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绝宠嫡女悍妃》第四章 再访瞰苍院

    见丁目带着人离开了药庐,寿德整理了下自己脸上的表情,刚想再跟陆神医套套近乎,可陆神医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拍打了下自己的衣摆后又走回方才制药的桌子边,继续他之前的工作。
    已经半张开了嘴的寿德脸上的笑容再次僵住,对快要冲破胸腔的怒火忍了再忍。“既然陆神医还有患者要诊治,杂家也不耽误陆神医的时间了,明日一早杂家再来,陪同陆神医一起去驿馆。”
    “嗯。”陆神医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句,也不知道寿德的话他听清楚了没有。
    寿德咬了咬牙,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带来的人,发现那些人都半垂着脑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冷哼了一声跟陆神医告了别,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带着一群人离开了药庐。
    等寿德带着所有人都离开了之后,陆神医才抬了抬眼,“把地面用清水刷一遍,到处都是谄言媚主的气味,老头子我闻着鼻子难受的紧。”
    药庐中的下人们闻言,直接从天井的水井中打来清水,一遍遍的冲洗着,也不管这大冷天的会不会把地上的水渍给冻住,反正陆神医发了话,他们只要听令执行就行。
    “世子爷。”一回到驿馆,丁目就哭丧着脸闪进了司徒长空的屋子。
    “世子爷?主子爷?”看着不知道在冥想些什么的司徒长空,丁目脸上的幽怨瞬间退去,自认为悄没声息的走到离着司徒长空四步近的距离。
    “嘭!”还没等丁目的脚落地,只觉眼前一花,自己的背下一刻就撞到了后面的强上,等他再抬眼看的时候,就发现司徒长空正眯着一双冷情的眸子盯着他。
    “呵呵,世子爷您没睡啊,属下还以为您睡着了呢,怕您身上冷,正要给您盖被子。”丁目背过手去蹭了蹭有些疼的背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这脚步,等离着司徒长空五步远后稳稳的站住。
    司徒长空冷冷的看了眼丁目空空如也的双手,淡淡的吐出来一个字,“说。”
    “咳。”丁目也发觉自己刚才找的理由有些蹩脚,不自在的咳嗽了一下,用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子,然后才把在药庐那边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听完了丁目的回禀,司徒长空修长的手指“笃笃笃”的扣着椅背,寂静的屋子中很快就被这声响填满。
    丁目的心脏也随着司徒长空手指扣响的节拍跳动着,屋子中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怎么才能让一个不怎么出府的人经常出来闲逛?”就在司徒长空手指停止敲动的时候,他的问题也问了出来。
    “哈?”丁目有些懵,自家世子爷这是啥意思?刚才他不是已经说过了,陆神医不是很痛快的答应了明天一早就来驿馆看诊了吗?甚至今天下午的时候还等不及想要来呢,怎么世子爷还有如此一问?
    丁目又再次把今天在药庐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次他说话的速度不仅慢了许多,说的也更加的详细,就怕司徒长空听漏了一丝消息。
    “明日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弄,本世子要出去一趟。”司徒长空恕说完就扔下丁目,从窗户闪了出去。
    “不,不是,世子,世子爷?”丁目不可置信的看着空空的屋子,不过想到外面还有人在盯梢,也不敢大声的呼喊,只能压低了嗓音。
    这时候的丁目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家世子爷那问题问的可不是陆神医,能让自家世子爷这么上心的,除了那位救了自家世子爷两次的未来的世子妃外再无二人了。
    而此时的司徒长空,已经隐匿着身形往左相府那边去了,他已经决定了要认真贯彻执行“烈女怕缠郎”的信条,这缠郎嘛,当然要见了人才好缠。
    “什么人!”司徒长空刚进到瞰苍院中,纤梅纤柳一个提着剑,一个握着软鞭从景秀瑜的屋子中冲了出来。
    司徒长空脚步一顿,这才察觉,进了左相府之后他光想着马上要见到兔兔了,一开心气息也没隐匿好,一进院子就被纤梅跟纤柳发现了。
    “司徒世子?”纤梅疑惑的皱了皱眉,而纤柳则是使劲眨了眨眼。
    “本世子是来道谢的。”司徒长空收起了满身的雀跃,瞬间一层冷气覆盖在了他四周,那架势可不像是来道谢的,倒是像来讨债的。
    纤梅纤柳的脸色一白,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下,特别是腿,若不是向着现在是在瞰苍院中,屋子中还有景秀瑜,她们二人肯定一个屁蹲儿摔地上了。
    “请司徒世子去小厅。”景秀瑜清亮的嗓音从屋子中传出来。
    司徒长空在听到景秀瑜的声音后,围绕在他周身的冷凝眨眼间裂成碎片,一层层暖意从眼底开始往四周蔓延。
    纤梅跟纤柳很明显的感觉到了司徒长空周身情绪的变化,双双对视了一眼,好像重新活过来一般,而且她们有些不明白这司徒世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她们瞰苍院表演自己可以在瞬间转换各种气息的技艺?
    “请司徒世子随奴婢来。”虽然不解,可是纤梅跟纤柳还是很听景秀瑜话的,既然她让司徒长空去小厅,那她们就带着他去到那边去。
    司徒长空因为没有在第一时间见到景秀瑜,一身的暖意很很快又变成了冷意,而且那冷意还有加重的意思,走在前面的纤梅跟纤柳即便是有内力护体,一时间也感觉有些寒冷。
    纤梅跟纤柳把司徒长空带到小厅中后,忙不迭的退了出来,即便是小厅中也燃着地龙,可她们依旧能感觉到环绕在自己周身的寒气。
    “兔兔。”等了有十几息的功夫,司徒长空突然转过身来面向门口的方向。
    就在司徒长空话音落下的同时,景秀瑜迈进了小厅,听到他口中的称呼,脚下的步子顿了下才又重新抬起。
    “感谢就不必了,本小姐也只不过是顺手而为,若是当天是别人,本小姐也会这么做的。”景秀瑜把司徒长空要说出口的话堵在了他喉间。
    “而本小姐也希望,自今日之后,不管是在何地,再见,咱们只是陌生人。”景秀瑜虽然没有把精力放在朝堂上,可也知道当今龙位上的这位千元帝不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上位之后就开始针对西辰王府,还有那些开国的时候跟先祖皇帝打江山的诸侯,除了他信任的诸侯外,其余的那些诸侯势力已经快要被他架空了。
    不过这也不是千元帝一人做下的成果,早在先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对那些有功的诸侯开始遏制了,疑心重,也许是大多数帝王的通病,他们眼中不可能容忍任何的威胁。
    “可是兔兔救了我三次,不管哪一次,没有兔兔的救助,我早就无法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了。西辰王府家训,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司徒长空很不愿意听景秀瑜说之后与他再无瓜葛这样的话,屋子中原本温暖的温度有越来越低的趋势。
    “三次救命之恩,再珍贵的珍宝也无法报答兔兔。俗话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也只能,只能把自己陪给兔兔了。”看到景秀瑜有些不适的抿了抿唇,赶紧收敛了自己的气息。
    景秀瑜的嘴角少有的抽搐了下,这不应该是英雄救美后的台词吗?这样的台词跟永州西辰王府冷情的世子放在一起,怎么就这么的诡异呢?
    “还有言,大恩不言谢。”
    “对对,大恩不言谢,只能以身相许。”好像是知道景秀瑜会说什么一般,司徒长空的话接的倒是顺溜。“所以兔兔更应该收了我。”
    景秀瑜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脸没皮急着要把自己许出去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她都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小厅中一时间陷入了寂静。
    “兔兔见过我的胳膊。”司徒长空的语气中有些幽怨有些委屈,“自小母妃就告诫我,要洁身自爱,可是……”
    若是让四圣堂的四位堂主跟余项还要丁目看到现在的司徒长空,他们肯定要把眼珠扣下来好好的洗洗,一向冷情的接近于冷漠的世子爷脸上竟然会出现委屈的表情?天下红雨也不过如此了吧。
    景秀瑜无奈的捏了捏额角,加上上一世,她见过各色各样的男人,还从没见过像司徒长空这样的,好像她对他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一般,这让她这个处理过很多棘手事情的摄政长公主竟让在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样的事情。
    “兔兔可是第一个在我记事之后看过我肌肤的女子,难道兔兔不应该对我负责吗?”司徒长空的指控还在继续,而且越说越委屈,就差脸上带上泪痕了。
    “停!”景秀瑜抬手打住了司徒长空还要说出口的话,她敢肯定,现在不制止他,之后还不一定说出怎样出格的话呢。
    “哦。”司徒长空很是听话的闭上了嘴,乖乖的往景秀瑜的身边挪动了下,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比那些锦都城中最贤惠的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景秀瑜感觉自己心在心很累,比连续批了三天三夜奏折还累,她现在好想什么都不管的回屋子中安静的躺着什么都不干。
    可她知道,自己只要回了房,这没脸没皮的西辰王世子肯定也会跟着她到屋子中的,纤梅跟纤柳根本就阻挡不了他,而自己若是出手把他拒之门外,闹出的动静肯定不小,到时候全左相府的人估计都就知道了自己的瞰苍院中进了外男。
    就依着穆悠婉跟景琼钰一直想抓她把柄的德性,肯定会利用这件事大肆做文章,即便是自己不在乎,可安老爷子知道了肯定会跟着着急,说不定被气出个好歹来。
    景秀瑜这一世没多少放在心上的人,而安老爷子就是其中之一,她可不想老人家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为她的事情操心。
    “兔兔。”见景秀瑜好长时间没有说话,司徒长空小心翼翼的往她身边挪动了脚步下,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那样子,那表情,跟那些害羞的闺秀见到自己喜欢的男子简直是一模一样。
    “司徒世子为何要缠着本小姐,难道就是因为那三次救命之恩,若是……”
    “不是。”司徒长空急切的打断了景秀瑜的话,“第一次兔兔救我的时候,我就记住了兔兔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第二次看到兔兔的时候,虽然是因为那双眼睛认出了兔兔,可是我自己的心告诉我,兔兔就是那个将要陪伴我一生的人,跟父王与母妃一样,只此一人,也只能是这一人。”
    司徒长空收起了委屈的表情,认真的注视着景秀瑜的一双明眸,虽然他很想紧紧的握着兔兔的手把方才那一番话讲出来,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他们二人还不适合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以免兔兔误会自己是个登徒子。
    景秀瑜被司徒长空眼中的认真给震惊了,她从没想过司徒长空之前对自己说过的要以身相许的话是认真的,甚至今天在他说这番话之前,那句以身相许景秀瑜都没当真。
    可是现在,她看到这么真诚的司徒长空,甚至不知道要开口讲些什么,不是因为听到这番话的无奈无语,而是心中突然多了些复杂的情感,而这些情感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处置。
    “不管是之前还是今日,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也希望兔兔能认真的考虑,不要轻易的拒绝。”司徒长空紧张的握了握拳,甚至藏在靴子中的脚趾也不由自主的使劲扒着地。
    “不要急着回答。”司徒长空见景秀瑜的唇角微动,胆怯了,他怕听到景秀瑜的口中说出拒绝他的话,“兔兔好好考虑一下我今天说的话,我先回去。”
    看着逃也似的飞奔而去的司徒长空,景秀瑜的眼中闪过迷茫,而她心中那股复杂的情感再次涌现出来,这情感使她整个人好似坠入看不清的迷雾中,没有亮光,没有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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