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印》第十六章沉夜如昼(二)

    嘭！
    颈后一记闷响，在意识被黑暗吞没前，大脑只来得及反应了半声，连疼痛都没来得及感受，凤倾卒然倒地。
    上官晴柔出手实在是太快了，更何况凤倾正处于思索状态，猝不及防下竟是毫无还手之地便被击晕了。
    耻辱！
    作为一名顶尖的杀手，凤倾居然被偷袭成功，甚至无法反抗。
    是她学艺不精吗？是她弱小吗？
    不。若是她学艺不精、她弱小，又如何在与慕昀逸一战中令对方陷入她的步调，继而输掉？
    凤倾的谋略完美，技巧完美，思路完美。可是一切的一切都敌不过“初来乍到”和“鸡头凤尾”这个定律。
    所谓初来乍到是她不懂大陆局势，虽说茶楼一行稍稍弥补了这个不足，但市井之言能有几分可信？所以她不得不踌躇斟酌一番，最后留下的信息只能是一些人尽皆知的事情——但，凤倾却用这些事情推理出了如此之多的内幕已是极限了。
    她的修为在地球虽是顶尖，可是在玄力满天飞，玄技满地走的玄之大陆着实不够看，高傲的鸡头最终只能沦为凤羽末流。
    “小姐！”听到凤倾身躯碰撞坚硬石板的沉闷声响，晴芜不禁轻呼。
    不是同伴吗？晴芜瞳孔微缩，唇瓣间露出寸许洁白。她错愕神色取悦了上官晴柔，上官晴柔轻轻柔柔地笑了。
    “很惊讶？”她暖柔的嗓音深处浸透凉意，隐约带着些讽刺。
    “不……奴婢只是……”晴芜慌乱否认，唯恐触怒上官晴柔。
    “你在害怕。”这次上官晴柔没有用疑问句，缓慢而认定的语气让晴芜感到反驳都是一种奢望。
    晴芜的唇嗫嚅几下，尽管没有开口，但疑惑之色已经沉默地做出回答。
    “啊……是时候让你知道了。”上官晴柔慵懒姿容中带着深渊的冷漠、清寂——她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很危险。
    沉没在上官晴柔水凉眸光中的晴芜不可遏止地以极小幅度地震颤。
    服从或是死亡？
    晴芜从未如此清晰地面临过抉择——其实没有什么好纠结。当我们直面死亡且有所牵绊时，所有人都会望而却步。
    晴芜只是个普通人，她想活下去，所以她会服从。仅此而已，没有理由，只是想自私地活下去而已，只是想活下去……
    她挪动不了脚步，也不想挪。只是安静地听上官晴柔说，任由一波波浪涛把大脑击碎成一堆没有用的废渣。
    “皇甫家长子——皇甫钧漓，今晚我会协助他盗取禁卫军兵符。关于我和他的交易内容……你不必知道。这张地图上有威武侯府兵力布防，把那人留下与守卫缠斗，你则与我一道。”上官晴柔意简言骇，短短三五句便将事情始末讲得一清二楚。
    接着她把原先的地图迅速销毁，又重新拿出一张绘工精细的地图交给晴芜，然后在凤倾右手边放下了一个小瓶子。
    “小姐，这是干什么？为何要给她丹药？”晴芜不解。
    “她修为太低，怕是拖不了多长时候。送她一瓶狂元丹——吞服后可使修为暴涨。要么她选择乖乖被抓，替我们背黑锅，总之是难逃一死；要么服用我留下的狂元丹，尚可苟且偷生，只是折损些修为。”上官晴柔道。
    看到上官晴柔在面无表情的算计之间就决定了一个人命运的轨迹，晴芜死命捏住地图一角，指腹泛白。
    “走吧。”上官晴柔下令。
    晴芜整顿情绪，顺从地为上官晴柔领起路。转身离去的两人俱未见到“昏迷”中凤倾缓缓绽开的笑容，鲜妍明媚。
    被听见了。
    她直起身子，揉揉钝痛的脖颈，满不在乎地瞟了一眼主仆两人离去的道路。
    这趟浑水，不搅一局实在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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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被打击写得太啰嗦……很伤心……不过的确没错呢！毕竟是玄幻啊。我一定会改正的！（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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