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槐香醉嫣然》第二十九章 她的眼泪

    作者话：在梵净的心里爱情和阴谋是同行的，即使是有些小虐~~说说你的看法，留言或者收藏。
    第二十九章她的眼泪
    苏嫣然看着烟雾缭绕后的小月，可是眼前的女子早已不是当初那般高傲的小天使，像是被生生折断双翼一般。
    她停顿了下了，再次弹掉烟灰，苏嫣然抬头便看到她眼里的晶莹。服务生敲门进来，拿着小筐，啤酒，爆米花，奶茶，瓜子。
    “你别喝啤酒了，伤胃，你喝奶茶吧。”将奶茶推到了苏嫣然的面前，她还是没有忘记苏嫣然的口味，香芋味奶茶。抱着暖暖的奶茶却是刺骨的凉，小月举起啤酒瓶，直到一瓶见底。
    苏嫣然却不敢说话，只是放下奶茶拿起一瓶啤酒使劲的灌了一大口。
    “最后一次堕胎，医生说我如果再流这辈子就不能再怀孕了。”
    “他妈的那个男人就是个狗熊，在我面前哭的跟个孙子似的，说对不起我，开始那会干嘛去了。”
    “然后呢？”苏嫣然心里已经在下雨，她看着小月熄灭了手中烟，又抽出一根。
    “然后我就去医院做了，连麻药我都没打，吓得那小护士一愣一愣的别提多有趣了，最夸张的是我竟然都不觉得疼了，你说他妈的是不是我就是注定要这样……栽倒一个孙子的手里。”
    “那个男人呢？”
    “结婚了，和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妈的，姑奶奶也是干干净净跟他的，也是被他弄脏的。那会我正躺床上养身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不是，可是竟然都没有给我下喜帖来着。于是我就趁他要去马尔代夫渡蜜月的时候让人在机场给他送去了一份大礼，你知道是什么吗？”
    她将刚吸了没几口的烟摁灭，抓起一杯啤酒灌了起来，脸上湿了一片，不知道是酒水还是眼泪，弄花了一整张脸，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是觉得难以遮掩的难过泛滥成灾的忧伤弥漫开来。
    “我把我们的三个孩子和我五年的感情全部还给他了，听说他看到胚胎的时候一下就跪那里了，眼泪稀里哗啦就跟下雨似的，真他妈一娘们，你说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了他……”
    苏嫣然一把抱住了眼角晶莹的她，她知道她的坚强都是伪装的盔甲，她的痛她能懂。小月终于放开了压抑，就这样在音乐的喧嚣里放声大哭，似乎要把这些年的疼痛全数倒尽。
    “他说结婚的时候要一起去马尔代夫，他确实做到了，可是牵的却是别人的手。那个混蛋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啊，你说他怎么说转身就转身？”
    小月呓语不断，就似睡着了一般躺在苏嫣然的腿上，紧闭双眼。
    “男人，很难靠的住的人……”她何尝不是遇到一个这样无情无义逢场作戏的他，只是幸好自己的感情没有沦陷，所以她该谢谢他一直的残忍！
    苏嫣然把小月的头发捋到耳后，她拿出自己的卸妆水把她的脸弄得干干净净的。
    厚厚的妆容下，白皙的皮肤略带苍白，眉眼间的纷纷岁月已经故去，就如苏嫣然剥开的瓜子仁一粒粒随着心事咽了下去，两人都沉默不语，这夜，滋味各自的心里都知道。
    离开的时候，留给外人看到的除了散落满地零零碎碎的瓜子皮，便是一片狼藉的酒瓶歪歪斜斜的躺在桌子上。酒明明是喝进了肚子，可是却迷醉了心里，试图淹死心里的那些悲哀，麻醉那些时时纠缠不休的疼痛。
    出来的时候，小月依旧是踏地有声的正步踢得笔直，英姿飒爽的接受着注目礼欢送。可是苏嫣然可以从她瘦骨嶙峋的背影中读出些许的落寞，坚强的女人不过是躲在壳里的蜗牛罢了。
    
    送苏嫣然到机场，陈潇一身西装革履的在驾驶座开车，一路三人都沉默不语，苏嫣然学着小月装铁观音。其实本来是想悄悄的离开的，谁知道她们刚到停车场就看到了他的奔驰。她瞪了小月一眼，小月若无其事的一屁股坐了进去。
    “我的车送去检修了。”
    “哦，好巧。”嘴角上弯，漂亮的弧度，完美的角度。丫理由烂的一点诚意都没有，纯粹就是敷衍。
    一直斟酌着要不要问问那个可爱的精精同学是不是已经原谅他了，可转念一想，小两口的事情最好是不要再掺和。
    “那个，包裹上飞机后再看吧。”下了车，递过来一个纸袋。
    苏嫣然和小月两人拥抱的瞬间，正好看到陈潇的面部表情，氤氲着悲伤，难过，复杂的很，眼睛如一团化不开的悲伤，像要试图将她沉溺其中。
    哎，终究是要辜负这双期待的眸子了。是惋惜还是叹息？还是小月说过的可惜？打开纸袋里面有一封信，有一个首饰盒。打开信，读到最后她的眼睛都有些许的朦胧。
    “嫣然，从你离开的那刻我便在等待你回来，真的，每天我都会面向天空对你说：早安，午安，晚安。因为你喜欢浪漫，这些年我一直活在你偶尔目光的停留里，不要觉得煽情，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给你听。”
    “听到你成名的那刻，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立刻去找你，可是我还不能，我还没有做到你要的那样子。可是，你的书每本我都读过，感受着你的点点滴滴。每次看到报纸上关于你的新闻，我都会难过，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这个肮脏的社会，因为我认识从前的你，所以我信任现在的你，将来就算什么改变了，那也是这个世界变得肮脏了，在我的心里你完美依旧。”
    “你曾经说张爱玲说的一直等着你的那个人已经不愿意来到，我想告诉你，我会，我会一直等你，无论等下去是否有结果我都不会后悔。当年确实是因为赌局而去追求你，但是对你的好感绝对不是因为赌局，我想你应该明白。当你拒绝了我的求婚后，我颓废了一段时间，后来我考虑了你的话，努力的将‘我家里’变成‘我的’，这枚钻戒的我设计订做的，我希望是第一枚，也希望是最后一枚……”
    飞机起飞了，手中红色锦盒里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石熠熠生辉，却闪烁着陌生的光芒，她知道，这终究是不属于她的璀璨。透过窗户望向天空，似乎是在让她远离这别人的困惑奔向自己的谜团。此次之行尽管没有见到大米，可是她却从小月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下了决心做什么。
    时光就这样在白驹过隙的岁月里慢慢的流逝，过了这么久一个人的生活，阔别两个半月没有见到的人竟然回来了，这是不是又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
    不过这次欧逸寒的回来是在苏嫣然意料之中的事情，苏嫣然一整天都没有外出，就坐在卧室外的阳台上喝着咖啡，一碟点心一碟果盘还有一叠书，看的书却不是她写的，是郭敬明的，当她看到
    ‘小A说现在会写书的人不止你一个，已经到了掉下一个广告牌砸死三个人两个半都会写文章。’的时候她的嘴角上扬，完美的弧度，上扬的快乐；
    当看到‘我再怎么着，你也要把我当个人不是’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却多了一种落寞的感觉，眼底沉浸着无尽的迷茫，就像望不到边的海洋，她发现自己委屈自己太久太久了；
    当看到顾小北说‘我想和林岚结婚的时候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现在这样一个自闭而不爱说话的大孩子，我会穿着整齐的白色西装开着最好的汽车去接她，在她家门口，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幸福。’苏嫣然的嘴角依然上扬，脸上却带着晶莹的泪光。合上书，亦是赶走心底那个一袭白色休闲装的背影，将目光远眺，那远处的夕阳在慢慢落下，余晖下的她眼神像是一片宁静的海洋，深思中透着一股隐隐的忧虑。终于从楼下听到车声，人声，脚步声，然后就是沉闷冰冷刺骨的声音：
    “苏嫣然，你可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身后传来一个毛骨悚然的声音，她却稍稍掩饰心里恐惧，用无比冷漠的后背招待了来者。
    “你是指我和欧文总裁的事情还是同学聚会的事情亦或者还有其他？”镇静，不动声色。
    “……”沉默，背后就如一把锋利的刀随时会捅进她的心脏。
    “一个月没见你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知道了？”
    “我是怕污了您的眼，既然您不介意我脏那就好……”
    苏嫣然转过了脸，依旧是冰清玉洁的模样，没有什么可以用‘脏’字形容的东西。眼里却有种不同寻常的东西在闪耀，到底是什么，欧逸寒反思还是没有找到可以形容出来的东西，他一向是缺乏耐性的，想起他要追究的主题。
    “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一张报纸陡然摔在苏嫣然的脸上，然后掉到她面前的地面上。
    ‘至今单身，感情成谜的美女作家苏嫣然情定欧文总裁的传闻被打破，首度抛开寂寞夜店寻欢’好大的标题，好多的感叹号，照片上标注的时间看来是她昨晚凌晨。
    “偷拍的技术一般般啊，脸拍虚了，还真不如你上镜。”眼皮随意的垂着一副散漫的表情，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的感觉。同学聚会回来后她夜夜流连于不同的酒吧夜店，终有如愿中招的一天。
    “你配和我相提并论吗？苏嫣然你真的是令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最好给我让你活下去的理由。”
    “理由？给我的糜乱生活找个理由？我以为你都不介意了，所以也就怕罐子破摔了。况且说你也总是彻夜不归啊！孔老夫子不是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拿过分的尺度来约束我，而我已经不想再做什么贞洁烈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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