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论修士与种田的适配性》第4章 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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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中无岁月，姜从卿每日练剑、钻研美食、照顾试验田、深入研究丹器阵三道，既没有贪婪的敌人，也没有凶猛的灵兽，日子过得平淡又充实。
    试验田里最快种出来是豆芽，这种用黄豆发出来的小菜生长周期只有一周，并且只要环境适宜，采摘一批之后很快就会长出新的来。
    接着成功的是小白菜。
    这块实验灵田里长出来的小白菜叶子青翠，茎干莹白，已经是品质不错的灵蔬了。
    第一批小白菜采摘下来之后，姜从卿决定烫火锅吃。
    正好之前做的火锅底料还有，于是她一大早上就用特意留下的骨头炖上了高汤，还跑到山脚下的村子里买了几种其他的新鲜蔬菜。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姜从卿把灵兽肉切薄片装了一大盘，早上买的蔬菜也洗净切好，最后端出自己辛辛苦苦种的豆芽和小白菜。
    正准备弄汤底的时候，她突然感应到院子外面站了一个人。
    见门口的人站着半天不动，姜从卿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食材先收起来，解下围裙去看看是什么人。
    “西门吹雪？”
    她翻过院墙落到来人的面前。
    西门吹雪目光刚接触到女子就忙侧过身，甚至还微微后退了一步。
    虽然第一时间避开了，但他还是看见了橙红色的阳光下女子纤细的四肢和如玉的肌肤。
    握剑的手更紧了，西门吹雪再是生性冷僻，撞见这样的情况也有些不知所措，耳根渐渐泛起红色。
    姜从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家穿的家居服，还是短袖短裤，脚上的拖鞋出来的时候也没换。
    想着这个世界的风俗，知道自己这是把人吓到了。
    一点意外，但问题不大。
    西门吹雪应该是来找我比剑的。
    姜从卿这么想着，也没有过多的思考，直接把院门推开了。
    “你先进来吧，我去换身衣服，院子里有栋小楼，你可以去里面坐着等。”
    西门吹雪听着渐渐走远的哒哒声，对姜姑娘的随意态度感到不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缓步走入这个山间小院。
    一进门看到的先是一株长势喜人的迎客松，绕过影壁是一排厢房，中间是月洞门，穿过去便能看见一片池塘。
    池上有一处供人休憩赏景的八角凉亭，飞檐碧瓦映着清澈的池水，从岸边看去，亭子被竹帘遮住内部，里面的布置隐隐绰绰，看不清楚。
    连接两岸的游廊结构精巧，曲曲折折地架在池塘上，一景一物皆可入画。
    下了游廊，两岸杨柳依依，绿树成荫，往前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两旁长满了奇花异草，里面还有许多西门吹雪没见过的品种。
    这条路的尽头就是姜从卿说的小楼。
    小楼大门此时是敞开的，西门吹雪看了眼宽大明净的窗户和雪白的外墙，这样品相绝佳的大块玻璃做窗，并不是单单有钱就能做到的，他有些好奇地走进去。
    一进屋，首先感受到的就是清凉。
    六月的天，温度已经很高了，徬晚更是闷热，但此时一进屋子就好像回到了清爽的春天。
    西门吹雪环视一圈，内墙是纤尘不染的米黄色，屋内布局开阔，他一眼就扫了个大概，并没有发现哪里放了冰。
    屋里的家具十分奇特，整体色调淡雅，随处可见毛绒绒的抱枕和可爱的小摆件，透出属于女子的柔软。
    许多物件他都不曾在别处见过，也只能从外观大致推测出用途。
    姜从卿换衣服很快，她扎好头发，召出定光握住便下了楼，下来的时候看见西门吹雪还在打量客厅的电视机。
    “你是来找我比剑的吗？”
    她声音清越，隐隐透出一点笑意。
    “是。”
    “去我每天练剑的地方吧，比完了一起吃火锅？”
    姜从卿还从来没跟人一起吃过饭呢，既然正好遇上了，她就顺嘴邀请道。
    吃火锅？
    西门吹雪有些困惑的眨眨眼。
    世人皆知，西门吹雪练的是杀人的剑，他的剑一旦出鞘，就无法回头，不是别人死，就是自己死。
    姜从卿很强。
    只凭那夜的惊鸿一剑，西门吹雪就已经感受到了她的强大。
    所以今日来这里，他已做好了葬身于此的准备。
    姜从卿平日里练剑的地方是一块巨大的山石，离她的院子不远，只有一炷香的距离。
    就算是夏天，山间的风也是带着清爽的，望着对面衣袖当风的对手，西门吹雪拔出了自己的剑。
    他拔剑的动作迅速、优美，夕阳洒落在狭长的剑锋上，漆黑的长剑摄人心魂。
    “此剑乃天下利器，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姜从卿看了看面容冷峻的白衣剑客，觉得比起他，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了，于是想了想，也郑重拔剑。
    “此剑定光，乃千年寒铁所铸，剑锋二尺，净重四斤十一两。”
    定光通体幽蓝，此时剑一出鞘，寒光乍现，印在剑锋上的晚霞也仿佛冰冷起来。
    西门吹雪目光骤亮，“请。”
    “请。”
    西门吹雪七岁学剑，至今未尝一败。
    而败给他的人，也都死在了他剑下。
    姜从卿自然不清楚这些，毕竟她来这个世界不过两个月时间。
    修士之中也有纯粹的剑修，姜从卿却不是其中一人，她用剑，却不以剑入道。
    如果硬要说的话，她只修己身，剑只是她的武器，她越强，她的剑自然就越强。
    西门吹雪的剑很快，他一剑刺出，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剑光迅捷地直射而来，弥漫出致命的杀意。
    只是姜从卿比他更快，她步法飘渺，几乎是闲庭信步，却后发先至，璀璨的幽蓝剑光一瞬间直逼他面门。
    眨眼之间，两人已过了数招。
    事实上，以力量体系来说，灵力是远高于内力的，大安朝的武者，要到破碎虚空的境界才是筑基期修士的水平。
    此时的西门吹雪甚至才刚刚摸到宗师的门槛，自然不会是姜从卿的对手。
    但以姜从卿的骄傲，既然是说好比剑，她就放弃了用修士的手段，单纯的用剑和他打。
    她的眼力和经验在这里，自然能看出西门吹雪的未来不可限量，他所修剑道乃是一条最接近‘神’的道，只要这条路走到极致，他未必没有追上自己的一天。
    大道三千，无情道是最难修成的，这条路走到最后，必定要抛弃作为‘人’的部分，七情六欲一一斩断，最后成为一个真正的‘神’。
    姜从卿从他的剑中已经看出了一点一剑破万法的影子，不由得见猎心喜，起了指点之意。
    西门吹雪手中的剑越来越快，但不管他如何出招，仍然挣不脱那一泓幽蓝的剑光，他只能一剑接一剑的刺出。
    天地万物渐渐从他视线里消失，他无暇思考，只是用尽心力注视着这一道光，手中的剑招慢慢挣脱固有的束缚。
    他出剑的速度从极快到极慢，接着剑锋重新转快，甚至突破从前的极限，剑势也越来越盛。
    此时此刻，西门吹雪已忘却生死，他轻转长剑，漆黑的剑携着仿佛能划破天光的锋锐刺向了姜从卿的心口。
    风很轻，很暖，山间草木萧萧，鸟鸣清脆，西门吹雪轻轻合眼又睁开，世间万物在他眼中已有不同。
    颈脖间寒意刺骨，定光幽蓝的剑锋贴着他的肌肤，却稳稳的没有伤到他。
    他眨眨眼，看着在方才自己突破后的最强一剑下还完好无损的雪白道袍，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从卿收剑入鞘，见西门吹雪还直愣愣盯着自己心口，有些恍然，不好详说，只含糊道：“我这衣服是千年雪蚕丝所炼，你没刺破很正常。”
    “为什么？”
    西门吹雪一动手就明白自己如今与她相差甚远，他习剑至今，向来坚信比剑必有胜负，输的人就要死。
    虽然他出剑的手不曾因此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但他没想到她竟然会辅助自己突破，甚至没有伤自己分毫。
    如果她没有手下留情，就算是他方才突破了的最后一剑也刺不出去。
    姜从卿一开始还以为他问的是自己为什么比剑要穿这么作弊的衣服，接着才从他眼神中看出是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为什么帮助他突破。
    “我乐意啊，又不是什么杀人魔，比剑而已，点到为止嘛。硬要说的话，就是很期待你能走到哪一步吧。”
    “……多谢。”
    太阳渐渐隐没在天边，艳丽的晚霞照得姜从卿的半边脸灿然生辉，她眼中含笑，注视着因精力损耗太过而面色苍白的男人。
    “等你走到巅峰，再与我比过。”
    西门吹雪目光灼灼，为她话语中的巅峰心绪激荡。
    “好。”
    姜从卿弯了弯清亮的桃花眼，“天快黑啦，咱们快回去，吃火锅！”
    说完不等他反应，她便乐陶陶地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地哼着歌。
    终于有人和我一起吃火锅啦！
    西门吹雪此时刚刚突破，最想做的是找个安静的地方闭关，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面色平静地默默跟上了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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