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顾瑾言舒展了眉头仍是柔弱姿态,却是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早晨我在梳妆时,苏怯向我禀报,说是两位妹妹来给我送些冰镇的西瓜汁,两位向来和我算不上亲近,这一次会来拜访我我自然心中开心,不疑有他就请了两位妹妹进来,同她二人有的没的聊了两句,就听三妹妹急冲冲让我去喝那西瓜汁,那是我还没有梳妆好,心中急迫,就推却了一番,谁想着三妹妹竟然泪眼婆娑的哭了起来。嘴里还念叨,说我是侯府嫡女看不起他们这些庶女出生的,仗着身份高贵,行事刁蛮无礼,现在还刻意疏远她们。更是说,说……”说到这里,顾瑾言有点害怕,紧张的左顾右盼像是在顾忌这什么,不敢再说下去。
顾桥本就生气,这是见顾瑾言不敢再说就料定顾瑾文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可是转念一想,顾瑾文多年来一直懂得分寸,反而是顾瑾言频繁让侯府失望,就也不怕什么了,呵斥道:“说了什么,快点说来。”
语气很是严厉,惊得顾瑾言浑身一抖,慌张道:“三妹妹还说,我这样的性子,怕是没什么人敢娶。”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话,堂堂皇子的未婚妻就算不招人待见,也不能被贬低到尘埃里去吧,这话还是有一个见不得人的庶女说出口的,真是笑话。顾瑾言接着道:“我心中不忍,就将西瓜汁喝了,谁知道,不一会就不省人事了。”
顾桥抬眼去看顾瑾文,见顾瑾文面色苍白如纸,心中向顾瑾文倾斜的天平有点摇摆起来。顾瑾文在官家小姐这一个圈里混的是风生水起,想来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才是。可是现在这种表情让人不禁怀疑起她来。
顾桥身为侯爷,这时纵然面色上挂不住,可还是要管一管的。可是谁想顾桥还没有说话二夫人就着急了,话里有话:“证据呢?大小姐,若是没有证据可是不能这样乱说话的,这两位小姐一直以来品行俱佳,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冤枉了二人这事又传了出去,让我们侯府怎生是好?”
是的呢,反观顾瑾言,不过就是生得好,若是没有这层,她顾瑾言算的了什么。二夫人藏得是这层意思吧,没了顾瑾言,侯府还是一如往常,没了顾瑾文谁还能为侯府的为了谋生计,孰轻孰重,显而易见。外人眼中,顾瑾言在玩火自焚。
顾瑾言却暗自发笑,到底是亲生母子,顾瑾文受了点委屈,二夫人就忍不住了,暗戳戳的把不饶人的罪过安在了顾瑾言身上,可是顾瑾言是那种好说话的人吗,这种事情,光明正大的说开了就好了:“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我也想着我们姐妹之间的情分,可是一直以来,三妹妹对我就是穷追猛打,若是不说开了,我的名声只会受损,而让侯府被人平白瞧不起。不如把事情查清楚,若是妹妹被冤枉了,我自愿受罚。”这下二夫人没话说了,想耍些小手段让顾瑾言憋屈,可是看起来顾瑾言真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算计的毫无掩饰。
人心太浮躁,任谁三言两语就可以被牵着鼻子走,可是当事情的两面都放在台面上,就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了,也是奇怪的很。
顾瑾言接着说:“二夫人,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来,那晚西瓜汁,我只喝了一半,剩下的找个大夫看看就清楚了。况且,我房中的丫鬟本就不多,个个也都有些日子没出府了,怕是没有下药的东西。所以还是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这话一出口,顾瑾文脸都吓白了,她现在手中还有剩下了迷药,若是被人发现肯定完了,看顾瑾言这不依不饶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情是一定要有一个交代的,只是这交代却一定不能是她。她向二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二夫人何其的聪明,看着顾瑾文的神色就已经明白事情的始末了,大概就是顾瑾文耐不住性子,想将顾瑾言一军,可是却没有想到顾瑾言这样不要脸,直接将事情摊牌在明面上,让侯府难看。想的十分明白,还真真母女连心,却瞥见顾瑾言腰板挺直信誓旦旦的样子,心中慌乱起来。顾瑾言这样姿态是一定要有个说法了。
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看客们是不会走的了,顾桥心中明白,还不如一查到底,起身向众人尴尬一笑,沉声道:“让大家见笑了,是我教女无方,大好的日子,扫了各位的雅兴。”眼见着顾桥狠狠瞪了一眼顾瑾言,那个方向,顾瑾言嘴角勾起隐晦的笑容映入眼中,顾桥一怔,以为是看错了,细细一看,竟然发现顾瑾言眼角带泪,姿态娇柔,可是面上的色彩还是那冷然的可怕模样,顾瑾言与他对视,竟然是他败下阵来顾瑾言明明是在哭,可是,眼眸深处却像是嗜血的恶魔一样,让人心生惧意。定然是错觉,顾桥安慰自己。
那个角度只有顾桥看的见顾瑾言真正的神态是真的面容精致姣好,也是真的阴暗可怖。
顾桥强行收回心思接着说:“侯府出了这么个事,是我的罪过,可是事情还未查明,或有隐情,今日在这里就解决了才好,也算是让我看清这后院中的污秽东西。”
无人说话,顾桥的意思大伙都明白,这事情是一定要压下去了。侯府家大业大怎么可能因为顾瑾言的三言两语就毁了顾瑾文的前程,就算事情真的是顾瑾文所为,顾桥也指不定会用什么法子还了顾瑾文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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