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无痕》二公子后院会面

    回了海棠别院，孙嬷嬷正在院子里踱步，楚清墨见状走上前去，依然和气唤道：“孙嬷嬷。”孙嬷嬷好似吃了一惊，“二公子，今日回来这般早。”然后又叫道府中的丫鬟吩咐道：“快去给二公子安排晚膳，记得做得清淡些，这些日子干燥回暖的，莫要再上火了。”
    孙嬷嬷还是如往常一样替他着想，人生其实也挺短暂的，楚清墨想道，匆匆数十载，女人更是像花一般瞬间凋零，莫说陆夫人，冯姨娘都是一辈子为夫君为子女筹谋，甚少顾料到自己，不过他那生母周氏倒是与旁人异样，享乐至上，或者说是及时行乐？
    楚清墨叫住孙嬷嬷：“嬷嬷这么多年可觉得我这里烦闷辛苦？”
    孙嬷嬷忙摆手：“怎么会，这么多年来在海棠别院我过的很闲适自在。”又像回忆起往昔一样，神情像回到以前，“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骑着竹马满院子的跑，笑的可开心了，现在也长成了这样一个堂堂男子汉了。”
    楚清墨也没有再绕圈子：“今日祖母找我商议过了，我觉得后院兴许是个能让嬷嬷开心的地方，这些年来，我时常不在，院里奴仆也不是很多，孙嬷嬷也该是找些新鲜事尝试一下，我与祖母一样觉得孙嬷嬷都很适合这个管事。”
    “二公子…我…”孙嬷嬷还想再说什么。楚清墨又笑着说道：“孙嬷嬷不必担心我，如今我已不是十岁孩童，更何况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照料自己是小事。”
    孙嬷嬷没有再解释，叹了口气，像是期望落成又像是怅惘，“二公子如今已经十八了，我不该担心的，老夫人指了后院的管事，我也不再推辞了。”又抬起头来，满怀欣喜的说道：“正月二十二是二公子的生辰，嬷嬷还是希望能陪你过了再走。”
    楚清墨忽然记起，正月二十二不过也就是后日的事了，他前些日子还戏耍那小丫头给他准备礼物，也不知道准备的什么，心情也明媚起来。
    “孙嬷嬷，这样，我们后日在这海棠别院小聚一场，算是庆贺一下。”孙嬷嬷当即同意，虽然男子二十才正式及冠，但十八也是舞象之年，骑行御射的好男儿了。
    楚清墨心头思绪高涨，最近忙着也很少见着那奇怪小丫头，梧桐居虽然他不爱去，现下无事不妨走走，兴许能碰上。就让孙嬷嬷准备晚膳，自己先去溜达一下。
    还未行至竹林，看见梧桐居的小园子蹦跶着，小园子看见楚清墨，老实着行礼，“二公子。”
    楚清墨正好问道：“小园子，这几日怎么总不见碧水丫头。”平日里她都是闲不住的角色。
    小园子瘪嘴，小声道：“二公子，碧水姐前些日子已经回了后院。”
    楚清墨有些吃惊：“她不是刚从后院出来几个月吗，怎么又回去了？”又看向梧桐居面色复杂，“可是惹你家公子恼怒，谴她回去了？”那人心理阴暗，好端端个丫头又打发别人回什么后院，还好心帮他做轮椅。
    小园子内心复杂不知如何解释，是公子迁怒碧水姐，那为何又要如此关心，照他看纯粹是碧水姐哪件事不愿面对大公子，才自己非要离开梧桐居的，但这样解释，二公子一个旁人又如何看待。只得回答道：“奴才也不知道。”
    楚清墨还在思量着，上次在瑞福堂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眨眼功夫就变了。也不再往前走了，直接换道去了后院。
    到后院门口，小红正跟碧水说着什么，逗得碧水呵呵笑。楚清墨见了，不由得感叹道她这性子真是处处能安。小红见了楚清墨，忙拐了下碧水，碧水抬头望过去，喊到：“二公子。”急急的走过去。
    “几日不见，没想到你又沦落到这里来了。”他这几日在府里也听说了祖母惩处李妈妈等一干下人的事，起码还没放在心上，怕是她也是受了些苦的。
    碧水有点不安，先是小园子来说大公子替她出头安排，现在二公子又来看她，这后院中人多嘴杂，小丫头们聚集一起就喜欢说些八卦，她又不知怎么解释了。
    “二公子，奴婢本来就是从后院中出去的，现在再回来也无妨的。”碧水说道，只是不去看楚清墨的眼睛。
    “你的手都冻成这样了，还无妨？”楚清墨见到她藏在身后红肿的手，“真是不知道那楚清辉平日里是怎么对待你的，一不如意就打发你回这种地方。”
    碧水听到大公子的名字，背绷的更直了，忙解释着：“此事与大公子无关，是碧水做错了事，自愿离开梧桐居的。二公子千万莫要为我抱不平。”不然她真要洗不清了。
    楚清墨没再说什么，好在之前已经同意孙嬷嬷做这后院的管事了，来日方长，他得让孙嬷嬷也照顾一下她。
    “你且在这好生待着，我明日再来。”楚清墨没再多留，心下有了主意，回了海棠别院。
    碧水长嘘一口气，小红又凑过来，笑意满满：“碧水姐，二公子特意来看你的？”碧水猛地睁大眼睛，“不是，只是我之前在梧桐居见过几次二公子，有事问我罢了。”她已经看到不远处的小丫鬟们在谈论了。
    天呐，她只想平静的过日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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