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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臣在听了九寒的这番话之后,愣是在那里抿紧了唇,半晌都没再吐出一个字来。
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一阵过后,张臣不禁凝眸深深地看了九寒两眼,然后开口对她说:“我不管你怎样想,既然当初你姐姐她答应了我,那么,我就必然是要娶她的。”
“而至于她那肚子里的孩子,不论是谁的,我也不会委屈了他的……只不过,她就这样跟着我,难道不是比选择跟了那郑楚航更好?”
“至少,我是真心爱她,而郑楚航算什么?”
张臣在冷着一张脸,十分不屑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没能想到,就在他的身后,竟然猛地蹿出来一个拳头。
“嘭!”
张臣一个快速回身,他的那张脸颊竟是险险的擦着这拳风而过。
偏偏这时出手的那人还不等他这一下稍稍立定站稳,二话不说的,竟又是一个拳头,对着他那张脸,猛然挥过!
这么几次三番下来,饶是一个人有再好的脾性,也该被惹恼了。
更何况,张臣这人的脾气,一向都比较冲动易怒。
他眼见这人朝他挥拳,当即话也不曾和别人多说一句的,立马就跟人交起手来。
九寒这会儿正眼看着任安一把将张臣踢翻在地,一下还制住了他右边的手腕儿。
接下来,他竟是红着双眼睛,在那里怒声道:“张臣!你给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最好摸一下你的良心!”
“你把我们任家当成了什么人?现在你们瞒着我们的事情真相还指不定怎么样!你凭什么就以为我们任家出来的女儿,你说娶就能娶?”
“啊,到底谁给你的脸?谁给的你勇气?”
任安一双愤怒的眼睛,紧盯着张臣。
他的手也时不时青筋暴起的揪着张臣的领子气怒反问。
张臣在被任安三两下先发制人的揍得有点懵了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正把他揪在地上打的人不是郑楚航,竟然是任家的任安!
这会儿的张臣被任安掣肘得两手撑地,半躺在地上。
在听到他时候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却是不禁冷眸勾唇,在那里反问:“你这句话说得很对。”
“做人是应该摸一下自己的良心。”
“当初要不是我,在她快要被车撞倒的时候,及时把她推出去,一下子换成了我代她受过。你们大可仔细想想,等到今天,你又哪里还有你口中的妹妹?”
张臣一边张唇说着话,一边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在那里挑衅的望着此刻正站在他们两人身旁的九寒。
九寒被张臣那样的眼神给看得眯了眯眼。
尽管她在张臣动嘴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理由反驳,但这却是并不能够代表,在当初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相信他单方面所陈述的事实。
毕竟,在九寒看来,那个时候,自家表姐突然受伤,连她自己都觉得事情里有古怪,更何况,她这个旁观者。
只是苦于当时她们寻不到半点证据,再者,也认为他没那个必要无端端的偏生得用这样的理由来让人挟恩以报。
倒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九寒似乎已经隐隐有些明白,当初的张臣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只不过,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九寒现在不好开口明说罢了。
当然了,既然现在张臣主动向他们提出了这件事,那她倒是不介意满足他的意愿,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
于是,正当张臣看着九寒那苦恼得似乎拿他没办法的模样的时候,他正要勾唇一笑。
猛地,竟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肩,感受到了一阵来自外界的恐怖压力。
倏然间,张臣的双眸不禁突地瞪大,他立马紧绷着一张脸,往四处看了看。
他在这样突兀的惊吓之中,这会儿正半趴在地上的身子,要不是还有任安在拽住他的衣领,恐怕此刻的张臣就要因为这一股压力,直接身子后仰,狠狠摔倒在地!
对于张臣此刻所感觉到的怪异,现在心绪复杂的任安根本就没有那个多余的心思去体会。
倒是在任安充满疑惑和担忧的眼神,再度往九寒这个方向看来的时候,九寒依旧只蹙了蹙眉,抿了抿唇,却是什么话都没说。
那么,任安对于张臣刚才所提到的事实,还真是不得不相信。
渐渐地,任安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又重新凝眸紧盯住了张臣。
不自觉地,他这会儿已经松开了自己此刻正攥住的张臣的衣领。
任安思索一阵后,不禁对张臣冷声开口道:“你现在应该很清楚,我这会儿之所以还愿意放过你,那是看在你曾经帮过她的份儿上。”
“如果,这当中的恩情,要是真有什么谎话……我想,事情的后果怎么样,你应该会很清楚。”
任安难得严肃着神色,对这样一个同龄人放着狠话。
偏偏这会儿被放了狠话的张臣,并不以为怵。
甚至,这时的他居然还有心情在那里开口对着九寒和任安两人嗤笑。
他说:“你们两个不过是从C省来的普通人,居然对着我这样一个人放着狠话。难道你们不觉得可笑?”
“或者说,你们真以为你们自己和京城的郑家稍稍有点瓜葛,人家就真能把你们给当回事儿了?你们要是真这样想,那可不是比当初的我,更蠢……”
这一次,不待张臣开口把话说完,任安怒着张脸,手里攥紧的拳头,又一下猛然往他的脸上挥了过来。
刚才他们两人在交手的时候,张臣还有心思在那里反击,偏偏这回,他竟是一动不动的呆立在那里,似是对任安给他的这一拳,就要这样受下了!
“嘶——干什么?干什么!任安,你快住手!”
在病房里等了半天,始终都不见人回来的长辈们,这次终于一起出动,出来专程找他们。
这个时候任家舅妈走在最前面,她一见他们家的任安居然现在正当着他们这些长辈的面,挥着拳头,就要往他那未来妹夫的脸上揍,这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于是,任家舅妈一走过来,便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要在那里生生制止。
甚至,有意无意的,她还把自己目光当中所带着责备意味的视线投向了九寒。
陆父陆母虽然是走在任家舅妈的后面,但这会儿同样也注意到了自家嫂嫂那不太对味的眼神。
当即,陆父陆母不免心凉一瞬,但还不等他们开口说些什么,走在最后面的张家那些人却是已经开口说话了。
他们只见张母,微笑着一张脸,对他们十分友好且关心的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吧?顶多不过就是孩子们之间的一场误会,等他们私底下解释清楚,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张母此刻正在众人堆里赶紧的打着圆场,同时,也在那里眼神示意张臣赶紧礼貌性的站起来,给他们这些长辈好生赔个罪。
张臣这时不急不缓的从跌坐的地上站了起来,他重新伸手整了整衣服,然后再在自己母亲的眼神示意下,话里话外总算是稍稍服了软。
张臣的这副模样,现在显然只能稍稍骗一下陆任两家的长辈,九寒默然垂首的站在那里听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番道歉,面上不禁一派冷然。
而同样的,任安难看着脸色,紧抿着唇,却是看也不愿意再往张家人身上多看一眼。
他们眼下的这种气氛,还没等周围的大人们再次想好到底该怎么打个圆场,就这样把事情给揭过去,却是不料,任安就已经主动地提了出来,说这会儿要再去任若溪的病房里看看。
这一趟他们回病房,任安的身后只有九寒在那里跟着。
他们家的长辈们这会儿差不多全都被他们家那不靠谱的舅妈给拖过去和人商量婚事去了。
九寒和任安两人也就只有趁着这个空隙,才来到了任若溪的病房里面。
任安和九寒两人一进病房,便伸手把门给关了。
任若溪此刻正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她一听到这动静,不禁抬眸往声源处的方向凝神一看。
这下,她没见着他们几家身后那么一长串的长辈,心里边儿的情绪,总算感到了片刻的平缓。
她脑海里一稍稍放下近日以来时刻紧绷着的那根弦,便不禁细弱着声音在那里问:“九寒,哥,你们怎么这时候才过来?”
九寒凝神一听任若溪这般虚弱的声音,不由赶紧迈步上前,在认真着脸色,暗自运起体内灵气,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之后,才皱眉出声:“桃花命债,鸳鸯之劫!正宫式微,今次来还!”
“若溪姐,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日子里,你的身边都发生什么了?”
“我记得我上次离开的时候,哪怕舅舅和安表哥他们对你的婚事意见没有太过明确的表示,但你平白无故的把你自己就弄成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应该?”
九寒用关心的口吻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又不禁再仔细凝神观察了一下,此刻正盘桓在任若溪脑袋上的那两道气运。
一道是淡青,一道是淡青中所夹杂的浅紫。
九寒现在对于体内的灵气已经修炼到了探灵这一步,俨然已经能透过这些普通的气运,看出一个人这一世的命。
九寒方一想到这里,便不禁暗自在心里默念起了《丹心铁卷》里有关于探灵的口诀。
显然,两道气运之中,其中的淡青正是指,任若溪在这一世理应是福禄无忧的命。
而那一抹浅紫则是代表着,她腹中的胎儿,现在胎象不是很稳定,在它出生之前,都还有可能会随时遭受到殒命的风险。
九寒在心中暗自盘算着眼前这样的结果,再顺带眯眸联想了一下,他们上一世的时候,任家两兄妹后来惨淡的遭遇。
虽然现在看来任家两兄妹的际遇,比起上一世的境况理应是好了许多,但这个时候,这种事情一发生,难道就是在预示着他们任家命运的转折?
而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彻彻底底的保证到她的这两位亲人都不会再像上一世一样受到伤害呢?
尽管她现在对于任若溪的气运已经有了些许的窥探,但她却还是觉得单纯的这样做并不够。
不过好在,任若溪体内的这一抹浅紫气运是在那抹淡青的运道中包裹着的,但是却没理由她在有了这样的气运加成之后,她居然还会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九寒此刻正坐在她的病床旁,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但在她想了想之后,便又干脆赶在任若溪一脸苦涩的牵扯着嘴角,准备回答她的问题之前,再度给她诊了一次脉。
而她的这次诊脉,和任若溪当时在电话里跟她讲过的消息一样。
她是真的怀孕了,而且还是三个多月的身孕。
九寒看向她的时候,眸色凝重,不禁在那里垂眸问她:“若溪姐,你实话告诉我,你肚子里现在怀着的这个孩子是不是根本就不是张臣的?而是……”
九寒嘴里的话,这会儿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任若溪紧张着一张脸及时打断。
她在那里似有顾忌的看了一旁的任安一眼,然后便又低着声音急急出口道:“九寒,这些话,你可千万别乱说。”
“我现在之所以需要你帮我,是我已经彻底后悔了,并不想跟张臣这人在一起。”
“而且,你知道的,我只是给他承诺过单纯的各取所需而已,但却是绝对没想过事情会闹到现在这样一个地步……”
任安站在一旁听着任若溪说的时候,不禁目带训责的看了她两眼,然后冷声道:“若溪,你既然根本就不喜欢他这样一个人,那么,你当初就不应该去答应他,抑或者是主动招惹。”
“现在,他对你抱的心思,是非娶了你不可。如果说,事情的真相,就是你肚子里现在怀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那么好,我问你,任若溪,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告诉我!我立马就去找他算账!”
“哥!”
若说前面的话,从任安的口里说出来,还尚存那么一丁点理智,但这越是说到后面,他的一双眸里便不由暗藏着更多的火气。
任若溪躺在病床上这时候就算是对他想劝也没有办法,只能哀求着眼神,低低的唤了他一声哥。
而在这之后,任安则是抿唇,低下眸,怒其不争的恼着眸光看了她一眼。
“纸包不了火,若溪,该知道的事情真相,我们迟早会知道的。”
任安站在一旁说完这句话后,便把头偏向了一旁,似是已经不愿再继续开口。
而任若溪躺在病床上只能空洞着目光,无声泪流。
九寒待在这里亲眼见了他们两兄妹这副斗气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头疼。
她在那里十分理智的想了想,然后抓紧时间,对他们说道:“既然事情都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一地步了,比起无力地埋怨过去,难道我们现在更需要想的不应该是摆在眼前的这个问题,到底要怎样解决么?”
九寒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禁深吸口气,然后认真着眸光,看向任若溪说道:“若溪姐,我先问你,在我们一家人第一次接到那个说你怀了身孕,还准备自杀的电话的时候,你在哪里?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任若溪一听九寒这样的发问,之前紧抿着的嘴唇,不禁一颤,没一会儿之后,竟是连带着浑身都有些发抖。
这个时候,坐在病床旁的九寒不禁和正负手站在那里的任安对视了一眼,显然是已经发现了这其中事情的关键。
接下来,九寒不由得微眯了眯眸,轻咬着嘴唇,继续发问:“若溪姐,那我再问你,为什么你之后在单独给我通电话的时候,会让我带你走,带你离开京城?当时我没有来得及回答你,但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已经和你最开始来到京大的目的全都背道而驰?”
“别说了!九寒!不,不该是这样的……”
任若溪在九寒把这句话完整地一说出来之后,便在那里开始低声啜泣,一边痛苦着表情,一边心有不甘的伸手捂住了耳。
她这时不禁面色痛苦的摇了摇头,嘴唇一张,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偏生这会儿的任安已经皱着眉,同样有些受不了的对她哽咽着声音开口:“如果真是张家的那个人欺负了你,若溪,你大可亲自开口告诉我,我会帮你狠狠把他揍回去!”
“你放心,我是你亲哥。最舍不得的,就是看你受委屈。”
本来任若溪之前的心情还是一直压抑着的,但此刻却被自家亲哥任安这么一说,当即心里边儿她所压抑着的那些痛苦,几乎是一下全都当着九寒和任安两人的面给发泄出来了。
现在的她,正完全不顾形象的趴在那里嚎啕大哭。
一边哭,还一边用力的用手拧了拧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以作发泄。
九寒见了,不由得凝重着一张脸,紧紧地抿了抿嘴唇。
而同样的,任安则沉着眼神,揪着一颗心,十分担忧的看向她。
半晌后,他们待在病房里的两人,好不容易等任若溪渐渐地把情绪缓过来了,却是在接下来,有人十分用力的敲响了病房门。
顿时,他们三人不由得齐齐一愣,然后互相对望一眼,正在那里是否犹疑着要开门,任家两兄妹却是见九寒微眯着眼睛,轻勾着嘴唇,冲他们摇了摇头。
他们两兄妹这会儿正在那里为之不解,但这时的任安却是已经想到他们进来的时候,这病房门是锁着的,单凭外面的人要把他弄开,现在怕是要费一点力气。
而任安脑海里的想法刚一这样过滤完,却是不料“嘭!”地用力一声,这紧锁着的病房门,愣是被人从外面狠狠用脚给一下踹开了。
“你是谁?”
任安在看到模样精致雅痞帅气的郑楚航的第一瞬,并没有将这个人的外貌和他早前在京城所认识过的人对上号。
因此,他这时正对这来人的突然到访而感到隐隐有些微恼。
却是不想,就在他要走出来准备伸手拦着这人的一瞬,竟然被他大步匆匆走过来,直接把他给用力挥开。
然后,只见他一边喘气,一边凑到了自家妹妹的病床前,在那里眸光担忧的急急拉过她的手腕儿,一声声地唤道:“若溪,若溪!我错了!我错了!我混蛋!”
“你要怎样对我都可以!你千万千万不要做任何伤害你自己的事!就当我求你……求你……”
郑楚航在一进来病房之后,他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就写满了恐惧与慌张。
而他这样的情绪,竟是只有在紧紧地拉住任若溪的手之后,才稍稍有所缓解。
若是这个时候任安再凑近一些,还可以听见他在那里喃喃低语,“太好了,这一次,我拉住你了,拉住你了……之前的那些感觉,一定是我做梦而已,做梦而已……”
郑楚航的这番话,虽然是在低声呢喃,但修炼过内家功夫的九寒,现在要把他所说的这些话听进耳里,则根本就不难。
只不过,现在的她,还没能专心的留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多久,就已经被跟在郑楚航身后进来的那个人,所吸引住视线了。
她在见了他之后,心中紧绷着的那根弦,不禁总算放松下来。
她见那人迈着稳重的步子进来,然后在她的身边停住。
而她这时则是十分顺从的轻轻牵住了他的一块衣摆,目光略带点依恋的仰头看着他,低低唤了一声:“秦骁!”
秦骁垂眸,见了九寒这么一副面露依赖的表情,心下不禁觉得高兴。
他这时的目光微亮,嘴唇微弯。
尽管他在面上此刻什么都没说,但无疑,这时他的出现,已经无声的给了九寒,莫大的鼓舞。
九寒在片刻的感动过后,没多久便已经重新回过神来。
她看着秦骁,抬眸问:“你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过来?难道……”
九寒后面的话,这个时候哪怕没有出口,但对她后面的话语中所暗藏的结果,在场的几人,但凡是长了脑子,怕是都会猜到。
而现在,站在一旁的任安先是抬眸盯了那看起来身姿不凡的秦骁两眼,紧接着,则又是将视线转过去跟一旁的郑楚航对上。
但显然,任安现在有心思来注意郑楚航,郑楚航却是没那个心情来主动留意他。
因为,现在的他,满脑子的都是昨晚……不!应该是今天早上所做的那一个梦!
那样的梦境简直是太真实,真实得不禁让他浑身泛起一阵冷汗,顺带还隐隐有些深陷其中,不敢相信的开着车往郑家和他的好兄弟秦骁这里,全都走了一趟。
当然,对于他此刻心中所挂念着的这件事情追去郑家那里,此刻自然是无解的。
唯有秦骁,在听了他口中所提到的那个梦境之后,再联想着九寒表姐这边所发生的一些事,便不由当机立断的将这其中过程挑了重点给郑楚航讲,然后他们这才一路紧赶慢赶的往任若溪他们所在的这家医院奔来。
只是让秦骁隐隐有些头疼的是,这一路上郑楚航根本就没有从他那样的梦境中回过神来,哪怕是他现在亲眼见到了他一直挂念着的任若溪,据秦骁观察,也并不觉得他现在这样的状态能比起之前有多舒缓。
尤其是,任若溪在见到郑楚航的这一刻,郑楚航是稍稍有所解脱了,但明显的,任若溪的表情,此刻再度变成紧绷和痛苦。
有过那么一刻,九寒注意到,自家表姐张了张嘴,想要对郑楚航喊出的一个字是“滚”。
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家表姐只是单纯的动了动唇,却是在接下来的行动当中,明显犹疑了。
更何况,九寒注意到,郑楚航在不由分说的紧握住她的手那一刻,尽管自家表姐有过挣扎,但却是在没一会儿之后,就已经由着他去了。
九寒站在秦骁身侧,抿了抿唇,无形之中,她俨然已经注意到这前前后后自家表姐的变化了。
半晌过后,九寒不禁率先出声,主动打破了他们这一间病房里的沉默。
她最先开口的,是在问秦骁,“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秦骁听到她的问句,自然是一五一十的答道:“是楚航给我说,他昨晚突然做了个噩梦,梦见你表姐出事了,所以我今天才专程带他过来看看。”
九寒被秦骁这样的说法给弄得显然有些怔愣,倒是接下来,她不禁半信半疑的在那里看着郑楚航开口:“到底是什么噩梦?居然会把你堂堂郑家大少吓成这副样子?”
郑楚航这会儿在紧紧地凝眸认真审视过任若溪之后,才难得的分出了精力来答,九寒此刻问他的问题。
他抿唇,认真开口,目光却是半点没有离开过任若溪,“是若溪,我梦见了若溪。她出事……怀了身孕,被人逼得……要跳楼。我怕,怕再也抓不住她,所以,赶紧过来阻止……”
伴随着郑楚航这话音一落,似是完全没有料到过这般因果的九寒和任若溪两人俱是在那里狠狠一怔。
任若溪会为此感到怔愣,是显然没想到过他堂堂郑家大少郑楚航,无端端的竟然会做这种梦境?
这算是什么?
在当初强迫过她的心有灵犀?
呵,不过,现在的她,最不需要的,应该就是他对她的同情!
然而,这时的九寒会感到怔愣,则是因为,她模糊的记得,上一世的时候,她的表姐之所以会出事,可不仅仅是单纯的未婚先孕,更多的,则是在后来的多方压力之下,被人逼得无奈跳楼。
而那个时候的她,就算有心想要对这所发生的一切出手阻止,却根本就是鞭长莫及。
九寒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不禁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郑楚航昨晚所做的那个噩梦,在他脑海里所看见的不是别的,而是他们上一世的情境?
九寒在有了这样的思绪之后,不免轻抿了抿嘴唇,认真的凝眸看了这个时候的郑楚航一眼,却是没有急着说话。
倒是这会儿站在一旁的任安,在见到郑楚航,又听到他开口说了这样一番话之后,不禁有些心急了。
他在那里怒声道:“刚才我听张臣说我妹妹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那么,看你现在这副样子,难道她这次会怀孕,是因为你?”
很明显的,任安这个时候在开口问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正在冒着熊熊的火。
这会儿,在听见任安略带质问的话后,始终都低垂着眸的任若溪,此刻不禁倏地一下,猛然抬眼。
甚至,她还在那里语带乞求的再度唤了一声,“哥!”
谁料,她这次的一唤,却并没有达到早先那样的效果。
任安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心里怒意一来,便不禁转眸冷哼,对她说了句:“我哪里是你哥?”
“都到现在这个份儿上了,你居然还能因为担心你眼前这个男人的处境,而来主动哀求我?”
“任若溪,这么多年来,我任安好歹是你亲哥哥!你的一言一行,所代表着的是个什么样,在这世界上没有谁还能比我更了解你!”
“既然事情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你不如现在就实话告诉我,他究竟是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
病房内,在任安一开口说完这话之后,整个空间里,便陷入了一阵堪称诡异的沉默。
九寒和秦骁两个人,是因为毕竟不是当事人,因此并不好插话。
而任若溪和郑楚航两个人则是在那里互相对望一眼,都恨不能目光死死地瞪着对方,好像谁先开口,谁就在那里主动认输。
这一回,郑楚航和任若溪僵持了半晌,最终,还是郑楚航率先低头,十分坦然且大声地在那里说了一声,“是!”
而在他这一声应完之后,任若溪是白了脸,任安则是气红一双眸。
唯独郑楚航这个当事人,在那里微笑着,整张脸上仿佛乐开了花。
这种时候,他这不靠谱的人,居然还十分有勇气的在那里呆呆傻傻的问:“若溪,这样说,你是不是真的已经怀了身孕?”
“怀了我们的孩子?”
“它现在已经有……三个月大了?”
几乎是郑楚航这话刚一问完,任若溪就在病床上躺着,忍无可忍的对他怒骂一声,“滚!”
同样的,任安的拳头,在这个时候已经对着郑楚航那张十分精致漂亮的脸上,挥拳而至!
偏偏郑楚航这个傻蛋,在这种时候,居然连躲也不会躲!
当眼下的任安把郑楚航轻而易举的就按在地上狠狠揍的时候,一旁的秦骁终是有些不忍地在那里看皱了眉。
对于此刻病房里所发生的事情,九寒的态度则跟秦骁不一样。
眼下的她,已经头疼得恨不能当着秦骁的面,照着郑楚航那一张漂亮的脸,就多揍几拳。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狠狠解了这积压两世以来,郑楚航欠他们任家人的债。
如果九寒早知道会影响任家一家命运的那个人,居然是郑楚航,她指不定在当初见到这人的第一面就把他给狠狠揍一顿了。
然而,无奈她一直没有察觉出来,还是让他和任若溪两个人之间的命运齿轮,互相靠近。
或许,这就是命运。
他们俩,天定姻缘。
九寒一想到这里,总算是心情愉悦的勾了勾唇。
而郑楚航这边却也是等到他这未来大舅子好不容易把他给折腾累了,才总算是堪堪地从地上,狼狈的爬起身来。
他一从这地上起身之后,先是用手轻捂着嘴角,痛“嘶”了一声,紧接着,则又是在那里,无意识的弯了弯唇,努力的朝着任若溪所在的方向,凝眸走了过去。
“若溪。”
郑楚航先是低着声音,在那里唤了一声,然后又对她沉声道:“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九寒站在一旁看的时候,原以为郑楚航这么快就准备在她表姐的面前求得原谅,但却不曾想,她猜中了开头,但并没猜中结尾。
任若溪在听到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同样先是怔愣一瞬,但紧接着,她却是冷着个眼神看像个郑楚航对他说道:“郑楚航,你突然这样给我道歉,难不成是你做错什么了?”
“对不起,这句话,怎么可能会从你的嘴里脱口而出?呵,这一定是我的幻觉。”
单看任若溪眼下的这样一副态度,九寒便能猜出,他们两人这其间所发生的事情一定不少。
本来他们在场的人都以为郑楚航会趁着这个时机好好地跟任若溪解释,但恐怕在场的谁都没有料到,这种时候,他们竟听“噗通”一声,郑楚航愣是两手紧紧抓住任若溪,然后猛地一下给她单膝跪下了。
这下,不用九寒和任家两兄妹开口说什么,秦骁就已经在一旁皱眉出声道:“楚航,你这是做什么?在这样的一刻,我希望你最好还能记住你是军人的身份!”
俨然,这时的郑楚航被秦骁这样的话给说得稍稍迟疑了那么一瞬,不过很快,他却是察觉到任若溪看向她那隐隐带着慌乱惧怕还有排斥的眼神,便不禁再也承受不了了一般,直接当着他们众人开口说道:“你们不用怀疑,现在的我,是能够很清楚到是在做什么!”
“我在这里,今天无论能不能得到若溪的原谅,但我必须先向你们承认两个事实!”
郑楚航在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里所暗含的那一股郑重,完全不容人忽视。
这会儿病房里的人,没谁敢阻止他,便只能任由他继续说下去。
“第一,我真是若溪肚子里这个孩子的父亲,在差不多三个月之前,是我强迫她的!”
“你,混账!”
几乎是在郑楚航话音一落之后,任安整个人便已经愤怒得想要立马扑上去对他进行又一轮的殴打。
但无奈这一次的秦骁和九寒都眼疾手快,及时地把他摁住,顺便还用眼神示意他,听郑楚航继续说话。
任安见状,不禁眸带怒意地瞪了九寒和不远处的任若溪一眼,而这时的九寒不禁抿了抿唇,暗觉自己这番有点无辜。
只不过,眼下的这件事情,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九寒和秦骁两人则是一致认为,他们必须有理由要继续听下去。
同时,此刻正半跪在地上的郑楚航,在听了任安对他的那一声怒骂之后,除了下颌无意识之间绷得更紧了之外,其余的,倒是看上去并没什么表情。
眼下的他,正继续在那里诚恳着表情,紧拉住任若溪的手,并对她道:“第二,那就是我对任若溪!”
“我是真心……真心喜欢你!”
“啪嗒。”
伴随着郑楚航的最后一句话落,从任若溪那张隐隐泛着苍白之色的颊边,所滑落下去的眼泪,竟十分巧合的滴落在了此刻郑楚航紧拉住她的手的指尖。
顿时,郑楚航便觉得他那一处指尖,一下就变得滚烫起来!
而这种滚烫,几乎是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热度,瞬间,就烧进了他的心里。
沉默一瞬之后,郑楚航在那里抬眸颤声说:“若溪,你……哭了?”
顿时,郑楚航在看着任若溪那样一张莹白无力的脸蛋时,整个人的心脏,竟仿佛是被人捏住了一般,在那里无端泛着绞痛。
这时,他不禁伸出舌头暗自舔了舔自己此刻那微微有些泛着干燥的唇,然后在那里开口,语带试探地说道:“若溪,若溪,你千万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今天之所以会这么慌张的来,其实是因为我已经彻底想明白了,而且之前又梦见,你,怀了我的孩子,就是从这里跳下去,我大喊着你的名字,想要抓住你!却在那最关键的一刻,我来晚了那么一步,你,你……就已经不再了……”
此刻的郑楚航在开口说这话的时候,俨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十分忐忑,却还是想要努力的通过语言来表达出他对任若溪的心喜。
“我,我……若溪,你信吗?我是真心喜欢你?”
“这个时候,我之所以来找你,不仅仅是想要为你对之前所发生过的那些事道歉,还有!还有!我是特意过来想要主动承担上属于我自己的那一部分责任!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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