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魄御天》第二千七百五十一章 熟悉的邪气

    “这个落点果然不是随便找的，那么他当初为什么要定下这个点，又为什么要离开极点去往起源界！”秦宇凝声说。
    “定下这个点的原因是因为在这里落点起源能够让蔷薇教派摆脱律的影响，也能让蔷薇教派的起源界迈入十代科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里是瑟盾即将与无源界连接的坐标点，他好像提前知晓一般让我们将教派落点在这里。”蔷裔说道。
    若非此刻自己落入秦宇手中，她也绝不会如此配合地解释这些事，或者说她所做的事根本不需要解释。
    “艾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秦宇沉声道。这是他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这个人实在太神秘，仿佛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对于艾匣个人，我的了解也并不多。当年老师让我开创起源教派的时候便带我见到了他，我只知道无论是起源教派的三家传承，还是和律晷有关事情都是他在一手主持。”
    “之所以老师他们能以圣贤之力逆转新律，背后也是他和另外一个人族在操持。”蔷裔说道，以秦宇如今的实力和正在做的事，已经完全有资格知道这些。
    “原来是这样，那个一直在操持律转的人是律识之主，而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就是艾匣。”
    秦宇听到这里就不难联想到之前樱儿他们从回纹族遗迹得到的信息，也就是说无论是第一次失败律转的那个律晷，还是后面帮律识之主去往基因链以及孕育泰亚之光等等一些列事情都是艾匣从旁协助。
    “那么最后他为什么要离开极点呢，还有这和你非要在今天选择迁移是不是有什么联系？”秦宇自己理了一番思路后问道。
    “当初落点的时候他曾经留下了一个预算程序，当程序预算处特定的结果时便要将极点迁移至瑟盾空间。这是在落点的时候他就已经告诉我了，原因是因为错过时机便会让某些东西察觉到瑟盾的连接点，接着便会有更多的连接点来到无源界。”
    “至于他为什么离开极点，按他自己的说法是为了避祸，他自己将自己改造成一个起源体，然后去无源界中自我衍生，并且让我在起源界发生变化，新律即将到来之前将他衍生的起源界回收。”
    蔷裔也将这些事对秦宇和盘托出，如今的秦宇已然能够做到轻易给起源教派改律换源，这是连之前的艾匣和另一个神秘人也无法做到的事。
    “明白了，因此你用化身在起源界观察，同时也派出源猎人到无源界各处去回收由起源体衍生的起源界。所以如果出现更多的瑟盾连接点又会怎么样呢？”秦宇问道，即便是出现更多的瑟盾连接点，那么这也应该是泰滋之光知性的事，和人族关系不大。总不可能这瑟盾也是冲着人族来的吧。
    “不知道，我猜测或许是因为某种契约，因为对抗瑟盾的期间无论无源界中发生什么事，似乎都与极点无关，不管是什么东西对极点都退避三舍。另外我认为艾匣他可能不是人族~”蔷裔说道。
    “不是人族？这似乎没有什么可疑惑的吧。起源界并非都是人族~”秦宇眉头微皱。
    “我是说他可能不是起源界，甚至不是无源界，或者是不是你现在所知的创世之光下衍生的种族。当时他改造自己的时候特地问我要了一片起源花瓣，说是为了掩盖他身上的气息，也是为了封存某些东西。而这个连他都要掩藏和封存的东西就在艾欧那段被我抹去的记忆中。”
    “你并不知道她的意识主体不只重塑过一次，而是重塑过三次！”蔷裔说道。
    “三次！”这一点秦宇的确没想到。
    “一开始我认为是因为你的关系，让她的意识之中总有一丝抹不去的东西，会不断触发她对过去做回想。再加上第一次重塑的意识主体十分不稳定，所以就进行了第二次重塑。也就是上次我和你在冰寒世界下见面的时候。”
    “那次她居然还是救了你，虽然整个意识除了你之外变得相对稳定，但依旧回想过去的事，甚至会心绪不宁情绪烦乱。所以后面再次进行了重塑。第三次之后才变得独立且稳定起来，我也用一个特殊的程序封住了和你有关的事，让她在联想到你的时候直接做出反应跳过自身判断和思索。”
    “但是从现在来看，似乎是因为突破超圣之后意念通达，让她还是又有了从前的一些感觉。这是非常危险的事，一旦有一天她回想起记忆深处的那样东西，那么可能就不得不像艾匣那样通过衍化自身来躲避某些东西了。”
    蔷裔的话让秦宇陷入了沉思，现在他的心中对整件事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推测。如果说以前失败的那次逆律使用的律晷的核心是回纹遗迹里带回来的寒午科技的地心改造器，那么艾匣很有可能就是寒午科技的掌握者。
    而艾匣想要隐藏的东西也必然与寒午科技有关，之所以要隐藏的原因，就在于方外的拜尤文明对寒午科技评价，这是一旦使用之后就会招来比律转更加可怕的毁灭的科技。这样一来艾匣为什么要自衍，为什么要封存这种科技也就说得通了。
    这其中还有一点，那就是艾匣之所以要隐藏寒午科技，那是因为他使用了寒午科技，所以导致被瑟盾察觉到了气息，因此瑟盾开启和无源界的连接点，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地心改造器的使用是在第一次律转时期，当时虽然失败了，但艾匣却没有掩藏自己，说明被瑟盾察觉到不是因为这次使用。
    那么很有可能被瑟盾察觉到的第二次寒午科技使用就是泰亚之光的诞生，因为孕育出了泰亚之光，他不得不利用衍化将避开瑟盾，不得不将寒午科技完全封存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封存在艾欧意识中的东西必然就是和寒午科技相关的一切信息了。
    后面两人说了一些有关瑟盾出口的事，秦宇一个人在大殿里踱步徘徊，陷入深深地沉思，就算艾欧已经将外面的事重新安排好回到大殿了他都没有察觉。踱步之间时而皱眉沉凝，目光浑浊仿佛想到什么乱麻一样理不清的东西；时而又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想通了一些问题又没完全想通。
    “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之说以落下断源石是因为察觉到在无源界里有人在和瑟盾出口~交互信息，而这个信息的来源就是你的秦殿！”蔷裔说道。
    “也就是说还有一些残渣留在了无源界。那么你将极点迁入瑟盾空间要做什么？或者是我换一种说法，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代替极点进入瑟盾空间。”秦宇问道。
    “他只说里面有特殊连接点，必须让我将极点迁入其中方能堵住那些连接处。同时极点也将处在一个完全脱离无源界的状态中，可以免受一切变故的波及和影响。时间就在这几天，所以你自己看着办。”蔷裔丢下一句话便不再言语。
    “神御尊大人跟你说了什么？”艾欧上前问道，她只听到了最后两人的话。
    “是有关极点迁移的事，因为瑟盾空间里有很多类似的连接通道，如果不将这些通道关闭就会有跟多的瑟盾空间和无源界连接。而且时间紧迫就在这一两天。”秦宇说道。有关艾匣的事自然不能告诉艾欧。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将极点全部迁入是为了堵住这些连接点。”艾欧也并未怀疑其他。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把极点所有人都迁回秦殿吧。”秦宇说道。
    “你处理？你打算怎么做！”艾欧柳眉一簇。
    “自然是进去看看，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作祟！”秦宇也不隐瞒，现在的秦殿本来就要面对那灭倾城的压力，若是再弄出一个瑟盾，那他就可以完全放弃光基因链了。所以这瑟盾空间必须要亲自进去看看。
    “这样套冒险了，可以先派生物兵器进去探查！”艾欧反对极点直接迁移，也反对秦宇一个人进去，不管怎么说至少要知道一些内部情况，否则盲目进入若发生不测就来不及了。
    “时间不多了，即便探查到什么我也还是得进去，现在时间还没到，我正好进去布置一番。在那之前先将你们送回秦殿，所以你可能要再去安排一下。”秦宇说道。
    “你是一定要进去吗？”艾欧心中不想他去，但没有其他办法。她想一起去，可是实力不够会拖累他。
    “别担心，如果说极点迁移进去能够堵住通道，那我至少能抵两个极点。”秦宇说道。这句话倒也不是在装，就算他自己只能抵一个极点，那他身上还有梵界，所以抵两个没毛病。
    “我知道劝不住你，你自己要小心，宁儿和冬阳他们都在等你回去。”艾欧说道。
    “那你呢？你希望我回来吗？”秦宇带着浅浅的笑容说。
    “我当然…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艾欧嗔怒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玩笑，万一少了你的期盼我就回不来了呢？”秦宇说道。
    “我真的生气了！”艾欧提高了声音说。
    “不开玩笑了，去准备吧。我们的时间不多。”秦宇正经起来，有些事要适度，不然会适得其反。更何况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两天之后秦宇将整个极点的人族全部迁移到秦殿去，然后他自己再来到已经空旷的起源极点。天空中的巨渊比之前更大了一些，而且能明显感觉到其中的气息要更暴烈一些。秦宇没有犹豫，开启散态身躯冲进巨渊之中。
    有关瑟盾的数据他也同步了，再自己进入巨渊之后便伸展律条释放律力，将整个入口给封印住。然后只身深入，每察觉到气息变化一层，他就留下一重封印。而且在封印和封印之间留下永恒之念编织的牢笼，就这一个一路深入其中。
    最后到达底层的时候气息已经完全脱离起源之力，周围全是紫色的迷障，迷障之上有类似雷霆形态的特殊能量不断流窜。到这里就已经完全脱离起源界和无源界了，这里也没有律力存在，对秦宇本身没有什么排斥。
    “这就是盾门吗~”秦宇呢喃一句，随手抽出妖刀将迷障劈开，然后进入其中。迷障里面就是一个非常巨大的瑟盾母巢，看起来像是一个缓慢转动的超大紫色气旋，在这气旋里就有一个个的瑟盾巢，瑟盾这种东西就是从巢穴~里一点点汇聚特殊力量逐渐形成的。
    飞入母巢之中，秦宇释放出律力，犹如一颗金色的烈日往中心下坠，所到之处律条锁链伸展连接每一个瑟盾巢，然后将其全部改律。这样一来也不用管什么细节，把整个空间全部改律，也就不存在什么连接口了。
    这个母巢空间的确非常大，而且秦宇进来的地方也不是母巢的正常出口，他一路往下深入到极点的人都不曾探索过的地方，这下面有一棵很高大的大树，长在一面很大的盾牌上。盾牌看起来像是血肉之躯，这棵树是它体内伸出来的经脉汇聚而成。
    “看来这个就是源头，那就不好意思了，消失吧。”
    秦宇挥出一刀斩断整棵树和盾牌，现在整个巢穴都已经被改律换源了，即便从树里迸发出异样的能量，也无法浸染泰亚之光的根律。盾牌劈开之后能量溃散，整个巢穴也就再无半点瑟盾的能量了。
    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劈开那面盾以后出现了一个空间入口，看起来这个入口才是真正进入那片空间的入口。现在摆在秦宇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直接封住这个入口，要么进去看看。若只是单纯的异族入侵那秦宇或许会选择封印，等以后再来看看。可是事关艾欧他就一定要进去弄个清楚了。
    先在面前设置了封印，以防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然后秦宇进入其中。这里面就和想象中的一样，天地一色，紫色的天空和大地在不知道多远的远端汇成一条细，天上有一只只流淌紫色液体的块状组织，地面踩上去就像是踩在紫色的泥潭里。
    “这股气息~”秦宇一进来就察觉到这片空间有特殊的气息，是一种邪祟的气息，而且这气息他还觉得有些熟悉。
    在常人看来所有邪祟的气息都差不多，都是能摄人心魄影响人心的邪恶之息，但到了秦宇这个境界能分辨出更加精细的类别，这股气息他曾经感受过，律识之中镇魔杵也在叮铃作响，显然是老朋友了。
    “原来是这。”感受到这熟悉的气息，秦宇立刻就想到是当初在巅峰试炼的遗迹里那个意念空间中遇到的被钉在船里的东西。
    也就是说当时所有的邪气没有被自己完全清除，还有残余一直存在，蔷裔所说的那个和瑟盾空间有联系的就是当时剩下的残余。拿东西极善蛊惑人心，当时月纯都拆弹受到影响，现在它要是还在秦殿的人群致中还真不好将它找出来。
    秦宇意念一扫，直接找到了一片船海，这里的天空到处都是带眼睛的组织模块，到处都邪气密布。而且这邪气也不含任何无源界成分，似乎也是所谓方外之物。在感受到秦宇的气息之后，一艘艘船骸内溢出邪气，并且汇聚在一起。接着天空中的眼睛释放出能量为它们提供身躯，一只只邪祟就这样出现在面前。
    空气中出现恶魔的低语声，这些邪祟冲向秦宇，只不过还没靠近就已经被泰亚之光驱散。他也没有立刻出手，就让这些邪气继续汇聚，等它们集中得差不多了再一次性清除。而且秦宇也在根据那些眼睛释放能量的时候寻着能量流动去找这些能量之源。
    倒也没让他等多久，一个庞大的身躯就出现在面前，这东西还是一副船长模样，带着被水泡得都褪色的船长帽子，一只脚是铁钉，一只手是铁钩。肩膀上还站着没有毛的乌鸦，自身也是长了个半腐烂的脑袋，一半是骷髅一半是腐肉。
    这身躯也算是顶天立地，身上的能量也如同电闪雷鸣一样在天地间撕扯，无数的船骸汇聚在他手里，形成一艘巨大的战船，接着从嘴里发出极其低沉却让人毛骨悚然的低吼，然后拖着大船就朝秦宇脑门上拍。
    此时的秦宇还是无动于衷，他已经顺着能量流动的地方一路找了过去，那大船落下，每接近他的身躯一米就收到增长好几十倍的排斥。到最后秦宇站在原地没动，那艘大船在里他的脑门还有几百米的地方就完全动弹不得了。
    因为在这个范围内泰亚之光的浓度可以说是百分之百，律力的精纯度除非是对等的律力，否则根本无法破开，更别说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了。于是乎船长收回自己的大船，这次直接扬天长啸，仿佛是在索要力量一样。
    接着它将手里的大船高高举起，天空中无数组织模块的眼睛全部投过视线，无穷的能量牵引到那艘船上，这次的能量不管从精纯度还是强度都比之前提高了无数倍，甚至不光是天空中的能量，还有无数船影从大地里冒出来，并且全都飞起融汇到它高举的大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