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歇了一会儿,喝了点儿热乎水儿,连饭都没吃就着急忙慌的走了。
韩明秀知道大姐婆婆事多儿,要是回去晚了指不定又有啥事儿了,便也没留她,嘱咐了几句就叫她回去了。
大姐是空着手走的,她啥也没给她拿,家里现在就有点儿大米和白面,但这些东西都得做熟了才能吃,就算给大姐拿了,她婆家一大家子人呢,个个跟狼似的,见了大米白面的还不得都给抢去了,只怕一个粒儿都吃不到大姐和俩外甥女儿嘴里的,语气拿着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细粮去喂那家子犊子人家,还不如等她们回来住家时在做给她们吃呢……
送走大姐后,韩明秀就着锅里的热乎水儿发了一大盆子面,准备留着蒸馒头和花卷儿吃。
要是她奶奶看见她眼儿都不眨的发了这么一大盆子面,肯定得心疼的捶胸顿足,得骂她败家霍霍人,就算两旁事人看见了,也会皱眉头的。
这个时代的人过日子都仔细,讲究细水长流,很少有人能大手大脚的一下子发这么多白面蒸馒头,一般人家都很少舍得蒸馒头的,就算蒸了也都是白面里兑了苞米面或者高粱米面蒸的,里面的苞米面和高粱米面儿居多,白面所占的份额较少,毕竟白面精贵,一斤白面的价格能顶得上五斤苞米面儿呢,如今日子都挺艰难的,谁舍得大嘴马哈的可劲儿吃白面啊?像她这样拉撒个大手丫子一下子发这么多白面,这不是败家是什么?
生活环境不同,观念自然也不同,韩明秀可一点儿都不认为自己败家,在她的思想意识里,钱是赚来的,不是省来的,要是靠降低生活成本来节省,那不是生活,只是活着,即便是再现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中,她也绝不会靠省吃俭用、节衣缩食来省钱致富的!
发完面,她看看水缸就剩下一个缸底子了,就拿着刷帚把浑浊的缸底子刷了,刷干净后,她把水缸收进空间里,又找出围巾子和手捂子,把自己包裹严实后,拎着水桶出门儿打水去了。
孙傲屯儿有两口井,一口在屯子东头,一口在屯子西头,韩明秀家的位置在屯子的正中间,去屯西头和屯东头打水的距离差不多,所以她平常打水就这一趟那一趟的,打水的位置并不固定。
今儿她去了屯东头的井边儿打水,拎着水桶走到井边儿时,看到井边儿有俩人正在打水呢,正在打的那个她的叫七叔,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并不是直系亲属;另一个是老林子媳妇,也是这屯子里最漂亮最有名的女人了!
看到韩明秀,老林子媳妇飞快的打量了她一眼,笑吟吟的主动跟她打招呼,“哎呦,这不是小秀吗?脑袋好点了没有?自己打水啊?”
“嗯!”
韩明秀淡淡的应了一声,低下头,那副表情明显是不打算再继续跟她交流。
老林子媳妇虽然对她挺热情的,但这个女人可是出了名儿屯子的破鞋,这时候的人非常注重名声的,韩明秀可不想跟她有过多的瓜葛,免得名声被她给带累坏了。
然而,对方就像没看出她的冷淡和疏离似的,饶是韩明秀语气淡淡,还低下了头,她依旧是一副亲亲热热的样子。
“秀啊,不是嫂子说你,你现在最好别出门儿,脑袋伤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要是没捂严实喽,万一得了破伤风,那可是会死人的啊!”
韩明秀看了她一眼,俩人虽然在一个屯子住着,但是从前并没有交集过,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这会子,她咋突然大发好心关心起自己来了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韩明秀可不认为她是好心关心自己,但是又想不出她讨好自己想要干什么,正好七叔打完了,她忙说,“嫂子,轮到你了,快去打水吧!”
老林子媳妇笑嘻嘻的说,“嫂子不急,还是你先打吧,等你打完了嫂子再打也行。”
韩明秀懒得跟她客套,既然她不打,那就自己去打呗,于是就拎着水桶去打水了。
老林子媳妇就站在一边儿,偷偷的打量着她,端详着她,心里评判着。
黄黄的小脸儿,个儿不高,身段儿也是干吧拉叉的瘦,也就五官长得比她好看,那又有啥用呢?吹灯上炕的时候,谁能看见五官啥样,还不是谁身段丰满,谁胸大屁乎大才更能讨男人喜欢。
以她对张二驴子的了解,她敢肯定,就这小丫头这洗衣板儿似的身段儿,绝不会入了二驴子的眼的,肯定是他那老不死的娘逼着二驴子非要他娶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决不能是二驴子本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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