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辰九月》深夜掩护

    夜黑风高,午夜时分——
    正是劳作了一天的人们休息的黄金时光,夜晚的明武街少了白日的喧哗却多了一份安静祥和。
    喵——
    黑夜里突兀的声音震得九月浑身一颤,顺着声音回头望去,却见一只闪烁着金眸浑身漆黑的幼猫从冰冷的石墙后显现出来。
    “呼……”摸了摸仍在惊魂未定中平复的心脏,九月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幼猫摆出一副狰狞的鬼脸。
    “呜……”
    满意的看着幼猫害怕的呜咽着向后退去,九月哈哈一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掏出随身携带着的已经泛白了的灰色布袋,拿出里面的咸鱼干一分为二,一份逗弄着幼猫一份放到自己嘴里慢慢的吸吮着。
    “哎……如今……也只有你陪着我在这寂寞的慢慢长夜里了。”九月边蹙着眉头边吮着鱼干道
    “喵……”幼猫似乎是赞成着九月的说法,轻轻的叫唤了一声。
    将最后一口鱼干放进嘴里,在灰白色的布衫上蹭了蹭略微带油的手指后,边伸手抚摸着正与鱼干奋斗着得幼猫,边扁起嘴自言自语道:“真的很羡慕你呀!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用像我一样深更半夜还要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吹冷风!”
    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臂膀,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因为通宵而疲惫不堪的双眼,低头看了看用完鱼干正意犹未尽的舔着猫掌的幼猫,抱着臂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打着牙颤道:“现在若是给我一床棉被,就算席地而睡,我也心甘情愿!”
    如此想着,似乎身下冰凉的青泥石板都变成了自己小窝里温暖的石炕,强烈的困意席卷着九月渐渐模糊的神经,自然没有注意到头顶上方那一片逐渐加深的黑影。
    “小心!”一声暴喝在九月的头上方响起,一个激灵,拉回正准备与周公下棋的睡意,瞬间清醒。
    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庞然大物,把腿就跑,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九月闭上眼睛成大字状投入了大地的怀抱,来人似有意般稳稳的落在了九月的背上。
    “咳……咳……”背部的剧痛如一张网一样席卷着九月的全身,连着呸了几口吐出嘴里的灰尘,这才勉强抬起头,看着骑在她身上笑的一脸轻佻的男子。
    九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心里默念道,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爷一定不是故意的,只是有意的而已!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转头对着骑在她身上的少年谄媚的笑道:“爷,如果您坐够了,休息好了,小的是不是可以起来啦。”
    “这个嘛……”少年紧锁着眉头,抿着薄唇,一脸纠结道:“刚刚我听有人抱怨说,深更半夜吹着冷风很是凄凉,小爷我只是好心替他暖暖身子。”正说着便由跨坐着转变为盘膝而坐。
    我的小蛮腰呀!腰部突增的重量似乎要将九月从中间折断。
    “小……小的……只是担心这深夜冷风席席,爷穿的单薄,不早早归来怕染上风寒。”
    九月攥了攥拳头,咬着牙接受着来自后脑勺强烈的注视,绝对没有抱怨!
    “嗯……那好吧。”
    听见此话,九月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只是背上之人仍旧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爷……”九月颤抖着叫道
    背上的少年仍旧痛苦的皱着眉头,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脸惋惜道:“不吹冷风,这长夜漫漫某人一定会很寂寞吧。”
    不寂寞!“爷……爷一定是听错了,小的只是最近听说城里最近采花大盗肆意猖狂,像爷这样倾国倾城的美男子,长夜漫漫甚是危险呢!”
    “也对,像我这样的美男子的确世间少有,难得你如此忠心!”
    少年似乎很满意小厮的奉承,这才起身放过身下之人,向前走去。
    咕噜——背上如卸重担,身子一轻,九月重重的咽了一下口水,替自己压了压惊。
    看着率先走在前面的少年,知道自己刚刚抱怨的话都已被对方收入耳中,赶紧点头哈腰的追了上去,谄媚的恭维着:“爷,今个回来的着实晚了些,真是幸苦。”
    开玩笑!自己一介小厮在背后说小主人的坏话,而且还被当场抓包,不表现表现怎么行呢!
    少年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小厮,勾起轻佻的笑容,慢慢俯身凑到小厮耳边道:“暖冬阁新开苞的花,确实比以往诱人。”
    如此露骨的话惊得九月迅速向后弹跳一步,惊恐的看着面前倚着门框笑得一脸暧昧的少年,不知所措的颤抖道:“爷……”
    对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可是与翼王并驾齐驱为紫云国二害中的阮流辰呀!虽贵为丞相之子,却游手好闲。小小年纪便与七皇子常年流连于烟花之地。
    但!这并不是重点!深知自家主子有仇必报的性格,再加上贴身小厮竟然背叛主子在背后说其坏话,果然不是刚刚那一跤就可以解决的!
    此刻九月的内心早已黄河决堤,泪流满面——
    阮流辰看着面前表情千变万化的小厮,刚刚被人说坏话的感觉瞬间被捉弄之心所取代。眼珠一转,轻笑着淡淡道:“明日爷请客,定要让小九也尝一尝这温柔乡的滋味。”语毕,便转身踏入自己的卧室。
    九月紧了紧胸口的衣襟,看着扔下重磅炸弹就踏着月光旋进自己卧室的阮流辰,怔愣一阵突然加足脚下的马力朝着阮流辰奔过去,哭喊道:“爷……奴才还小啊……”
    刚解了衣衫准备就寝的阮大少,突然被这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语吓得绊了脚踏直接摔在了床塌上,这可能是他活了十八年最精彩的一次上床方式。
    转过头来看着趴在地上的犹自颤抖的人儿,恨恨道:“从今日起,为期三天,莫要想回榻上睡着了,滚过来给小爷守夜!”
    九月看着离阮流辰不远处向她招手的温暖的被窝,暗自抹了抹眼泪,低声道:“是……”
    阮流辰轻哼一声,瞪了蜷缩在脚踏旁的九月一眼,便盖上绸被与周公下棋,这一天下来……着实累了。
    头上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九月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这一晚上为了替阮流辰去暖冬阁打掩护不被丞相夫妇发现,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吹了半宿的冷风,又被阮流辰泰山压顶式的折磨了半夜。
    此刻能在暖和的屋子里,别管是脚榻还是泥地,九月随遇而安的性子,早已知足。身体的疲乏屋内暖烘烘的热度,压塌了九月的最后一丝神经,抱着双膝,轻轻的合上了疲倦的双眼,卷缩着倚在阮小爷的脚踏旁,沉沉的睡去。
    清亮明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九月细致白嫩的脸上,似如初雪般融化。
    紧紧的盯着手里的洗漱盆,清澈的水透着金黄色的盆地,据说这是六皇子洛紫服花重金请紫云城最好的金匠打造的。全盆皆用高纯度黄金打造,琉璃金滚的花边,在镶嵌上那紫云国特有的紫金石,无不显示着使用者的奢靡。
    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估摸着时辰是时候叫阮大少起来了。
    “爷……正午了,该起啦。”
    “嗯”一声慵懒的的喟叹,从床帐内传来。
    九月低着头端着洗漱盆恭敬地站在床帐外道:“爷,可否叫人进来服侍。”
    “进来吧。”
    话音刚落,只见四个婢女恭敬地低着头走进来,其中一个接过九月手里的洗漱盆,走向床榻服侍阮流辰洗漱,其他人穿鞋的,更衣的,梳头的各司其职,九月看着正忙碌的这四个容貌皆属上乘,具有不同特色的美女,不禁心里叹了一口气……
    真是夜有九月睡脚踏,昼有美女服侍主呀!
    横批:老天待我不公!
    哗——迎面而来的冰水将正在游神的九月拉回现实,一声突兀的声音在九月的正前方响起:“不去传膳,还在这里游神。看你真是昨夜睡得太好了!”
    扑通——九月双膝一弯重重的跪在地上,双手抵额哆嗦着匍匐在阮流辰的脚下:“爷,奴才知错啦!”
    “还不快滚下去给小爷传膳!”
    “是”
    九月边哆嗦着回答,边跌跌撞撞的向膳房跑去,哼!剥削农民得地主。
    “小九,来取爷的膳食啦?”
    “哎”
    “快来,大伯都为你准备好了。”
    整了整衣襟,九月笑眯眯的向李生走去。
    “生伯,真香呀!”
    九月贪恋的吸允着鱼片粥的香气,心里感叹着命运的不公,自己饿着肚子服侍人还要挨着骂!
    “就知道你一副饿鬼的模样!快,生伯给你留啦一碗赶紧喝了好去服侍爷!晚了又要挨骂。”
    “哎!”
    九月砸吧砸吧嘴,对着鱼片粥小心翼翼的吹了两口气,便狼吞虎咽的喝了起来。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吞下碗里的最后一片鱼肉,九月抬起灰蒙蒙的袖子抹了抹嘴,看着生伯笑起来眯成一条细缝的眼睛脆声应道:“能享生伯一碗粥,那是九月修来的福分。”
    哈哈——
    夸张的笑声在九月的耳旁响起,看着生伯插着腰笑的胡子乱颤的姿态不禁耸了耸肩,生伯的本名已经无人记得了,只是多年来大家生伯生伯的叫着,本名便也就被遗忘了,肥胖壮硕的身体,眯眯眼,洪亮的嗓音成了他标志性的特征。
    虽然人看起来像山上的土匪头头,但毕竟人不可貌相,生伯善良的内心,热情的性格比之刚起床的阮大少不知好了多少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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