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头顶一抹绿[穿书]》56.不清白

    陈笑笑和傅少丞一起撑伞走到廊下, 连冷家等在廊下的佣人看起来都比平常小心翼翼一些。之后他们进去，有傅少丞在旁边, 陈笑笑镇定下来不少。
    事实上，和老爷子通话结束后，陈笑笑已经意识到了一点——关于她和傅少丞之间的这些事情，冷老爷子确实没有太大反应。
    之前的那些意有所指的话，虽然足以说明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但这件事到底还没有说破。没有说破，代表仍有余地，可今天真的明明白白摆在他面前, 似乎也不过如此而已。
    只是在这样的一个时间节点上，陈笑笑拿不准这里面是否还有冷世谦和乔小秧帮他们挡了一下的原因。至少现在、此时此刻，冷老爷子最在意的是他们两个人。
    人都在偏厅里，倒只两名长辈, 冷世谦的爷爷奶奶，此外便是抿唇立在一旁的冷世谦和忐忑坐在冷老爷子对面的乔小秧，气氛说不出的令人心悸。
    傅少丞领着陈笑笑进去时，老爷子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他们安静的走到冷世谦附近站定，老爷子不看他们也不赶他们, 等于是默认他们留在偏厅里面。
    些微的动静过后，偏头良久陷入静默中。好半天，冷老爷子终于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一口茶, 仿佛也顺下一口气, 方才徐徐缓缓的出声了。
    他说：“乔小姐, 老头子我虽然不能强行要你做什么事，但是希望你能够清楚，世谦和你的事情，我没有觉得高兴，还有点生气。不过这不在你，而是在他。”
    无论语气如何的平和，其中暗藏的意思却没有人听不懂。陈笑笑轻轻抬眼，视线落在乔小秧背影，同一刻她身体似乎轻轻颤了颤。然而这般反应消失太快，让人看不真切。
    冷老爷子继续说：“不管是不是有人和你不对付，乔小姐，于我来说，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在意的，是你和世谦的关系。我也不管你们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我希望的是——将来你们可以没有关系。”
    他一字一句不停敲打着乔小秧，终于，还是提及那组老照片：“你的职业，我没有什么偏见，只是和冷家不是很对盘。何况，以乔小姐的经历而言，冷家又是清白惯了的，恐怕受不起。”
    那组老照片对于乔小秧，一直是一种让她自卑的存在，想到那些就会觉得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冷老爷子一番话，她听得很明白很清楚，没什么可辩驳。
    那些东西真实的存在，她没有办法否认。也许她应该继续低着头，一个字都不要说，继续承受这份怒意就好。可是，乔小秧想一想自己和冷世谦之间的事——
    他们没有在一起，也没有过任何亲密的行为。
    那么，又到底有什么不清白？
    “爷爷……”
    冷世谦刚要开口，被冷老爷子一眼瞥过去：“轮到你说话的份儿了？”
    身为一家之长的威严以及作为长辈的威信，让冷世谦微微蹙眉，一时噤声。他暗暗重新组织语言，想要为乔小秧辩护，然而还未出声，先听到了乔小秧的声音。
    之前始终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冷老爷子的人，在这一刻抬起头来。她眼睛里面看得到微微泛红，只是这会儿，眼神和表情看起来都十分平静。
    她用更为平静的语调同对面那一位头发花白的长辈说：“冷老先生，今日劳您费心提点。只不过，有件事我想告诉您，被拍的同您孙儿那些照片做不得数，我和他既非男女朋友，也没有其他不清不楚的关系。”
    乔小秧的话掷地有声，甚至带着些许傲然不屈，在冷老爷子的面前，笨拙的维护起自己那份不被看得上的尊严。冷世谦看向她，也因为她的话而眉头皱得越深。
    显然冷老爷子没有意料到，会得到乔小秧这般的回应。他微微笑了一下，随即不咸不淡看一眼冷世谦，收回视线才镇静道：“这样……看来是我误会了。”
    在这个地方要多压抑有多压抑，没有其他话好说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乔小秧主动发问：“冷老先生，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可以走了吗？”
    冷老爷子眯了下眼睛，没说什么，吩咐候在偏厅外的管家送客。乔小秧站起身，转头看到陈笑笑和傅少丞，又飞快垂下眼。在她经过冷世谦身边的时候，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却被扣住手腕。
    乔小秧被迫重新面对冷老爷子，懵了刹那，反应过来，想抽回手，可抵不过冷世谦的力气大。她深深埋下头去，只是不懂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这样做。
    羞耻、难堪，又困窘。
    她小心藏起来的卑微情绪，随着冷世谦一个动作，彻底炸裂，抨击着她的心脏。
    “爷爷，当初因为您的一句话，我和笑笑订婚了，但最后是什么结果，您也一样看见了。所以这一次，我非常的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冷世谦改扣住乔小秧的手腕为握住她的手：“虽然她现在还没有接受我，但我希望以后她会改变主意。等到那个时候，我也希望您可以给我们祝福。”
    或许冷世谦不提和陈笑笑曾经订婚的事还好一些，在他提到这些时，冷老爷子的脸色骤变。他极为不悦的看着冷世谦，冷笑道：“翅膀硬了，真是长本事了。”
    把冷老爷子惹得更不高兴的后果，是乔小秧被客客气气送回公司，而冷世谦也在之后被呵斥出了偏厅。这么一来，这儿反而剩下陈笑笑和傅少丞。
    老爷子心气不顺，傅少丞和陈笑笑对视过一眼之后，走上前去帮他顺气。明明这次的事情同样牵扯他，可放在他这儿，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就像一个事外人。
    陈笑笑福灵心至，想起那次冷老爷子吓唬过她，想起那次傅少丞说没事。当时多少觉得他是在哄自己，如今回想起来，确实没有怎么样……
    一双眼睛望向傅少丞，陈笑笑以眼神向他询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换来的是他嘴边浅浅的笑意。她莫名从他的笑容里体味到一点鼓励，继而心神一动，生出想法。
    陈笑笑往前挪了一步，看着老爷子喊：“冷爷爷。”冷老爷子抬一下眼皮，她继续说，“乔秧是我公司的艺人，当初签她也是我自己把过关的。她在公司期间，一直都努力工作，也非常上进，没有做过不得体的事。”
    “公司在签下她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但是我想和您解释两句，在这件事上她也是一个受害者。我们在了解清楚前因后果，依然要签下她正是因为这一点。不是她的错就不该她来承受这个果，对她也太不公平。”
    感觉冷老爷子的脸色又不好了，陈笑笑小心翼翼说完最后几句：“她本来是和她妈妈相依为命，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那时她妈妈重病，需要一笔医药费，所以着急了点没有分辨清楚好和坏，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给坑了。”
    “怎么？”冷老爷子不看陈笑笑而是看着傅少丞，“我还没追究你们两个的事，你们倒是还有精力替别人说话？真的欺负我一个老头子没剩几年好活是不是？”
    陈笑笑闻言，立刻乖乖垂下脑袋，一副老老实实听训的样子。
    傅少丞瞧一瞧她，一时又笑了：“就您现在这个精神头，长命百岁也没有问题。”
    冷老爷子也笑，冷冷道：“反正你们几个人的事，我一个都不同意！”
    “您有不同意的权利。”傅少丞微笑，“听不听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