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紫兰自然是发现了寒月芯的异常,可是她只当寒月芯是因为手臂太疼了,并没有多想,像小时候她发病时那样,轻轻的安抚着寒月芯,也就是这熟悉的安抚,使得寒月芯收回了逐渐扩散的理智。
意识到凤紫沐接下来会说的话,寒月芯顾不得其他,急忙出声打断了他。
连想到他们这一路回京那不停歇的追杀,到现在得知他皇子的身份。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位之争,不管是在哪朝哪代都是残酷的,为了那个至高的位置他们可以手足相残、父子相互猜疑,互相残杀。
要是让满朝文武知道,他想要娶的女子是他亲姐姐的女儿、他的亲侄女,届时别说凤帝会如何的看待他,就说那些御史言官的唾沫也能‘淹死’他,到时焉能有命在···。
一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寒月芯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至少、至少现在的他还拥有帝心、有高位上之人护着。
他们还不敢明目张胆的伤害他。
此刻不管心里在痛苦、在伤心、在难受,她都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寒月芯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高位上的那人和凤紫沐等人听见。
果然。
听见声音,他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在了她的身上。
凤帝一脸慈爱的看着身着蓝色纱裙的少女从旁走出。
相较于凤帝一脸慈爱的表情,凤紫沐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竟然听见了···芯儿···她··她……刚才叫了··父皇··外公,怎··怎··怎么会,那她岂不是就是他的···。
前刻还焦急无比的心。
此刻,他就仿佛置身在冰天雪地里一样,冻得他整个人、整颗心都僵住了,看着远处淡定从容走来的娇俏女子,他知道,在那张完美无懈可击的面容下,有着一颗痛彻心扉的心,老天可真是给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对上她古井无波但隐含痛楚的眼神,她仿似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却读懂了她想要对他说的话。
就是因为懂得了她眼神里传递给他的信息,让他的心,疼的无以复加。
低垂下了眼睑,掩去了他眼里沉痛的光华。
他懂了她的意思。
他们的身份,注定就是他们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鸿沟,她不愿他为了她身败名裂,他又怎能忍心,让她为了他被千夫所指不守妇道勾引娘舅,既然注定了他们的有缘无分,那么娶谁又有什么区别呢。
两人自认为都掩饰的极好,但他们又怎么骗得过了解寒月芯和见过凤紫沐的貊离呢。
“芯儿来了,来,到外公这里来,”看着身着蓝色纱裙向他缓缓走来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间,凤帝以为他的蓝蓝活过来了。
真像,穿上了蓝蓝的衣衫,更是像她了,不过衣服好像大了那么一点:“沐儿,你们都暂且先退下吧。”
“儿臣(臣女)告退。”
“外公。”
“怎么样还疼吗。榄聆,去搬个小凳子过来,”前面的话是对着寒月芯说的。
“不疼了。”
底下众人神色各异的看着高台上相谈甚欢的祖孙两人,要说凤帝对这才第一次见面的外孙女感情有多深厚,恐怕在场的人没人会相信,多数的人都以为,寒月芯恐怕就是下一位和亲的公主。
毕竟凤帝膝下现如今还没有成婚的公主,是一个都没有,而孙子辈这一代,女儿就更是少的可怜,除了大皇子家有一个小郡主之外,也就只有三公主膝下有一女和寒月芯了。
可那只是多数人的自以为而已。
其中也有一些老臣看到凤帝这样,也只是在心里叹息一声造化弄人,要是当年蓝侧妃没有因为意外去世,那一定是宠冠六宫的所在,无人能与之娉美。
寒家小姐能与当年的蓝侧妃长得一般无二,那也是她的造化,想当年兰公主只是与蓝侧妃有六分相似,就已经是整个皇宫嫉妒的存在了。
想到这里某些知情老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寒家的位置,虽然现在寒家的多数族人都已经从朝堂上退了下来,不在似当年的辉煌,可也正是寒家老爷子的决断,让寒家名下子弟越发的繁盛。
现在人家还有了个当大将军的儿子,又娶了个公主做媳妇,而且还有一个和兰侧妃模样一样的孙女。
恐怕只要这个寒家小姐在的一天,寒家就不会衰败下去。
可凤紫兰她却并不这样想,她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只想让寒月芯赶快消失在凤帝的面前,可是她却又无可奈何。
场上又恢复了先前的歌舞升平,娇俏的宫女们手上拿着烹饪的佳肴鱼贯而入,依次摆放在了众位达官贵人身前的桌上,人们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舞台上艳光四射的舞姬身上,好似先前的那一场赐婚只是凤帝的一时兴起,对他们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可是在场中人,谁都没有注意到,为凤帝上菜的竟然是个陌生的宫女。
寒光乍现。
等寒月芯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刺客的刀下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为凤帝挡这一刀,也许是他慈爱的微笑,让她想起了前世和她相依为命的奶奶,也许因为他是娘亲的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身体的反应快过了大脑。
“快来人啊,捉刺客,捉刺客,保护皇上,”这一变故,让场上顿时混乱了起来,四周不断的涌出身穿宫女衣服的刺客,见人就杀。
御林带刀侍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分作几批,最先就把凤帝和各位娘娘、皇子、公主等保护了起来,剩余的侍卫不是与刺客拼杀在了一起,就是站在了众文臣女眷的身前护卫他们。
场中会武艺的也没有闲着,纷纷加入了打斗中。
至于刺杀凤帝的那个宫女,早就被夏榄聆给控制住了,暂时交给了侍卫看管。
凤帝看着没入寒月芯左胸只剩下刀柄的匕首,他恍惚中好似又看见了,当年蓝蓝不顾一切为他挡剑的画面,刺鼻的血腥味就像开闸的洪水,不断的涌入他的鼻尖。
凤帝抱着昏迷过去的寒月芯,只觉得她的身体好似越来越冷,就像当初他的蓝蓝一样,这一发现让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这一画面也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梦魇中无法自拔。
“太医,太医··太医··,”最后还是夏榄聆反应了过来要叫太医,在这么流血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况且伤的还是心口的位置。
话音还没有落下,貊离已经到了凤帝的跟前,伸手去想为她止血,却被凤帝一个反手给推开了,眼神阴冷的看着貊离,好似貊离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皇上,皇上,您快让貊神医给寒小姐看看啊,在这样拖下去,寒小姐可就回天乏术啦,”
就是夏揽聆回天乏术这几个字唤回了凤帝的理智。
貊离也不管凤帝到底如何,兀自为寒月芯止血:“现在这样不行,得把芯儿放平,我好为她取出心口的匕首,给我找一间干净的房间,在找一个医女过来,”前面的话看似是在自言自语,其实就是说给凤帝听得,让他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疯,后面的话自然是对着夏揽聆说的。
“小明子,你带貊神医到偏殿去。你,快去太医院找个医女过来,动作要快,”夏揽聆在吩咐完小明子后,随手指了个侍卫,还没等侍卫反应过来,他已经被寒月泽提着衣襟消失在了原地。
凤帝看着貊离抱着寒月芯往偏殿疾驰而去的背影,站起身一个趔趄,要不是身旁的夏揽聆搀扶着,他险些摔倒在地。
“皇上,您可得挺住啊,寒小姐可还指望您给她主持公道呢。”
“对、对、、、朕不能倒下,芯儿还在等着朕给她主持公道,”说完盯着已经被侍卫制住的刺客。
场上已经不复之前的歌舞升平,鲜红的血水染红了场上的青石板,到处躺倒着尸体,有刺客的、有宫人的、也有身穿朝服的官员。
刺鼻的血腥味、满地的死人,让在场的千金贵妇们脸色惨白惨白的,甚至有的弯腰呕吐了起来。
相较于底下满脸劫后余生的众人,凤帝的脸色可谓是阴云密布,他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觉得这样震怒,胸中火气烧的他险些失去了理智,好在,夏揽聆在身旁及时的提醒了他:“刑部。”
凤帝没有叫具体哪位大人,所以所有刑部有幸参加寿宴的官员都出列了。
“微臣在。”
“把人全部押到死牢严刑拷问,三天后朕要看到结果,”说完也没有等底下众人回应他,就脚步急促的往偏殿走去。
“臣等恭送皇上,”看着疾步离去的凤帝,底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正主都走了,他们怎么办。
可凤帝没有发话,他们哪里敢走,好好的一个寿宴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不说凤帝自己了,就是他们这些为人臣子的都觉得心里憋屈。
整个皇宫也变的更加戒备森严,御林带刀侍卫穿梭在皇宫各个角落查找漏网之鱼。
内侍把各位大人、女眷都安排去了别的地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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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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