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祭》第二节

    自从那日在街上江绍白被叶西抓了个现行后,心中便憋着一股气,自已虽然有过但自己好歹是岭南江家的世子,这样子让一个女人给抢白了,这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
    “气死我,那个丫头明知我江家世子竟还如此放肆,让我在秦敛舒面子丢大人了。”江绍白在自家的院子中狠狠的踢了踢石椅,好似那石椅便是叶西似的。
    “世子,你可是消消气吧,这气坏了身子,老奴可没法子向家主交待呀。”江府的管家看着自己家的世子气成这样子,生怕江绍白把这石椅给毁了,这要是让家主知道了,世子可就又得跪祠堂了。
    “周叔,你这可不是怕我气坏了身子,你这是怕我老爹气坏了吧。”
    江绍白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上,周叔便俯身将他眼前的茶杯满上。
    “世子,那是家主,怎能随口便以市井之语称呼家主呢,这要是让家主听见了,世子您又得去跪祠堂了。”
    “周叔,我老爹,从小到大除了跪祠堂,快二十年了,我就没见过他折腾出新的花样。”说起祠堂,估计自己的老爹都没有自己熟悉里面究竟供奉了多少先祖。
    “周叔,我爹去冀北走了也快两个月了,算算路程,也是该回来了吧。”
    周叔笑了笑回道:“世子算的没错,世子这是想家主了,家主回来知道定是欢喜。”
    “想?肯定是想。”江绍白心想,只要这几天不回来就成,不然自己怎么能找回场子。
    江绍白起身理了理衣摆,大步向外走去。
    刑司衙内
    “叶西,那江家的世子自小便是这般,你也莫和他一般计较。”秦敛舒看了看身边的叶西,从在街上遇到穆慎和江绍白到现在,整整一天,没见她开口再说什么,秦敛舒生怕她心中多想,毕竟大梁女子的声誉重似千金。
    “世人皆说滇西的叶菱溪英勇,丝毫不输男儿,敛舒兄,你认为她既然不输男儿,在战场上又令敌军闻风丧胆,她可会有人娶?”叶西停住脚步,英眉上挑问道。
    “这个,滇西叶将军是滇西王的独女,自然是有许多人求之不得。”
    叶西轻笑了一声,“求之不得?那也就是叶西并非有郡主这身份,那便是有一身的本事,也要落得人说三到四咯。敛舒兄,这世人的看法,世人的言语,都是分尊卑的。”
    秦敛舒看着大步向前的叶西,他并不太明白叶西这话里的意思,大梁是礼仪之邦,重礼是自然的。滇西的这位郡主将军也可谓是一个传奇女子了,三年前突然出现在滇西。当时氏宛国正攻打滇西,滇西叶老王爷战死在城墙之上,这个在滇西从未出现过的郡主持老王爷手令带领仅剩的三千人马将敌军打退。一战英名遍天下。
    “叶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习武之人,嘴不太会说话,你不要与我计较。你自然也是有人娶的,下次我再见到江绍白那小子,我替你出气,你莫要因此就对自己失去信心。”叶西看着秦敛舒平时严肃的像一块铁似的,如今却因自己的一句话就变得如此拘谨,这模样甚是可爱。
    “敛舒兄,若未来你惹嫂子生气,便作这幅模样,一准儿嫂子气不起来。”
    “叶西,你又取笑我。”秦敛舒脸一下子便红了。
    “我说真的呢,敛舒兄,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又有官职,为何不娶亲呢?”
    “叶西,你才入这行,接触的不深,便不知,这捕头虽是官职,但也是危险的,有不少兄弟死于非命,成家,这要有命啊,不然害人害已不是。”
    听到秦敛舒的感慨,似乎又看到那个人倒下前的影子。
    “快走啊!走!你是将军不要任性!”
    叶菱溪看着眼前已满身是血,看不出模样的男子,双眼顿时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要,我要带你回家,我答应绛儿的,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我对不起绛儿。”
    深陷回忆里的叶西并没有听进去秦敛舒随后又说了些什么,她收了收心神,暗暗的吐了一气,她要打起精神,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说起这个,我倒是觉得,其实不娶倒是一件好事。想喝酒便喝酒,想吃肉便吃肉,也是另一番潇洒。”秦敛舒说道。
    人生漫漫,谁人又会活得潇洒,谁人又能说此时不是潇洒。
    “今日已晚了,再查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发现,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我们再去看看。”秦敛舒看了看天色,便又叮嘱了叶西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便分开各自回家了。
    天边的云也已经消散,夕阳的余晖落入云间,像似烧红了的,透过云淡出的光散在叶西的身上,将她的身影拉的愈发的修长,一步一步,竟倍感凉意。
    街头的一角突然出来一个着青蓝色的少年,看着踏着红日而归的叶西,薄唇一抿轻而上扬,清凉如玉的声音便轻轻的吐出。
    “我说最近靖阳城里怎么多出了一个红衣侠女,原来是溪儿呀。”
    青蓝色的少年摇着扇子慢步向叶西走向来,叶西看了看来人,便欢喜的冲了上去。紧紧的抱住那人。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烨磊抱了抱叶菱溪,用手中的扇子轻敲了眼前的丫头。
    “溪儿来靖阳城这么久,也不知来寻师兄,那师兄自然是听闻溪儿的名声自已来寻,唉,世态炎凉啊,这才几年未见,溪儿心中已没了师兄,可怜师兄还总是想溪儿,盼着溪儿下山呢。”
    “师兄还是如从前一般,爱演,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若是知道自己的徒弟如此会不会从那逍遥山水间回来,把你放入寒潭,放小碧蛹出来痒痒你。”叶菱溪白了一眼烨磊,自小他俩便长在一处,她这个师兄也不是个安稳的主,天天带着她上树下河,为此没少被师父放入寒潭,后来长大了,虽然不像从前那般胡闹沉稳干练了许多,但是在叶菱溪面前却总是这幅样子。
    “师父就是偏爱于你,自小你可没被碧蛹咬过,才会这般取笑我,下次我从师父那里寻来几只,也来痒痒你,看你倒时还是不是这样的得意。”烨磊在叶菱溪的头上又敲了一下,叶菱溪仰起头,撇撇嘴,小声嘀咕到“迟早有天被你打傻了。”
    “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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