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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蛇在屋子里灵活的摆动,出乎意外的是他们打斗的声音极其小,只依稀听见疏疏的摩擦声,冥帅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扰了他的兴致,他的呼吸很平稳,那双眼睛透着淡色的金光,“先生。”
每个阳世之人身上都有三盏灯,左、右两肩,头顶各一盏灯,而怨灵身上也同样有一盏魂灯,幽幽然的发着光亮,那是最后一种靠怨气而生长的光亮——魂光灭,怨灵亡,轮道生。
放眼望去,屋子里如同星光漫布的天穹,叶灵就如同黑夜里的幽灵,顶着一双眼睛,迅速的在黑夜中捕捉着猎物。
“嗯。”
魂魄几下就被清理干净,冰夷邹起眉头,可恶!此时外头的乌云消散去,屋子里也瞬间明朗,冰夷牵着小鬼头缓缓地走了过来,南山有些疑惑,这些魂魄是从何而来?仿佛一切都是蓄谋已久,她看着冰夷眼神中带着几分猜测,难道是他?可是这猜想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南山的手下一顿,收回了叶灵,不曾开口说什么。
“冥帅厉害。”冰夷鼓掌称赞,心里窃喜,小爷我的阵法果然了得,连这家伙都需要这么长时间才能解开,接着将先生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的酒窝愈加明显,“先生最厉害。”
“小孩脾气。”这种讨好的动作在南山看来简直幼稚,她眼睛浅浅弯着,眸中倒映着他的影子,用慈母般的眼神看着他“乖儿子。”也许仅仅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心跳的声音,“先生......口误,冥帅真是不好意思,您好不容易来这里一次,就出现这样的问题。”
冰夷抢先说道:“冥帅不会介意的,先生您放心,这种鬼怪一窝子的来,全都落在了冥帅名下,先生可是帮冥帅立了大功的。”他眉毛轻挑,一股子吊儿郎当气息,“是吧!冥帅。”
世上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男子,他的脸精致古朴,眼神如沐春风,笑着笑着就露出一颗小虎牙,因为这颗小虎牙他的脸上多了几分邪魅灵气,“神君说的是。”
“我......冥帅认错了,小爷我不是神君,一枚小妖。”冰夷苦了苦脸,“那就借您吉言,早日祝我位列仙班了。”
冥帅配合的道:“好。”
“为何会来这么多魂?”。
“可......能是因为......因为也想来听听先生说书吧!”
“有人所为”他淡色的眼,扫了一眼屋子,他的眸子已近恢复平常的颜色,他手里的动作很小,一卷黑风从门口一扫而过,“没什么大事。”
“哈哈......冥帅果然大气,我也觉得这很正常嘛!”
“没有大事,这都刷刷黑了,没大事,怪事,说是不是你干的。”南山的手捏着冰夷的耳朵,“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说谎话,一说谎就夸人掩饰,又事瞒着我。”
“哎呀呀!错了,没有,小鬼你说话。”
“哦!”小鬼头一直听着一群人说话,手里拿着桂花糕笑了笑,“先生继续,别给他面子,往死里弄。”
“哦呦呵,你这小鬼!信不信小爷揍死你。”
小鬼头做了一个鬼脸,“已近死了,才不怕呢!”
该死就差那么一步了,就差这么一步就能揭穿他的真面目了,冰夷捂着揪红的耳朵,冰夷越看冥帅越觉得他一肚子坏水,真不是什么好人,可如何才能让先生相信自己呢?于是他想出了招魂,只不过不是简简单单的招魂,而是想要招揽敕祭的东西,这种东西通常喜欢食魂,而且能制造幻境,可窥心,只是......失败了。
它并没有来。
冰夷是从什么时候觉得冥帅有古怪的,得从那日先生失踪,他翻阅生死搏时候无疑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本天书,此间写着众神的各种前生经历,而冥帅的那一页冰夷看见了先生的名字,可这并不是生死簿先生是凡人,不可能出现在神族的天书之上,除非.......
冥帅做事仔细,从来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查不到任何消息,而都是各方鬼神口述,其五花八门,冰夷十分笃定冥帅接近先生一定有什么目的,不管怎么他都不会给他机会伤害先生。
冰夷撅了撅嘴唇,撇了一眼冥帅,“你怎么还不走?”
“公务在身,不宜久留,小鬼头给先生送到了,那我便先行告退,再会。”
冰夷一怔,显然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要走,挤眉弄眼的看着南山先生,渐露喜色。
夜晚天气渐凉,从屋子里传出一股香味,越靠近屋子越发浓烈。冥帅推开房门,一丝光亮照到了女子的脸上,她手里的茶杯还冒着热气,女子瞥了他一眼,不由地笑起来,“您终于来了。”
他双眸扫过,见她放下茶杯,点燃了烛火,这才瞧清桌上摆着什么。五颜六色的花种,这香味大概就是这里传出来的,这不是普通的花种而是由女人的体香提炼而成,放入花种中,就会使花种发出香味。她将花种递给了他,仍然在魅笑,
冥帅没有去接,静静的站着,一直凝视这她的动作,他的眼神似乎变了......
女子收了手,脸部邪魅妖娆,如同灵蛇一般的扑在他的身上,她那秀气的指尖,划向脖子,冒出一滴滴小血珠。婆娑注视着他,“这一别也快有几万年了,怎么又突然想见我了。”她顿了顿又道,“怎么还是没有找到法子?”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敌意,可脸上依旧平淡如水,轻启双齿,“人已经找到了。”
她轻轻地摸着他的脸,“可是你别忘记了,人家不会解术呢!做事啊!”这动作很是亲密,像是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怎么这么快就等不及了吗?”
他一把将她推开,女子跌坐在地,他这样的动作反而让他更加喜悦,冥帅步子极快,捏着她的脸颊道,“你知道惹到我的下场。”
“我曾今是会解术,可如今人家早已经不会了,你可别误会了人家。”婆娑眨了眨眼睛,“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职责。”他手上的力道悠然一松。
职责......
冥帅将她的白袍撕烂,“既然不是解师,那这件白袍你也就别要了。”
“都听你的。”,她笑了笑,眼睛里的经文,翻动起来,“不,有一人。”
冥帅淡淡的道:“谁?”
“那人啊!算不上什么解师,不过却会些许解术。”
“那人你也认识。”
冥帅心头一颤,真倒是有这么一人,他认真的时候垂着睫毛,侧脸平静。
婆娑抬起头,对他灿烂一笑,满脸戏弄。
冥帅听到婆娑意味深长的声音:“不过我到听说那人和你有仇,是个阶下囚。”
他当然记得那人,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妖:
一阵微风拂过,地上竹影婆娑,冥帅腰间系的绦带也随之拂动。他回过头,脸上一片阴森。衣服上沾染了血迹,他下意识地看了看,竹影闪动,一眼就看出了藏着一个人,他收回目光,没有说话。
林内还有一个人,是个小孩,那小孩看着他,“我在这。”
冥帅眼睛都没眨一下,一掌递出就听不到小孩的声音了,可惜啊!他话还没有说完。
“答应你。”
他将孩子佩戴的玉佩扯了下来,扔入林子里“留做纪念吧!”
夜里很凉,月色清淡,诡异的照着男子。
头很痛,他揉了揉,醒过来,“泽泽”他所喊之人正是那小孩。
男子扒开身上的竹叶,可是他的腿已近完全动不了了,没错!他是个废人。
他神色凝重,忽然一块玉佩掉落下来,落到了他的腿上,这.......这正是泽泽之物。他握紧了玉佩,半响闭了闭眼,他知道泽泽已近遇难了。“死祭,我诅咒你不得所爱。”
婆娑示意身边的守卫将他捉回去,在牢中好生“养着”。
婆娑心头大悦,手上的龟甲扑通掉地,她直接踩了下去将它踩碎,她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侍卫拉了拉手绳,放下了轿撵的帐子。轿撵上挂着铃铛,随着轿撵起伏,碰撞着,叮当响着,随风飞舞着,
回忆起往事,他皱了皱眉想,把想要说的话压了下去,他紧握的拳头松了,“婆娑早就算到了这一日?”
她拿起龟甲,“要不我给你算上一卦!”龟甲闪过一丝光亮,“啧啧啧!大凶!”
夜静谧,纱窗薄,孤灯亮。
又梦起,是否冲撞了眼里模糊的揉光。
梦转轮回。
他没有多想,毅然决然的向牢房走去。
他曾经来过这个地方,那里连残阳都是奢求,在那里满是腐臭味,就像躺在棺材里,冰冷无比。就是那时他发誓要离开这个地方,要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力,也就是那时间他的命运也因此改变。
那人面色蜡黄,干瘦无比,浑身腌臜,因为双腿瘫痪,所以常年一直睡在床上,腿部已近完全溃烂,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满腿的虫子蠕动着,十分凄惨。这正是他要寻之人。
“打开牢门”他抿了抿唇,一双漆黑的眼睛直欲吞噬黑暗,他死死的盯着牢中之人,又不知如何说起,“你.....”眉心深皱,一种复杂的神情使他显得如此疲惫,“如你所愿,我来找你了,我记得你说过,有一天你一定会让我身败名裂,然后抽我的骨,喝我的血,现在你做到了。”
那男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睁开了双眼,大笑了起来,“然后呢?”
他的神色十分平静,不见一丝波澜,对外面的人道:“放人。”两个侍卫看了看婆娑接到她的指令便放了人,实在太臭了,可两个侍卫始终不敢表现出来。
那男子被人带到了牢外。
冥帅悠地一下跪在地上,向他磕头,从腰间抽出短剑,对准自己刺了下去,从中掏出了一块肋骨,可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红艳的嘴唇因为失血而渐成淡白,“给你。”
两个侍卫被冥帅的动作吓到了,静静地扶着犯人,这个犯人到底是谁?为何冥帅要跪他,并且剜下自己的肋骨,而犯人挣脱开侍卫,直接罢带血的肋骨往脸上蹭,眼里满是泪水,这样的场景看得侍卫一头雾水,“你变了。”说完又大笑了起来,眼上还带着泪珠,或许是疯了,“可是......我说过要让你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犯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在了自己的头上,他想寻死。
“想死?”冥帅嗤笑,“既然你不肯帮我,那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快死呢?”说完他起身将肋骨抢了回来,将那块肋骨又放回他的身体里,“我一直没变,既不能帮我,那我也不能让你这么轻易死去,你说是吧!”他笑容恬淡,“你也救不了了。”
婆娑看着他,“他可是最后一个解师了,下一个解师出世可就要等八万年了。”
“带回去。”
天下分师,一支位居其南面,族人多诡,喜巫蛊之术,谋害世人;一支位居其北,族人多善,善解巫术,祭灵,两族水火不容,然此族一族仅两人,一为泽,二为栖,以八万年为期,遂出解师。
“这么多年,我还是不如她吗?”婆娑喃喃自语,看着走远的身影,眼底氤氲着一层雾气,一刹那,脸上又浮现出诡异的笑容,“这真的太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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