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头顶一抹绿[穿书]》60.我想你的方式

    如购买比例太低, 则需72小时后才能看到最新更新。 掩下心思, 陈笑笑不动声色点一点头, 状似好奇问：“怎么了？你们认识？”
    许彦坤唇边笑意渐深：“我看她还不错，要不要给我介绍介绍？”
    陈笑笑调侃般道：“你这是……有想法？”
    “还行。”许彦坤欠扁的说, “主要想找她出来一起吃吃饭、散散心。”
    陈笑笑佯作无奈：“我公司的艺人用来陪你吃饭散心？”
    “交个朋友, 有什么不好？”许彦坤反问一句, 又谆谆善诱,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以后她万一遇到什么难处, 我也可以帮一帮忙。”
    许彦坤什么时候注意到的乔小秧，陈笑笑不清楚。不过既然他知道她是海岸的艺人，他们最近肯定见过。瞥一眼冷世谦，八卦心起, 陈笑笑好奇他们什么进展。
    好奇归好奇, 不至于故意想办法打听。这会儿维持住脸上笑容, 她平静道：“那多不好意思。”又半开玩笑说, “真要有难处, 还有我在呢，都会处理好的。”
    许彦坤当下没说什么。其实这一件事，他不是非要通过陈笑笑才办得明白。之所以会这么做, 无非是因为认识，不好不提前打一声招呼就下手。
    “不过交朋友也正常, 我也总不能拦着别人不交朋友是不是？”陈笑笑态度很好对许彦坤说, “我给你一个号码吧, 你自己去联系一下，我就不多说什么。”
    饭桌上统共就这么几个人在，陈笑笑和许彦坤的对话，其他人也不是听不到。有意无意的，傅少丞视线从她身上扫过。这会儿，他想起那一次她错发的短信。
    收到陈笑笑发来的号码之后，许彦坤直接存进手机通讯录，关于乔小秧的这事姑且告一段落。后来，一顿饭吃好，局没有散，但冷世谦先送陈笑笑回去。
    余下四个人，也没什么消遣，索性坐上牌桌。许彦坤趁着洗牌的空档到露台去打了一个电话。数分钟后，他黑着脸回来，脸上隐隐的怒气。
    “笑笑公司这个经纪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许彦坤好气又好笑，“我说要请她手下的艺人吃饭，她竟然和我说……”那话不好听，他住嘴没说下去。
    姜云在电话里面异常冷淡且义正辞严和许彦坤表示，自己是在带艺人，不是老鸨捧花魁，不会参加不必要的应酬也不会让人包。
    别的先不说，这人竟然把他比作嫖|客了？
    许彦坤觉得大开眼界。
    “这就算了，我还没挂电话，她居然比我先挂，这也能办事？”不知道陈笑笑对他心有不满，其实是有意为之的许彦坤，只以为自己碰见一个奇葩经纪人。
    “你不先自报家门，人家怎么知道什么人？”韩休斜许彦坤一眼，又催促他赶紧坐下来打牌，“以前你哪次不是直接去追，这次怎么还走起弯弯绕绕来了？”
    许彦坤在空着的那个位置坐下，“这不是要给笑笑面子嘛？”但这会儿，他的确也想着，反正陈笑笑都知道了，他下次直接去找乔小秧就是。
    把姜云的电话给许彦坤的时候，陈笑笑就知道他肯定会吃瘪。他不吃瘪，她还不会干这件事。她没有给他脸色，许彦坤根本不会想到，她其实有意为之。
    许彦坤坑过她，她也坑他一回，就当扯平了。哪怕当时不爽，还没摸透他到底什么心思，陈笑笑不至于和他撕破脸，主动把自己放到对立面。这对她太过不利。
    陈笑笑回公寓的路上，挂断许彦坤电话的姜云拨通她的手机。听到姜云怎么回绝许彦坤，她没忍住笑，惹得冷世谦都看她好几眼，但没有问。
    把陈笑笑送回到公寓，冷世谦一如既往没有多留。他又开车回去找许彦坤他们，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车子停下来等红绿灯，忽然间一辆大型货车突然撞上来。
    剧组难得有一晚上休息的时间，乔小秧赶回市里看自己妈妈。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撞见一起交通事故，她懵了半晌才想起来报警和救人。
    事故发生不过一瞬间，完全不给人反应时间。即使车子的安全性能很好，安全气囊也在第一时间弹出对他进行保护，冷世谦仍承受巨大冲击。
    昏迷过去前，模糊中，冷世谦看见一张陌生的脸。匆匆一眼，甚至没能看清楚她的样子。只记得那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分外焦虑担忧将他望住。
    听闻车祸的消息，陈笑笑赶到医院，冷世谦人还在急救室里。冷世谦的亲人，爷爷奶奶、父母，包括傅少丞都在这里等消息。一直到后半夜，他终于脱离危险。
    冷世谦被转入了重症监护室，冷世谦的父母都留在医院守着，傅少丞让司机把两位老人送回家去。回来见到陈笑笑，他脚下步子微顿，才走上前。
    “你先回去休息吧。”傅少丞低声道。
    陈笑笑偏头看他，又摇摇头：“没事，医生不是说还得观察二十四小时？”
    “明天不是周末，你公司还有事得处理，不像我一个闲散人士没关系。”傅少丞微微低下头和她说话，“还有我们在这里，没关系，有事情我会通知你。”
    “那我明天再来看他。”
    经过傅少丞劝说，留下也帮不上忙，陈笑笑最后离开了医院。
    冷世谦醒过来后，多被观察半天时间才转入普通病房。他这个样子，少说要好好休息几个月时间，公司里面的事情，只能由别人接手。
    事故发生时，据说有好心人在第一时间帮忙报警和打急救电话。也是因为救护车到得很及时，争取到抢救时间，才没有造成更严重的情况。
    冷家这边因为心存感激，想要好好和好心人道谢，便动用一切手段去找当时提供了帮助的人。根据各方面的记录，也不算特别难，这件事他们办得挺顺利。
    犹记得昏迷之前看见的那双眼睛的冷世谦，在病情好转后，对冷家感谢过的这些人稍有留心。他也发现，没有他印象里的那个人，哪怕是感觉相似的也不存在。
    当时的情况，冷世谦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出现错觉。对于这件事，他没有太纠结，发现与记忆似乎有出入，干脆放在一边不再多想。
    冷世谦出事以后，陈家对他身体情况非常的关心，陈群、叶梦虹、陈绍宽都来探病过好几次，顶着未婚妻身份的陈笑笑来得则还要更频繁一些。
    这间据说一天上万元的豪华病房，除去病人间外，有客厅、休息室，也有厨房。太过心疼冷世谦，冷伯母每天自己在医院照顾他，舍不得假手于人。
    除去最初几天次次来能见到傅少丞外，之后挺长一段时间，陈笑笑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她从陈绍宽口中得知，傅少丞这阵子顶上冷世谦去处理盛光的事情去了。
    不得不说，陈笑笑为这个消息吃惊了一把。这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工作，轻轻松松能走马上任。见自己妹妹满脸的震惊，陈绍宽反而笑了。
    “那个时候你还小，人在国外，确实不怎么清楚。”陈绍宽兴致勃勃和陈笑笑翻起来傅少丞的旧事，“当年盛光遇到危机，可全是靠他力挽狂澜，才能有今天。”
    陈绍宽在说至少十年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傅少丞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那他为什么……后来没有留在盛光？”陈笑笑忍不住问。
    “因为不喜欢。”谈到这一点，陈绍宽笑着摇摇头，“他这个人，没拘束惯了。”
    对于陈笑笑而言，她清楚这是一个构建的世界，因此更在意的，反而是傅少丞这个人在里存在感为什么那么弱。开挂一般的存在，反而没多少存在感？
    陈笑笑发现，傅少丞这个人，总是在刷新她的认知——
    以为他是路人，真实身份却是冷世谦的小叔。以为不会有太多交集，却被陈绍宽介绍导演身份的他给她认识。以为冷家对他好是因他对冷家也上心，实际却……
    这样一个能力强大的人，在可以名正言顺掌控整个盛光集团时，做出的选择反而是急流勇退、抽身而去。他确实不留恋冷家的一切，连冷家的姓都好似懒得要。
    她想起他去拍电影，想起他写的那个剧本，想起酒吧相护，想起一瞬严肃正经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也想起……那个小熊剪指甲的冷笑话。
    傅少丞到底真正是什么样的人？
    忽然之间，陈笑笑很想找个机会弄弄明白。
    眼前仿佛存在一个巨大、神秘且充满诱惑力的谜团。
    陈笑笑自己都没有发觉，在那样早的时候，她已被这个人吸引。
    合同上面有一条关乎艺人形象问题的内容。简单来说，是要求签约艺人保证自己不会做影响自身形象的事情。如因此而使公司蒙受重大损失则属于违约行为。
    姜云见她似乎不是十分理解，在旁边和她稍微解释两句：“之前公司投资很大的一部电视剧，因为有个艺人自身出现问题，导致剧组和公司的付出全部白费。”
    “艺人作为一种职业，当然也有职业道德一说。涉及到违法犯罪之流的情况，不但观众无法接受这样的艺人，公司一样不愿意承担因此而带来的损失。”
    “也许有其他的公司不在意，但是既然我们公司遇到过此类事件带来的危机，势必吸取教训，杜绝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所以在合同上事先标明这一点。”
    乔小秧低垂着眼，目光落在合同上的白纸黑字。
    她问姜云：“这一条是指签约之后吗？”
    “大体上是这样。”姜云回答，“艺人在签约之前的隐私，我们确实无权盘问。但如果会影响艺人形象问题，最好不要隐瞒，这样出了事也可以提前想公关对策。”
    见乔小秧似乎挺在意这一点，姜云随口问一句：“你是有什么担心的事？”话出口见她脸上一瞬失态，姜云敏锐觉察到有问题，便又说，“有话可以直说。”
    “如果你有很在意的事情，现在坦白和以后出事了才来解释完全不一样。何况有些事情可能只是你自己想得太严重，但你自己不说我没有办法帮你判断。”
    母亲病重，乔小秧的确非常的缺钱。这个公司她仔细了解过，虽然没有挂在嘉瑞集团旗下，但新闻有报道是被嘉瑞老总的女儿收购，她会被骗的可能性非常低。
    他们太有诚意，连她想要预支薪水，了解过她的情况后都答应正式签约了可以提供一定的帮助……在此之外，借款的合同、签约的合同都十分正规。
    明明是这样子，乔小秧心底依然犹豫。理智上，她认为眼前的人是可信任的，却架不住对未来的迷茫带来的恐惧害怕。她陷入沉默，很久都没有给姜云答复。
    姜云感觉到乔小秧内心挣扎，并不催促，而是给她自己思考的时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她当然希望乔小秧可以坦诚，这也是最基本的信任问题。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主动回想那份噩梦般的经历，乔小秧的手心满是汗，却下定决心。抬头直视姜云，她咬唇说：“确实有一件事。”
    姜云拧眉却耐心听完乔小秧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关于这份着急赚钱结果被骗的广告拍摄经历，乔小秧非常不容易才能开这个口，心里不是不忐忑。
    因为姜云的表情太过严肃，她心里没有底。但不知是否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这些，说出来了，心里反而舒服了一点。这件事，憋得太久，也太过令她惶恐不安了。
    说完这些之后，乔小秧不敢再看姜云，又低下头。这一刻，她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眩晕，心跳加速，神经紧绷，却没有意料姜云松下一口气问：“就这样？”
    乔小秧有一点儿犯懵，诧异望向姜云，见她脸上带点笑说：“你弄得那么严肃，我还以为是特别大的事情。大致的情况我知道了，不过你不用太有心理负担。”
    “这个圈子里，拍三级片出道再上位、照样拿影后的都有，在这件事上你又是一个受害者，不走清纯玉女路线不会有影响。不过，要进这个圈子，心理素质不强肯定不行。不红没人关心，难听的话可能少一点，一旦红了，肯定避免不了。”
    “之前我也和你说过，公司理念问题，不会花钱去帮你全网操控舆论。往后你想要在这个圈子站稳脚，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能长红的明星没有草包子。具体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如果你很不安，我会抽空看一看怎么帮你处理。”
    姜云的一番话，对乔小秧来说，无异一剂强心剂。既让她生出自己应该放下这件事的感觉，又让她对签约海岸多几分信心。
    最后的不确定被消除，乔小秧正式签下艺人合约，成为姜云手下一名小艺人。两分合同签署好，姜云把一张银|行|卡交到她手里，里面是给她救急的那一笔钱。
    “明天你按上班时间过来公司，到时候我会安排你一些事情。”姜云把合同收好之后，和乔小秧一起走出会议室又问，“阿姨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不是很好。”被问及母亲的情况，乔小秧感激姜云的这份有心，心里多少感动，自己也打气一般说，“准备再请专家过来看看，有希望就不能放弃。”
    “你白天要过来公司，还是请个护工比较好。”姜云给她建议，又宽慰她，“阿姨身体会好起来的，你自己也不要太过焦虑了。”
    乔小秧诚恳的说：“谢谢你。”
    “没事。”姜云点点头，和乔小秧在拐角处分开，过去了陈笑笑的办公室。
    从海岸出来后，乔小秧回医院去照顾自己妈妈。她刚到医院门口，接到一个电话说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当下心慌意乱匆匆往住院大楼跑。
    乔小秧眼前发黑，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根本注意不到周围的人与物，只知道一味往前冲。她跑到住院大楼外时，不小心撞上一个人，两个人同时跌在了地上。
    那一刻跌坐在地，乔小秧茫然的抬起头，眼睛好像变得无法聚焦，什么都变得看不清楚了。在地上呆愣一瞬，她迅速的爬起来，连声向被撞的人道歉。
    “你怎么回事啊？走路不长眼睛的吗？”黑超遮面的温又薇被身边的年轻男人扶着站起身，却仍因为丢脸而忍不住怒骂，“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撞我？！”
    乔小秧被拽住胳膊想走也走不了，听到她的话一脸迷茫盯着温又薇半晌，仿佛努力辨认出这张脸，却以失败告终。她认真回答：“不好意思，我们好像不认识。”
    温又薇火气直冒，听到身边的男人轻笑出声更为光火，认定乔小秧让她丢人了，不依不饶了起来。她用力拽住乔小秧的胳膊：“你什么意思？当我好欺负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撞到你。”乔小秧不想和她继续纠缠，也不知怎么又惹恼她，唯有一再表示歉意，“真的非常抱歉。”
    “你叫什么名字？”视线落在乔小秧身上半天的年轻男人开口问。
    乔小秧茫然的目光移到这个人的脸上，没有回答。
    一张精致的娃娃脸，五官生得很端正，线条柔和，看起来还是一个大学生。这是乔小秧看清楚许彦坤的脸时她心里的感受，可不确定他什么意思。
    温又薇却一下子就明白了，顿时不满：“喂——许彦坤你……！”
    “行了，多大点事，走了。”许彦坤扔下了一句话，抬脚离开住院大楼地界。
    温又薇无法，恶狠狠凶过乔小秧两句，才撒开手去追许彦坤。乔小秧见自己终于被放过，也不再理会这些，急急拔脚跑进住院大楼。
    姜云到办公室去找陈笑笑，把和乔小秧签合同时她说过的事说明一遍。
    听到乔小秧坦白过往，陈笑笑心里安定了几分。
    乔小秧肯把这个“把柄”交到他们手里，当然不会是因为很傻很天真，而是相信海岸不会出卖她。看来作者给乔小秧安排的善良正直的人设，至少现在没有崩。
    陈笑笑问姜云：“那公司叫什么？”
    姜云回答：“叫创星。”
    稍微想了一会，陈笑笑把助理喊进来，交待说：“查查看创星这个公司的背景，看看这公司还在不在经营，如果还在经营是什么情况，整理好一份资料给我。”
    “陈总……连这也要管？”助理出去以后，姜云禁不住问。
    陈笑笑无奈的样子：“那要怎么办？这种骗子公司本来就不应该存在。”
    如果不是因为不记得骗子公司到底叫什么，她早可以动手。不想和姜云聊太多，陈笑笑指一指办公桌上的一沓剧本：“我大概翻了翻，你也搬回去先挑一挑看。”
    姜云点头，动手把剧本搬到自己的办公室。
    她出去后，一个电话打到陈笑笑这里：“陈总，我这边一直联系不上傅导。”
    联系不上傅少丞？
    陈笑笑示意自己知道了，挂断电话，她找到傅少丞的号码，准备问问情况。
    这会想起手机还在静音状态，傅少丞手指间夹着烟，表情比刚才要轻松些。他摸出手机，漫不经心解锁屏幕才发现有数通未接电话。其中一通来自陈笑笑。
    傅少丞回拨电话过去，才刚刚接通就听到在电话那头的人张口一句傅先生。从小叔到傅先生再到傅叔叔又到傅先生，他感觉自己能想象出来她内心的纠结。
    “陈小姐下次准备改口称呼我什么？”傅少丞失笑，又说，“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大家都自在一些，何况，我觉得自己勉强还属于年轻人行列？”
    “是剧本有眉目了吗？”没等陈笑笑回答，他转而主动问。
    陈笑笑在电话那头说：“嗯，想问问你什么时间有空，好把剧本拿给你看一下。”
    “今天下午就行。”傅少丞说，“来我工作室吧。”
    正巧她今天下午没事，陈笑笑答应了一声，和傅少丞把这件事说定。
    陈笑笑带着总经理徐强和姜云一起过去的，司机负责开车。傅少丞给出的工作室地址位于桐安区，车子稳稳驶上城南大道，外面不断掠过阳光下秋海棠的踪影。
    电话里面傅少丞说到他的工作室谈，陈笑笑来桐安区不多，也不十分了解。因此到后来才发现他们进入的是私人别墅庭院一带，大约他其实是在家里办公。
    傅少丞的这处环境格外静谧，哪怕白天也听不见一丝喧嚣。车子驶过一直延伸到他别墅庭院里面的青石板路，远远看得见一幢粉墙黛瓦、透着古朴的二层小楼。
    周遭有绿树成荫，道路一侧还有一池碧水，甚至有鸟叫声从洞开的车窗传进车子里面来。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不论做什么都必然惬意，陈笑笑只觉得恍然大悟。
    青石板铺就的停车坪缝隙中野草生机勃勃，庭院南边一角栽种着一丛高大碧绿的芭蕉树。一路过来，入眼满是碧色，不见花木，连楼房也是纯粹的黑和白。
    徐强、姜云、陈笑笑三人先后从车上下来，穿着蓝色棉麻衬衫、深色西裤的傅少丞出现在门外，把他们请到屋里去。这儿除了他之外，其实并没有了别人。
    没有保姆，傅少丞自己动手泡茶招呼他们。
    他在沙发上坐下，直接切入正题问：“剧本带来了吗？”
    姜云把挑选出来的剧本放到茶几上，傅少丞的面前。
    傅少丞瞥了一眼，没有动作。
    陈笑笑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傅导之前的作品我们都了解过，所以这些剧本在进行筛选的时候，以延续以往风格或者尝试大胆突破作为标准……”
    傅少丞认真在听，却似乎知道她后面大概会介绍剧本，索性抬手打断。不同于往常见到他时慵懒落拓的意态，他目光犀利，一针见血：“选角你们会插手吗？”
    陈笑笑一怔，傅少丞视线落在了她的脸上，继续开口，问得更加仔细：“是否如果你们公司想要塞艺人进来，到时候我必须得接受？我是否拥有拒绝的权利？”
    她感觉到他一种谈判的姿态，是在认真的和她谈条件。这些问题在看剧本之前，说明傅少丞认为这些比剧本好不好更重要，也是他更加在乎的。
    既是谈公事确实不必论私情，陈笑笑此刻理解了陈绍宽那一句碰壁也不要生气。她没有生气，只表情又变得严肃几分，打起精神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刁难。
    陈笑笑同样看着傅少丞反问：“塞艺人这件事要怎么具体定义？是否但凡我们公司的艺人不论角色合适与否、自身资质如何都没有资格参演你的电影？”
    “我们公司如果把绝对的选角权交到你手里，你要如何保证自己不徇私？如果被选中的演员当中存在形象负面的艺人，我们公司又是否有拒绝其参演的权利？”
    傅少丞说：“你们公司的艺人可以参与试镜，但最终决定权必须在我。但我不能给你们任何我不会有徇私行为的保证，你们只有相信我和不相信我两个选择。”
    “在不启用形象负面的艺人这一点上，我觉得至少现在，我们可以达成共识。”傅少丞说话间笑一笑，前一刻身上那股尖刻锋利的感觉瞬间弱了下去。
    他冲陈笑笑伸出手说：“合作愉快！”
    陈笑笑没有想到他态度转变这么快，表面镇定，脑袋犯晕伸出手：“合作愉快！”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不得不承认，傅少丞从温和到言辞犀利的一瞬转变，她多少有一点吓到了。还以为会有许多的刁难，却到此为止，之后交谈十分的顺利。
    傅少丞把那些剧本收下了，许下承诺认真考虑，同时也将一份剧本交到陈笑笑的手里让她来决定。整个会面持续了一个半小时，陈笑笑和徐强、姜云便离开了。
    在回海岸的路上，徐强调侃陈笑笑真人不露相，是指她飞快准确反驳傅少丞的那一番话。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会儿她心跳加速，根本来不及多加思索。
    回到公司，三人各自去忙。
    陈笑笑翻开傅少丞交到她手里这份剧本，才看了第一页就被吸引住了。
    一口气把整个故事看完了，陈笑笑缓缓深吸一气，才发现已然是夕阳西斜时分。没有看到编剧署名，下班点已过，她姑且把剧本收起来，准备后面再仔细研究。
    周二晚上，陈笑笑陪冷世谦去参加一个商业酒会。酒会的受邀人员，以盛光的董事会成员以及合作企业高层为主。没有意外，冷家以及陈家的人悉数到场。
    挽着冷世谦的手臂走进金碧辉煌、衣香鬓影的大厅里面，陈笑笑立刻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射向了他们两个人。在她身边，冷大总裁的男主光环正在闪闪发光。
    “好好表现，给你发奖金。”冷世谦压低声音说。
    陈笑笑默默看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此人的脑壳有包。
    她在酒会上面见到傅少丞，同样见到许彦坤。也是通过许彦坤的口，陈笑笑得知韩休出国散心去了。虽然不是十分厚道，但不可否认这个消息令她松了一口气。
    陈笑笑一直陪在冷世谦身边应酬，她庆幸自己没有怯场，却感受到从头到尾都必须维持住脸上笑容的辛苦。后来松散了下来，她才偷偷溜到露台上去吹风。
    露台比大厅安静许多，陈笑笑刚想松懈便发现有其他的人在。这儿没开灯，那个人背对着她，看得出是一位男性，却一下没认出来是谁，又想着还是回去算了。
    陈笑笑正准备走，那个人回过头，磁性的嗓音蕴着笑问：“也来偷闲？”她这才辨认出是傅少丞，想迈出去的脚收回来，她走到围栏附近去。
    走近一点陈笑笑才发现傅少丞是在抽烟，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烟草气味。但在认出她的这一刻，那支烟随即被掐灭。夜风一吹，烟味很快散得一干二净。
    “那天的剧本是你自己写的吗？”陈笑笑试图找个话题，免得两个人尴尬。
    傅少丞笑问：“怎么说？”
    陈笑笑微微思索的样子，笑着道：“剧本没有署名，只是感觉。至少我知道，不少导演为了可以更好的把握故事，都会选择自己来编剧或者参与编剧。”
    “以前那些作品，你不是也参与过编剧？”陈笑笑说着有点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其实网上也可以查到这些信息，我看到过有网友说期待你独立编剧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