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印》第十章树林布阵(三)

    “霜儿，是这样吗？”凤倾手握一根树枝，在硬邦邦的土地上照着凤霜画下的阵法临摹。
    “嗯。”凤霜点点头，无论是落笔手势还是走势，凤倾做得都是十分标准的。可惜她无法用实体出现在凤印外，不然就可以手把手地教导凤倾一些更高难度的阵法了。像凤倾这样冰雪聪明又勤奋好学的学生，老师一般都会喜欢的。
    “为了恢复修为，凤恋现在暂时与凤印连在一起。若和你精神交流或是幻体出现在凤印外，难免会灵魂受损，所以要是有问题还是要麻烦你往凤印里多跑几趟。”凤霜道。
    凤倾点点头，手上的动作无半分留滞。今天可真是被霜儿玩惨了！她老是在一边试图挑起她的心绪，美名其曰：练习定力。
    要知道布阵时最忌讳被人打扰，轻则法阵作废，重则灵魂受损。凤倾自然不是怕灵魂受损，凤霜在一旁监督可不仅仅是看着她而已，灵魂受损倒是不用怕，可是任谁布一个法阵十几二十回恐怕都要崩溃吧！
    她手都快画断了，这次一定不要被牵着鼻子走。不然别说是天黑前了，就是明天早上也不一定能完成这个法阵啊！
    “凤恋在凤印里大部分时间都和你保持着精神上的一丝联系。你不是在烦恼属性的事吗？她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属性是——无。”凤霜面色依旧冷冷的，语气更是平淡得很。
    “吱——”凤倾的笔画严重跑偏了，散发着淡淡荧光的法阵顿时失去了灵气。失败了！
    凤倾索性撂下手中的笔，跑到凤霜跟前询问：“什么属性？‘无’？根本听不懂！求解。”
    一串机关枪似的发问并没有让凤霜措手不及。她清咳一声道：“‘无’没有属性，因为它包含了所有属性。相克的属性两两对冲互相抵消便形成了‘无’。历任拥有‘无’属性的人一般都会暴体而亡，因为他们的身体无法承受它的强大力量。至于你……”
    “你不用担心这个，凤恋已经帮你重新粹体过了。”她继续解释道。
    有吗？凤倾前前后后，完完整整仔仔细细想了一遍，结果是——“没有啊？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凤倾突然顿住了，粹体？粹体！
    她想起了穿越而来前那场莫名其妙的火烧。
    火燎弄皮肤干裂，裂开道道血口，沿着她的躯体蜿蜒而下。
    果然是凤恋干得吗？凤倾无奈地叹口气，其实早猜到了，只是懒得想为什么，现在看来不去猜忌果然是正确的。
    “你不生气吗？”凤霜见凤倾如此平静，有些不明白。果然如凤恋所说，凤倾就这么轻易地不去计较，不去猜疑吗？
    “这样撕心裂肺的痛苦来自你最信任的人，你难道不会去怨恨吗？”
    凤霜质问的语气平淡依旧，可是那双眼瞳分明聚起了星星点点。
    一道倩影在凤霜面前晃来晃去，最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化作万千光点消失。即使这一幕在她眼前重复了千万遍，可凤霜仍然想不起那是谁的身影。
    “那么过分地将朋友欺骗，带给她无可挽回的伤痛，难道不应该去怨恨吗！”凤霜凄婉的语调仿佛一个被抛弃的孩子，质问声敲打在凤倾心头。
    “为什么不学习‘相信’？相信你爱的那个人是为你好。虽然过程是那般艰辛坎坷，但当你到了尽头再看看时，你会发现你已经走了那么远，收获了那么多，你为何不愿去感恩？”不仅凤霜不懂凤倾的阳光，凤倾同样不懂凤霜受到的折磨。
    长久，两人谁都没有动，都在坚信自己，等待对方的屈服。
    “你早已原谅。”凤倾扔下一句没头脑的话。
    “是吗？人都没找到，我却早已原谅？”凤霜讽刺。
    突然，凤霜身体的投影被剧烈打斗所引起的玄力余波震碎。凤倾暗道不妙，转身欲走，谁知来人的速度太快了，五指已然抓住她的肩头，迫使她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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