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大人,尚书大人这般行事匆匆,可是朝堂上有什么要事?”
金銮殿前林申见左公明眉目深锁,满脸愁云的从另一端出来,便在后面叫住了他。
那左公明正是急得火烧眉毛之际,闻有人阻他,不免心中恼怒,又见是右相林申,只得压下刚要皱起的眉头,语气缓了缓道。
“原来是右相大人啊,下官刚接到公文来报,南蛮部落首领被杀,新任首领领着族人在我朝境内烧杀抢掠,滋扰百姓,现已占领五座城池。如今人心慌慌,流民四起。形势——甚是不妙啊!”
言罢不禁叹了口气,脸上浮起一丝忧虑,语气也越发焦急起来。
“此事还得圣上定夺,下官先行告退了。”
林申闻言垂下了眸子,往后退了一步施礼回道。
“请。”
南方战事着实紧急,殿内已谈了一个多时辰,待到第三柱香将要燃尽时,才见皇上跟前的李公公前来通报。
林申进去了,左尚书已经退下了。诺大的宫殿内,一时只剩下黄帝与右相君臣二人。宣武帝坐在龙椅上,双手撑在两侧,狭长的丹凤眼不时闪着冷光,不怒而威。
沉默了半响,方才从公文中抬起头来,打破了殿内的压抑气氛。
“南方乱事,爱卿恐怕已经得知了吧。”
闻言,林申忙作势跪下磕头道。
“微臣惶恐……”
当今皇上生性多疑,性情暴躁,反复无常。他虽有丞相之名,却没有丞相的实权,不仅如此,为了削弱他的权力,还提拔了徐子离——罢了,不过是贱妇之子,却得以官居左相同他廷上相抗!
“爱卿何必行此大礼,朕又不是怪罪于你,起来吧。”
宣武帝见了脸色才渐渐放缓,神色淡淡,说是请起,手却抬都懒得抬一下。
“今日朕令爱卿前来,是有一事实在困扰朕多日。故想请教一下爱卿。”
“微臣不才,能为陛下分忧乃是微臣之幸。”
“前禁卫军统领因疏忽职守一事,已被押入天牢。今禁卫军统领一职空缺,此事一日没有解决,朕一日不能安宁啊。”
林申这个老狐狸在宣武帝跟前这么多年,伴君如伴虎,岂能不知一点皇帝的心思。眸子转了转,顺着他的意思道。
“那……皇上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朕闻左相幼子徐镇,可是在骑兵都尉营内?”
“……是”
“唔……朕若是没记错的话,林爱卿的爱子现任禁卫军副统领,如此一来,倒也能让两兄弟亲近亲近,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
“哈哈哈哈,知朕者廷生啊。”
宣武帝大手一挥,提笔而就。
“传旨。”
两道圣旨,一道去了左相府,一道去了将军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蛮之族,滋生内乱。犯我边境,妄负圣恩。今遣云骑少将军卫长封,领兵十万,扫平乱党,剿除贼寇。钦此!”
“臣遵旨。”
卫征一脸沉重的接过圣旨,周管家见状从袖口掏出几啶银子,那传旨的公公这才脸色好转,阴阳怪气的道。
“能得陛下赏识,是卫大人令子的福气。”
卫征这才回过神来,压下满腹的心事。
“公公说的正是。”
“大人明白才好呢,虎父无犬子,杂家瞧令郎年纪轻轻已身经百战,将来想必前途无量啊。”
“那就借公公吉言了。”
“呵呵,卫大人客气了。”
那公公闻言捂着嘴笑了,扭着腰在小厮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待到马车渐渐远去,卫征才一声不响进了府中,来到了书房。作为武将,哪里有空闲看书。所以卫征的书房内,除了几本兵书,其余的空间都被兵器,盔甲,地图等给占满了。
卫子陶一进来,就瞧见满腹心事的老爹。方才进来前就听说了圣旨的事。如此一来,但也能说得通了。
“陶陶,你来了怎么不进来,杵在门口做甚?”卫征瞧着嘴角含笑的自家闺女,有一种心事被戳破的窘迫。他没那么多花花肠子,自然也不绕来绕去了。
“陶陶,爹爹也不怕你看笑话。你也看出来了,陛下这是在有意打压我卫府。我卫征,一生征战无数,不敢说光明磊落,可也算是忠心耿耿,问心无愧。而如今却沦落成为朝堂之争的傀儡,靠儿子在外厮杀征战而苟且偷生……”
言罢他顿了顿,走到挂着一身盔甲的铁架旁,如老友般怀念地抚摸着道。
“若是可以,为父倒是宁愿死在战场上了。倒也不惜了这身武功,不负了这身盔甲,不弃了跟随我的士兵。身作男儿,当保家卫国,护我河山!”
说罢又自嘲而无奈道。
“至少——半分不沾这官场的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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