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世子妃》第十四章 虎口夺食（二）

    “满娘风韵犹存、美艳冠绝，未及笄时便以一手高超的调酒技巧闻名整个大燕，小女子怎能拙眼不识珍珠？”卫扶华拱手弯腰行礼，以此表达自己的敬佩之情。
    这马屁拍得响亮，她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竖起大拇指。
    “姑娘真是高抬我了。”老鸨鲜有的谦虚。
    回首自己过去的辉煌，她忍不住叹息。果真是韶华易逝，转眼，她的脸上已经爬满皱纹了，擦再多胭脂水粉能暂时遮住又如何？讲真，她的确是老了。
    “满娘，这两个姑娘看上去是乡下人……。”卫扶华若有所思，突然顿住。
    “的确是乡下人。以后还得费心调教，用起来肯定不够顺手。行，今日就把她们卖给姑娘你吧。”老鸨慷慨道。这两个姑娘，手心是茧，妆容素淡，衣品也不好，宽大的麻布衣裳罩在身上，哪里有什么身材可言？比起她翠红楼那些丰腴的姑娘，真是差得远了。“那就五十两银子卖给你吧。”
    锦绣听到满娘的最后一句话后差点吐血，她难以置信，脱口而出：“你怎么不去抢呢？这两个姑娘看上去哪里能值五十两？买回去后我和我家姑娘还要费莫大的心思调教，还不够麻烦劲儿。”
    “那你就别买了。我自己留着，没准以后讨教好了她们还能成为花魁，坐价黄金起。”老鸨白了锦绣一眼，顿时黑了脸。
    果真是如前世一样，血盆大口。卫扶华在心里暗骂，面上却是笑开了花，她上前一步，握住老鸨的手：“满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前些日子给了这位小哥五两银子去找姑娘。
    五两银子招来两位姑娘看似划算，但是日后你要花更多的银子去调教这两个笨手笨脚的乡下姑娘。调教起来可就不是几十两银子能打发的了的。
    所以，满娘，我是在给你省麻烦。”
    “你倒是伶牙俐齿。那你说，你觉得多少银子才合适？”满娘笑眯眯地看着卫扶华，那笑容里迸发出的杀机丝毫不亚于天雷地火。她倒要看看这个小姑娘敢把价钱压到多低。
    不过，眼前的这个姑娘怎么知道她给他了五两银子？
    这笑容看得锦绣都觉得头皮发麻，早就听说翠红楼老鸨爱财，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二姑娘这分明是虎口夺食，难于上青天。
    “二十两银子。”卫扶华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丝毫不为老鸨的笑容所动摇。
    前世，她辗转派人打听过，满娘一向只给中间人五两银子，这一次也不例外。
    “二十两银子？不卖！”老鸨气得咬牙切齿。从五十两跌到二十两这样赔本的生意，她满娘怎么会去做？
    “那就算了，反正丫鬟在哪儿我都能买得着。今儿我只是一时兴起，锦绣，我们走。赶明儿让爹爹给我挑来十个丫鬟。”卫扶华惋惜道，她拽着锦绣扭头就走。
    身后年轻姑娘细声软语的声音落入卫扶华耳中，是那个妓子在劝老鸨。
    她得意地勾了勾唇角，步子迈得轻快，看不出一丝留恋。
    “等等。”老鸨的声音传来。
    成了！卫扶华唇畔的笑意绽放，即便满娘发话，她仍是没停下来，拉着锦绣继续走。这声等等叫得心不甘情不愿，她又不是欺压人的酷吏。
    “姑娘，请留步。”满娘又说。
    这次卫扶华终于停下脚步，转身的一刹，她笑意顿收，满脸迷茫地看着满娘，纳闷：“不知满娘叫我有何事？”
    “我卖！”这次说得斩钉截铁。
    “行，二十两银子成交。”卫扶华把银子扔给满娘，老远扔到满娘的手里，力道拿捏得很准。
    这么爽快？满娘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吃亏的买卖，顿时有些后悔了。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虽然你是女子，但人无信而不立。”若是翠红楼老鸨为了区区五十两银子出尔反尔的事情传出去，岂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了？与其冒着败坏翠红楼的名声的风险，她更相信，满娘会吞下这哑巴亏。
    许久没有回应，卫扶华更加相信，满娘是回过神来后被她气得说不出话了。她挥了挥手：“盼兮、倩兮，还不快过来。”
    得到卫扶华的召唤，盼兮和倩兮匆匆跑到她身旁，待在寻常人家当然比在翠红楼这个烟柳之地要好，她们知足了。
    “我对我的人要求不高，只要忠心即可，你们姐妹俩能做到吗？”卫扶华回眸，悠悠看了那个站在原地发呆的妇人一眼。
    那个妇人好像既不是翠红楼的，也和那个男人毫无瓜葛。这么说，那个妇人应该和盼兮、倩兮有关。许是她今生来的早了，所以看到了那个妇人。前世，她还真没听盼兮、倩兮说过与那个妇人相关的事。
    老鸨权衡利弊后，拿着二十两银子自认倒霉，转身回了翠红楼。那位鲜少说话的妓子给男人交待完事情，往卫扶华这边看了好几眼方才关上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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