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城的假面骑士》第34章 猫头鹰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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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奥娜对俞洛澄一回来就把自己扔到床上的举动表示惊讶。
    “我知道二阶卡会大量消耗你的精力，”她看着瘫在床上几乎要化成一滩的假面骑士挑起眉毛，“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别说了，累死了。”俞洛澄整张脸都埋在枕头里，说话的声音也是闷闷的，“解决了一只幼生体聚魂魔，还发现了不少哥谭市奇奇怪怪的秘密，我现在得歇会儿，脑子转不太动。”
    菲奥娜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到床边，伸手揉了一把俞洛澄的头发：“你们昨天晚上搞出来的动静可不算小，蝙蝠侠重现的消息上了早间新闻，另外几个街区都知道假面骑士骑着车上了大厦天台，还砸了一架直升飞机。”
    “啊，对，哥谭市长大发雷霆，戈登局长被他训得好惨。”俞洛澄无精打采地应和了几句。
    “？你是怎么……”关闭的玻璃窗外传来哒哒的叩击声，菲奥娜回过头，看到一只巨大的形似信天翁的白鸟正站在窗台上，用长长的喙敲击玻璃，“哦，你的侦察兵回来了。”
    她走过去，将窗户打开，白鸟收拢翅膀跳进屋子，飞到床头，许多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它双翼的羽毛里掉下来：
    “该死的，他们把哥谭当做什么了……！”
    “……这一次是蝙蝠侠和假面骑士拯救了哥谭……”
    “我他妈才不管那些……！记住，戈登，蝙蝠侠是罪犯……”
    “……哥谭不需要穿着蝙蝠衣和铠甲的怪物……”
    直到那些声音彻底消散在空气里，房间里都没人再说话，白鸟轻轻鸣叫了一声，化为一张白色猎卡，掉在枕头旁边。
    “听起来你们昨天晚上的行为可不太受欢迎啊。”片刻之后，菲奥娜对此作出评价。
    “谢谢，我听到了。”俞洛澄摸索着将猎卡收起来，翻了个身正面朝上，打了个哈欠，“这不是很正常嘛？没有哪座城市的主导者能够容忍城市里出现超脱掌控的义警。如果城市本身的安全力量强大还好，就怕城市已经病入膏肓，还妄想着粉饰太平。”
    菲奥娜不禁笑了：“我还以为七年前你在弗尔古就已经习惯了——毕竟统治者们渴望和平安定，更希望这种和平安定能完全为他们所掌控。”
    “他们最好真的能。”俞洛澄哼了一声，“别跟我提七年前，提起来我就来气，那个副市长居然对我说‘你应当提前消灭这些怪物，而不是放它们出来肆虐！’说得就好像我去敲敲BTK的大门说一句‘各位，看在副市长的政绩的份儿上，麻烦不要再胡作非为了’，它们就能听我的话一样！嘁，早知如此，在他被BTK吓得屁滚尿流的时候，我就不救他了！”
    “……你也就这种时候过过嘴瘾。”菲奥娜无奈地笑笑。
    “我累个半死，多说两句有什么问题？”俞洛澄费力地抬起一点点头，“对了，兰珀还没醒吗？”
    “你说呢？”提起此事就让菲奥娜忍不住叹气，“自打你从阿玛尔神殿回来以后，她就再也没醒过了。”
    “真是奇怪了，她醒过来的时间和我进入神殿的时间好像是完全重合的。”俞洛澄的脑袋又落回枕头上，“而且按照她醒过来说的话，她也确实去过神殿。”
    “可谁能想象到她竟然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以至于连去神殿的目的也不记得了呢？”菲奥娜摇摇头，“而且目前为止她的身份也是一个谜，我猜她本身和神殿可能有点联系……可惜了，如果她醒过来的时间再长一点，我应该能问出更多东西。”
    “这个简单。”俞洛澄有气无力地抬起一只手，“下次我在神殿里多呆一段时间，你趁机赶紧问。”
    菲奥娜为俞洛澄提出的建议笑了一下：“不说这些了，我们来讨论讨论你们昨天晚上发现的东西。”
    她重新坐回俞洛澄身旁：“你说那些BTK表现出了智慧能力？”
    “没错。”俞洛澄扭头看向菲奥娜，“合作围剿对手，使用计谋扩大己方优势，甚至在判断敌我实力悬殊时趋利避害——这些都是这些BTK拥有了一定思维能力甚至智力的体现。”
    “你说的这些行为，野兽也可能会拥有。”菲奥娜提出质疑。
    “野兽拥有是因为它们本身也具有智力，只不过不像人类那样特化性发达而已。”俞洛澄纠正她，“人类也曾是野兽一样的生物，进化到如今的模样花了上百万年的时间。而这些怪物虽然一直以来都显得痴愚，但它们体现出一定智力水平花费的时间与人类相比就像短短一瞬。”
    菲奥娜明白了：“而你现在担心下一个‘短短一瞬’之后，他们会进化出更高的智力。”
    “不仅如此，由于我们目前不知道它们是如何拥有智慧的，我更加担心再这样下去，它们总有一天智力会赶上甚至超越人类。”俞洛澄低声说，“原本力量就超出常人，再加上智力和庞大的数量，这将会是难以预测的灾难。”
    “见鬼，这可不是小事。”菲奥娜皱起眉头，“另外你们今天遇到的聚魂魔幼生体和这些有关系吗？”
    “我怀疑有。”俞洛澄从床上坐起，“聚魂魔幼生体我见过不少，不过哥谭市这么快就出现幼生体还真是令人惊讶。”
    “只能说哥谭市不愧是全美公认的‘犯罪之都’吧。”
    “哦？我还以为哥谭市早就已经摘掉这个帽子了。毕竟《丹特法案》不是已经让哥谭铲除了所有的有组织犯罪嘛？”俞洛澄笑了笑，在说到“丹特法案”时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冷淡的讽刺。
    “你还是很坚持那个观点吗？”菲奥娜看着她，“关于哥谭市的光明恶魔与黑暗英雄？”
    “因为那就是真相，老师。”俞洛澄的声音很轻但格外冷硬，“从我步入哥谭的第一天，卡兽们带给我的所有情报和我的所见所闻无一例外地昭示这这样一个事实：哈维·丹特在四年前犯下罪行，而蝙蝠侠为他背负了一切罪恶。很少一部分人撒下弥天大谎，只是为了这座城市表面上的稳定——说实话，聚魂魔现在才找上这座城市才让我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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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奥娜叹了口气：“听起来蕾娜塔的预言又成了真，她的预言一向模糊不清，不过倒是从没出过错。”
    “……啊，对了，说到蕾娜塔的预言，”俞洛澄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师我想问一下，关于哥谭市和猫头鹰，你知道什么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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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头鹰法庭？”
    布鲁斯从拼接盔甲中抬起头，神色惊愕地看向阿尔弗雷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千真万确，布鲁斯少爷。”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似乎对自家主人的质疑感到冒犯，“您知道的，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一直以为它们只是个传说。”布鲁斯的眉头几乎拧成死结，而阿尔弗雷德对此的反应是不赞成的摇头：“布鲁斯少爷，我记得您对世界各国的传说都有所涉猎，那您一定知道一个道理：传说之所以能够流传下来，就证明它们必然有一定的事实依据，唯一的区别在于事实可能不是那么的精彩绝伦。”
    “我对于猫头鹰法庭的最初印象还是父亲的睡前故事。”布鲁斯坐回工作台旁，因为回忆起孩提时而短暂地微笑了一下，“父亲他总是擅长把都市传说讲得惊心动魄，吓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而这种时候母亲就会来找他算账了。”
    “是这样的，托马斯老爷确实是讲故事的一把好手。”老管家的神情也变得温和而充满怀念，“只不过猫头鹰法庭是一个哥谭市人尽皆知的传说，您应当还记得那首童谣——”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
    万莫提及他名号，利爪将你头来寻。”
    布鲁斯几乎是脱口而出，每一个哥谭人对这首童谣都异常熟稔。都市传说是每座城市的伴生品，是城市中无迹可寻但也挥之不去的阴影，对于其他城市的人来说，它可能是天蛾人、瘦长鬼影或微笑男人，但对哥谭人来说，它就是猫头鹰法庭。
    “传说在哥谭市的最阴暗之处，隐藏着这样一群人，他们拥有古老的荣耀、无上的权力和庞大的财产。他们在阳光与月光都无法触及的阴影之下集会，建立遍布城市的巢穴，在无声无息中控制着哥谭。夜色中飞行的猫头鹰是他们的名帖，利爪是他们所向披靡的武器。任何胆敢违抗他们意志的人，必会为其愚蠢支付血与生命的代价。”
    阿尔弗雷德对于哥谭的传说娓娓道来，他的讲故事能力毫无疑问沿袭自已故的老韦恩先生。布鲁斯专注地倾听着，简直入了迷——尽管这些故事他在上小学前就已经耳熟能详了。
    “多年以来，尽管以韦恩家族为代表的几个大家族带领着哥谭日日前行，但猫头鹰法庭始终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许多人——尤其是在哥谭稍有地位的人——时常在黑夜里提心吊胆，生怕无意中做了什么忤逆猫头鹰法庭的事，招惹来杀身之祸。”
    “听起来猫头鹰法庭自诩是这座城市的主宰。”
    “是的。”
    “但总会有人反抗他们的控制。”
    “没错。”在说这句话时，阿尔弗雷德始终注视着布鲁斯的眼睛，“而且我必须要告诉少爷您的是，一直以来与他们对抗的，正是韦恩家族。”
    布鲁斯的双眼因为这句话而微微瞪大。
    “最近一次关于猫头鹰法庭的记录，来自上世纪二十年代，那时韦恩庄园的主人是您的曾曾祖父艾伦·韦恩。在他留下的手稿中，他曾受到猫头鹰法庭的直接威胁，并为此而饱受折磨。不过他并未因此向法庭屈服，大概自那时起，韦恩家族就被法庭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我记得那份手稿。”布鲁斯沉吟着，“那应该是我七岁的时候，只不过后来在我试图根据这份手稿寻找猫头鹰法庭的踪迹时，却是一无所获。从那以后我就认为猫头鹰法庭是并不存在的，而曾曾祖父的记录只是他在精神受到刺激后的谵妄。”
    “而昨天晚上，您发现了似乎应当是猫头鹰法庭存在的证据。”阿尔弗雷德说。
    “或许只是巧合，或许是有人利用哥谭市的传说来迷惑我。”布鲁斯慢慢站起身，走向他的电脑，“我总得考虑到任何一种可能性。”
    他做到电脑旁，敲打键盘，电脑上出现了一则寻人启事。
    “迪恩·赖利的寻人启事一年前才发出，但根据对赖利酒庄员工的采访和对酒庄内记录的调查，从三年前开始，就再也没有人在酒庄里见过迪恩。奇怪的是尽管儿子长期失踪，老赖利却并不显得十分着急，甚至一年前发出寻人启事后，对此就几乎不闻不问了。”布鲁斯轻轻敲击桌面，“排除掉其他不合理的可能性后，就只有一种解释：老赖利知道儿子在哪里，并且对于他所在的地方十分放心。”
    “那么他为何还要发放寻人启事呢？”阿尔弗雷德询问道。
    “因为在此之前，迪恩的失踪已经引起了很多关注，如果还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显得太可疑了。”布鲁斯转过头，“不管是不是猫头鹰法庭，这至少都说明了一件事：赖利家族与聚魂魔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既然如此，您应该去寻找对付聚魂魔的专业人员，这或许会成为一个突破口。”阿尔弗雷德指出。
    “是啊，阿尔弗雷德。”布鲁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确实应该和假面骑士加强合作……前提是他，不，是她，并不介意秘密外泄。”
    昨天晚上那架黑色直升机的突然袭击，迫使假面骑士Track泄露了太多秘密。
    当她以急促的语速命令他离开时，布鲁斯听得分明，那是属于女性的声音。
    假面骑士Track，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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