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
“呼~呼~”庭院中只余三名紫阶八九级的高手成三角状合围沈灵韵。他们占人数优势与沈灵韵交手不过百余招,便气喘如牛,倍感吃力。
“嗯。”沈灵韵行云流水般的攻击突然停滞了一瞬,一缕血丝溢唇而出,鲜红刺目。
三人眼睛一亮,发现了生机,瞅准这短暂无比的刹那,三剑齐出……
噗嗤!三剑透体而出。
“娘!”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从屋门口传来。慕容载空看到沈灵韵一动不动地被钳制在中央,眼神涣散。
刷!沈灵韵身中的那三把剑齐齐拔出,留下了三个碗口般的血窟窿。她扑通一声,重重倒在地上,身上疼得要命,连眼泪流出也没有力气去止住。
“空儿……”她艰难地转头朝门口看去,希冀那声音只是她的幻觉。
不要……沈灵韵躺在地上,眼还死死钉在门口边站着的慕容载空脸上。
快走啊!……沈灵韵焦急地呼喊,可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咽。血和着泪,如小溪般涓涓汇聚到青石板上,成了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荷香也循声望去,继而是狂喜不止。太好了!亏她还担心沈灵韵将慕容载空藏起来。本以为要下好一番功夫才能找到慕容载空,想不到这小子有种,倒自己跑出来了。
哼。荷香得意地抬高下巴。等沈灵韵和慕容载空一死,她就会被夏侯夫人封为侧室,哪里用得着再去辛苦地伺候别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夫人,实在对不住了!
荷香大笑,眼中布满了狰狞,全无往日温柔,纤纤素指直指慕容载空:“夫人有命,杀了他!”
“是。”余下几人皆听荷香之言,手立剑势。蕴含着浓厚玄力的宝剑成螺旋状脱手而出,划破空气直取心脏。
“不——!”这声绝望的嚎叫刚出慕容载空之口,便化作音波绵绵不绝地攻向他面前的这五人。
咔嚓!三柄紫阶高手射出的剑被两股力道挤压,生生折断,裹成一团棱角分明的球状物体,成了一堆废铁。
嗵!嗵!嗵!三名紫阶高手整齐地嵌在墙壁上,五脏六腑通通被震作血水。墙壁轰然倒塌,扬起一阵烟尘。一切都在瞬息间发生,快到他们连惨叫也未发出,连疼痛也未感受到,就这么安宁地去了。
而那名形容猥琐的男子直接被震散了架,血同雨一般淋漓地面,骨肉四散纷飞。
荷香则是因转身逃跑时不小心被石头绊倒,从而躲过了一劫。
魔鬼…魔鬼……荷香嘴里喃喃不清,尿沾湿了裙摆。她飞快地从地上爬起,不顾发髻凌乱歪斜,衣衫破烂不堪,磕磕绊绊地向外跑去。
慕容载空没功夫管她。居然也就让她这样跑了。
“娘……”慕容载空跑到沈灵韵身边,幼小的身子奇迹般地抱起沈灵韵。
“走……”沈灵韵趴在慕容载空耳边说。
“嗯!”慕容载空眼泪汹涌,重重点头。他的身体里爆发出无穷的力量,脚一踏地,身子便飞了出去,只在原地留下一个小小坑洞。
——
“我走之后不久,房屋院落就被夏侯宁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承蒙父亲当年好友相救,我才得以逃过夏侯宁的追杀,只是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永远……”云载空神情平静,只是他眼中的风暴无人看见,也无人能懂。
凤倾笑了,隐隐透着一股凄凉和疯狂。那种滋味,别人不懂,可是她懂!
她走到云载空身边,按上他的肩膀,狂傲不羁道:“人生当如夕阳。即使一朝沦丧,明日也依旧会光芒万丈!云载空,我要与你合作!我不会再征求你的意见了,不行也得行!”
“明朝……光芒万丈…?”云载空绵绵绽开一抹微笑,继而是灿烂的大笑。心中的阴霾和云雾似乎被凤倾狂傲不羁的话扯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阳光破开迷障滋滋地炙烤他的灵魂。很疼,也很淋漓尽致地痛快着。
“对。用鲜血洗刷伤口可以解恨,可以不那么痛。”凤倾的眼睛很亮,像是两团烈火在熊熊燃烧,酝酿着滔天的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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