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发生的事也有些风声传到了前院,但众人见林传义一副毫无所知与众人喝酒饮宴的样子,也都将听到的风声悄悄压在了心底,后宅的事毕竟是女人们的事,既然林传义没有提,他们就当做不知道,毕竟林家圣心莫测,万一因为几句风言风语,让陛下对他们起了不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尽管没有人提起,众人心里怎样想的,那就不是人力可以控制得了。
出了这样的事,原本喜气洋洋的贺喜宴会无端蒙上一层阴云,饮宴结束后,众人都早早找了借口告辞,王氏亲自将苏轻寒送到门口,心中虽然遗憾没能让苏轻寒中计,但她毕竟不像林氏母女那样对苏轻寒恨入骨髓,何况自己儿子自己知道,娶不到苏轻寒,娶了苏清柔那小妮子也不错。
这样想着,她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今儿辛苦大小姐了,回府后可要着人报个信。”
苏轻寒浅浅一笑:“这是自然,劳舅母挂心。”
王氏笑容满面地送她下了台阶,苏轻寒正欲扶着玉屏的手上马车,却听背后响起一道声音:“苏小姐留步。”
她步子一顿,回身看向喊住她的人,只见萧景荣嘴角轻勾,缓缓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双阴郁的眸子里带着令人不舒服的笑,走到她面前负手而立:“苏小姐若是不嫌弃,可否小酌一杯?”
苏轻寒微微蹙眉,她并不想跟六皇子这样的人走得太近。
萧景荣一点不意外她的反应,微微抬了抬下巴,淡笑道:“苏小姐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本殿下不过是听到一件有趣的事,想听一听苏小姐的看法罢了,”他说着微微低头,像是俯视着苏轻寒一般:“还是说,苏小姐担心本殿下对你做什么?”
苏轻寒没说话,萧景荣如今不过十五岁,却已经有了盛气凌人的气势,不同于萧景元的平庸,萧景焕的温和伪装,他的气势更为凛冽,像是冬夜刺骨的寒风,割的人脸颊生疼。
银烛玉屏已经提起了一口气,王氏也默默退了一步,苏轻寒抬眸看了一眼,微微眯眸:“殿下要说的,是有关陆氏之事?”
萧景荣这一下则是有些意外了,苏轻寒竟一下看出了他的心思?
看他这般反应,苏轻寒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前几天在镇国公府,便听银烛说起陆氏的陆容去见了镇国公,虽不知二人谈了什么,但镇国公早已不问世事多年,两位舅舅又不在京城,国公府大小一应事宜都是由几位公子处理的,能越过几位公子直接面见镇国公,可见不是小事,必定是陆氏有什么动作了。
被猜出了心思,萧景荣倒也不恼,轻轻一笑,见苏轻寒没有要与他细谈的意思,摆手命王氏站远些,淡淡道:“陆氏想要沈氏米粮。”
苏轻寒眼眸一利,沈氏米粮繁衍三百年,早已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陆氏多年来安分守己,这个时候突然狮子大开口……她看了一眼萧景荣,嘴角的笑冷了几分,不紧不慢道:“哦?此事殿下何故与臣女说?”
陆氏敢提出这个要求,必定是背后有所依仗了,这么看来,八成是搭上了六皇子的东风,加上林传义因六皇子得了皇帝青眼,她心中暗暗思索,原来从这个时候,林家就跟萧景焕搭上线了。
没错,不是萧景荣,而是萧景焕,不论是平远伯府还是陆氏,都早已是萧景焕的囊中之物,只不过他善于伪装蛰伏,这才做出了两府投靠六皇子的假象,以六皇子这样狂傲自负的性子,根本不会想到结党营私上去,而现在皇帝还用得着容氏,自然也不会动他,只不过以后,那可就说不定了。
萧景荣似乎对她的问题很有兴趣,眼中露出桀骜之色:“苏小姐,你很聪明——若本殿下猜得不错,今日苏二小姐遭的这一难,应当是针对你的,但你不光能全身而退,还能反击回去,这是很难得的。你值得女人最高的位置。”
女人一生最高的位置,除了太后,便是皇后了,萧景荣这话几乎就是在向苏轻寒保证,若苏轻寒嫁给他,他登基后便尊她为后。
苏轻寒心头嗤笑一声,皇后之尊,对别的女人诱惑可能很大,但对于她,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皇后又如何?不是还可以废后吗?而且萧景荣的阴狠一点不比萧景焕差,她前世错看一回,今生难不成要重蹈覆辙?
她面上浮起一丝冷笑,淡淡道:“殿下这般抬高臣女,是想要臣女做什么?”
萧景荣并未看到她眼底的冷笑,只当她是动心了,也对,这样大的诱惑,这样尊崇的位置,有哪个女子会不动心呢?既然她动了心,那主动权就掌握在他手里了,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轻轻笑了一声:“苏小姐这说的什么话,本殿下是真心欣赏苏小姐你啊。”
对于苏轻寒这样的女子,过早提出目的只会让她警惕。
他也看过一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自觉自己这样说一点问题都没有,然而苏轻寒眼底只有一片冷漠,听他这样说也只是嗤笑一声:“殿下过誉了,轻寒不过一介女流,当不得殿下如此夸奖。”
萧景荣完全没想过她会拒绝,在他看来,苏轻寒是绝对不会拒绝他的,毕竟那个位子是很多女人穷尽一生都得不到的追求,就连皇帝最宠爱的二皇子的生母,临死前都不过是个贵妃而已,苏轻寒只要点头,过几年便是皇后,她怎么可能会拒绝呢?见她冷了脸,只当是自己刚刚那句话唐突了她,心中虽有些烦躁与不以为然,却依旧耐着性子笑道:“苏小姐谦虚了,要知道,不光本殿下,就连大皇兄和三皇兄对苏小姐你也是赞誉有加。”
萧景元平庸无为,萧景焕废了,他故意提起二人,就是在暗示苏轻寒,除了他,根本没有人有能力登上帝位,若是她再拒绝,那可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题外话------
小剧场:论追媳妇的正确方式——
景元:你好漂亮给我当媳妇吧【星星眼】
轻寒冷漠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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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寒冷漠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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