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气重生之杀手有点冷》第四十一章 炎炎夏日凉水降火

    有人说，一见钟情总归是太傻。
    但对于季晴，花意从也不算是一见钟情，或者是钟于她的容貌，而后才为她生情。那日之后，花意从再没有出现，季晴离开了幻世坊，她的江湖又回归到俗世之中。
    黎慎在自己的掌心也烫出了一个伤口，季晴说，“你这烫的比我好看。”
    “我可以，划丑一点。”
    季晴巧笑嫣然，“没关系，你本来就好看啊。”
    恰好，季晴是左手，黎慎是右手。
    那日之后，两个人偶尔出宫去逛街，黎慎发现了季晴的一个小小习惯，她喜欢牵着手，或者挽着自己，然后蹦蹦跳跳地拉着自己这里看看那里摸摸，旁人眼里这便是一对神仙眷侣。
    这一日，黎慎极为神秘地给季晴带上了不透光的眼纱，“没到之前都不许看啊。”
    “不看不看。”
    “囚眸也不许用。”
    “不用不用。”
    将人抱上马车，季晴安分地坐在车里，嘴角微微上扬，“哎，我能猜到你要干什么。”
    黎慎额头一黑，说自己不浪漫的人是她，如今打破氛围的也是她，当真是需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能让她知道，什么叫夫君的力量。
    “憋着。”
    季晴笑容更盛，又是对着黎慎说道：“若是被别人知道我们堂堂乘国太子，为了一个女子做出这些事情来，会不会有损你的颜面啊。”
    “我做此事，是为了，旁人如何与我何干。”
    哪怕蒙着眼纱，黎慎也能够感觉到她眼角飞起的愉悦，能够让她如此安心地待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难以言语，但舒适地就好像自己沉浸在温吞的泉水里，滋养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晴儿，明日念辛要你陪她去选嫁衣，不如我们也顺便选下。”
    季晴摇摇头：“如果可以我想自己画出来，然后让绣娘帮我做。”
    黎慎眼睛一亮，忘记了她有这个能力，“这样也行，倒是这个念辛居然没有吵着让你画，可真是意外。”
    “呵呵。”季晴只是娇俏地发出好听的笑音，没有多言。
    马车中途停顿了一下，然后出了城，又是在某个路口拐了个弯，季晴便不知道她此时身在何处了，是一处她必然不认识的地方，若是车里的不是黎慎，怕是要直接出手把马车夫给弄死。“这么远？我现在有些期待了。”
    “为夫做事，何曾让你失望过？”黎慎语气笃定，却是惹来季晴一句，“还少么？”给憋得有些气闷。
    “说好了过往不提。”口气颇为撒娇，季晴乐呵呵地道：“没提啊，一个字都没提。”
    “再胡闹，今夜就把你办了。”
    “想打架！”
    怕了怕了，自己的夫人，不宠着能怎么办呢？
    “到了。”黎慎声音落下，马车咕噜也听了下来，外头的牵引马踢踢塔塔地在原地踏步，车夫撩开了车帘子说道：“太子爷，太子妃，到了。”
    黎慎先一步下车，然后签过季晴，护着她的头出了马车将人打横抱起。“我自己倒也能走。”
    “为夫抱着舒服。”
    “是的。”
    差不多四五百米远，黎慎停了下来，将人轻放到地上，“好了，这会子是真的到了。”他从后面将季晴的眼纱摘下。
    突然的天光让季晴有一丝微微地不适应，但很快，眼前一片翠绿映入眼内，微风像是羽毛落在脸颊一般抚弄而过，有些痒痒的，她抬手将耳侧的头发拨弄向耳后，回身亲了一口身后站着的黎慎。
    这一回首，又发现了身后的小竹屋，精致而内敛地坐落在一片林中空地之上，院落之外的一棵树上圈了两只羊，似乎是有人在饲喂它们，地上放了些草，入眼的竹屋便有四间屋子，很院子里搭有一个凉棚，凉棚之内晒着茶叶。
    身后便是茶山，连同空气里都散着微微的茶叶清香，又或许只是错觉，但这里的空气，让季晴神色松弛了下来。
    “真好。”
    “做得这么好，只是亲了一下脸颊，看来还做个不够好。”
    季晴脸色有些微红，也许是看到自己心之所向而激动的，又或者是，被黎慎感动的。季晴怔怔地盯了黎慎许久，然后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的一吻，刚要抽离，方才还正人君子一动不动的黎慎，突然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更是压了压季晴的头，蜻蜓点水不够，便成了入江流。
    黎慎生涩的技巧，让季晴微微吃痛之后，反过来引着他的舌尖入了自己口内，贝齿轻摇，激地黎慎脑子里哄地一下，连忙推开了季晴。
    “呀…这才刚有点感觉呢。”季晴伸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还啧了啧嘴。“夫人若是急切，不妨…”
    “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说着绕过黎慎往小竹屋走去，边走还边说道：“哎，妃子不急，太子急。”
    黎慎苦笑不已，每每最后缴械投降的总是自己，真是不知道这丫头哪来的这些本事。
    跟前季晴已经推开了竹屋，空空静静，但看得出来十分的干净，像是有人久住，不新，陈年老屋的感觉，不过似乎翻新过，补旧的东西很多，别有一番调子。
    “这里是你住的地方？”
    黎慎点点头，拉着季晴进入了正屋之内。
    “这里是主室，左右两侧的卧房，留一间待客，前头那里是生火烧饭的厨房，后头还有一间，用作沐浴洗漱，如厕，以前，我住在这里。”
    “不是太子的时候？”
    “差不多，住了十几年。”
    所以，他是被赶出来的？
    “黎烬给你安排的。”
    黎慎点点头，似乎是在回忆什么，微微一息后，他缓缓开口叙述着他的曾今。
    “我出生之时，母亲就被刺死了，她只是父皇乱性时的工具，只是后来意外发现怀孕了，才被父皇保护起来，生下我之后，便没有了用处。之后我被一位无子的嫔妃收入名下，她人很好，收我为子一来是因为她总归有个无子的遗憾，而来却也是她心地善良，很多人都以为她是我的亲母，以为是父皇喜爱她，将她有孕之事一并瞒了下来。父皇之后做的事情也验证了这一点，她从嫔位，被提到了妃位。也正是父皇的这一举动，让我在五岁之时，失去了她的庇护。她很自责，可终究是一个失宠了的女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她自己来保全我，她求了那时还在混沌之时的皇叔，之后便被父皇以私会之罪，五马分尸。”
    说的人很平静，听的人也是，季晴能够感觉到他胸口的愤恨，对他父皇的，但更多的是释然，不是因为不恨了，而是他口中的父皇到底是成了无关紧要的人。
    “皇叔是在我九岁的时候离开的乘国去的断草。他教养我的八年里，我除了被扔到各种杀手训练的集中营就是被扔到一些比较悠久部落之中，那些部落，排斥外来人，皇叔说，若是我活下来，那个部落就会成为我的。他离开乘国的第二年，我回来了，带着一批部落的死侍，将当年陷害我母后的人，统统斩杀，离开了皇宫。也许是因为皇叔有所交代，所以我那陷入酒色之中的父皇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和举动。皇叔中途不曾回来，但是带回来过一封书信，送信来的人便是无云子我师父，我在他身边学了两年，他便按照皇叔的要求让我入了幻世坊，之后的日子也就是那样，杀人，然后在世人眼中假装无用风流。直到锦国的尚允翊让我遇到了你。”
    这其中所受的苦难，被他一笔带过，最后说出“遇到了你”之时，季晴从一团迷迷蒙蒙的阴郁之中看到了一丝丝的光亮，在黎慎的眼中，那一丝光亮便是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拽着他一点点出了深渊。
    “晴儿，往日种种是我无知愚昧，辜负与你，今后，望妻监督，若有异心，自断子孙。”
    “人说，男人与你许诺之时越发的狠辣，之后寻欢作乐也越是潇洒，你说我要不要为了避免这之后，先让你…”季晴目光往黎慎身下移了移，然后做了个剪刀咔嚓的手势。黎慎笑着搂过季晴，狠狠将她往自己身前一带，“你未曾尝过滋味，便不要了，岂不是亏，不如先了解一下？”
    季晴只觉得身下有东西抵着自己，“臭不要脸。”骂着要挣开他的怀抱。
    “别动，我难受…多抱一会。”
    季晴抬手也是抱住黎慎，幽幽地开口道：“你这样是消不了火的，后头不是可以洗澡么？夏日炎炎，去清凉一下。”
    “一起么？”
    “自爆算了。”
    黎慎不肯，季晴就让他一直这么抱着，直到身体接触的地方捂地实在燥热，季晴也是推开黎慎，“你不去我去。”
    身后有黎慎痛苦难以抑制，又似乎是得逞一般的笑意，他到没有跟着季晴也许，那盥洗房内的水便是从一处山泉之上接来的，他轻功架起便往那处山泉上去。
    心里想着，这算不算是自作孽？
    后山之上清泉入涧，山风更加地凉爽，黎慎这才能够压下心头的燥火，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脱下了外衣，鞋子，只剩个亵裤纵身跃入清凉的水中。瞬间那骨子火气就降了下去，不玩闹不擦边倒也不会起火，他的自控能力很好也没有说是因为季晴就会失了分寸，到底不是畜生，动不动就博一下，迟早累死小黎慎。
    不过，原是想着用一用季晴的手，咳咳咳，算了算了，两个月之后便成了婚，到时候可就没有眼下这么好说话了。
    清泉滴水入石台，石台乘流向涧清。
    山中风光却也是无限好，他四仰八叉地漂浮在湖面上，突然一个翻身一掌拍出水剑，岸上有位女子，就站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黎慎倒退身形上了岸，此女，竟有几分酷似季晴。
    上岸之时，内衣已然将亵裤和身子烘干，挑起衣服穿好，未穿鞋袜，警惕地看着那女子。“说来奇怪，不过几日未见，你怎的这般没了警觉，是因为在想什么人还是想着…什么事？”
    色欲使人昏沉麻木，黎慎翻身就飞向山下，恐季晴那里有危险。
    “轰。”
    他人未到，季晴所出的盥洗室突然炸裂了开来，季晴飞身而起，只是堪堪披了件衣服，不至于裸露，足间在空中一点，人如同蝴蝶一般，轻盈转身，也是朝着山上飞来，却刚好被黎慎抱了个满怀，黎慎让她的双臂穿进自己的两袖，身子往上一带，自己的衣服就穿在了季晴的身上。
    季晴见到身后那长发如瀑，穿着奇异服饰的女孩，淡淡启口：“季芙。”
    “呵呵，好姐姐还记得我，真好。只是见你们如今这般恩爱，我真是…嫉妒。”
    季晴不再开口，黎慎揽过她缓缓落下。
    “可有受伤。”
    “伤不得我。”季晴赤着脚走向方才被她打飞出屋的一个男人，囚眸猩红，对方是实力不俗的异人，看来是为季芙所用了。
    “啧，原以为那季芙是天姿国色，想不到，还有个更美，小娘子身子也好，比你丫头好上千万分，今日我定也要尝尝你的滋味。”
    黎慎眼中寒光如梭，身子更是不受自己支配地已然出来手，他人看似未动，却已经到了那男子的跟前，男人吃惊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黎慎，“你！”
    “慢着。”
    季晴缓步走来，先是朝着身后一甩，一块尖锐的小木刺脱手而出，直接朝着季芙的方位狠狠的扎去，季芙带着轻慢地笑意后退几步，扭头，逃离了山涧。
    “妈的臭婊子，叫我来送死！”
    季晴的模样太过于诡异。
    披着湿漉漉的长发，黎慎的宽袍在她身上半遮半掩，红眸如鬼魅，那男人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浑身僵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口不能言，身不可动，只能看着季晴噙着一丝冰凉的笑意接近自己，他感觉到自己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留下来，黏糊糊的，那液体流到鼻子附近之时，他嗅到了轻微的血腥味。
    “呜！呜呜呜！”
    季晴微抬头，下敛着上眸看着那男子缓缓地在自己面前跪下来，他的眼睛如同一口泉眼一般，不停地流出来血泪。直到猩红弥漫了男子的整个世界随之而来的便是永无天日的黑暗。
    黎慎出手在他的头顶轻轻一压，男子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消散了。
    “是，我的，异能…我的，异能！”
    “说说看。”
    “大侠，大人，是那个女的下了蛊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你是在哪里遇见的她。”
    “南陆，重瞳国，大人…额，你…你们…不，不得…”
    季晴和黎慎两人驾着轻功回到了皇宫，恰好撞见黎烬，“慎儿，速度…够快的啊。”而季晴只是淡漠地扫了黎烬一眼，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季芙回来了。”
    念辛皱皱眉头，“怎么，还想抢人不成？”
    “你们的婚事也要小心，我和晴儿想尽早把她拽出来。”
    “哼！晴儿就不该放过她。”念辛吸吸鼻子，“我可以帮她，季芙善用蛊毒…”
    “我休书一封，让白银环来乘国，这期间你们都要小心，只希望她是冲着我和晴儿来的。”
    黎烬和念辛都是慎重地点了点头，而后，黎烬还是贼兮兮地说了句：“侄儿，不会你们刚要那个…被季芙那厮给搅黄了…啊！手下留情，哇我是你亲叔叔！啊！晴儿师妹！救命啊。娘子，娘子！”
    季晴换好了衣服慢慢地走出来，看了外头打架的两人一眼，问着念辛，“选好了要做哪套了么？”
    “都已经让人去赶工制作了，就怕你没时间，今儿倒好，还真要没时间了。”
    “嗯，抱歉啊。”
    “没事，你设计的裙子，刚好把我的肚子遮一遮。”
    季晴看了看念辛的肚子，微微一笑，但心底却是生出了几分凌厉，季芙此行，必然不会对谁手下留情。
    “晴儿放心，我毒体之身，季芙的蛊术到我这里来，只能是吃亏，怕的是她伤害别人。”
    “她做不到。”
    “哎，晴儿，你们不会真是…”
    “不是。”
    “真的不是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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