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溦没好气的坐着,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人送上茶水,喝了两口这才稍稍缓和了情绪。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在这,二哥自己问!”
处理这些纠纷事情微生禹最是不擅长,他宁愿练武一整天也不愿意扯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但十妹开了口,他如何都不会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评断是非。
“出什么事了,怎么惹得十妹不高兴?”
微生禹话一问出来微生溦又想翻白眼,根本没抓住问题重点,但还是没有说话,任他处理。
皓月看了看微生溦,直接开口回答,“二娘想要妹妹的花瓶,因为是小姑姑送的礼物,妹妹不愿给,二娘就直接把它摔碎了。”
“哎,就这么……”微生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看着微生溦突然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神,立马顿了话。脑中反复想着她这眼神什么意思,自己可说错什么话了。
微生禹简直是大老粗里的极品,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一点都不懂,如此明了的阐述出来也全听不懂,还是刘氏心细的接话直白的开口。
“孩子们的东西也想要,此事确实是弟妹的错。阿姝舍不得便算了,如何能得不到就打碎了,那可是十妹送给阿姝的礼物,怎么也不该被这么糟蹋。”
刘氏说的如此直白,微生禹终于算是明白了,立马横着眉毛斥责徐氏,“孩子的东西也要抢,你是缺东少西吗?整天府里呆着不好好养胎,没事找事。”
微生禹终于找对了重点,微生溦这下才满意的移开了视线,
转过身,视线对上徐氏,微生溦嘴角笑着一挑眉轻声开口,“方才骂的‘贱人’不知道哪儿学的,我都不知道我微生府里还有这么出口成脏的人。”
徐氏身体抖了又抖,额上开始冒汗,不知道说什么,突然小声的嘤咛起来,轻微的‘哎哟’声渐渐变大。
刘氏在一边立马焦急的拉住微生溦,“十妹,弟妹马上就要生了,要不先让她回去,日后再说吧,小心孩子。”
微生溦抬手打断刘氏的话,看着徐氏勾唇一笑,吩咐扶着她的人给她个位置坐下,甩出一根丝线准确缠绕在她的手腕上,间隔着距离搭线诊脉,又将丝线一下收回。
“大人孩子好得很,有我在,放心!若要生了,我亲自为你接生。”
微生溦就是不让她走,仗着肚子耀武扬威,那日后生下孩子岂不直接把皓月两个当下人使唤。
她绝对不许这种事情发生,都是她最爱的侄儿,更是她微生家的孩子,绝对没有被人欺负的份,更何况是所谓的家人。
微生溦转过头去看微生禹,“二哥看见了,你的后院都乱成了什么样。”
微生禹像做错事的孩子垂着脑袋沉默不说话,这一点他无从抵赖,对于自己的妻儿他亏欠甚多,了解甚少,没有资格反驳。
微生溦一诊完脉,徐氏心虚的继续嘤咛着,即便没有问题,也要装作可怜的模样。
“把你那些恶心话都给我收起来,若是再被我听到,特别是在孩子面前说,我不介意请几个嬷嬷教教你女子仪态,学学规矩。”
微生溦沉声训斥一句,徐氏立马乖巧的连连点头,不敢反驳。
“大嫂,二哥院子里的事都是谁在管?”
府中大多没有成亲的公子小姐都是刘氏亲自管理的,微生溦院子的事则全是清沫插手,其余成亲了的自然都是夫人管事,微生禹的院子所有事情都是徐氏决策。
刘氏一交代,微生溦立马下了命令,“徐氏的教养我算是领教了,既然继母和继子继女相处不下去,那以后皓月和阿姝的事另外找嬷嬷管,大嫂多操些心。”
微生溦直接剥夺了徐氏在这个院子里耀武扬威的资格,立马引得她的惊呼,哀声求饶起来,“妾身错了,家主恕罪,妾身只是一时不快,并非真心欺负两位公子小姐。”
微生溦看都没看她,“别和我说这些虚伪话。世上继母和继子继女能真心相处的少之又少,既然你们处不好,那就直接分开,互不干涉。”
“可妾身是夫君的妻子,孩子们的事都该由妾身这个母亲……”
“你是他们的母亲吗?”微生溦赫然打断她,“既不是亲生母亲,又不想当个称职的继母,绑在一起干什么,显示你微生家二夫人的身份吗!”
徐氏此时只能一个劲的哭,身为妻子被剥夺了管理孩子们的权利,无异于否认她的身份,岂不让人笑话,让小人们蔑视。
“你还是你的二夫人,但是日后皓月和阿姝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一心一意好好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用你所有的母爱,不要虚伪的分心使坏心眼,更不要把你的粗俗教给孩子。”
微生溦说着就直接起了身准备离开,一家子的事她已经管的够多了,但是实在不能看着疼爱的阿姝和皓月受欺负,他们需要花所有的精力去好好成长,充实自己,不是应对这些无聊的女人心计。
走到皓月和阿姝面前,看着两人高肿的可怜的脸,心疼的叮嘱两句记得擦药,她走后功课不能落下,武艺也不可落下,阿姝也要跟着哥哥学习武艺,不能成为高手也不能随意被欺负。
两个孩子嘤嘤的哭起来,皓月都不自觉流了眼泪,失去母爱又几乎没有父爱的孩子,也就小姑姑对他们最好,最护着他们,疼爱他们。
“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好好照顾妹妹,再有今天的事,就不是两个巴掌了。”
微生溦沉声严肃的警告,语气却满带心疼和关爱。
“徐氏日后虽不管你们,但她是你们父亲的妻子,陪伴你们父亲一辈子的女人,可以不喜欢,但基本的尊重相信不用我强调,我不希望我微生家的孩子是小肚鸡肠之人。等孩子生下来,你们就多了一个弟弟或妹妹,小姑姑肯定是不能看着他出生了,你们要多多疼爱知道吗!若是被我知道你们有不尊重二娘不善待弟妹的行为,小姑姑也绝不会原谅,记住了吗?”
两个孩子乖乖的挂着眼泪儿点头,“皓月(阿姝)记住了。”
刘氏跟着微生溦一起离开了,微生禹也跟在身后,亦趋亦步,微垂着头,小心的不敢说话。
直到将人送出了自己住的院子,微生溦才终于停下脚回过身,看着二哥想再劝诫些什么,但张了嘴又说不出口。
知道那是他的性格,一辈子都如此,到死也难以改过来了,多说也是耳边风。
“府里的安全就交给二哥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定要随时提高警惕,你自己也保重。”
“我知道了,十妹放心吧!”
微生溦张张嘴转身走了,微生禹在后面突然喊住她,难为情的挠挠头,“今天多谢十妹了,是我没有处理好妻儿的事,让你费心了。”
“你是我二哥,我们之间何须说谢。只要二哥不嫌我多管闲事就好。”
“怎么会,二哥绝对不会这么想,总之,谢谢你。”
微生溦第二日一早就出发了,一去再回来已是物是人非。
……
微生溦离开的很低调,府外的人除了侯震,没有任何人知道。
一行五人行装简便,日夜兼程的往紫巫国赶路,连续两天一夜没有休息,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一处有人家的小村落,寻了村里的客栈停下歇歇脚。
唯一的伙计将几人的马牵到马厩里吃草,老板亲自上来招呼他们,难得有贵客,态度很是殷勤。
微生溦将所有好吃的都点了一份,满满当当一桌菜,味道一般,但终于满足了饥肠辘辘的胃。
“今晚先休息,明早再赶路。”
老板想要亲自带几位客人上二楼客房,微生玄墨接过他手里的钥匙婉拒了,将钥匙一一分给几人,就各自进了房间休息。
微生溦和清沫睡一间,出门在外向来都是她们两人睡一间,除非余思在。
树桑这个跟随的侍卫倒是享受的一个人睡一个房间,微生玄墨和刈楚住一起,上了床很快便睡着了,却不想半夜会有熟人相扰。
微生溦还在睡梦里,楼下响起有客人住店的声音,老板从床上被叫起来,很是高兴,今天生意这么好,来了这么多客人,都要把客房住满了。
客人拿了钥匙第一句话问的是今日可有其他赶路的客人在此住店,老板肯定的回答,“有有有,共五个人,都在客房睡觉。”
客人致了谢便上楼了,老板啧啧两声,数着今日赚的房钱,高兴地笑弯了嘴角。
清沫睡觉向来浅,率先感受到房门外有人在小声议论,透过光线能看见房门上的身影,立马当机立断下了床,一步步小心靠近房门,手中握着剑,身后却突然响起微生溦的声音。
“六姐别太紧张了。”说着朝门外喊了一声,“谁呀?”
议论的声音立马停止,人影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传来有礼的敲门声音。
清沫和微生溦对视一眼,警备的点上光去看门,剑背在身后,看见门口之人时愣了一下。
“你是谁?”清沫冷声问着。
门外站着一位中年儒雅男人,见人开门,拱手微微行礼,一身书生气的装扮,虽不华丽但也能看出些许身份,直直站在门口。
“在下文海学宫祭酒郑思海,冒昧请见微生家主。”
一道明身份,清沫立马知道了他,孩子们学宫的祭酒,中了逍遥乐,一直在靠微生溦给的缓解解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微生溦躺在床上听见门外的声音,窸窸窣窣穿起衣裳,开了口,“六姐,让他进来吧!”
微生溦已然从床上坐到了案桌边,郑思海从门外进来,跨进门口时还客套的说了声‘叨扰了’,礼数周全温和,确实像个教书育人之人的模样。
寻着微生溦的方向走过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都城中人人盛传的微生家主,一时被她精美稚嫩的面貌惊愣了神,看着比想象的还要柔弱年幼,看外貌如何能联想到会是那般翻云覆雨,风云变幻的人物。
微生溦请他在对面坐下,率先开口,“不知祭酒有何要事?又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微生溦第二个问题根本是白问,若说碰巧实在让人难相信,更可能是寻她而来,或者一路都在跟着他们。
郑思海倒也没有遮掩,直言道,“因有要事急着与家主相商,故追随家主而来。”
果然一路都在跟着他们!
清沫去楼下唤了伙计上了茶,跟着坐在微生溦身边,很是好奇他一路跟来究竟何要事!
郑思海与微生家的来往,也就当年阿芩在学宫被其他孩子欺负,微生溦为他提供了逍遥乐缓解痛苦的药,虽不能治愈,至少能缓解痛苦,但两厢一次面都没见过。
这是唯一的交集,由此微生溦也能大概猜出郑思海追来的目的,从被下逍遥乐到如今都已三年多,微生溦给他的药只能缓解,不能根治,如今面上除了连夜赶路的疲色看不出有什么大问题,但内里肯定情况严重,三年已经是逍遥乐的最长极限。
“何事?”
郑思海犹豫一下,紧张的开口,“求药,逍遥乐的解药。”
果然是求药!
“祭酒如何认为我们会有逍遥乐的解药?”清沫给微生溦倒了一盏茶,递到她的手里。
郑思海得到逍遥乐缓解的药是余思使得办法,并不知道药从何而来,一直都是暗中隐秘给的,没有表露任何有关微生家的身份。
郑思海淡淡的回答,“当初得到缓解的药物,便是因为微生家公子的事,后来一直得到,也是希望照顾微生家的孩子,药的来处如何也与微生家脱不开关系。如今家主卓越医术已人尽皆知,如何还能不明白这些年吃的药,都是出自家主之手。”
“即便知道,那我们又为何要给你!”清沫无情的说着,代替微生溦开口。
说起来他与微生家并没有什么来往,所谓的照顾孩子们也不过随手的事,这三年提供的缓解药物完全足够抵消这份照顾,根本没有理由更没有交清求得真正的解药。
郑思海知道自己没有立场,但能救命的只有微生家主而已,只得来哀求。恭敬地趴下身垂下头,郑重请求着,“求家主发发善心,救我一命!”
微生溦对救他的命毫无兴趣,但关于他的其他一些事却格外有兴趣。
“这就看你如何打动我了!”
郑思海茫然的抬起头,不解这话的意思。
微生溦悠悠开口道,“我有些好奇的的问题想知道,你可愿意回答?”
郑思海揣测着她眸中的意味,却只见一片悠然随意,什么都瞧不出来,沉默许久开了口,“家主请问,只要我知道的,定知无不言。”
微生溦满意的笑了笑,身体向后面的软垫靠了靠,俏皮的眨巴两下眼睛,透露出小女孩浓厚的好奇心,口气随意的问道,“你是怎么中的逍遥乐?是谁给你下的毒?”
第一个问题郑思海就语结了,满脸的为难之色,嘴巴紧抿着就是回答不出来。
微生溦也不着急,反而反问的替他回答,“可是国尉姜叶?他还在记恨你?”
微生溦这句话一出,郑思海瞬间惊得如受惊的猫,一下从地上弹跳起来,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微生溦一脸无辜的看看自己,眨眨明亮的眼睛,“怎么了,我有那么可怕吗,躲我那么远?”
“不是十妹可怕,是十妹说中了。”清沫跟着接话,口气平淡。
郑思海瞪着眼睛望着微生溦,失了魂似得喃喃开口,“不,家主确实可怕。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自然是余思告诉她的,当初早就觉得祭酒一个不理朝事的教书先生,会被谁下这种奇毒,其中必大有文章,故让他查查看,果然查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这位祭酒可是一点都不平凡,与紫巫国国尉相熟交好,还和一位尊贵公主有过一段曲折的感情纠葛,只是鲜为人知,听来却是感叹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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