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绝色,深藏不露》84.第 84 章

    爱我就叫小甜甜~
    仲聆一宿未睡, 此时正披着衣服, 在客栈的床上打坐。
    客栈小二刚刚送上来煎好的汤药, 并撤走了仲聆房间里的浴桶。
    仲聆喜洁,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都会将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他在山里流浪几天,如今才有机会沐浴,他避开左肩伤口,将自己的身体和长发用热水洗过, 才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
    他自从到了石楠山的土匪村后, 这几天里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他知道自己应该睡一会儿,但是身体太疲惫,精神太紧张, 他竟然无法入睡。
    仲聆少见的举棋不定。
    今天是他和飘儿约定的第三天。
    他该走了。
    朝廷那些家伙, 是不是以为房坞逃到了江北来,才在元港城设下了布防?
    可笑他们殊不知房坞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不久前刚刚宰了他们的丞相。
    关若韵也应该到了房坞身边, 她“坠崖身亡”的消息, 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个从土匪村逃出去的太监,顺利的带给皇帝?
    江那边的情况, 他一概不知。
    进入冬季, 江边的天气就变得十分难测,即使是最有经验的船员, 也不能给出完全肯定的判断。
    他再磨蹭几日, 若是天气不好, 就会被困在江北。那就要等到第二年春,江水化冻时才能重新渡江。
    可他若是留在江北这边,能在这里准备不少事,提前替房邬摸摸江北的水深。无论是这边的官府构成、城镇情况,还是胡寇动向,都能有第一手了解。
    诚然,班青会房家绝学一事,必须要仔细调查,但仲聆还没有想好,该以何种身份与班青毫无芥蒂的相处,才会不引起他戒备的打探此事?
    可是班青那小傻瓜,恐怕连他是男是女,到现在都还是一头雾水吧?
    等到再过几个月,房坞会需要他,西雁关诸事繁多、非比寻常,很多事情上,他都是房坞唯一能信得过的人。
    私心里……仲聆想离开。房邬是他的家,在他身边,才有真正的放松。
    是去是留,这是一个很重大的决定。
    仲聆还是不习惯先斩后奏,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很想和房坞聊一聊,听听他的意见。
    如果他立刻过江呢?
    若是时间来得及的话,他和房坞制定好计划后,在入冬前赶回江北,运气好老天又照顾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
    仲聆心头纷乱,静坐冥想,让自己静下心来。
    他应该和等在渡口的飘儿先碰一面,互通消息。他还不知皇宫那边的人是否撤出江北,现在都是什么动向。
    仲聆想的入神,却听见窗外这个城市的人,已从睡梦中醒来。
    小车在石板路上小心碾过,传来一阵锅碗碰撞的细微声音,水在锅里滚了起来咕噜作响,那是街对面一个起早的小商贩支起了锅,烧起了炭盆,在锅里倒了汤,煮起了馄饨。
    从这条街开始,早起的人已开始忙碌,没过多久,那煮馄饨的小贩,就已经迎来了清早第一单生意。
    这个繁忙的港口城即将苏醒。
    班青在与他相邻的客房里呼呼大睡,隔着一堵墙,仲聆依然能听到班青细微的鼾声,这声音带着一种奇妙的安平祥和。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羡慕班青。因为他很少能睡得这样安心。
    是不是在班青的世界里,没有什么烦恼,什么也不去担忧,他才会像个孩子一样,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依然能睡得如此香甜?
    仲聆站在班青的房门前,手放在屋门上,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半晌后,他把手收了回来。
    算了,何必告别?
    他们会再见的。
    仲聆下来楼,在客栈掌柜处支付了房钱,没有多说什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栈。
    他出了门,看到那楼下的馄饨摊,他过去吃了一碗馄饨,连个包裹也没有,就这样两袖空空的启程了。
    兰善堂离客栈不远,仲聆从兰善堂门口经过时,便想进去看一看步庞。
    孰料人没看到,店铺的伙计迎了上来:“您是半夜过来的那位客人?您送过来的那个公子,已经被他的随从接走了吗,临走前,他托我向救他那位漂亮姑娘道声谢。”
    “他何时走的?”
    伙计道:“差不多一个多时辰前吧,那位公子支付了自己的药费,特地嘱咐我把您垫的药钱还给您。”
    仲聆便说:“知道了。”
    也好,又少了一个需要操心的人。
    他从兰善堂走了出来,问了方向,就朝着江边的渡口赶了过去。
    三日前,他和飘儿约定于此,如今不知道飘儿在哪里,他们能否顺利相见?
    可是他才刚刚走了一会儿,就发现有人盯上他。
    仲聆故意走到城中绕了几个弯,确定这一伙人就是冲着他来的,看身手行事,都是受过这方面训练的。
    这就耐人寻味了,仲聆极少来江北,怎会有人来寻他的麻烦?
    而跟踪他的这几个人被仲聆甩丢,绕几圈互相碰了头,就明白自己行踪已经暴露。
    几人居然不再纠缠,十分干脆的就地解散,放弃了追踪后没入百姓人群。
    仲聆在后面偷偷跟上其中一个,却发现这人是往渡口走去,竟与他不约而同的同了路。
    江边人来人往,商贩云集,十分拥挤繁忙。
    这人一头扎入繁华热闹里,就彻底消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仲聆放慢了脚步,他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
    不远处的一个茶水铺里,飘儿穿着男装,神色憔悴的坐在其中一桌上,满心担忧的四处张望。
    当她看到站在街对面的仲聆时,顿时大喜,几乎是喜形于色的从座上跳了起来。
    而仲聆与她对视一眼,就冷漠的移开视线,仿佛像根本没看见她一样,无视着她,从她面前走过。
    飘儿愕然的停下了脚步。
    仲聆在渡口边一个小摊停了下来,他翻看着摊上的荷包。
    他听到身后声响的时候,他没有动。
    喉间一凉,一把小刀从身后伸出,架在了仲聆的脖子前。
    仲聆几乎是顺从的跟着挟持他的人离开,他们没走多远,转进了江边一家杂货店。
    两层小楼的杂货店别有洞天,仲聆被带到了地下密室。
    在这里,他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不久前还一脸死人样的步庞,在池大夫的妙手医治下已经还了阳。见到仲聆便咳了几声,从榻间挣扎着起来,一副又急又气的样子:“这位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叫你们请她来,怎能如此粗鲁?”
    仲聆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他演。
    步庞手下纷纷请罪。
    他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
    仲聆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打断了他:“不用。”
    步庞没出口的话,就这样被他憋了回去。
    仲聆眼睛也不抬一下:“你该清楚,我只是来看看是谁想对我下手,跟着你的人直接过来,我会知道的最快。”
    一瞬间,几乎没人看清仲聆是怎么动的手,他身后那人惨叫一声,横在仲聆颈前的刀就脱了手。
    小刀贴着步庞的脸颊飞了过去,锋利的刀锋切断他几根头发,然后插|进他身后的墙壁中。
    过来阻止仲聆的人,连他衣服边也没摸到一下,就这样看着他大马金刀的一撩长衣衣摆,坐在了不胖身边的椅子上。
    仲聆:“说吧,你这是想干什么?”
    步庞的胸膛急促喘息,一半是因为他体虚,一半是因为被吓的。
    刀锋贴脸而过的冰冷寒意,似乎仍留在他脸上,他怎样也没能想到仲聆的身手是如此莫测。
    在明白自己的属下没有一个是仲聆的对手后,步庞静了片刻,摆手叫他们都退出去。
    属下着急的叫了一声:“将军!”
    反对无效,步庞态度坚定,到了这个地步他依然勉强镇定,有几分魄力的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他两人后,步庞坦白道:“之前我说过我好像见过你,不是我随口瞎说。就在离开兰善堂不久后,我就想了起来......我的确见过你。”
    仲聆漠然:“哦?”
    步庞脸色十分难看:“正是因为想起了你是谁,我绝对不能让你离开。”
    侍女没动。
    关若韵此时本就心烦意乱,重复道:“出去啊!”
    侍女错身走过,关若韵双眼已经泪水糊住,却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
    她身后的门,“嗒”的一声关上了。
    下一刻,仲聆在她身后说:“关小姐。”
    关若韵大惊失色,仲聆立刻伸手捂住了关若韵的嘴,很有预见性的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给她捂回了肚子里。
    在关若韵想起来咬他之前,仲聆道:“是房邬公子叫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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