冷眼看着。
    她环视围着的一圈人,没有异常。
    抬头去看薄景沅时,却愣了一下。
    她看见薄景沅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种笑意初意曾见过,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初意蓦地松开牵着薄景沅的手,后者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他低头,扶住初意肩膀,柔声道:“我找人来解决,你去旁边等着,别看,不好看。”再三重复。
    初意恍然间有一种感觉,薄景沅对这事,似乎不太惊讶。
    甚至……为此开心。
    她心中裹了一层寒意。
    接下来的事,初意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薄景沅说场面太血腥,不让她靠近。
    只听说这礼物盒是放在付潋恣房间门口的,她出门时顺手拿着,直到烧烤的地方才拆开。这一拆,就拆出问题来。
    晚上回到木屋,罗晴和初意吐槽:“这事太奇怪了,正常来说在人生地不熟的房间门口捡到礼物,怎么也会小心一点吧?退一步说,她当时明明是赶着出门汇合,要是我的话,我就会顺手把盒子扔进房间啊,为什么要费力带到烧烤的地方?”
    最奇怪的是,那盒子里竟然是被分尸的死猫。
    罗晴问:“付潋恣不会是惹到什么仇家了吧?听说你和她是高中同学,她人怎么样?”
    彼时初意刚洗完澡出来。
    她漫不经心的擦着头发,对罗晴的话不太在意,随口答:“小太妹。”
    “噗。”罗晴笑出声,“真看不出来,她平时还挺像个大家闺秀的呢。”
    初意笑笑。
    罗晴又问:“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意答:“因为她以为礼物是吴轩送的。哦,吴总你知道吗,他们两个人好了三年多了,背着薄家。这两天在闹别扭,又都在同一个度假村,她自然会认为礼物是吴轩送的。”
    停了两秒,她皱起眉道,“拿着礼物上车,许是迫不及待想看吴轩到底送了她什么礼物吧。”无奈的笑笑,“她就是这样。”
    罗晴怔怔地看着初意。
    平日里清冷寡淡的初意,今天似乎变了个人似的。
    好半晌,她才张了张嘴,声音低哑:“初意,你……知道的好多。”
    初意表情凝固。
    接着,她浅笑:“我们是高中同学,高中那会,关系还算……”她顿顿,仰头望着棚顶木架,似乎在搜寻合适的词汇。缄默了那么两三秒,初意再次开口,这一次,她笑的灿烂。
    她说:“关系还算亲密。”
    罗晴似懂非懂地点头。
    点完头,心中却还是困顿,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都着实古怪。
    首先便是初意。
    依照罗晴对初意的了解,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和薄景沅相亲相爱,再怎么说,也会先接触一段时间才对。初意办事一直稳当,不会对自己这般不负责。
    再就是付潋恣的礼物。
    说实话,看到盒子中跌出的死猫时,罗晴被吓到了。
    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实在恐怖。该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把猫凌虐至此。送到付潋恣手中,是不是又意味着什么?
    更恐怖的,是送猫人,很有可能就在他们之中。
    毕竟那礼物是直接扔到付潋恣房间门前,并非邮寄,送礼物之人只能在度假村。
    罗晴看过几本推理,这种时候通常……罗晴打了个哆嗦,不寒而栗。
    抬头看向四周,木屋内的灯泡不明所以的随着电线乱晃,似乎是有风吹进来了。木屋周围景色美,装潢也别致,但就一点不好——离主楼太远。
    白天看着美,晚上看着就是瘆人,尤其是那死寂般的湖水。
    罗晴甩掉拖鞋爬到初意身边,钻进被窝里,搂住初意的胳膊,以此来寻求慰藉。
    初意瞧出她害怕,忍不住笑道:“多大了,还这么胆小?”
    “别说没用的。”罗晴用手拍她,“你快给我说说,你和薄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关系怎么就……突飞猛进了?”
    初意笑容收了收。
    她不笑时,眉眼淡如画,如清凉冷月,娴静脱俗。
    沉默良久,她才似笑非笑地答:“还不就是那么回事。”
    罗晴不解:“啊?”
    初意笑笑:“其实我们早就认识了,你看出来了吧?那晚本该和薄延启见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知道了,他就代替薄延启来了。”
    原来如此,难怪罗晴感觉这两人那晚就怪怪的。
    罗晴眼前一亮:“所以你们早就在一起了?”罗晴从小没受过什么苦,也还没进入社会,听初意这么一说,就自动脑补了想象中的画面,“所以薄总这是吃醋了?”
    初意好笑,拍了下罗晴的头:“说什么呢。我们两个也不算早就在一起,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算是怎么回事。也许哪天就分开了。”
    她摸不透薄景沅的想法,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哪天腻了,就此分开。
    最开始初意只不过抱着薄景沅或许会对自己有兴趣的想法,时间不用太长,足够她做完想做的事就好了。等事情了结,她就换一个城市重新开始。
    换一个小城市,最好傍山傍水,对金钱的依赖没那么高。攒攒钱开个小店,一辈子这么过去也不错。
    可现在薄景沅的做法完全打破了初意的计划。她甚至搞不懂她这个薄总的真面目到底是哪一面。
    初意知道薄景沅一定调查了她的过去,有些事瞒不住他的眼睛,眼下她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
    初意凝思片刻,一低头,见罗晴正担忧的看着自己。她心一暖,安慰道:“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他那样的人,对他没好感也很难。要是能成……当然最好。”后半句话只为让罗晴放心。
    “这……好吧,反正我相信你,办事稳妥。”罗晴挨着初意躺下,想起自己那个男朋友。确切的说,已经是前男友,不久前罗晴刚找到他劈腿的证据。
    罗晴道:“只要他对你好就行。我听我妈说,薄景沅这人和其他人不一样,怎么说呢,还蛮自律的,之前找过两个女朋友,不过时间都不长,手都来不及牵就分手了。平时也不喜欢去夜/店玩,挺好的。”
    手都来不及牵……就分手了。
    初意腾地一下坐起来。
    “你说什么?!”
    罗晴被初意的反应吓到:“怎么了你?”
    初意呆坐了会,神色一言难尽。
    片刻,她勉强笑笑:“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他……我以为他应该是……身经百战的那种。”
    罗晴会意,眯眼笑起来:“我妈也是听内部消息说的,听说啊,薄景沅他妈妈不是现在的那个李青。他妈好像是‘小三’,他自己应该挺讨厌这个,所以还挺洁身自好的。”
    洁身自好……
    初意脑子晕乎乎的转不动。
    当初她接近薄景沅时,虽然自认做了万全准备,但她毕竟不是这个圈子的,所能调查的有限。在此之前,她的确见过薄景沅与酒吧上偶然碰到的女孩一起去了酒店。
    总不会是……故意演给她看吧?!
    初意心乱如麻。
    两人熄了灯重新躺下,罗晴原本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躺下就睡。心思细腻点的初意有心事,两人谁都没注意到,木屋外,漆黑的人影一闪而过。
    *
    半夜,月亮爬上树梢,正高的时候。
    熄了灯后的木屋全靠月光来撑,索性月光清亮,屋内倒也不算暗。
    初意翻来覆去睡不着,刚躺下时有心事,等到她终于困了想睡了,却又总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奇怪声音。像是木石敲击玻璃,从远方传来,声音忽高忽低,判别不了方向。
    晚间的木屋有些许凉意,初意辗转反侧良久,那声音仍旧没有消失,她被吵得心烦,索性翻身坐起来。
    屋外传来几声蝉鸣。
    从窗帘的缝隙中,初意依稀瞧见湖面,风平浪静。
    敲打声再次传来。
    夜深人静,罗晴睡得正熟,呼吸匀称。初意在床沿坐了一会,她起身朝门外走,想去看看那声音到底从哪传来。
    推开门的瞬间,却被猛然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不远处的主楼,一楼的某个房间仍亮着灯,唯一明亮的地方,因此格外显眼。
    初意所在的木屋正对着主楼楼后,从她的位置看去,只能看到房间的窗户。几乎所有房间都拉死了窗帘,唯独那一间亮的突兀。
    让她心跳加快的并非是那亮着灯的房间,而是那房间窗户前,站着一个人。
    笔直的站着,侧身而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清具体容颜。依稀能辨别出,这是个男人。
    三更半夜不睡觉,站在楼后……
    男人忽然扭头,正朝着初意所在的方向。
    初意心惊了下,来不及思索,立刻后退一步关上房门,锁好。
    木屋寂静。
    再看周围,却不对劲了。
    好像四周都绕了影子,不知何物的影子,忽闪忽闪的摇晃。
    初意不知男人是否瞧见自己,她回到床上后粗略计算了一下,那个距离,又是深夜,应该看不清脸。但应该知道木屋的位置。
    如果只是普通游客还好,就怕对方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毕竟现在已经是夜里,这举动不太寻常。
    初意越想事情越糟糕。
    也就是这时候,她藏在枕下的手机忽然亮起来。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初意心一紧,她瞟了急眼才反应过来是来电显示亮了,松了口气,伸手拿起手机。
    薄景沅打来的电话。
    初意心中狐疑。
    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周遭寂静的连针落声都能听到。屋外的蝉,好巧不巧的,又孤叫两声。
    薄景沅声音温润:“睡了吗,出来逛逛?”
    凌晨两点打电话,说出去逛逛……
    方才楼前的男人身形与薄景沅倒是……十分相似。
    初意忽然想到付潋恣丢掉猫时,薄景沅嘴角那一抹笑意。
    瘆人的冷笑。
    *
    思虑再三,初意同意出去,陪薄景沅“逛逛”。
    她还需要薄景沅,眼下,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只能依他。再者说,就算方才的人真的是薄景沅,她也没看到他做了什么,那些不好的事也许只是她心中想象。
    怕夜晚太黑初意会出事,薄景沅到木屋前接她。
    初意见薄景沅这么快便赶过来,便更肯定那人影就是薄景沅。若从他的房间过来,需要的时间恐怕比这多得多。
    山中晚风冷,薄景沅穿了西装外套,他骨架生的好,西装穿在身上更显英姿。领口随意解开的扣子和□□在外的精美锁骨,又透出几分野性。
    初意只穿着睡衣。
    与罗晴同睡,她特意选了件正常的睡裙。
    转身关好木屋的门后,薄景沅先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倒真像热恋中的恋人。
    薄景沅摸了摸她额头,微凉,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抬手搂住她的肩,道:“外面太吵,睡不着,陪我逛逛。”另一只手握住初意的手。
    初意有心事,眉一直拧着,此刻也只点了点头。
    点完头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外面太吵?”
    薄景沅拥着她,漫不经心在湖边走:“敲打声太吵,没断过,不知道从哪传来的。”
    他也听到了?
    也就是说,那声音是真的存在?
    见初意面露疑色,薄景沅皱皱眉,问:“怎么了?”
    初意看了眼周围。
    度假村被笼罩在夜色中,周遭是山是水,唯独没人气。月亮灿白,天空黑的异常,她回头,主楼曾亮着灯的房间,现在也已暗了。
    初意仰头看他:“我也听见了,所以一直没睡着。”
    薄景沅笑了下。
    他自然而然的抬手,替初意整理快要滑落的外套,手拉住外套的领子,胳膊环住初意脖颈,以半拥住她的姿势,将外套重新披到她身上。避免再次滑落,他系上了西服最上方的纽扣,眉眼专注,含着一丝暖洋洋的笑意。
    外套松松垮垮的套在初意纤细的身体,她肩窄,完全撑不起薄景沅的衣服,这样套在身上,像穿了件连衣短裙。细长白腿在西服下晃荡。
    薄景沅目光悄无声息的从初意腿间滑过,揽住初意的肩,带着她继续往前走。他嘴角仍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笑容到底与方才有些许不同。
    方才的笑是真的温柔,他一贯的笑容。
    现在……
    初意怎么看,都觉得带了几分意味深长在其中。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并没有多少差别。
    初意低下头,随着他步履速度前进。
    围着风平浪静的小湖,整整走了一圈。
    这一圈,大多在黑暗处前行,头顶绿树枝条像魔鬼的胳膊,脚下落了绿叶的羊肠小道时不时发出点声响。蝉鸣也配合的消失,除了脚下那点声音外,初意只能听到她披着的外套,摩挲到薄景沅上衣的声音。
    其间没什么话好说。
    走完一圈,薄景沅将初意送回木屋,叮嘱:“有事给我打电话。”他笑,“在保护女朋友这件事上,我义不容辞。”
    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只死猫,初意勉强点头。
    目送初意回到木屋,听到锁门的声音后,薄景沅转身往回走。
    这一次,步伐速度加快。
    没走两步,不远处树后的林助理走出来,与薄景沅汇合。
    “薄总。”
    薄景沅点了下头。
    林助理征求意见:“接下来怎么办?初意小姐……可以放心吗?”
    薄景沅脑中闪过初意的脸。
    时而淡漠如冷泉,时而妖娆热情似沙漠的脸。当然,前者比较真。
    他唇齿间发出一声笑意,走路速度渐慢,嘴角扬起:“这艘船是她自己要上的,现在还想脱身?”
    薄景沅神色淡然,林助理脸上却添了一抹担忧之色,他道:“可是如果让薄董发现……薄总,您会很危险。”
    “薄董……”薄景沅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沉思两秒,笑容渐盛,“也对,薄董还有几年活头,事情总要在他死之前办完才行。不然好戏给谁看?”
    林助理皱了下眉。
    他心里觉得薄景沅太过胆大,但他跟了薄景沅这么多年,向来不会违背他的意愿。点了点头,又问:“初意小姐呢?”
    “她……”薄景沅思付片刻,“也许有更大用处。”顿顿,他看向林助理,“你不觉得初意她……很有意思吗?”
    是有意思,这戏演的,像北影毕业的老戏骨,娱乐圈不可多得的人才,跑到他身边了。而且今晚,她与平常不同,大概是发现了什么,演戏没那么积极了。
    这就更有意思了。
    薄景沅又道:“有关初意的资料,你收在哪了?”
    林助理答:“办公室保险柜里。”
    薄景沅点头:“回去以后要烧掉,别让不相干的人看到。另外,她如果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说着,微微笑起来,“初意可比我们能折腾多了。”
    林助理:“好的。”
    谈话间,已回到房间前。
    薄景沅挥挥手,示意林助理回去休息,自己则用房卡开了锁。
    推门进去,打开灯,房间内被子叠的方方正正,一尘不染。
    这是他到达度假村后,头一次进自己的房间。
    有些倦。
    也没有冲凉,直接倒在床上。
    刚闭上眼睛,脑中蓦然冒出那一晚,初意压在他身上的画面。独属于女人的柔软身体,没有一丁点多余的赘肉,轻轻抚摸都会令人热血沸腾。
    他想起汗水交织的那一晚,他沉沦在初意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持。
    现在也很想再体验一次,但他不能太急躁,初意是朵娇花,他得呵护着来。
    薄景沅枕着自己的胳膊,嘴角弯起,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忽然就觉得生活充满乐趣。不像从前,生活在一个勾心斗角的大家族里,比独自生活都孤独。
    薄景沅满脑子都是初意。
    她像殷红的罂粟花,食之成瘾。
    薄景沅想,他得想点什么办法,绑牢她才是。
    *
    快到凌晨四点时,初意总算朦朦胧胧睡过去,半睡半醒间,就到了集合时间。
    初意乏的不行,蜷缩在被子里看着罗晴穿衣服。今天要去徒步爬山,她向来喜欢这些运动,期待许久。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促初意:“快起来穿衣服,今天我要好好发泄发泄,练练肌肉,打死那个人渣!”
    人渣指的是罗晴的前男友。
    初意努力睁着眼睛,但眼皮太沉,还是不由自主的落下。她声音满是乏困,低低的:“我不行了,昨晚没睡好,你们去吧,替我和薄景沅说一声,我要睡觉。”
    “别啊。”全副武装的罗晴跳到床上,伸手拉初意,“你不借此和你的薄总巩固巩固关系啦?怎么能让他自己一个人爬山?!我都看出来了,他公司里那几个女的,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
    初意推开她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盯着吧,最好赶快叼走。”
    罗晴:……
    一点都不上心。
    罗晴见初意是真累,便没再多劝,只叮嘱她按时吃早餐,便匆匆往集合地点赶。
    门一关,初意迷迷糊糊的又要睡着。
    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直到隐约感觉到自己额头被凉凉的手心覆盖住。
    初意怔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眼睛只爬了一半,胳膊便被人按住,是只男人的手。也不知怎的,初意就想到了吴轩。趁着旁人都在山上,摸到木屋来,倒真像是吴轩能干出来的事。
    男人坐在初意背后,初意奋力挣扎了一下,身后慢悠悠的低音炮响起,“激动什么?”
    听这声音,是薄景沅。
    初意提着的那颗心蓦然放下,也没回头看,顺势又躺下去:“我以为是……”说到一半,不说了。她推开薄景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钻进被子里。
    薄景沅单手撑在床上,看着自己被嫌弃的手,笑了一下。
    木屋旁的小圆桌上放着塑料托盘,托盘上是包子、粥和几碟小菜。
    薄景沅问:“吃早餐吗,先吃了再睡?”
    初意含含糊糊的发了个音节,薄景沅估摸着是拒绝的意思。
    初意埋头睡了会。
    又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强打起精神转过身来,睁开眼睛。薄景沅就坐在床头,正漫不经心的瞧着别处。他的短发向来干净利落一丝不苟,但今天打理的却十分随意,额前贴着几率刘海。
    鼻梁高挺,双眸黑亮,垂落下来的刘海给他减了龄。
    若不是身上白衬衫撑着,此时的薄景沅更像是在校学生,薄唇微抿,下颚到喉结部位是一条完美的弧线。
    薄景沅见她睁眼,也没再强迫她吃早餐,只问:“昨晚没睡好?”想来也是,送初意回木屋时,时间已经很晚。
    初意“恩”了一声,问:“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
    薄景沅淡淡回道:“累。”他望了望床铺,下巴点了点里面,“往里点。”
    初意迟疑了一下,往里挪。
    薄景沅顺势躺到床上。
    扯了初意的被子,盖上。
    两个成年人挤在一个单人被子里,空间狭隘。薄景沅揽过初意,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初意僵着身子任他摆弄。他侧身对着她,她正好对着他胸前,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新味道。
    不是男士香水,也不是洗衣粉,像是股如青松立于寒风中的清冽味。
    闻之心动。
    薄景沅调整到舒服的姿势,替初意掖好被子,阖眼。
    他道:“睡一会,下午再说。”
    初意闷闷的“恩”了一声。
    说来也怪,她与薄景沅,明明什么都做了,那晚还没少换姿势。但像现在这样被他揽在怀中,初意心中却无法平静。非但无法平静,简直到了不可控制的程度。
    初意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想法,她索性闭上眼睛,听薄景沅的话,睡觉。
    倒真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香甜,手臂不知不觉间就攀上薄景沅腰部,初意头靠在薄景沅胸前,呼吸匀顺。听到怀中女人平顺的呼吸声,薄景沅慢慢睁开眼。
    他盯着棚顶,深邃眼眸埋了尖刀般的锐利。
    没锐利过几秒,他反手抱紧初意,绽出笑容。
    爬山什么的多无趣,还是躲在小木屋里休息的好。
    恩。
    *
    中午,罗晴怒气冲冲的回来,和黄安一起。
    黄安跟在罗晴身后,好说歹说,罗晴才没直接把手机砸了。黄安将罗晴护送到木屋。
    门推开后,看着床上相拥小憩的一男一女,两人都愣住。
    今天上午集合时,薄景沅本也去了,只待了十分钟,就找了说辞离开。黄安料到薄景沅是来找初意,却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在他心中,薄景沅与初意,正在玩一场游戏。游戏中,两人都是玩家,没有NPC。但这两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黄安的脑袋有点疼。
    黄安拍了拍罗晴的肩膀,示意后者跟自己出来。
    罗晴倒没什么,她盼着初意和薄景沅能好好的,方才那一幕实在是击中了她的少女心。她看见初意是睡在薄景沅怀里的,睡颜安静。罗晴心里正激动,因此见黄安眉头紧锁,便有些奇怪,问:“你好像不太高兴?”
    “没有。”黄安锁着眉去兜里掏烟。
    罗晴眼睛瞪了瞪:“喂,山里呢。”
    黄安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局促的舔着自己发干的嘴唇,他不太确定的看向罗晴,问:“罗晴,你和初意认识多久了?”
    “多久?这个,好多年了吧。”
    黄安问:“她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这段日子初意与薄景沅的发展,黄安总觉得不安。他与薄景沅共事多年,二人的关系更像是朋友,但在初意这件事上,薄景沅没和他提过。这件事是林助理一手打理。
    黄安只知道薄景沅私下调查过初意,连人家的家底都摸透了,最后摸出现在这个结果。
    想不透。
    罗晴脸色冷了冷,不太高兴:“你这是什么意思?初意人很好啊。”停了两秒,又觉得自己态度似乎太强硬,她软下声解释,“也许她看着不太好接近,但人真的很好。”
    黄安无奈的笑笑。
    在他眼中,初意哪里只是看着不太好接近?面孔太多,多到他分辨不清楚。
    黄安了解薄景沅,薄景沅这个人,看似完美,实际上一大堆毛病。内心的想法古怪,怪到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有许多旁人觉得无用或者莫名其妙的事情,薄景沅最喜欢做。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警惕心太强,不喜欢与人同住。
    而刚刚,薄景沅睡得香甜。
    黄安开始搞不懂对薄景沅来说,初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也许,真的和旁人不同?
    黄安叹气。
    都说傻人有傻福,他这个傻人怎么就得操这么多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入V,惯例发红包贿赂小天使们看预收,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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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么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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