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辉花开陌》第五章 应急处理

    提前进行了预约，来到中创建设公司时，刚出电梯，便看到几个民工打扮的人站在前台旁，而前台并无工作人员，内间的糟杂声此起彼伏，我和袁凯相视一眼，循着人声往里走去，路过的几个办公室都是空荡荡的，最里面一个大办公室里只见乌压压的一群人把办公室围个水泄不通，全是吆喝“还钱”的声音。
    我电话联系了潘总让我对接的联系人李丽，过了好一会儿，人群侧面终于钻出一个清秀的脑袋，马尾辫，白衬衣，黑西裤，一看年纪不大，还未完全脱去在校时的稚嫩，或许是刚被人围攻过，额头上还有点点汗意。
    “你好，我是铭泰公司的顾盼，负责人力与行政工作，这位是我们的财务总监袁凯，此次是潘总派我们来看有无要协助的。”我先进行了自我介绍。
    袁凯在旁忙笑着颔首。
    “你好，顾总监，袁总监。”李丽点着头，边做了个指引的手势，“这里有点乱，你们先跟我到这边来吧。”
    刚要退后向侧边的办公室走去，突然，最近的几个围着叫嚷的男人看到了李丽，立马围上来。
    “李秘书，你不能走啊，要给个说法，不然叫你们新老板出来！”
    “我们也急着收到钱回家过年呢！”有的几乎是哀求了。
    “对啊，对啊，不给钱，今天谁也不能走！”几个硬气的民工更是一叉腰，立在了我们面前。
    假如这些民工不是受人指示的话，那倒好办，他们都是为了自己的一份生计。可是真的会如此吗，常规说，民工一般都是先应向分包方要账的，直接要到总包方的情况还是少，假如需要要账也是该由分包方派人来。
    “可是，我们老板真的不在啊……”李丽的额头又是急的要渗出汗来。
    人群里又钻出几个人来：“不给钱，就砸了这里，或者以物抵钱！”
    那是一个中等身形的男子，身材微胖，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棉衣，只是……我凝着他，肤白齿红，那头发中分梳理的一尘不染，脚上的皮鞋擦得程亮……
    身边其他民工有的已经附和着叫嚷起来，有的已经开始偷看办公室内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你也是来要钱的民工？”我继续盯着他，突然发问。
    “当然啦，还我们血汗钱！”他望着我含笑直视他的眼眸，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刚举起的一台电脑就停止在半空中。
    “砸啊，你不是要砸了它吗，为什么不动了？”我继续笑着，却是厉声。
    他却还是没有动，那举在半空的手似乎一下子僵硬了。
    “你们想砸的就砸吧，想拿的就拿，这里，可全部都是监控，假如受了别有用心之心之人的挑拨，害的却是自己……”我指着那上空，并瞥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然后看向众人，“中国是个讲个法律的国家，到时候，别说要钱了，连回家怕也回不了家了……”
    场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有些人的情绪也慢慢缓解下来。
    我继续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这钱是分包方欠你们的，于程序上，你们好像要错人了，而且据了解总包方已经给分包方钱了，分包方该给你们的是一分不能少的。何况，总包与分包之间真实的账务问题你们又了解多少……”
    人群里有的人已经低下了头思考，有的则已经嘟囔着要离开……
    我轻轻舒了口气，站在我身边的袁凯笑着对我点了下头，也轻轻舒了口气。
    只是觉得背后总是有一双目光在注视着我，转身，长长的走廊什么也没有。
    “走，找该找的人去……”人群里不知道又有谁吆喝了一声，终于人群开始松散了，有人缓缓的向门口移去。
    “快！快！就是这里！”正当人群开始向门口移去时，门外突然冲进来几个拿着照相机、摄像机的人拍着、摄着冲进来。
    记者！心中不免一惊。
    那中年男子刚要放下了手中的电脑，却没想到被拍了照，气得一扔手中的电脑，直接冲记者奔过去，抢夺了起来。
    其他的民工被我刚才一说监控的事情，或许也是怕自己在这闹事被抓住什么把柄，帮着一起争夺起来，刚缓解的局势又瞬间陷入紧张。
    “顾总监，你看……”李丽焦急的看看我又看看混乱的人群。
    我只是定定的望着眼前的混乱，似乎觉得不对，又说不上来：“谁叫的记者？”
    “不知道啊。”李丽答道。
    “打电话让楼下的保安把人强行拉走吧，这是民工们与记者之间的纠纷，与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对李丽说道。
    其实脑子里还在想着谁叫的记者，又有什么用意，明面上看，记者把这个事情一曝光，其实最不利的是中创公司。
    但是，假如……我又看了眼带头抢相机的中年男子，真的是挑唆要债一伙干的，也不该去抢相机。
    保安上来不少人，连赶带哄的总算把人都清理了，既然是中创公司之外的两拨人闹事，保安自然是管的着。
    我和袁凯又让李丽约了财务部的人了解了一下近期大致情况。
    其实，公司之前的原班财务人员几乎走的差不多了，目前，公司收购后，财务部就只剩下一个小出纳。
    小出纳也大概给袁凯看了一下公司的账务情况，也知道我们在忧虑着什么，倒也配合。
    最后，我了解了一些公司目前人员情况，也给了李丽一些组织架构调整及人员重组的建议。
    临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了李丽：“出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你们的新老板一直没露脸呢。”
    “这个，我也真的不知道，我来这个公司不久，就被收购了，收购后，就没有见过新老板。”李丽倒也说的坦诚。
    “我也没见过。”小出纳也说道。
    我突然觉得公司面临这样的危机，倒真是难为了这群还留守在这的员工。
    回公司的路上，袁凯与我交流了一下意见，他平时的话就不多，中等个子，总是穿一身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但是心思是很敏锐又很细致的一个人，而且看问题很透彻。
    “单从账目上看，是平的，还真没有太多的债务纠纷，但是又貌似有点问题，我一下子又说不上来。”
    “但是目前，毕竟这么多要债的人员。”我接口道。
    “或许是新老板接手时被设了骗局，或许是在这个交接的当口，有人恶意下套也说不定。”
    我们没有再说什么，有些问题，刚才都问李丽她们了，其实她们也没有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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